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心痛
月儿就这样死去了？苍沐非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悲凉，他没有想到，有一天林月兮会这样的离开自己，苍沐非心痛。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刚才，他才得知，林月兮怀了他的孩子，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林月兮就这样离开了他。
苍沐非目光呆滞，似乎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苍沐非知道林月兮真的是已经离开了，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心痛。
这种心痛让苍沐非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一个真真实实爱着的人。
月儿，你怎么而去？苍沐非在心中质问着，但是林月兮已经不可能再起来给自己回答了。
绿珠无声恸哭，林渊将绿珠抱进怀里，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绿珠。
那御医还没有走，看着一室之内悲伤痛苦的人们，心中只叹道，天意弄人，有情中将别离。
那御医看着苍沐非完全没有了以往端庄肃穆的样子，只能对苍沐非说道：“王爷，节哀顺便”。
说完，那太医提着药匣子，默默地走了。
苍沐非坐在地上，看着林月兮没有生机的脸，伸出手想要抚摸林月兮的脸，但是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动手，因为苍沐非害怕摸到的是林月兮冰凉的温度。
“月儿”。苍沐非低喃，凝视着林月兮，像是在看此生的遗憾。
长安街上，卫子谦策马狂奔，白天的熙攘早就已经消失，今天的月色格外朦胧，似乎是在叨念着谁的离去。卫子谦抬起头不经意的看见了头上的月亮，心中多了一份担心，他加快速度。只想尽快的到达林月兮身边。
不知道，他的月儿，是不是还安好，卫子谦想着，心中更加着急。
扶风看着卫子谦不要命的骑法，心中担心，但是不敢说什么，因为知道林月兮在卫子谦心中的重要性，扶风只祈祷林月兮坚持下去。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林月兮早已经在这一个深沉的，有月的昏暗的孤寂的夜晚里，香消玉殒。
月儿似乎带着叹息，幽幽的看着卫子谦。
终于，卫子谦到了离王府，离王府中的气氛却不对，按照以往的情况，离王府是不应该有什么下人的，但是现在离王府中的下人们却都在忙碌着，卫子谦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月儿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卫子谦想着，心中闪过一丝害怕，卫子谦正要往里面走。
王府的下人看见了卫子谦：“你是什么人”？
那下人看见卫子谦一身白衣像一个仙人，脸上却着急的要命，有了风尘的气息。
卫子谦听到下人的询问，知道此时应该好好的对下人们说话，自己才能更快的见到林月兮，只听卫子谦说道：“我是卫子谦，听说沈姑娘病重了，我这里有良丹妙药要给沈姑娘，不知道可否代为通传”？
那人听到卫子谦这么说话，心中的警惕性小了许多，但是表情却是惊讶的，似乎是有些害怕：“这，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只是沈小姐已经故去了呀”。
那个人说完。卫子谦的身子猛地一颤：“你说什么”？已经故去了吗？
卫子谦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假的。
那人点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不然今天王府也不会这么忙”。
卫子谦听到那人肯定的答复和解释，心中蓦地一痛，月儿，月儿真的走了？
卫子谦此刻心中像是一箭穿心般剧烈的疼痛，没想到这么努力，还是来晚了一步，卫子谦苦笑，没想到，今夜，在离王府，自己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永失所爱。
“能不能让我去看看沈姑娘”？卫子谦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一片恍惚，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看了一眼天空，月儿朦胧，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皎洁，今天的月光，格外冰凉。
那下人看看卫子谦，不敢肯定，因为现在是深夜，按理说，卫子谦是不能来这里的，但是看见听到林月兮死去消息之后的卫子谦，那个人也不好意思再让卫子谦落空，他只好对卫子谦说道：“公子稍等”。
说完，那人就往听雨楼走去，听雨楼中苍沐非终于抱着林月兮不肯放手，屋内来劝苍沐非的人跪了一地，但是苍沐非就是视而不见，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林月兮在他怀中的身体早就已经冰凉，但是苍沐非却不愿放开手，苍沐非用浑身的温度来暖林月兮，终究是无济于事。
苍沐非慢慢抬起头看见屋内的人，心中烦躁：“刚才进来的，全部给我滚出去”。
苍沐非一声令下，屋内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苍沐非仍旧是无动于衷。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屋内就剩下苍沐非与绿珠两个人，原本林渊也在，但是因为苍沐非的状态不佳，林渊只好代替苍沐非主持大局。
绿珠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苍沐非也不再说话，一时间，整个屋子寂静的可怕。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苍沐非并不说话，门外的人赫然就是刚刚见到卫子谦的人。
“王爷，有人求见说是要见沈姑娘最后一面”。那人说着，苍沐非豁然抬起了头。
再看一眼林月兮，苍沐非说道：“不见”。
那人在外面听到苍沐非回绝的话，只好退下告诉卫子谦。
卫子谦听到下人的回答似乎并没有惊讶，表情也是无悲无喜。
罢了，不见就不见吧，人死如灯灭，林月兮已经死去，看见的也不是有灵魂的月儿了，而是一个空洞的躯壳。
卫子谦默默地往回走，心中仿佛再也不会快乐了，因为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在意的女子，已经魂归故里，此后心无所系了。
绿珠在室内看见苍沐非抱着林月兮，心中忽然有了一阵反感，早些时候干嘛去了？现在再关心小姐，还有用吗？
绿珠对苍沐非是彻彻底底的憎恶，这一瞬间，绿珠觉得林月兮所托非人。
但是，林月兮所经历的事情，他务必要让苍沐非知道。
“王爷”。绿珠虽然叫着王爷，口气里却有一丝埋怨。
苍沐非明显听到了绿珠的话，但是现在苍沐非却不愿意让人打破了这寂静。仿佛只要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就会觉得林月兮是在自己怀中安眠，并没有真的死去。
但是绿珠下面的话，却让苍沐非豁然抬起了头。
只听林月兮说道：“王爷，你知道小姐在离王府过的有多苦吗”？绿珠质问道。
苍沐非一阵茫然，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辜负了林月兮，却不知道林月兮究竟有什么苦。
绿珠看见苍沐非的反映，似乎是在对苍沐非说，又似乎是在指责苍沐非，愤怒又绝望：“我就知道，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会知道小姐的痛苦呢”？
苍沐非瞥了绿珠一眼，绿珠似乎被苍沐非的眼神所摄住，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继续说下去”。苍沐非说道。
绿珠看看苍沐非命令的眼神说道：“就算王爷不说，绿珠也会说的”。
因为除了绿珠，似乎再也没有人知道林月兮的苦楚，而绿珠知道自己知道的也只是皮毛而已，但是仅仅是皮毛，却让绿珠想起来就觉得想哭。
“你知道吗？小姐并不是真正的小姐”。绿珠说着。
苍沐非并没有反应，因为这些，苍沐非已经知道了。
而绿珠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苍沐非的心忍不住疼起来。
只听绿珠说道：“在无隐楼之中，每一个人都会服下一种毒药，一念生死”。
苍沐非听到绿珠的话，眼神中有了波动，原来林月兮中的毒真的是一早就有的事情，苍沐非只知道林月兮会时不时的虚弱，但是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有时候苍沐非会怀疑是林月兮中了毒，但是他没有见过如此反复古怪的毒，所以，苍沐非就并没有特别在意。
绿珠按着心口，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小姐的毒发作为什么那么古怪吗”？
苍沐非抬眼看向绿珠，绿珠刚好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苍沐非等待着绿珠的答案，绿珠苦涩一笑，原本她也不知道这毒究竟是怎么发作的，后来还是无意间听姐姐绿锦说的，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只要受了情伤就会引发毒性。
绿珠将毒发作得特点告诉苍沐非，苍沐非心中一愣，原来林月兮是因为受了情伤才会引发毒性，可是林月兮是为了谁？直到现在，苍沐非还是不敢确定林月兮对他的爱。
看见苍沐非犹豫的神色，绿珠冷笑着说：“王爷，至今你还不明白吗？小姐喜欢的人就是你呀”。
苍沐非一震，不知道绿珠说的是假是真。绿珠盯着苍沐非说道：“如果王爷还不信，可以将小姐的左手掀开”。
苍沐非依言先开了林月兮的左袖，赫然发现林月兮手腕上有一道黑色的线。
绿珠看看苍沐非惊讶的表情，心中又是一阵心酸，为林月兮抱不平。
苍沐非看着那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静静的等待着绿珠的下文，还没等绿珠将话说出口，苍沐非心中就已经有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