第九十三章 危机四伏
强压下呕吐的**,欢颜吃力地抱起宗承雄,抖着手胡乱地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却越擦越严重,鲜血染红了宗承雄的衣领与前襟。
“雄儿……雄……儿……”欢颜声音都有些发颤。
只不过是撞了一下怎么会血流不止?欢颜哪里知道,凤追根本就是用上了内力,伤了宗承雄的心脉!
“如果你恨我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此毒手!”欢颜眼中含着泪水扭身冲着赵倩男怒声道。
“大胆戝人,你怎敢……”凤追的话刚说一半便被赵倩男一个手势挡了下去。
赵倩男缓步走到欢颜近前,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笼中衣衫褴褛的欢颜,许久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冷冷道:“你不问本宫为什么恨你吗?”
“知道了又怎样?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眼前这个孩子的性命。”欢颜大眼含泪凄苦道。
赵倩男眼睛闭上又睁开,面露笑容平静道:“好,本宫现在告诉你,你在乎的这个孩子的性命掌握在本宫手中,本宫让他生,他便生,本宫要他死,他今儿个就必须死!”
欢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您要我怎样做才肯让他生?”
“为我办一件事。”
“我答应你。”
“不问是什么事?”
“什么事都不在乎。”
早早晚晚会变成白骨一堆,还能用这破败肮脏的身体挽救别人的性命,她还在乎什么,她只是感到非常的庆幸。
赵倩男果然说到做到,奉驰太医院最顶尖的三位太医不大的功夫便匆忙地赶了过来,处理好宗承雄的伤势后,又不由分说为欢颜诊脉,对此,欢颜很是不解,自己究竟还有何用处,能让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奉驰太子妃如此紧张。
看着为自已诊过脉紧随赵倩男而去的一众人等,欢颜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太多,在秘室的铁门关闭的瞬间,欢颜将昏迷不醒的宗承雄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太子妃的乾元宫中,赵倩男端坐在书房中梨花木的太师椅上,房门紧闭,面前站着必恭必敬的三位太医。
“说吧,本宫听着。”赵倩男头也不抬,轻端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
为首一老者深鞠一躬沉声道:“看脉象,那妇人已身怀有孕。”
果不其然,赵倩男端茶杯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她的内心远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心头一股无名的烈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焚烧贻尽。
“多久了……”赵倩男目光毫无焦距地盯着手中的茶杯。
“回太子妃,已有二十多天。”
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砰地跌落在地,赵倩男的手还维持着拿杯子的姿势呆在当场。
“太子妃!”众太医大惊,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二十多天,那时候,两人正在一处,听密探回报,公羊律与那女人在玉城期间同吃同住,以夫妻相称,这个孩子定是公羊律的种了!
赵倩男只觉得心脏像被人剜了一刀一样的痛,她爱了他整整十二年,为了他连自我都没有了,结果他却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没嫁给公羊君之前,她是多么想为他生下他们两人的骨肉,结果,一碗打胎药却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哭干泪水问他为什么,他说,能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只能是他的爱人全文阅读。她可以等,她自认为没有人会比别人更爱他,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她一眼,会明白她的好,她等着那一天的来临,结果等来的,就是他与别人的孩子。
痛,真的是痛不欲生,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赵倩男缓缓地放下手紧紧地握住太师椅的扶手,门外脚步声四起,紧接着就听到凤追的声音,转眼间,书房的门便被人推开,为首一人几步来到赵倩男身前,一把将她拉起捞进怀里。
“奉驰的太子妃,而且马上就要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还有什么事能是你解决不了的?”公羊君执起赵倩男的手,温柔地吻去她手中的血迹。
那梨花木椅的扶手已被生生掰断,木屑扎进赵倩男的手心却犹不自知。
赵倩男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父皇还在位,殿下此言已是大不敬。”
公羊君轻笑着一把揽住她的纤细在她耳畔低语道:“父皇已经决定下个月退位,将王位拱手让于儿臣,你马上就会是奉驰的皇后,开心吗?”
“臣妾恭喜殿下。”
公羊君轻轻地抬起赵倩男的下巴,完全不在乎身后的太医与待女轻啄着她的红唇低喃:“爱妃如此生份,难道心里还有那个人?”
赵倩男长睫低垂,抿嘴不语。
公羊君也不生气,双手下滑轻轻地扶摸她的小腹在她耳边蛊惑道:“为了腹中的麟儿,爱妃莫要气坏了身子,你讨厌的任何人或事,为夫就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何?”
赵倩男缓缓地从他怀中抬着头,美眸圆睁盯着一脸笑意的公羊君,许久才不解地问道:“我私盗兵符,违抗军令,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个人,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
“不在乎。”
“难道是我正好怀上了殿下的孩子,你才不顾一切地阻止父皇要废黜我的皇命?”
“不是。”
“你说谎。”
“难道非要我把心掏出来,你才相信吗?”
赵倩男看着一脸诚挚的公羊君,心中百感交集,不论他的话是真是假,此刻的她真的成分感慨为何她爱上的不是公羊君,可是没有可是,她内心深处的那个位置已经给了公羊律,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既然没有回头路可走,她就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公羊君的话她确实动心,无论如何,她不会眼看着别的女人生下公羊律的孩子。
“你打算怎么做?”赵倩男冷冷道。
公羊君一声低笑,缓缓地垂下眼睫,正好掩饰了那双精光流转的眼。他头也不回冲着身后的太医冷声道:“那妇人现在情况如何?”
“回……回殿下的话,那妇人虽然身怀有孕,但脉向甚是奇怪,明明体质纤弱,浑身的气血却是异常的旺盛,此种体质,需加十二万分的小心,从现在开始便要太医随时服侍左右,每三日就要以天下奇珍熬制成汤服下以稳其胎,纵使如此,老朽也不敢说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太医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
公羊君轻嗤:“贱命一条,倒生了一幅金贵的身子,尚有一丝利用价值却也命不久矣之人,费不着这么大的功夫,倒是太子妃,你们需记住了,就依你方才所说,每日需三位太医院的太医昼夜守在乾元宫内,每三个时辰请一次脉,每日将太子妃的情况汇报于本太子。”
“臣尊旨。”
“爱妃对本太子的安排可满意否?”公羊君轻轻地将赵倩男扶坐在椅子上蹲在她面前柔声道。
赵倩男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不在蔫道:“臣妾的身子骨倒没有那妇人金贵。”
“爱妃此言差矣,想你腹中麟儿乃是我奉驰奉来的储君,天之骄子,而你马上就要是一国之母,身份高贵无人能及,岂能与那低贱的妇人与无法出生的孩童相提并论。”
“虽然那妇人身份低微,但她腹中胎儿却也算是奉驰的皇嗣,殿下怎知三皇子会不要这个孩子,又怎说那孩子无法降生。”
公羊君垂首轻笑:“三弟不会知道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不可能生下来。”
赵倩男凝视着公羊君静待下文。
“田太医。”公羊君起身负手而立。
“老臣在。”
“那妇人怀有身孕,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最需要注意什么?”
“妇人孕早期,胎像不稳,忌忧心,忌劳累,忌火气,忌饥饿,切忌不能同房,尤其此妇人体质甚弱,如若同房,不仅孩子性命不保,母亲也会血崩而亡。”
话音刚落,赵倩男瞳孔猛地一缩,现在她终于明白公羊君要干什么,他这分明就是要公羊律亲手杀了那母子两人,这比两人死在别人手中还会让他痛苦万分,虽然不知道那女人在公羊律心中的份量,但此举定会让公羊律身心受创而无心政事!
赵倩男暗叹公羊君果然好歹毒的心,如此一来,虽然除去了她的眼中盯,但她却也害怕公羊律从此会一蹶不振,那样岂不是等于毁了他!
赵倩男红唇微抿,秀眉紧蹙,公羊君一把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神:“难道你能忍受他们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你的痛苦之上?”
赵倩男目光闪烁举棋不定,公羊君趁胜追击:“你在乎他,可他永远不会在乎你,得不到的东西就毁了它,永远不要让自己受委屈,顺从你内心的愿望为所欲为吧。”
“他若知道是我所为,会恨我一辈子,会杀了我。”赵倩男痛苦地捂住了脸。
“此事全包在为夫身上,你什么也不知道。”
“为何如此帮我?”
“我想得到你的心,事后,我不逼你,选择权还在你,我等着你回头看我的那一天。”
赵倩男紧紧地盯着公羊君的眼睛,想透过他的眼神看向他的内心,但那里沉静如斯,波澜不惊。许久赵倩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目光决绝:“接下来要我怎么做?”
公羊君眼神闪过一丝惊喜:“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把太医连着三天频繁出入皇宫秘牢的消息透露出去,三弟便会主动找上门来,到时你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便可。”
公羊君领着一众人等刚走出乾元宫,赵倩男便无力地倒在寝殿内愁眉不展,凤追吩咐御膳房熬制的补品,赵倩男一口也没有动,凤追担忧地守在她的身侧。
“王妃,殿下虽然答应帮您,但……”凤追欲言又止。
“公羊君城府太深,难保他另有所图,会对律不利。”赵倩男将脸埋在床榻之上闷声道。
“您明白就好,需提防着殿下才是,如若东窗事发,三皇子断断不会与您善罢干休,虽然不知他与陛下有怎样的约定,任陛下将那女人囚禁在秘牢,但那并不表示三皇子不在乎那个女人。”
赵倩男冷笑:“公羊君再如何心怀鬼胎,我自有办法不会让他伤了律,可……”
停顿半刻,她的话语带着无限的无耐与苦楚:“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别的女人为他生下了孩子,我……会死的。”
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风追哀伤地看着床榻上那抹寂寞的身影无言以对,那么骄傲、那么高贵的太子妃殿下,从没有在人前表现得如此脆弱无助,而这一切全因那女人而起,如果那女人死了,一切就迎刃而解,可根本就没有人能伤得了那女人分毫,三皇子虽然将那女人交由陛下处置,可同时也指派了他的师傅姜九宫护她周全,姜九宫昼夜守在秘牢外,所有食物都经由他的手才能给那女人递进去,根本就没有人能动得了她半分,现在唯一能除去她的,就只有公羊君。
而此刻的欢颜满心都是宗承雄的安危,全然不知幼小的生命在她体内生根发芽,更不知道有人已经向她与孩子伸出了魔爪!
从昨个儿赵倩男走后,欢颜就发觉到自己有点不正常,异常强烈的饥饿感让她难已入眠,每顿送进来的两个馒头根本就填不饱她的肚子,最要命的是最后一顿送来的食物竟然连馒头都没有,取而代之的竟是有些馊了的白米饭,饿得头昏眼花的欢颜虽然还挺得住,但没有一丝血色的宗承雄却有些熬将不住,整个人虚脱地躺在欢颜的怀里。
正当欢颜绝望万分之际,秘牢的门再次被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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