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夜忧愁一夜坦然
“唉~~你总这样,总这样!总是让我担心;希望这次你比上两次的情况能好一点儿!”裴乐鸿焦虑之后,为孟宁探了探脉。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看着是健康的,于是裴乐鸿的心下稍安。“反正我也习惯了,今天就在这儿守着你吧。”
为了孟宁的房间不会被像他进来时一样被别人闯进门,裴乐鸿思来想去只好在房间里把房门关了陪着她。
午餐时间过去了,裴乐鸿手拿经史,尽量忽略掉自己的胃对自己的提醒;晚餐的时间过去了,裴乐鸿庆幸,幸好还有那么点水可以垫垫,只要不是很渴,其他的都还好。
在过去的一天里,果然有人来找过孟宁,好在只是敲两下门,见没有人应门就都自行离开了;不过为了避免别人差距,几次都吓的裴乐鸿大气不敢出一口。
麻烦就麻烦在,傍晚的时候,消失了一昼夜的钟近善竟然回到了院子里;听上去似乎很是开心,因为他一回来就哐哐哐的开始敲孟宁的门。“宁兄弟,宁兄弟;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如果孟宁是醒着的,喝一杯那是可以的,而开始如今这个情况,裴乐鸿哪里敢应?如果让这个大老粗知道了孟宁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他还不要嚷嚷的整个江湖都知晓?那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续的事情要他们头疼呢。裴乐鸿有点儿哀怨的看着孟宁,看她睡得那香甜的样子,果真是把所有的问题都丢给他了。
裴乐鸿深觉得自己这次又成功的站在了她的身前,话说替她遮掩虽然有那么点儿担惊受怕,不过还是挺甜蜜的负担。
“明明屋里有人,怎么不开门呢!”要论武功,听觉;钟近善也是不差的;虽然裴乐鸿尽量隐藏呼吸了,可是孟宁的呼吸却是均匀有力的,所以想掩盖房间里有人的事实,这个情况实在不好操作。
钟近善敲门半天没有人应,心知皇嗣约不上孟宁了,就也不在意了,大步去了裴乐鸿的房间;敲了半天自然无果;于是自己喝酒吃肉去了。
裴乐鸿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幸好钟近善这位不是那种较真的性子,否则一个劲儿敲起孟宁的房门,那还真是要将他憋死的节奏呀。“宁儿呀,你睡的时间是不是已经太长了?你不会要一直睡下去吧,明天如果再不醒,可就要麻烦了!打个商量,如果是你还不醒的话,我就直接去通知爵爷他们好不好;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你说呢?还有,你说今天晚上,我睡哪儿呢?”天逐渐的在变黑,等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他到底是继续守着还是要悄悄离开?这真的是一个需要好好思考的问题。
“吵吵~~为什么大清早的吵吵!”孟宁却毫无预警的在床上出了声儿,可能这就是钟近善刚才敲门后最大的帮助了。
“宁儿啊~,你醒了?你是不是已经清醒过来了?”因为没有灯光,所以裴乐鸿尽量的将眼睛往孟宁的脸上凑,希望看清楚些,确定一下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不过还没有等裴乐鸿凑到近前,他就被孟宁推了出去。“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话说人刚醒过来的时候血糖偏低,心情都不怎么好;并且睡醒的人多半判断比较武断;孟宁只是将他推出去,而不是一巴掌上脸,基本上情绪算是控制的比较到位的。
“哇~~一醒来的时候还是很凶的呀!醒了就好。你都睡了一整天了,我还以为你~~”裴乐鸿却不觉得恼,有什么能比孟宁醒过来了更好的事情呢。可是他的开心却不能感染到孟宁。“你怎么了~~”
“好像有问题!”孟宁试图将烛光点燃,可惜失败了;而且她竟然在并不是漆黑一片的环境里,看不清裴乐鸿的脸了。“鸿哥哥,周围为什么好安静呀?外面的风声格外的小,而且钟近善今天依然还是没有回来么?”
“外面的风声和昨天的相仿,钟近善刚刚就已经来过了!”裴乐鸿心凉的回答,因为他似乎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孟宁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握拳又放开放开又再握起来。她抬起头努力的想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可是都还是黑蒙蒙的,完全不像过去的十几年里那样如临白昼。“鸿哥哥,昨天咱们白白的开心了一场;原来至纯的内力不仅无法让我的内力有帮助,反而从我身体中流逝的更快,而且彻底;我现在就像瞎了,聋了,废了一样;看东西不如以前的清楚了,听不到远处的声响了,我身上的内力几乎都没有了!”
“没事的没事的,别慌,别慌!”裴乐鸿试图微笑着劝一劝她,可是听懂了孟宁表述的意思之后,裴乐鸿自己都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平复再平复,然后慢慢的走到孟宁身边儿,不知道怎么安慰的他只好说。“你不是瞎了聋了,更不是废了;你只是变得和我们一样,稍微平凡了一些;不过不用怕,你会好起来的,你不是说了吗?你是孟家的少主呀,即便是没有了恶磨教的武功,再重新练起,一样可以很厉害的,比以前还要厉害些。”
“哪有那么容易呀!我就是说说,我没有想到真的就一下子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一点内力都没有了,真讽刺!”孟宁轻轻的拉过了身边儿的裴乐鸿,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的身上;好累呀,太需要有人能给自己一点支持了,突然就抽空了的内力好像伴着她的自信一起消失不见了,她觉得整个心都变得空空的,感觉自己以后的人生都是灰白的了。“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呀!像被什么将力气都抽干了一样。”
“睡了那么久,当然觉得累了!你再休息一会儿,等我给你准备点吃的,恢复一下就好了。”裴乐鸿被孟宁突如其来的依赖给电的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直挺挺的那么杵着,最后的最后他才选择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别去准备东西了,我实在吃不下,你在这里守着我,我再运功试试!”心中还是非常不甘的,十几年的努力,醉心诀都已经练到叫不灵的等级了,回京那么顺利,找到了家的方向,似乎整个人生的辉煌即将要开启了,却有这样的打击,当自己的内力真的如此就消失了之后,孟宁心里总是不能像之前说的那样平顺的。
“不要太勉强?”裴乐鸿看着感受到了孟宁的倔强,心中有些担心;有点儿害怕她万一醉了牛角尖。
“不是勉强,只是想试试;虽然面对了这种境地,但是什么都不做;连为什么会失去自己的一切都不知道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将自己多年的努力遗失掉,这样也是对过去的我不负责任。”孟宁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是理智的。“放心吧!我真的没有事情。”
“不要逞强!”裴乐鸿尊重她的要求,也尊重她的选择;他愿意守护她身边,只要她自己不要伤害到自己。
“我没事!我要开始了。”孟宁盘膝而坐,沉下心去;反复的调息之后,当自己确实摒除杂念心静如水的时候,尝试的催动了醉心诀。
孟宁以为,或许连第二层的口诀都不能不能在催动了吧,但是尝试过以后,却发现,醉心诀对她十分的友善。古老而熟悉的字符划过了孟宁的脑海涌入了她经脉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多么细枝末节的处所,都有醉心诀欢愉的影子;相较于过去醉心诀被催动时的循规蹈矩,孟宁觉得这一次的感觉像是比过去更加的欢愉。
进入冥思的孟宁发现,自己的内力依然是在的,在醉心诀的参与下,经络中充斥着异常浑厚的内力;孟宁不再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苍白而无力的躯壳了,此刻无论是内心或者是身体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一种全新的力量。
虽然裴乐鸿不能知道孟宁此刻在经历着什么,可是他已然可以从孟宁细微的面部变化中猜到,孟宁的状态。虽然自己的已经是有些疲惫了,但是他依然在为孟宁高兴着。
进入冥想中的人,断然是不能有过大的心理波折的,过度的思绪非常容易走入歧途,也就是走火入魔,所以孟宁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对于自己内力的失而复得,她不敢动念,却任凭着醉心诀的作用下,内力的不断充盈,不断的增加,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而伴随着内力的增加,孟宁的听力和感知力也在不断地飙升,她甚至可以轻易的感受到数百米之外的很多动向。
时间在指尖流逝,孟宁却在裴乐鸿的眼中没有动过;而对护法不是很在行的裴乐鸿也不敢随意的乱动,生怕发出什么声响就会打扰到正在床上静静练功的人儿;他能做的和敢做的,只是在端详着眼前的那个眉头逐渐舒展开的美人儿。裴乐鸿偷偷的回忆着刚才的情景,虽然看的不真切,但是他知道孟宁的美貌在自己眼中是无人能及的;他想,如果有一天,她换上云裳站在自己的面前,必然是眉若黛,眸似秋,白纱袅袅,出水芙蓉。
从太阳西落再次撑到了朝阳东升;裴乐鸿的身体都已经有些僵麻了,不过他心里是流畅的,因为孟宁的脸色在阳光的参与下是越发纯美了。能在日出的第一眼看见她的感觉真的很好。
多年以后,如果再问起裴乐鸿,此生所见过的最美的瞬间是什么时候,他或许会记起这一刻,浑身僵硬的原本是不怎么敢动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孟宁,而当一缕柔和的阳光照到孟宁脸上的瞬间,那双神采奕奕的双眸便在他的凝视中毫无预警的睁开了,不能用言语表述的美丽就这样深深的不容置疑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鸿哥哥!”孟宁微笑着轻声喊道。
“你的,你的武功找回来了吗?”裴乐鸿的声音因为彻夜未眠而变得十分的沙哑,虽然有别于平日的干净,却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性感。
“找回来了。不过~~似乎还是会再次流失!不是什么坏事,比我之前想象的要好一些!”孟宁经历过那种失而复得之后,心中对自身的武功有了些新的理解,所以相对于之前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内力顿失的惆怅,心中有了些安定。
“继续会流失,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后你的内力就这样睡一觉就会变没有,再修习就会找回来?”裴乐鸿对于各种武功,简直就是个初级中的菜鸟,所以不能怪他有各种不明就里的疑问。
“也不能完全像你说的那样!其实我也没有过这种经历,反正就是,好像自己的内力在和自己捉迷藏,它就隐藏在我的身体里,可是我还不会调动它!就是~~”怎么说呢,孟宁也不大会形容。
“就是身上明明揣着数不尽的钱财但是就是没有办法花呗!就是即便是饿了,也不能找到自己身上明明就有的银子给人家付钱呗!”裴乐鸿似乎有点儿领悟了。“唉~~那,和没有银子有什么区别呢?总之就是没有机会用的。”他还以为一夜之间就已经和过去一样的水平了呢。
“哈哈哈,别气馁,一切都会更好的!”孟宁笑的欢欣鼓舞;虽然她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内力在消匿,但是此刻她依然能调度自己体力多数的内力。“待会儿咱们要怎么解释呢?!哈哈哈。”
“还需要和谁解释?”孟宁的这个表情,裴乐鸿十分的了解,看来她的听力绝对是恢复了的;接下来,该是有谁主动上门了吧!
“喂~昨天我就担心的一宿没有睡好!宁兄弟你没有事吧?”钟近善似乎觉察到了孟宁房间里的不同寻常,这次连门都没有敲,直接就站在院子的中间,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吱呦”门开了,走出来的却是一脸因为一宿没有睡觉而显得有些憔悴的裴乐鸿。“钟大哥早呀!”笑的有些许的尴尬;话说确实他和孟宁之间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可是一清早从孟宁的房间里出来到底有些怪异,特别是在看见了钟近善不敢置信的表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