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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雪中送炭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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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香连忙回道,话语凄惨,只差一两滴泪,与小向子使了个眼色,小向子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昨夜娘娘没有睡好。

萧默冲上前去,拦住明月的去路,将明月怀中的襁褓夺了过来,稳稳的保住,“安安生病为何不告诉我!”明月只是轻瞥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萧默也来不及问太多,抱着萧安匆匆忙忙的往太医院而去。

药香弥漫,明月守在床榻之间,看着萧安脸色火热,连哭都快要哭不出来了,那声音有些嘶哑,明月对着窗台一跪,“老天爷,若是有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不要害我的孩子。”明月似有哭腔,却隐忍不发,明月只是觉得或许是自己做了太过的错事,才会让萧安有这样的痛苦。

身后的萧默缓缓将明月拉起,“别担心了,一定没事的。”萧默虽然担心,但作为父亲,一些情愫总是不能明明白白的表露出来,回眸,看着萧安,握紧了明月的手。

明月却一点一点的挣脱开来,“皇上有事就先回去吧,臣妾一人守着就够了。”那眼眸之间,夹杂着一种疏离。“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不是安安的父亲吗,什么叫你一人守着!”从刚刚到现在,明月都是对他这副样子,冷冷淡淡的。

萧默将明月的身子扳正,正对上自己的视线,不允许明月有一点的躲闪,“你最近是怎么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问我,现在就连安安生病都不告诉我,明月你变了。”

“你对我失望了是吗?”明月笑出声来,那笑容之中却满是苦涩,化不开的苍凉,转而一阵嘲讽,“你也变了不是吗?”从前的萧默从来都不会对她发脾气的,那个时候的萧默总是会对她步步忍让,明月真的越发不明白,当初那个为她挡住寒箭为了保护她连死也不怕的萧默去哪儿了。

现在的萧默,早已不是那个明月所深爱的萧默了。

“你说我变了?”萧默咬咬唇,鲜红刺目。

萧默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萧安病了三日,萧默就带着承欢殿整整三日,只是这三日之间,一句话都不再和明月说,明月也是一样,就算同床共枕也只是一语不发。

而萧默免朝的这三天,朝堂之上并不安静,拓跋钰修称病,众人都知道是因为杨皇后的事情,拓跋异在礼部主事,虽然比不上自己的父亲,可谋取私利来却一点也不差,整个礼部中的官职都被拓跋异当作自家的东西给卖了出来,梁都之中的宅子买了一座又一座。

舒解忧则还是在吏部为官,与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刘浩堪称是双剑合璧,一时之间风头正盛,舒解忧却忽然提出了立后的事情,只说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径直的将帝妃娘娘的名号报了出来,“母以子贵”乃是自古以来的礼法。

楚良一派则说帝妃娘娘身份低微,就算是生下了皇长子也不能母仪天下,而是要让姬淑妃为后,说周国虽然灭亡,但姬淑妃依旧还是一国公主,血脉为重,必须高贵。

僵持不下,更因为萧默这几日罢朝而不得答复。

明月得到这消息的时候有些震惊,她还依稀记得舒解忧和她说过的,舒解忧想要让明月离开梁国,说梁国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而现在又要明月做梁国的皇后,若是明月真的为后,姬子离应该就会来找她吧,就算姬子离不会,那所谓的周**师泶明也一定回来,这皇后乃是为了周国而做的,明月并不情愿。

明月与舒解忧见面的时候是在无人的午后,没有人能够察觉,舒解忧刚刚从两仪殿出来就碰到了眼前的明月,站在假山之后,明月倒是一点也不避讳,“为何要让我做皇后?”

“那为何不呢?”舒解忧一笑,转而道,“你想做皇后吗?与萧默站在一处,母仪天下,做萧默真正的妻子。”

那是明月很早以前的梦想,那个时候明月还在东山道观之中,似乎就曾经自己这样想过的,取代杨皇后,成为与萧默站在一起俯视秀丽江山的人,只是明月知道,那太难了,可舒解忧此刻,就这样问她,她没有理由骗舒解忧的,犹豫许久只有,明月点了点头。

“那就足够了,既然你想做皇后,我便会帮你。”舒解忧说的很简单,似乎那后位也只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我只是想问你,你不是不希望我留在梁国吗?”明月满是疑惑,是什么能够改变舒解忧所想的。

舒解忧微微叹息,“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左右,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又何必让你退呢。”

若是无法退,那就应该攀登到山峰之上,不能有任何的害怕,这是舒解忧素来的想法,明月很感谢舒解忧,看着舒解忧是从两仪殿出来的,试探问道,“皇上怎么说?”

舒解忧只是点点头,倒是让明月有些奇怪,萧默这几日都没有来过承欢殿,她与萧默的冷战还在持续之中,难不成,萧默当真没有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那她还是不识大局,可转念一想,或许萧默要立她为后,只是为了打击拓跋钰修呢?这样想来,明月倒是心头莫名的酸楚。

“最近你和皇上怎么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舒解忧趁着明月是神的片刻问出神来,明月却只是摇摇头,并不打算将这几日的事情告诉舒解忧。

舒解忧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快,只是将腰间的蝴蝶玉拿了下来,明月身上有一块与他一模一样的,那是原先诱骗杨皇后时候准备的,明月还以为是要还给他,从怀间取出玉佩,与舒解忧的放在一处,满是疑惑的看向他。

“你可记得,我们乃是血脉之亲。”尽管只是表兄妹,却是在梁国最亲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彼此的亲人。

明月点点头,舒解忧眉头一蹙,有些犹豫道:“你就没有发现,萧默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所以每每都误解你?”明月虽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舒解忧,但侍香向来都很是关心明月,也相信舒解忧的本事,所以有些事情总是会告诉进宫来的舒解忧,明月倒是也不阻止,也就不奇怪了。

“你身边,应该有一个时刻在对付你的人,你想一想,是什么时候,萧默开始与你争吵的?”舒解忧一阵提醒,让明月不寒而栗,明月才恍然想起,似乎萧默的所有误解都是因为舒解忧,在苏小婉的事情发生之后,萧默就开始爆发了,而后杨皇后的事情,萧默就更加生气,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加之明月确实是与舒解忧关系匪浅,被误会也是可能的。

萧默对舒解忧一向都不喜欢,初初见面在江州的时候就是如此,可那时候的萧默并没有计较那么多,君子大度,可最近越发的小器,更是与她冷战,甚至不惜去了含琉殿与她冷战。

“你再想一想,你与萧默冷战,最得利的是谁,你就应该能够猜到的,我想着,若不是你亲近之人,是无法挑拨你与萧默的关系。”舒解忧乃是旁观者清,一字一句都是对这些事情最好的诠释,明月转念想来,这一切似乎都是有预谋的一样,可有什么人会想要害她呢。

若是亲密之人想要害她,没有提防的明月或许早就身首异处了……

舒解忧只是提点明月,自己也不知道明月是和谁结仇了,可舒解忧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与萧默若还是这样,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你要记着,在后宫里头,萧默是你唯一的依靠。”舒解忧是在和解明月与萧默之间的矛盾,明月知道舒解忧是为她好,可人有的时候就是无法想清楚一件事情,越是想的复杂,就越是钻牛角尖。

含琉殿已经是第三次接驾了,莺歌燕舞,时不时的传入寂静的承欢殿之中,明月坐在棋塌边上,黑白分明的,蹙眉深思着,“娘娘,皇上又在含琉殿安寝了。”身边的侍香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随皇上便是。”明月脱口而出,指尖落下黑子,抬起头来,对上小向子的面容,“该你了。”

小向子倒满是害怕的样子,“娘娘,奴才不会下棋,这,这若是下不好,娘娘可被降罪才是。”小向子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和主子坐在一起下着围棋,手上都在颤抖,生怕因为明月心情不好而遭了殃。

此刻的明月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在众人眼中却诡异的很,侍香只是不住的说这一人的坏话,说是在御膳房遇见,无非是为了一碗鸡汤而争执不下,说对方的小人之心,明月知道侍香说的是谁,无非是说含琉殿的奴才,可明月却没有接过侍香的话来。

这几日承欢殿失宠,所以连带着承欢殿的奴才们都低了一个档次,明月是知道的,也更明白这后宫之中的冷暖,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萧默现在还没有将凤印给明月,这后宫中人的,都在巴结着含琉殿,无非是因为芙蕖顶的是周国明月公主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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