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认真你就输了
卓尔又恢复了她那副高深莫测的拿捏姿态，“青鸾，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吧，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和聪明人打交道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哑谜，否则伤神的总是自己。这就是沈青鸾得到的教训。卓尔早就看出了这姑娘的野心还有目的，索性倒不如将**裸的野心与目的摆在桌面上，她沈青鸾就算是再聪明，也总会有迟疑、动摇的那一刻，这游戏一认真，你就输了。
“娘娘，您为什么要帮我？”沈青鸾早在刚刚卓尔那招‘你爱哭就哭死吧’，无招胜有招的招呼下，领教了卓尔的厉害，学乖了很多。不再跟卓尔玩心眼了，只有在她面前示弱的份。乖乖的低下了头。
“帮你？”卓尔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挑起沈青鸾精巧的下巴，凑近她闪躲的眼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听着，我没有在帮你，我只是帮我自己。”卓尔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
“我……我不明白。”沈青鸾低眉顺眼，老实的说出了此刻自己一头雾水的状况。
卓尔支着桌子，倾身斜靠在桌边，笑而不答，你若是明白了，我还怎么在后宫混啊！看到卓尔没理她，沈青鸾抽了抽嘴角，自知多言，又换了问题，继续问道，“敢问娘娘刚刚为何要阻止皇上封我为嫔位？”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我要给你那么烫的茶水是一个道理，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你若再风头更胜一点，恐怕真会命不久矣。我若不打压一下你，你认为那些后宫的嫔妃们能顺气儿？”看着沈青鸾一副我不相信，还有所质疑的样子，卓尔勾唇一笑，站起身来，绕着沈青鸾走了一圈，盯着她精致却稍微比自己略微逊色的姿色，还有生性多疑的性子，她是该夸她呢？还是该夸她呢？
看到沈青鸾僵直着脊背，任由卓尔打量，倒还是有些骨气，卓尔轻笑道，“这后宫就像一个错综复杂的森林里，你就是那一只温顺的梅花鹿，盯上你的敌人大到豺狼虎豹、小到蝎子蜈蚣，你说若是它们亲眼看着最凶猛的狮子断了你一条腿，你认为其他那些不自量力的动物，还敢窥觑狮子的猎物吗？”
沈青鸾听后识相的闭了嘴巴。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身雪衣拢身，即使她未作任何刻意的梳妆，已是让人移不开目光。她的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团迷雾，任何人都休想窥见她的半分真颜。如果说第一次在暖香殿见到的卓尔是一朵清高孤傲的睡莲，温文无害；那么此刻站在她面前微笑侧首的卓尔就是一朵令人致命的食人花，让人望而生畏。
“青鸾自知才疏学浅，粗鄙寡陋，不及娘娘半点风华，与娘娘争宠是自寻死路。”沈青鸾后怕的跪在卓尔脚下朝卓尔认错，“但是青鸾还是看得出，娘娘您似乎并不是……很喜欢皇上。”沈青鸾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观察着卓尔脸色的变化。
卓尔依旧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伸手示意她可以起来了，无所谓的笑笑，“青鸾，没看出来啊！你倒是这宫里第一个眼毒的。是啊！我是对皇上无意，可皇上却囚我在他身边，所以我想让你成为第二个我，霸占了他的人还有他的心，那样有就有机会和我心爱的人远走高飞，浪迹天涯了。”
“心爱的人？”沈青鸾疑惑，脑中突然闪现暖香殿那晚丞相出现时卓尔怔忡的表情的场景，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娘娘心中的那人，是……丞相大人吗？”
此刻无论她说的是谁，哪怕是阿猫阿狗，卓尔都会毫不犹豫，深情不渝的点点头，“是的。”然后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给她一点鼓励。
“那娘娘我该如何帮你？”沈青鸾知道了卓尔的真正意图，倒也放心了下来，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很容易啊！那就是学我的一举一动，首先，我们就从你的打扮上开始吧！”卓尔点着下巴，看着她此刻并不十分出众的装扮，打了一个响指，冲着门外大叫了一声，“忆昔，进来一下。”
“娘娘有何吩咐？”忆昔推门进来。
“忆昔，去我的衣柜里，把我新制的锦绣坊的那件累珠叠纱粉霞茜裙拿来，对了，还有那个青缎掐花对襟外裳，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沈青鸾正要开口推辞，却被卓尔的话打断，“我想想，还有那个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曳地飞鸟描花长裙统统都拿来……”
忆昔沉稳的点了点头，起身去了卓尔的寝殿。
“娘娘我……”青鸾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卓尔凑近，伸手摁住了她的唇，“什么我啊，娘娘啊的，叫我姐姐，今后我们就是自家姐妹，各取所需。平日里就多来明月阁坐坐，本宫教你的东西，还多呢？”卓尔一笑，点着沈青鸾的额头，“从现在你要模仿我的每一个动作神情，记住，不要对皇上太过于千依百顺，半推半就，欲拒还迎才能挑起他对你的兴趣，知道吗？”
沈青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时，忆昔推门而进，手里捧着一叠叠上好材质的衣物，流光溢彩，羡煞了她的眼。
卓尔点着下巴，走至忆昔身边，伸手翻了翻托盘，从中挑出一件青缎掐花对襟外裳和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回身交到沈青鸾的手里，“快去换上，我看看适不适合你。”
“是。”沈青鸾面露欣喜的接过以上，去了屏风后面。
待到她进到屏风后，刚刚站在旁边不苟言笑的忆昔，几步上前弯腰凑到卓尔身边一阵耳语，卓尔满意的笑了笑，惊讶的看了一眼忆昔，赞赏的笑容布满她的眼神。看了一眼搁置在琴台上放藏香的瓷盒，低首对忆昔悄声说道，“忆昔，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裕嫔的那些首饰你就留着，不要白不要，对了，把那盒藏香拿着，去偏厢找决煞，交给他，让他务必在天黑之前，到晋京各处新来的杂耍班子，查一查那条太攀蛇，究竟是谁买的，还有，顺便让他也买几条回来，今晚有用。去吧！”
“是。”忆昔含笑退了下去，转身之际不动声色的拿走了琴台上的瓷盒。卓尔看着忆昔退出去的身影，目光怔了怔。这个女人有些让她看不透了，居然……但愿她不要背叛自己才好，那可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啊……
“姐姐，怎么样？快看，好看吗？”沈青鸾欢快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卓尔的沉思。卓尔抬起头，眼前一亮，果真是人靠衣装，换了一身衣服的沈青鸾，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青缎掐花对襟外裳本就素洁华贵，泛着粼粼的荧光加上沈青鸾的身子与卓尔一般无二，这衣服穿起来分外合身。硕大的对襟的珍珠盘扣，恰到好处的别在她精巧的锁骨的地方，外衫下是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渐进五色轻纱束腰而下，如同跃入深湖的一条锦鲤，上面的金彩绣片随着她腰身的360°旋转的动作，慢慢的展开又缓缓的下坠，当胸的瑶红色束胸衬得她脸颊绯红，如同一条落入空城的美人鱼，美得不可方物。
卓尔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往上，看到了她的不合时宜的发髻，凝了神色。
沈青鸾聪明的看到了卓尔变了眼色，立刻紧张的揪着手指问道，扯了扯身上的衣物，小心的问道，“怎么，姐姐，是哪里不对吗？还是……”
“没事，只是少了些东西罢了。”卓尔笑了笑，牵起沈青鸾的手，拉着她走向了梳妆台前。将她摁倒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定后，卓尔指了指镜子，让她看镜中的自己，“这衣服美，人美，只是这头发啊……”
沈青鸾俏脸一红，知道了卓尔指的是什么。”青鸾不才，还要劳烦姐姐了。”
卓尔弯腰，伸手凑到铜镜下的一个拇指大小的凹槽下，摁了一下。只见梳妆台两边伸手可及的地方缓慢的弹出了一节扁平方形的首饰盒，层层递进，大约三层，一次由大到小，最大的大约有梳妆台的宽窄，三层分别是变扁了的小屉，每层上面分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几个小格，里面分别摆满了各种头饰首饰，玉器金银，看得沈青鸾惊诧的合不拢嘴。
卓尔微微一笑，走到她得正后方，手动合上了她的嘴巴，将她恋恋不舍的目光移向了铜镜上，伸手开始卸掉了她头上发簪，发钗。边拆卓尔边说，“看到了没有，若是得到皇上的宠爱，将来有幸做了皇后，我的这些发钗玉簪，华衣美服远远只是将来你得到的九牛一毛，所以，青鸾你可要上心了。”卓尔的一席话说得沈青鸾是心动不已，脸蛋红光。经不住的喃喃自语，“皇后？姐姐，我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