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相大白
堂内堂外都是人，看着眼前的儿子，沈业闪过了一丝心慌，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实证明，沈业的担忧是对的，只见沈秋奇中了魔怔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苍沐非。
“人的确是我杀的”。话刚落音，只见沈业的脸变成铁青色，他料到了所有的场面，独独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亲自承认。
苍沐非听到这一句话，眼睛眯起来：“你是如何杀了那名女子的”？
林月兮在人群中看见了这一幕，想到之后的结局，所有的问题苍沐非肯定会解决好，转身离开，回王府。
沈秋奇的脸上有一丝惊恐，仿佛是后怕：“那夜我在醉花楼买醉，尚清醒的时候想到回家一定会受罚，索性就不回去，也无处可去，就在街上闲逛......”
听着沈秋奇娓娓道来，众人都一脸惊讶。
原来，那沈秋奇杀人源于在烟花风月地风流后不敢回府，只能在皇城中晃荡，恰好遇见一个美人，色心顿起，醉酒中的他也是迷迷糊糊的，谁知醒来发现一名女子在身畔，随即明白发生了什么，怕事情败露，就将那名女子掐死。
“是这样吗”？苍沐非问。
沈秋奇点头：“的确如此，你还有什么要问”？虽是这样说着，沈秋奇已经垂下头，像是睡着了一般。
深夜在一旁看着沈秋奇，心中暗骂这个逆子真是太不争气。可公堂之上，沈业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想办法怎么补救，毕竟形式太不利。
“本王宣布，沈秋奇身为丞相之子，不知道为天下人做表率，反而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本王行大理寺之责，判沈秋奇三日后处斩”。
沈业一惊，手中的珠子滚落在地上：“离王殿下，这......”
苍沐非冷冷地扫了沈业一眼：“丞相大人，你可有何异议”？
沈业听到苍沐非警告般的话语，双臂耷拉下来：“微臣不敢”。
料你也不敢，如果今日你敢有异议，我定会借此治你的罪，苍沐非在心中怒斥。
那一旁的大理寺卿也震住了，他知道离王殿下执法严明，从来不徇私枉法，没想到在丞相面前就敢治沈秋奇的罪，当真是铁血无情。
好个离王殿下呀，只见苍沐非说：“来人，将犯人押下去”。
离王府外，有相府的人前来求见离王妃，林月兮将人唤进来，只见来人老泪纵横：“小姐”。虽然满脸悲痛，但是那人还是十分守礼。
“你莫要哭，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林月兮故作不知的问道。
“小姐，少爷被宣判，三日后处斩”。说着，那老人一下子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林月兮满脸的震惊。
“少爷被判了死刑，三日后就要上断头台”。那老人大声说，声音悲痛。
“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不会有事的，这不是真的”。说着，林月兮往后退着，碰着身后的桌子，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绿珠大惊失色的叫道。
“你说什么”？苍沐非看了一眼来人。
“回王爷，王妃听说沈秋奇三日后要被处斩，一时心中悲痛，昏了过去”。
苍沐非听来人这样说，心突然一沉，恢复正常后，苍沐非冷言道：“还真是兄妹情深呀，罢了，我去看看，省的人家造谣，我不体恤王妃”。
嘴上虽然这样说，苍沐非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林月兮，虽然那沈秋奇罪不可恕，但是沈秋宜与他自幼一起长大，说没有感情，那才算是冷血。
来到林月兮的住处，林月兮早已经醒来，其实本来就是装的，如果不装的像点，怎么能瞒过别人的眼睛。
其他人不知道，可是绿锦绿珠是知道的，绿锦刚刚看见林月兮倒下，心中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再担心。
但是绿珠年幼且天真，一时间乱了分寸，竟哭了起来，把林月兮搀进床榻上，林月兮突然睁开了眼睛，绿珠猛然大叫，还未出口，被林月兮捂住了嘴巴。
等到绿珠反应过来后，林月兮才松开手：“小姐，你没事”？
绿珠惊讶着问。
林月兮看着绿珠张大的嘴巴，不由得抿唇一笑：“傻丫头，你以为我有事？我那是装的”。
林月兮刚把话说完，绿珠就埋怨着说：“小姐真坏，吓我一跳，不过刚才姐姐装得真像，连我都被瞒过去了”。
林月兮说道：“嗯，看来我演技不错，可以去申请个影后当当”。
“小姐，什么是影后呀”？绿珠疑惑地问。
林月兮一时失言，反应过来后说道：“影后嘛，就是很会骗人的意思”。
绿珠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呀”。
绿锦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其实刚开始她也被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倾决越来越厉害了，不简单，绿锦在心中想。
“王妃怎么样”？苍沐非还没有进屋，就立刻问道。
林月兮听见苍沐非的声音就心中憋闷：“你以为我怎么样了”？
苍沐非一愣，他以为回来之后会看见哭哭啼啼的沈秋宜，没想到，这女人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坏。
想到刚刚自己听到她晕倒的事情就匆匆赶回来，苍沐非心中暗悔。
这女人，总是好好的，倔强又顽强。
但是人已经来了，苍沐非也不好拂袖而去，只好让其他人退下，自己和林月兮待着。
“你还好吧”？苍沐非看着眼前女人安静的脸问道。
“你不是看见了吗，还用问吗”？林月兮讽刺。
“你这女人，都不会好好说话吗”？苍沐非实在是受不了眼前林月兮不关注的样子，每次他想好好说话的时候，那女人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那我是不是该问你，为什么我哥哥会被宣布三日后处斩”？虽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为了不让苍沐非起疑，林月兮只能装作不知情。
“还用问吗，自然是他犯了错，本王处置他，理所当然”。苍沐非沉着脸说，一时间，他竟痛恨眼前的女人是沈秋宜，他的仇人。
“但是，为什么，我哥哥会亲口承认，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林月兮冷着脸，语气不善。
苍沐非心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强忍着要发火的冲动，他以为知道这件事后的沈秋宜会郁郁寡欢或者以泪洗面，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淡定，原本他回来是因为、是因为心中莫名的感觉，他以为沈秋宜会需要他。
看来自己还是太心软了。
林月兮时刻注意着苍沐非的脸色，见苍沐非的脸一下子由阴天变成了电闪雷鸣，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苍沐非不再有所顾忌，连声音里也充斥着寒意：“王妃消息真是灵通”。
他讽刺地说道。
“再灵通也比不上王爷神通广大呀”。林月兮反击。心想反正这件事在外人眼里肯定是你做了手脚，不如就彻底推给你。
“你什么意思”？苍沐非听见林月兮的口气，好像沈秋奇一案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一样，眼中冷如寒冰。
“我说的意思就是王爷心里想的意思”。林月兮闭了眼，不再说话，任由苍沐非愤怒发火。
苍沐非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女人质疑自己只想冲上去狠狠地撕破那女人的冷漠的表象，看看她的心是不是也是那么牙尖嘴利。
但是——
他忍住了，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手慢慢舒展来来。
“你以为本王会屑于用这种小手段”？苍沐非盯着林月兮，见她不说话，随即冷哼一声说道：“那沈秋奇无论如何，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林月兮心中一惊：“为什么”？
苍沐非看了林月兮一眼说：“虽然说今日那人证已死，但是那个人却不是真正的人证”。
听到这里，林月兮脸色微变，静静的听苍沐非继续说下去。
待苍沐非说完，林月兮终于明白，沈秋奇必死无疑，无论有没有她的帮忙，因为那苍沐非实在是聪明过人，心思深沉。
那夜，绿锦潜入大理寺别院杀得不是真正的巡夜人，而是由死囚犯易容顶替的，苍沐非早就料到，会有人前来杀害证人，那证人的情况实在不利，心中便生出一计，既然他们要杀，那就由他们杀好了。
而真正的证人在暗地里保护着，只为了审理案情的时候，将真相大白于天下，那时候沈秋奇也是必死无疑。
“就算沈秋奇不招，我也不会让他活着”。苍沐非坚决地说，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林月兮暗惊，苍沐非心机深沉，城府深不可测，看来要俘获他的心，实在是太难。
一瞬间，林月兮想到了放弃，但是，转念一想，苍沐非就算再难拿下，为了真正的自由，她只能破釜沉舟，因为她，没有退路。
苍沐非早已经看见林月兮的表情，瞬间就变得软弱，可怜兮兮的让他有种想抱紧面前女人的冲动，而他也正要这么做。
可是面前女人的表情又变的坚定起来，前一秒是温婉柔弱的江南风景，这一刻是豪迈绮丽的大漠风光。
苍沐非始终猜不透，面前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似坚强，也会在一瞬间软弱，看起来她总是很独立，又单薄得让人有保护的**，明明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仇人，明明他并不想与这个女人有任何牵扯，因为他要报仇，这是他多年以来的夙愿，但是——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女子的脸，他竟有些动摇了，他竟不忍心下手，不，绝对不能这样，苍沐非，你忘了你的仇恨了吗？你忘了迟儿了吗？你说过，要坚硬的无坚不摧，直到有一天能手刃仇人，不可以动摇，绝不可以。
虽然内心翻江倒海暗流涌动，但苍沐非面色如常。
苍沐非看看林月兮说道：“王妃这些日子就好好养着吧，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插手”。
说罢就匆匆离去，是的，他要躲，躲开面前的女人，要坚定，所以要远离。
苍沐非走后，林月兮面对着窗外发呆，秋天的步伐已经逼近，菊花盛开满园，有些已经败了，但还是在枝头枯萎，就算风刮过，也只是在风中颤颤巍巍，不曾凋落在寒风里。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为了一个信念，所以无惧北风中的颤抖吗？
林月兮本来失落的心霎时间开朗起来，如万物复苏，春风滋润漠北。
“林月兮，你一定要坚持住呀，不自由，毋宁死”。林月兮对自己说，再看窗外，林月兮的眼已经变得熠熠生辉。堂内堂外都是人，看着眼前的儿子，沈业闪过了一丝心慌，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实证明，沈业的担忧是对的，只见沈秋奇中了魔怔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苍沐非。
“人的确是我杀的”。话刚落音，只见沈业的脸变成铁青色，他料到了所有的场面，独独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亲自承认。
苍沐非听到这一句话，眼睛眯起来：“你是如何杀了那名女子的”？
林月兮在人群中看见了这一幕，想到之后的结局，所有的问题苍沐非肯定会解决好，转身离开，回王府。
沈秋奇的脸上有一丝惊恐，仿佛是后怕：“那夜我在醉花楼买醉，尚清醒的时候想到回家一定会受罚，索性就不回去，也无处可去，就在街上闲逛......”
听着沈秋奇娓娓道来，众人都一脸惊讶。
原来，那沈秋奇杀人源于在烟花风月地风流后不敢回府，只能在皇城中晃荡，恰好遇见一个美人，色心顿起，醉酒中的他也是迷迷糊糊的，谁知醒来发现一名女子在身畔，随即明白发生了什么，怕事情败露，就将那名女子掐死。
“是这样吗”？苍沐非问。
沈秋奇点头：“的确如此，你还有什么要问”？虽是这样说着，沈秋奇已经垂下头，像是睡着了一般。
深夜在一旁看着沈秋奇，心中暗骂这个逆子真是太不争气。可公堂之上，沈业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想办法怎么补救，毕竟形式太不利。
“本王宣布，沈秋奇身为丞相之子，不知道为天下人做表率，反而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本王行大理寺之责，判沈秋奇三日后处斩”。
沈业一惊，手中的珠子滚落在地上：“离王殿下，这......”
苍沐非冷冷地扫了沈业一眼：“丞相大人，你可有何异议”？
沈业听到苍沐非警告般的话语，双臂耷拉下来：“微臣不敢”。
料你也不敢，如果今日你敢有异议，我定会借此治你的罪，苍沐非在心中怒斥。
那一旁的大理寺卿也震住了，他知道离王殿下执法严明，从来不徇私枉法，没想到在丞相面前就敢治沈秋奇的罪，当真是铁血无情。
好个离王殿下呀，只见苍沐非说：“来人，将犯人押下去”。
离王府外，有相府的人前来求见离王妃，林月兮将人唤进来，只见来人老泪纵横：“小姐”。虽然满脸悲痛，但是那人还是十分守礼。
“你莫要哭，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林月兮故作不知的问道。
“小姐，少爷被宣判，三日后处斩”。说着，那老人一下子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林月兮满脸的震惊。
“少爷被判了死刑，三日后就要上断头台”。那老人大声说，声音悲痛。
“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不会有事的，这不是真的”。说着，林月兮往后退着，碰着身后的桌子，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绿珠大惊失色的叫道。
“你说什么”？苍沐非看了一眼来人。
“回王爷，王妃听说沈秋奇三日后要被处斩，一时心中悲痛，昏了过去”。
苍沐非听来人这样说，心突然一沉，恢复正常后，苍沐非冷言道：“还真是兄妹情深呀，罢了，我去看看，省的人家造谣，我不体恤王妃”。
嘴上虽然这样说，苍沐非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林月兮，虽然那沈秋奇罪不可恕，但是沈秋宜与他自幼一起长大，说没有感情，那才算是冷血。
来到林月兮的住处，林月兮早已经醒来，其实本来就是装的，如果不装的像点，怎么能瞒过别人的眼睛。
其他人不知道，可是绿锦绿珠是知道的，绿锦刚刚看见林月兮倒下，心中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再担心。
但是绿珠年幼且天真，一时间乱了分寸，竟哭了起来，把林月兮搀进床榻上，林月兮突然睁开了眼睛，绿珠猛然大叫，还未出口，被林月兮捂住了嘴巴。
等到绿珠反应过来后，林月兮才松开手：“小姐，你没事”？
绿珠惊讶着问。
林月兮看着绿珠张大的嘴巴，不由得抿唇一笑：“傻丫头，你以为我有事？我那是装的”。
林月兮刚把话说完，绿珠就埋怨着说：“小姐真坏，吓我一跳，不过刚才姐姐装得真像，连我都被瞒过去了”。
林月兮说道：“嗯，看来我演技不错，可以去申请个影后当当”。
“小姐，什么是影后呀”？绿珠疑惑地问。
林月兮一时失言，反应过来后说道：“影后嘛，就是很会骗人的意思”。
绿珠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呀”。
绿锦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其实刚开始她也被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倾决越来越厉害了，不简单，绿锦在心中想。
“王妃怎么样”？苍沐非还没有进屋，就立刻问道。
林月兮听见苍沐非的声音就心中憋闷：“你以为我怎么样了”？
苍沐非一愣，他以为回来之后会看见哭哭啼啼的沈秋宜，没想到，这女人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坏。
想到刚刚自己听到她晕倒的事情就匆匆赶回来，苍沐非心中暗悔。
这女人，总是好好的，倔强又顽强。
但是人已经来了，苍沐非也不好拂袖而去，只好让其他人退下，自己和林月兮待着。
“你还好吧”？苍沐非看着眼前女人安静的脸问道。
“你不是看见了吗，还用问吗”？林月兮讽刺。
“你这女人，都不会好好说话吗”？苍沐非实在是受不了眼前林月兮不关注的样子，每次他想好好说话的时候，那女人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那我是不是该问你，为什么我哥哥会被宣布三日后处斩”？虽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为了不让苍沐非起疑，林月兮只能装作不知情。
“还用问吗，自然是他犯了错，本王处置他，理所当然”。苍沐非沉着脸说，一时间，他竟痛恨眼前的女人是沈秋宜，他的仇人。
“但是，为什么，我哥哥会亲口承认，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林月兮冷着脸，语气不善。
苍沐非心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强忍着要发火的冲动，他以为知道这件事后的沈秋宜会郁郁寡欢或者以泪洗面，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淡定，原本他回来是因为、是因为心中莫名的感觉，他以为沈秋宜会需要他。
看来自己还是太心软了。
林月兮时刻注意着苍沐非的脸色，见苍沐非的脸一下子由阴天变成了电闪雷鸣，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苍沐非不再有所顾忌，连声音里也充斥着寒意：“王妃消息真是灵通”。
他讽刺地说道。
“再灵通也比不上王爷神通广大呀”。林月兮反击。心想反正这件事在外人眼里肯定是你做了手脚，不如就彻底推给你。
“你什么意思”？苍沐非听见林月兮的口气，好像沈秋奇一案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一样，眼中冷如寒冰。
“我说的意思就是王爷心里想的意思”。林月兮闭了眼，不再说话，任由苍沐非愤怒发火。
苍沐非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女人质疑自己只想冲上去狠狠地撕破那女人的冷漠的表象，看看她的心是不是也是那么牙尖嘴利。
但是——
他忍住了，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手慢慢舒展来来。
“你以为本王会屑于用这种小手段”？苍沐非盯着林月兮，见她不说话，随即冷哼一声说道：“那沈秋奇无论如何，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林月兮心中一惊：“为什么”？
苍沐非看了林月兮一眼说：“虽然说今日那人证已死，但是那个人却不是真正的人证”。
听到这里，林月兮脸色微变，静静的听苍沐非继续说下去。
待苍沐非说完，林月兮终于明白，沈秋奇必死无疑，无论有没有她的帮忙，因为那苍沐非实在是聪明过人，心思深沉。
那夜，绿锦潜入大理寺别院杀得不是真正的巡夜人，而是由死囚犯易容顶替的，苍沐非早就料到，会有人前来杀害证人，那证人的情况实在不利，心中便生出一计，既然他们要杀，那就由他们杀好了。
而真正的证人在暗地里保护着，只为了审理案情的时候，将真相大白于天下，那时候沈秋奇也是必死无疑。
“就算沈秋奇不招，我也不会让他活着”。苍沐非坚决地说，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林月兮暗惊，苍沐非心机深沉，城府深不可测，看来要俘获他的心，实在是太难。
一瞬间，林月兮想到了放弃，但是，转念一想，苍沐非就算再难拿下，为了真正的自由，她只能破釜沉舟，因为她，没有退路。
苍沐非早已经看见林月兮的表情，瞬间就变得软弱，可怜兮兮的让他有种想抱紧面前女人的冲动，而他也正要这么做。
可是面前女人的表情又变的坚定起来，前一秒是温婉柔弱的江南风景，这一刻是豪迈绮丽的大漠风光。
苍沐非始终猜不透，面前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似坚强，也会在一瞬间软弱，看起来她总是很独立，又单薄得让人有保护的**，明明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仇人，明明他并不想与这个女人有任何牵扯，因为他要报仇，这是他多年以来的夙愿，但是——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女子的脸，他竟有些动摇了，他竟不忍心下手，不，绝对不能这样，苍沐非，你忘了你的仇恨了吗？你忘了迟儿了吗？你说过，要坚硬的无坚不摧，直到有一天能手刃仇人，不可以动摇，绝不可以。
虽然内心翻江倒海暗流涌动，但苍沐非面色如常。
苍沐非看看林月兮说道：“王妃这些日子就好好养着吧，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插手”。
说罢就匆匆离去，是的，他要躲，躲开面前的女人，要坚定，所以要远离。
苍沐非走后，林月兮面对着窗外发呆，秋天的步伐已经逼近，菊花盛开满园，有些已经败了，但还是在枝头枯萎，就算风刮过，也只是在风中颤颤巍巍，不曾凋落在寒风里。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为了一个信念，所以无惧北风中的颤抖吗？
林月兮本来失落的心霎时间开朗起来，如万物复苏，春风滋润漠北。
“林月兮，你一定要坚持住呀，不自由，毋宁死”。林月兮对自己说，再看窗外，林月兮的眼已经变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