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陈年往事
“大胆！”唐天心听了文武的话暴怒，突然从宝座上站起来，一道无比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文武暗运阴阳气全力抵抗，瞬间他便觉得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一般。潜藏在文武魂穴中的残魂也感到文武的气息极其微弱，想出来帮忙。可是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出来，以现在的修为也打不过唐天心，必然会烟消云散。
“他不会杀他的！”残魂相信道。
“爹！”唐素妍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发威，强大的威压使得文武的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几乎要翻成了白眼，再不制止恐怕文武就被杀死了。
“好个异界残魂，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看来来历不小啊！”唐天心这道威压根本就不是针对文武的，而是针对他体内的残魂。他暗中调查文武修炼的经过，知道文武的突飞猛进是在那次上坟之后，若是没有异界残魂，他不可能进步那么大。
唐天心撤了威压，怒道：“文武，你非唐门弟子却修炼唐门绝学，这是死罪。”
唐素妍来到文武身边跪下道：“爹，书是素妍拿给文武的，他并不知道这是唐门的绝学，爹爹若要治文武的死罪，先治女儿的罪吧！”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将唐门绝学偷偷送给外人，按照唐门的家规也是死罪，虽然你是我的女儿，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唐天心毫不退让道。
文武忙道：“唐门主，都是文武的错，是我让素妍偷拿唐门绝学，要杀就杀我吧，求您放了素妍。”
唐天心道：“文武，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我早就查清楚了，是唐素妍趁我闭关练功是在藏经阁将唐门三本绝学盗走的。唐素妍，你是唐门中人，你告诉我偷盗经书者该当何罪？”
唐素妍道：“唐门门规第二十五条，蓄意偷盗经书者剁去双手，逐出唐门。”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唐二，去拿刑刀。”
“爹！”唐二也搞不懂爹为什么突然心性大变，竟然要将唐素妍逐出唐门。
“快点去！”唐天心吼道。
文武抬起头道：“等一下。唐门主，唐素妍并未触犯唐门第二十五条门规。”
唐天心道：“文武，你不要再辩解了，唐门的第二十五条门规你也听到了，蓄意偷盗经书者剁去双手逐出唐门。”
文武道：“唐门主，您冤枉素妍了。素妍并非蓄意偷盗经书而是被迫偷盗经书。是我胁迫她盗经书的。”
“你能胁迫唐素妍？文武，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你现在的修为不过是阴阳力境初期，而素妍已是阴阳力境初期巅峰，况且素妍的幽灵手和紫金瞳已练得小成，凭你的修为能胁迫得了唐素妍？”
“唐门主，文武有这个能力。五毒香主的老大毒蝎香主的修为是阴阳力境中期，可是依然被我轻松地击碎了一根胳膊，我连毒蝎香主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唐素妍了。”为了保住唐素妍，文武只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揽下来了。
“文武，九阴山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念你救了唐二和唐素妍一命，本来我想免了你的死罪，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胁迫唐素妍盗取唐门绝学。看来，今天你是走不出唐门了。”
唐素妍闻言道：“爹，不是这样的。文武没有胁迫我，是素妍蓄意盗取经书让文武练习，还望爹明察啊！”
“唐门主，是我胁迫唐素妍的。”
唐天心看着争论的唐素妍和文武怒道：“你们都给我闭嘴，我再问一遍，你们两个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我！”
“我！”
文武和唐素妍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哈哈！”唐天心突然仰天大笑，满意地看着文武和唐素妍，满脸的愤怒已变成了一片和颜悦色。
“爹，您，您没事吧？”唐素妍见父亲又是怒又是笑，惊道。
唐二在一旁道：“小妹，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爹刚才是在试探你和文武。其实爹早就原谅你们了。”
唐素妍抬头问道：“爹，是这样吗，您不杀文武了吗？”
唐天心笑着点点头道：“素妍、文武，唐二说的没错，刚才我是在试探你们。素妍，你终于长大了，知道了担当。文武，你也没有令老夫失望，面临生死时还保持着冷静，能急中生智，不错、不错。”
听唐天心这么说，文武才放下心来。刚才唐天心演得太像了，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刚才完全是临场发挥。
“多谢唐叔叔赞赏。”文武谦逊道。
“文武，虽说我原谅了你，但幽灵手，紫金瞳和天工录都是唐门的绝学，按照祖传下来的规矩，只有唐门弟子才能练习，所以我原谅你的前提是你必须加入唐门，你愿意吗？”
文武皱了皱眉道：“唐叔叔，我现在已入了伏羲宗。”
唐天心摆摆手道：“这无妨，唐门从不限制弟子加入其它宗派。”
文武心道，他是伏羲宗一宗之主，不可能再加入其它门派的。唐天心见文武犹豫不决，不悦道：“怎么，难道让你加入唐门还辱没了你不成？”
唐素妍见父亲又不高兴了，忙劝解道：“文武，唐门是修炼界前五的宗派，并不是一般人所能轻易进入的。”
文武为难道：“素妍，唐叔叔，倒不是因为我不想加入唐门，而是因为其实我也算半个唐门中人了。”
唐天心道：“这怎么说？”
文武看了看大殿墙壁上挂着的暗器道：“唐叔叔，您还记得鸳鸯戏水针吗？”
提到鸳鸯戏水针，唐天心身心俱颤，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如同电影一幕幕在他头脑中回放。唐天心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文武，心道：“像，太像了，没想到凝雪还活着。那文武跟她是什么关系？”不过，只听文武的一面之词，唐天心并不会轻易下决定。
“文武，你随我去书房。”
唐天心从大殿宝座上下来，朝大殿后面的书房走去。唐素妍和唐二这下全懵了，爹爹很少将人带入他的书房，就算是他们也很少进去过。
“素妍，唐二，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跟文武有几句话要聊。”
文武见素妍担心，宽慰道：“没事的，我一会就出来。”
唐天心的书房格外雅致，书架上摆放着各家宗派武学，墙壁上则挂着名剑和暗器，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着一幅画，只是这幅确实背面朝外。
“文武，请坐。”唐天心坐在书桌前，让文武坐在他的对面。
“谢谢唐门主。”
“文武，你是不是在哪见过鸳鸯戏水针？”唐天心并未先入为主，文武不一定是凝雪的儿子。
“是。”文武简短道。
“在什么地方？”唐天心激动地问道。
“我娘一直戴的头饰就是鸳鸯戏水针。”文武淡淡地道。
“你娘叫什么名字？”
“木凝雪！”
“啊！”再次听到这三个字，唐天心平静的心绪如翻滚的海水。他眼睛盯着墙壁上的画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文武，你娘现在还好吧？”唐天心悠悠地道。
“唐门主，她现在很好。我娘跟我说过她年轻时曾在唐门学过艺，跟唐门主还有些恩怨情仇，不知唐门主跟我母亲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文武决定将事情说出来就是想知道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娘没有告诉过你吗？”
“她没有说。”
“好吧，看来她是想让我来告诉你。我跟你娘是同门师兄妹，从小一起上学，一起练武，一起成长，所以日久生情。你娘不仅是个武学天才还对暗器的设计非常有天赋。她发明出的鸳鸯戏水针非常精妙，威力无穷。就算在整个唐门暗器史上也可以排名前十。
不过，正因为她设计的如此精妙，所以这个暗器很难造出来，只有神铁宗的宗主沈天工才能造出来。为了造出这件暗器，我偷偷拜访神铁宗。沈天工答应制造鸳鸯戏水针，不过他要我答应他一件事情，具体什么事情他没说。
我一心想将鸳鸯戏水针打造出来便答应了他。沈天工不愧为神铁宗的宗主，闭关一年便将鸳鸯戏水针打造出来了。其实这件暗器是一对的，你娘发明出这对暗器的用意我自然明白，所以当我拿着打造好的暗器向你娘求婚时，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谁知，沈天工却找上门来，要我娶他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素妍的娘为妻。当时我父亲非常赞成这门婚事，神铁宗跟唐门联姻对两个宗派都有好处。可是我死活不答应，我父亲便将我和你娘软禁起来。我便想了一个主意，决定先娶了沈天工的女儿再找机会休了她，然后再娶你娘为妻。
可是你娘误解我背叛了她，所以连夜出走，后来听说她被四凶宗追杀落入大海之中。本以为她死了，没想到……是我愧对你娘！”说着，唐天心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他站起来，走到那副背面朝外的画像旁，将它从墙上摘下来，然后将画卷起来：“文武，这是你娘年轻时的画像，我将它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