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该杀必杀(2)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我听着一愣一愣的，不解的问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天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我身前，伸出白皙的手搭在我肩膀上，笑道：“已经三年了，你也该离开了。”
顿时宛若一道惊雷响，在我脑中炸开，愣愣的说道：“离开这里？去哪里？”可能我已经习惯了生活在这里，虽然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没酒没肉只要那一粒一粒的黑晶穗，可是我却似乎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我摇摇头，说道：“就算三年，我也不过才二十岁，让我在这再陪大哥几年吧。”如果真的要离开了，心里真的一下子难以舍得楚天。三年的陪伴，楚天细心的教导还历历在目，他是我的结拜大哥，却又像我的父亲。
楚天笑着摇摇头，轻声道：“你还年轻，这么能和我一个废人在这浪费时间，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你是大哥的洁白小弟，又大哥唯一的弟子，怎么能不出去威风一下。”
我坚定的摇摇头，不想走就是不想走。
“他娘的，就是这样一副臭脾气。”楚天笑着拍了拍我的头，接着说道：“小子，长高了不少，三年前可只能到我肩膀，如今都和我差不多高了。”
闻言，我顿时眼眶一热，强忍着不让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流下来，小爷我从来不轻易流眼泪，这是死鬼老爹教我的。
楚天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抹过我的双眼，而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顿时蒸发开去。“大哥还等着你有朝一日能救我出去，大哥可不想永远呆在这鬼地方啊。”
我心中一顿，顿时跪了下来，虽然小爷我不跪天不跪地，就算别人打断了我的双腿，我也不会屈膝，可是这次，我却是心甘情愿。
我狠狠的跪了下来，向着楚天磕了一个头，三指朝着天，虽然这里没有天，发誓道：“我莫辰，有生之年一定要想尽各种方法救大哥离开这鬼地方，不死不休。”
楚天心中一热，一托手，把我从地上托了起来，欣慰的笑道：“大哥相信会有这么一天，下面大哥要教你最后一件东西。”
最后一件？是什么？
“最后一件东西？难道大哥还有更厉害的法诀秘术不成？”我大吃了一惊，什么功法秘术要在我走前才能传给我？
“不”楚天摇了摇头，盯着我的眼睛，双眸中紫色的光芒不断闪烁。
顿时我眼前的风景一变，原本站在石室之中的我，却好像来到了一个森林之中，黑兮兮的森林，就快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大哥？你人呢？”我左右望了望，可是却根本找不到楚天的身影。整个森林之中却只有我一个人，凉风嗖嗖的，吹得我缩了缩脖子。
这一定是楚天神识的世界，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次我不再那么慌张了，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楚天的指示。
可是就这么傻站了半天，楚天连一句话都没有，这不禁让我困惑了，最后一件东西就是把小爷我丢在这里了？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到处走走吧，可能楚天的意思就是要我在这里找个东西之类的。
漫步在森林中，满是鸟声，不时的还有几条蛇想要咬我，都被小爷我一把捏成了两段，沾了一手的蛇血，尝了尝，一点都不好喝。
一路走过，令我诧异的是，这里到处有蛇的影子，而且还如此的残暴，看到我就冲过来咬，小爷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连蛇看我都不爽么。
果断屈指一弹，数十道花瓣飞舞了出去，虽然这花瓣对大狗没什么用处，可是用来杀蛇还是挺有用处的，就一会会的功夫，地上满是蛇的尸体，蛇血淌了一地，我心中一热，这就是杀生的快感么。
果然很爽啊，我走上前抹了些蛇血，舔了舔，血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我心里却隐隐的有种快感，说不明白，但就是很舒服的感觉。
大步向前走，才走了一会，一座小木屋出现在不远处，我心里一惊，这鬼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人会住？
我壮了壮胆子，走上前推开木门，可是我的手明明还没有碰到木门，它怎么就自己开了？没错，我的确没有碰到，是它自己开的。
我心中一凉，立马谨慎了起来，在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人住已经是十分可怕到了，不得不万分小心。
“呜呜呜”木门刚刚被推开，就传来一阵老奶奶的哭声，凄惨的哭声，弄得我脊背一阵冰凉，这世界真有这么惨的声音？
我缩了缩脖子，推门走了进去。
“谁啊。”凄惨的哭声听了下来，用一种苍凉的口音缓缓的问道。
“额，您好，我只是路过这里，不知能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我看清了老者的脸，密密麻麻的都是皱纹，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一看就是一个穷苦人家的人。
“哦，我可怜的儿媳妇，难产的就快要死了，若是留下我这么一条老命，我该怎么活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者又哭了起来，声音凄惨连我都为之动容。
“老奶奶，不知道小子能不能帮你一点，能带我去看看么。”我是真心想要帮她，从前在苏州城的时候，我就是这么一个小乞丐，吃不饱穿不暖，天天期盼着能有好心人能帮帮我。此刻看到一个身世差不多的人，怎能不勾起同情之心。
“在里面。”老奶奶用那破破烂烂的衣袖擦擦了满脸的泪水，领着我走进另一个小房间。
刚走进去，我就深吸了一口气，这简陋的房间就快比上我住的破庙了，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装饰，连那张破旧的木床都是缺了一个脚，然后用别的东西撑起来的。
一个少夫人躺在木床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颊，肚子高高的隆起，一看就是即将分娩的女人，而她身下却满是鲜血，本来就黄黄的床单，此刻更加一片狼藉。
我皱了皱眉，轻声问道：“老人家，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虽然小子才疏学浅，但是也学了几年的道术的。”
老奶奶顿时大喜，拉着我的手就来到床边，我坐在妇人身旁，开口问道：“您好，不知道我该怎么帮你。”
床上的妇人却不做声，不知道是痛晕了过去，还是根本无法开口说话，我想推推她，可是又不敢，披头散发的妇人，就连脸庞也看不清楚。
“恩……帮我……帮帮我……好痛啊……”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妇人口中传出，若不是这些年修炼有成，我根本听不清她嘴里说的话。
我连忙俯下身子，轻身问道：“我能帮你什么？怎么帮？”对于孩子的分娩我几乎一窍不通，一个大男人，我哪里懂得这玩意。
“很简单的……很简单的……”妇人又轻声开口道。
这下的急了，到底要我怎么做，倒是说明白了啊。
“只要……只要……你的心脏就够了……”妇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顿时大惊，急忙道：“什么？你说什么？”我都感觉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好像听到的是，她要我的心脏！
只是妇人再也没有回答我，消瘦的手臂突然勾住了我的脖子，而身后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奶奶，竟然也走了上来，牢牢的锁住我的双手。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暗骂了一声，这还是快断气的孕妇和枯瘦的老奶奶么，怎么力道这么大，小爷我根本都反抗不了。
“心脏！！！！！鲜活的心脏！！！！！好味道！！！”妇人好像发了疯一般的嘶吼，散落的长发被缕到了一旁，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那已经不能算作脸了，连五官都快扭曲在一起了。
身后那个干枯的老奶奶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匕首闪着寒光，在我眼里却是格外的刺眼，老太太拿着匕首，狠狠的扎向我的心口，一点也不留情。
“你们都是什么东西！”我愤怒的大吼一声，运起金刚神决，强行震开两人的缠绕。
“呜呜呜……没有心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妇人歇斯底里的大哭了起来，哭声就如同鬼嚎一般凄惨。
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让我动手去杀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妇人？小爷我做不到，我怎么可能忍心动手杀掉这样的一个人。
“杀了她！”楚天的声音突兀的在我耳边响起。
我着实一愣，杀了她？我还没有杀过人，第一次杀人就让我杀这么一个妇人？不我做不到，我绝对不做到，不可能！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这是怎么了，这里的一切究竟是什么？突然，我脑袋突然剧烈的疼痛了起来，我蹲下身，抱着头，一阵阵刺痛传来，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清晰。
就在我痛苦难耐的时候，妇人与那老奶奶，浑身的皮肤竟然都裂了开来，无数条漆黑的小蛇，吐着舌头向我爬来。
一条．……两条……三条，不知道有多少条漆黑的小蛇咬中了我的身体，一阵阵刺痛和酥麻从我周身各处传了过来。
“还不动手！”楚天的声音再次在我脑子响起。
“啊啊啊！！！！”我疯狂的怒吼起来。
周身闪起金光，数不清的黑色小蛇被我的护体光芒震成肉末，心念一动，一柄洁白的花剑出现在我手中。
“杀！”
我红了眼，挥起花剑就狠狠刺向妇人，另一只手轻轻一挥拳，一道无形的拳劲狠狠的轰向老人。
妇人被花剑一剑刺穿，老人被我的混沌拳一拳打成了碎片。
可是还不够，我好像一下子疯了一般，挥起手中的花剑狠狠的刺向妇人，一剑……两剑……三剑……
我也不记得我一共刺出了多少剑，妇人的身体已经被刺成了一个马蜂窝。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这是第一次杀人的快感，不，这不是快感，我感觉我浑身都在颤抖，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周围的画面缓缓褪去，我又回到了石室之中，楚天在我身旁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你明白大哥的意思吗？”楚天沉声道。
我点点头，轻声道：“让大哥失望了。”
楚天摇摇头，叹声道：“这就是大哥要教你的最后一件东西，男儿郎，该杀必杀！”
我轻轻点点头，心中默默念了一遍：该杀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