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杀人者必被人杀之
卓尔勾唇一笑，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挥手让小太监下来，看着假山下的那摊血迹卓尔皱眉，从太监的手里接过瓶子，小心的又在那摊血迹的周围又撒上了一圈瓷瓶里的粉末，之间点点血迹只朝一个方向延伸，那便是走廊的方向。
卓尔弯着腰，小心的将瓷瓶中的药粉洒在地上，荧光闪烁，一直蔓延到回廊里，那里在药粉的铺洒下，一片萤蓝，映的卓尔脸色也泛着蓝光，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卓尔故意做出可怖的神色，仿佛瞬间被魂魄附了体，不苟言笑，神情目光呆滞，就差再跳两下僵尸舞，当下活脱脱的一个凶案现场会被卓尔捣鼓成灵异事件。
随着卓尔步伐的每一次倒退，涟漪的脸色就苍白一分，那些闪着荧光的地方，明明……明明她拖着小于子走过的地方，那些斑斑驳驳的亮点处，正是她今天拿着破布，一遍又一遍擦洗血迹的地方，哪些地方她不是都擦洗干净了吗？怎么会？
做完这一切，卓尔拍了拍手直起腰，将那个小瓶子卡在手上，面有得色的看着北辰陌，还有他身边神色不明的顾沉香，“大家可都看好了，我手中的东西叫做征魂引，上通鬼神，奈何桥旁，忘川水畔，彼岸花所化成的灰烬，也就是说，现在地上发光的地方，便是小于子今日流过的血迹撒过的地方，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案现场是在这个回廊里。”卓尔点了点脚下，信口胡诌道。这瓷瓶子里装的不过是卓尔无聊的时候按照现代的化学方式提取出来的一种叫做”鲁米诺”的化学物质，没办法谁让卓尔是个化学天才，喜欢侦探片子的她从小就对化学有着浓厚的兴趣，自然对鲁米诺也不陌生，鲁米诺又名发光氨。可以鉴别经过擦洗，时间很久以前的血痕。（离离扫盲：它常温下是一种黄色晶体或者米黄色粉末，是一种比较稳定的化学试剂。它的化学式是C8H7N3O2。同时，鲁米诺又是一种强酸，对眼睛、皮肤、呼吸道有一定刺激作用。在检验血痕时，鲁米诺与血红素（血红蛋白中负责运输氧的一种蛋白质）发生反应，显出蓝绿色的荧光。鲁米诺的灵敏度可以达到一百万分之一。即1滴血混在999，999滴水中时也可以被检验出来。不过它与其他具有氧化性的物质也发生反应，但是显示的颜色和显色的时间长短都是不同的。）
北辰陌看着卓尔神采飞扬的神色，就连身边顾沉香脸上的变化也未曾留意。知道她是信口胡诌，却说得如此煞有介事，让他不禁摇头无奈的笑着。她这个样子，很适合后宫。
“所以现在要查出谁是……”卓尔刚想说，突然注意到脚下一个地方的荧光的形状很奇怪，有些像……卓尔换了个角度，这才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是个……簪子，簪尖却有些微勾，似乎是血迹粘上了簪子，簪子掉落到地上，从而落下的痕迹。卓尔蹲下身，细细研究簪子的样子，总感觉这簪子的模样太过熟悉，卓尔好像每天都会看到，究竟是在哪里出现过呢？卓尔直起身子，目光在周围所站的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涟漪觉得卓尔的神色有异，心中有鬼在作祟，不自觉的朝人群里退去，想要躲过卓尔如同X射线的目光。涟漪一动，就被卓尔捕捉到了，看着她躲闪的的眼神，卓尔盯着她头上的镂空攒珠簪子，笑了。涟漪，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卓尔笑了笑，径直朝涟漪走去，人群中自动分出一条道来，卓尔突然走到一半顿住，脸上出现惊异的神色，突然笑了起来，眸光凝视着涟漪的身后，形容怔忡，似是看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故作惊讶道，“呀，小于子，你怎么站在涟漪身后，你虽即为鬼魂，何不归回阴间，留恋人间是为何？难道是你怨气难平？还是涟漪就是杀你的凶手？！”
卓尔一句话，涟漪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涟漪身形一晃，努力稳住身子，头不敢回，从苍白的脸色中挤出一抹笑容，朝卓尔盈盈一拜，却暗自抓紧手里的丝帕，生怕自己露出一丝半点的端倪，“娘娘大概是今天太累了，看花眼了。世界上哪有什么什么鬼神之说呢。再说就算有，于公公在天有灵，怎么会出现在奴婢的身后来惊吓娘娘呢……”
“说得也是。”卓尔点了点头，“涟漪真是聪明啊，知道本宫在吓你呢！”卓尔眨巴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涟漪，笑了笑，“不过……”卓尔眉色一凛，出手迅捷，拔出了涟漪头上的那枚镂空攒珠金簪，一缕发髻里的发丝被卓尔的动作带了出来，众人这才注意到卓尔手中的金簪竟然是带着弧度，和刚刚太医推断的凶器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此刻涟漪跪倒在地，脸上尽显狼狈，发丝被卓尔撕扯的凌乱，遮住了她的面容，夜风拂起她的黑发，而她的神色却是一片死寂。暗如死灰的沉寂。似乎是早就料到卓尔会当众揪出她似的。
卓尔扬起手中的簪子，在指尖把玩儿，勾起涟漪遮在眼前的头发，与她波澜不惊的眸子对视，一字一顿地说道，“涟漪，是你杀了小于子。”
“是。”涟漪供认不讳，不再躲闪挣扎。
“为什么？”卓尔凝眸，看着涟漪，簪子就被她蓄势待发的握在掌心，好像随时一个不经意，她就会将簪子送进涟漪的喉咙，毫不犹豫的。
“未时他将奴婢唤道书房外，说有事与奴婢相商，奴婢应邀前往，没想到话未说上几句，他就对着奴婢动手动脚，还威胁奴婢说要是喊出声来，就在娘娘您面前告我的状。奴婢不甘受辱，便用簪子自卫，以自杀威逼小于子不要靠近，奴婢只不过是反抗罢了，没想到他居然色心不死，晾着奴婢不敢真的刺向他，便继续朝奴婢靠近，奴婢胡乱挥舞簪子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小于子的性命。娘娘你若要怪罪，尽可以赐涟漪死罪，涟漪毫无怨言。”涟漪跪倒在卓尔的脚下，垂首伏地，言辞激烈，讲得煞有其事，加上她一脸旋即欲泣的表情，想让人怀疑都难。
“呵呵……”涟漪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香嫔的一声娇笑，站起身来，语气里满是怜惜和鄙夷，“娘娘治下不严，明月阁居然出了这等事，还请来皇上专门来看这场闹剧，还真是皇后娘娘才能想出的这出好戏啊，啧啧，妾身还真为这明月阁的宫女们担心啊……”
卓尔不怒反笑，看着跪在脚下的涟漪，笑了笑，“既然香嫔如此怜惜这个宫女，不如本宫做主，将她赐予你好了。反正我这明月阁这个小庙，还真容不下涟漪这尊大佛，不如香嫔你的清香阁引人。”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沉香都愧不敢当了。既然皇后娘娘都开口了，若是沉香拒绝，不就是负了娘娘的一番盛情吗？”顾沉香走到涟漪面前，笑了笑，“涟漪，你可愿意换个主子，跟着我……虽然我这清香阁没有这明月阁贵气逼人，至少没有感轻薄你的太监。”
涟漪小心的看了一眼卓尔，朝卓尔深深的一福礼，“奴婢谢谢娘娘不杀之恩。”
卓尔一笑，蹲下身子，作势扶着涟漪起身，却低声说道，“本宫饶你今天不死，但不代表以后你都能侥幸逃脱。涟漪，我赌你在我坐上后位的第一天，便死在你杀死小于子的地方。我发誓。”
涟漪身子一震，猛退了几步，走到了顾沉香的身后，她的神色显然忧心忡忡的，卓尔的威胁，起到了作用。
顾沉香忙着给北辰陌抛媚眼，并没有注意到卓尔这边的状况。”皇上，既然皇后娘娘让咱们看的好戏已经结束了，不如我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沉香新学了一支舞，还没给皇上跳着看看呢？”
顾沉香的话音不绝于耳，美然如斯的钻进了北辰陌的耳朵里，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流连在卓尔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身影。
北辰陌烦躁的推开身边柔弱无骨的娇躯，掐着顾沉香尖翘的下巴，摩挲着，眸中却是一抹新奇的笑意，“沉香真是好本事，居然能让皇后吃瘪，朕还是头一次看到。”
“皇上，那算是惊喜吗？”顾沉香知道北辰陌不喜别的妃子近身，刚刚是自己得意忘形越距了。立刻支起身子，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北辰陌，娇滴滴的出声。
“嗯，算是。”北辰陌放开顾沉香的下巴，拍拍她的脸颊，状似怜惜道，“不过得罪了皇后的后果，你可要自负哦。”北辰陌的目光愈发温柔，却露着一丝阴狠，让顾沉香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顾沉香笑了笑，凑着唇贴近北辰陌的耳际，“皇上莫要担心，封后大典上，臣妾会准备一份大大的惊喜给皇上您，保证皇后娘娘……”顾沉香的话还没说完，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北辰陌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