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忆中寻月

“月寂”柳阅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的是她那张冰冷的脸，那双带着杀气的凤眼还有那一袭白如雪的衣服。

“娘娘，您认识？”邱公公望着此时正凝视远方的柳阅道：“娘娘，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皇上应该认识此人。”

“邱公公此话何解。”柳阅紧接着问道。

“因为当皇上看到那张字条后，神情明显惶恐起来，像是在惧怕着什么。”邱公公轻声得言道，眼睛还在四处张望着，然后躬了躬身子言道：“时辰不早了，老奴要回去伺候皇上了。对了，老奴觉着最近凝露霜寒，娘娘还是不要贪恋凝露的温和，离得远远的才是。”

柳阅也欠了欠身子，柔声道：“谢谢邱公公提点。”

小夕一脸好奇得问道：“邱公公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凝露霜寒。”

柳阅深锁着柳眉道：“应该是不要去凝香殿啊。小夕，你是从小跟着我的贴身丫头，也是我的好姐妹。”

“嗯，小夕还要一辈子跟着你呢。”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柳阅望着阁楼前方的银杏树，绿色的芽儿开始冒出。

“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一些我和原祈宸年少时候的事情。即使他是我记忆中唯一记得最清楚的人。但也有很多事情我忘记了。”柳阅边问边走下阁楼的阶梯，向着前方的银杏树走去。

“娘娘，您怎么了？您受了那么多的罪，那么多的苦，难道您还爱着他。”小夕的言语中带着点愤怒，但明显是在压抑。

“不，我只是想知道关于月寂的事情，我想从我和他的记忆中能寻找出关于月寂的痕迹。邱公公说原祈宸也认识她。”

“那好，我就从头说起吧。”小夕清了清嗓子，头微微仰了仰，像是要讲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您和皇上从小青梅竹马在一起长大，那时候他只是个庶出的四皇子，而您却是大司马柳稷山的嫡女。那时候四皇子天天都围在您的身边讨好你，可您那时候性子非常的傲气，说只是把他当作哥哥。记得有一次，四皇子被嫣贵妃陷害，说是要谋权篡位，差点被贬为庶民逐出宫外。”

小夕讲到这里，眼睛偷偷瞟了瞟自己的主子，见主子并无表情的变化便又道：“正当先帝要将他贬为庶民的时候，南月和北凌却要开战，那就是四年前最惨烈的启川战役。死了数十万的南月将士和百姓。”

“启川战役？是不是还有一条河叫启川河？”柳阅紧接着问。

“是的，当年北凌国还是紫杀帝统领，所以他们的兵马和战术强上我们很多，我们当然会败。所以先帝就将四皇子作为人质送去了北凌国，希望能休战。”小夕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那棵巨大的银杏树下。翠绿细嫩的叶子，就像一柄柄展开的小扇。

“接着说，小夕。”

“可是紫杀帝居然不接受四皇子这个人质，他说要你作人质送去北凌国。”小夕说道此处若有所思道：“我也很好奇，为什么紫杀帝要点名要你去。”

“紫杀帝？难道我见过他？可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柳阅用手指按了按脑门，有些不耐烦。言道：“接着说，接着说，为何还没找到月寂的影子。”

小夕又清了清嗓子：“你肯定见过紫杀帝，因为你在北凌国将近待了一年时间。可奇怪的是，你回来以后对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记得了，柳老爷猜测你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想故意忘记。不过你回来和四皇子走得更近了，也许是因为他在一次危难中舍命救你的缘故吧，半年后四皇子也铲除了嫣贵妃的党羽，顺利得到了太子之位。不过，这也有柳老爷的功劳，可惜四皇子恩将仇报，柳老爷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死在他的手里。”

“小夕，你还记得嫣贵妃有没有孩子？”柳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感。

“有，有个公主还有一个八皇子。八皇子被皇上赐死了，公主好像叫原莫离。不过她的母妃死后，她就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大概是也死了吧。”小夕说完自己也微微得惊讶起来，大声说道：“难道月寂是原莫离？公主没有死？”

“嘘，这也是猜测。”柳阅捂住小夕的嘴巴，又面露困惑轻轻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月寂也应该只恨原祈宸，为何要恨我？”

“啊。。娘娘，我想起来了。”小夕恍然大悟道：“你和公主也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啊，记得那年四皇子要杀嫣贵妃，公主来求你救她母妃。可你却无动于衷。”

“不会吧？我这么狠心？”柳阅此时大致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却不信小夕说的最后一句，虽然自己不是身体的原主人，但原主人的记忆告诉自己，曾经的柳阅绝对是个大善人，烂好人。怎么会见死不救。

“娘娘，天快暗了，起风了，我们赶紧回柳月阁吧。”小夕发现主子的唇已经被风吹得有些干裂，便心疼起来。

柳阅不答，伸手摘了些银杏的嫩芽。

“娘娘，你怎么了。”小夕满脸的担忧。

“我想我曾经是爱过原祈宸的。我还记得在这棵银杏树下，他将他的断发和我的断发打成了一个结，对我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是想不到两年后，就将我们柳家满门抄斩。如今又要将我送去东池国。”柳阅感觉到自己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将手中的银杏树叶都散尽。

“小夕，我们回去，月寂一定会自己找到我的。”

天空开始乏红，南月宫的晚霞特别得美，倒影在湖中，像是火焰般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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