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滴血验亲
清姿忽然走到明月面前,从明月怀中取出那一模一样的东西,交于杨皇后的时候,满场全是嘘叹,窃窃私语之中都说着明月与舒解忧的干系。
明月正想按照原本所想而反驳,却忽然看到萧默脸色很不好,明月猛然之间,没了任何解释的力气,只是因为,萧默似乎在怀疑她,因为他所有的眼光都放在了蝴蝶玉的上头,那的的确确是一对,其下的璎珞正在夜风之中飞扬着。
“好,既然如此,你就说,朕要一字一句的拆穿你!只要让朕找到你一点错处,千刀万剐便罢了,五马分尸却是一定的!”
萧默抑制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坐下来静静的想要听杨皇后说话,但却像随时便要杀人一样,那眼中的杀气一直都燃烧着。
杨皇后忽然看了眼明月,正对上明月打量着她的目光,明月只是料不到杨皇后真的会指证她,这样沉不住气,明月而今想的却是拓跋钰修没有参与,一个楚良,并不算什么。
“皇上,你难道就一直看不出来,舒大人一直明里暗里的帮着帝妃,在东山道观的时候,舒大人都到过几次,曾看望过帝妃。”这是很早以前的事情,明月倒是没料到杨皇后这等事情也能牵扯出来。
萧默只是淡淡的一笑,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此事,朕早就知道了,这事情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舒解忧不过是去东山道观悟道罢了,若是每一悟道之人都和帝妃有关系,那也太可笑的一点吧。”
萧默很淡定的就要解释,他这解释是在是很正确,但杨皇后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的,回道:“那不说过去的事情,说说如今的事情,数月之前帝妃难产,生死一线,舒大人却在帝妃生产昏迷之时,偷偷入了两仪殿看望帝妃,皇上,不如问问舒大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明月猛然一怔,她昏迷之时似乎的确听到舒解忧的事情,可明月一直以为是在做梦,原来,那是真实存在的!明月目光探向舒解忧,满是疑惑,舒解忧只是淡淡一笑,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舒解忧只是听着,嘴角扬起的笑意似乎是对杨皇后最大的嘲讽,萧默听着杨皇后讲,却有些将信将疑的,这好好的一场宫廷宴会,却成了大理寺的法庭。
“舒解忧,你做何解释?”萧默转而问向舒解忧。
舒解忧走上前来,指着那蝴蝶玉的玉佩,“此物乃我家传之物,微臣与帝妃娘娘,早已是兄妹之情,并无杨皇后所说的什么私通之事,此物是微臣赠与帝妃娘娘的,却是结义之时所送,当日帝妃娘娘随先皇前去江州,与微臣一见如故,有何不可?”
舒解忧说起当年之事,让人无从查证,只是有些随着萧邕出巡的人倒是知道明月在长江之上遇袭的事情,乃是舒解忧所救,这么想来,结拜成兄妹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强词夺理,舒解忧,你自来到梁都的第一日开始就不断的维护着周氏,甚至不惜与自己的恩师拓跋钰修分道扬镳,难道只是因为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之情吗?”杨皇后嘲讽一笑,眉头轻蹙,看向舒解忧的事情满满的都是不屑,简单的话语让在场之人都是相信的,若不是男女之情,舒解忧又如何会这样义无反顾。
可没有证据,杨皇后再如何的指证都没有办法,就像舒解忧没有证据再怎么解释都会留下这个让人能够轻易的抓住的把柄。
“其实,皇上要是想知道皇后娘娘所说是真是假,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沁香园内内外外,忽然有着刀戟之声,整齐有序的步伐乃是禁卫军惯有的,所以当那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萧默是微微一怔,状若无事的模样却让明月看出他有一点的战栗。
进来的是拓跋钰修,腰间配着兵刃进来的,园子外头早就已经被禁卫军所包围着,这态势倒是像极了那所谓的逼宫,萧默稳住心神,只是笑道,“朕还以为舅舅身子欠佳就不来了呢,可怎么,带兵进宫呢?”拓跋钰修虽然权倾朝野,但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但这带兵入宫只是更加凸显出了他的实力。
“只是想为皇上清君侧,不希望皇上被奸人蒙蔽,更不希望有大逆不道之徒混淆皇室血脉!”拓跋钰修字字珠玑,直指向明月与舒解忧,将自己的带兵进宫这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一笔划过,言语之中更加是想要要挟萧默,若是萧默执意要保住明月,或许这皇位就不稳了。
拓跋钰修这么一句话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萧默却转而道:“倒是不知道,舅舅有什么办法证明帝妃当真与舒解忧有私?”
“滴血验亲!”在拓跋钰修看来,那孩子就是证据。
这是对明月最大的羞辱,在这个年代,女子的名节比女子的性命还宝贵,更何况,拓跋钰修现在质疑的是梁国的皇长子殿下!
明月开始未曾见到拓跋钰修,还以为拓跋钰修并不想要参加杨皇后的这件事情,本有些可惜,但如今听来拓跋钰修的话,已经是要将她置之死地,拓跋钰修已经上钩了,只是没有想到拓跋钰修居然会带兵前来,可不管怎样那么这出戏就应该演下去,明月偏着头看着舒解忧,舒解忧微微点头。
“不可以!安安才这么小……”明月连忙站起身来想要阻止,这应该是一个做母亲的本性,可明月看向萧默的时候,有些许的失落,只因为萧默似乎什么也没有做,那种将信将疑,亦或是被拓跋钰修想要挟而无作为的样子让明月觉得是很失望。
“可这确实唯一一个可以给你清白的办法,帝妃娘娘,你何必心虚!”拓跋钰修气势迫人,明月步步后退,心中想着的却是萧默嘴上说自己是多么的相信夕颜,可帝王终归是帝王,帝王的多疑本就是正常。
明月相信清者自清浊则自浊,她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明清白的办法,因为她觉得萧默是相信她的,可此刻……那种来之不易的信任荡然无存。
她的眼神落寞而又孤寂,看着萧默的时候就连萧默自己都感到寒冷……
“来人,将皇长子殿下带上来!”这本就是她计划中的一环,明月再没有犹豫,不管是不是利用萧安,她终归是要走出这一步的。
她的一字一句都是绝望,萧默想要阻止却发现她的眼神坚定的很,萧默猛然觉得自己是做错了的,所以萧安被乳娘带上来的时候。
萧默抬手间只是一句,“不必!”
但母女个月却不依不饶了起来,“若是臣妾想要洗去冤屈,似乎就只有这个办法吧!”
萧默知道明月这是生气了,因为自己对明月曾有那么一点的怀疑,可是,他是帝王,要忍受常人无需忍受的一些东西,有些事情他必须清清楚楚,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明月就是要这么的“无理取闹”!萧默想告诉明月,他信她的,可如今,明月已经被他寒了心,便是无法再回头了!
明月手上的匕首很好看,却在这个时候诡异的很,漆黑的天空仿佛都被这匕首上的锋刃所反噬,不忍心在萧安身上的任何地方动刀子的。
她闭着眼,那泪水还是从她眼角边溢出,她那看着萧默的眼神让萧默这一辈子都会记着的,“住手!”
许久都没有开口的舒解忧忽然喊道,对着前头明月喊道,随之走到拓跋钰修的身前徐徐一拜,这情景看来诡异的很,似乎的确是舒解忧想要认错的样子,“丞相大人,皇长子殿下乃是万金之躯,岂可随意取血伤及龙脉。”对萧安的所有的安心被众人看在眼中,连带着拓跋钰修也只是淡淡一眼的看向他,嗤之以鼻的样子。
“若这皇长子殿下根本就是野种呢?你又在担心什么!”拓跋钰修径直说出口,看着舒解忧的事情随意的将眼光看向明月,萧默却喉结微动,想说什么却始终都说不出来,只是看在襁褓之中的萧安,微微叹息,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受到这种对待,他无奈的很。
舒解忧只是一笑,未曾有一点害怕,“微臣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丞相大人,随意诬陷皇长子殿下,质疑帝妃娘娘的名节,该当何罪,若是滴血验亲之后这皇长子殿下乃是龙脉无疑,丞相大人该如何担当这个责任!”舒解忧声音越发响亮,与拓跋钰修相抗衡的时候也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傲气让人不敢反驳。
拓跋钰修倒是有些迟疑,杨皇后却迫不及待道,“本宫敢担保,这却是你与周氏野种无疑!”杨皇后指着那襁褓之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又道,“若为假,本宫愿意不要这皇后之位!”拓跋钰修为人谨慎,此刻看着舒解忧胸有成竹,有些起疑,听着舒解忧言语相逼,更是奇怪,如今杨皇后做下担保,拓跋钰修就省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