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往事
从弱冠之年起又过了三年,他却一直没有遇见心中的女子,他的固执与倔强已经让父皇****愁着,母后****哭泣,他也以为自己找不到想要的女子了,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一次简单的春游,却让他找到了注定的相逢。
那一日山花烂漫,细碎的野花在山坡上铺展开来,苍辰在山坡上看见梨花次第盛开,苍辰的前二十年一直在皇宫之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致,绵延百里,纷纷簇簇,苍辰看的心中大喜,在梨花从中缓缓前行。
忽然在一片洁白之中传来优美的歌声仿佛是天籁之音,让苍辰心驰神往,苍辰顺着歌声前行,终于在一片梨花烂漫中看见了一名女子,素衣如雪,眉目高洁,像是从天山拮来的,最圣洁的雪莲花。
苍辰在歌声妙曼中仿佛失去了呼吸,更不敢打扰到眼中的女子。
那女子一曲清歌就已经如此动人,接着苍辰看见那女子在梨花中翩翩起舞,姿容绝丽,目光中有着温婉的神色。
一个女子,会唱歌者,舞不一定跳的好,会跳舞者,歌喉不一定迷人,众多女子中,既唱歌唱的好,又跳舞跳的好的,实在是太少太少。
而苍辰眼中的女子,歌声恍若仙音,舞姿冠绝天下,更重要的是,苍辰被那女子眼睛之中的温婉所吸引。
她不是江南风情中吴侬软语的小女子,却比江南更温婉,她也不是大家闺秀,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比闺阁中的千金更高贵,苍辰丝毫不敢眨眼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沦陷。
苍辰慢慢地等待着,终于等到那女子停了下来。
似乎是没有犹豫的,苍辰立刻鼓掌,梨花中的女子听到掌声看见他,眼神之中有一瞬间的惊慌。
“你是何人,怎敢如此无礼”。笙儿在一片梨花之中露出微怒的神色。
苍辰没有想到自己鼓掌居然惊吓到眼前的女子,苍辰立刻道歉说道:“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在游览时看见梨花盛开,而后来赏梨花时听到姑娘的歌声,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了,姑娘恕罪”。
苍辰在那姑娘的注视之中微微低头,竟是一瞬间的羞赧,耳根子都是红的。
不料那女子听到苍辰的话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人,倒也奇怪,我在山中跳着舞,被你偷看了去,我还没有脸红,你红什么呢”?
苍辰被面前的女子一问,更是紧张,说道:“姑娘,在下先行一步,今日打扰了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着,苍辰转身一走,后面的姑娘说道:“站住,看你这么有趣,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如何”?
苍辰没有见过这样直白的女子,但是有人叫他,他不得不停下来:“姑娘叫我何事”?
那女子说道:“我叫沐笙儿,你呢”?
苍辰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叫苍辰”。
“看你应该是不怎么出来玩儿,不如我跟你说说那里好玩如何”?沐笙儿笑道。
苍辰点点头说道:“多谢姑娘”。
“西蜀落云亭,明若幽里湖,落雪梨花城,晚夏莲花湾,这些都是我去过的地方,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林笙儿自言自语地说着。
苍辰摇摇头说道:“这几个地方,听名字来说已经是奇绝,只是这几个地方闻所未闻”。
沐笙儿说道:“其实你今天到的地方就是一绝,落雪梨花城,你看这漫山遍野的梨花,可不就像是满城雪”?
苍辰顺着沐笙儿的话看去,莽莽苍苍望不到头,果然不假。
“原来竟是这样,姑娘有心,在下佩服”。苍辰缓缓说道。
沐笙儿又是一笑,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奇绝的人间仙境,不过是你没有见过罢了,见到之后,只会觉得比其他地方好,并不觉得这里真的就是人间仙境,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间仙境,住得久了也会觉得平常”。
苍辰心中一惊,眼神中慢慢地都是赞赏:“没想到姑娘的见识如此通达,在下佩服”。
沐笙儿又笑了:“你们这些文人,不过是听过以前没有听过的话,便觉得我是一个奇人其实我不过是最普通的人罢了”。
苍辰在心中依旧称奇,觉得眼前的女子让他心中一动。
起于初见,苍辰一直记着这个叫沐笙儿的女子,在那次初见之后,两个人变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
沐笙儿在见解方面很不一般,但是摒弃了这些,沐笙儿依旧是一个温婉有致的女子,两个人在一起几个月,却像过了许多年。
终于,有一日,苍辰对沐笙儿表明心迹,那一夜,星光灿烂,沐笙儿的身姿在星光之下美的不像凡女。
“笙儿,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妻子,你可愿,嫁于我”?
沐笙儿看着他,眉眼间有深深的忧虑:“你会许我信任,此生不疑吗?你会护我一生安好吗,你不会爱上其她女子对他们也说同样的话吗”?
苍辰听了沐笙儿的话说道:“不会”。
沐笙儿听了苍辰的话,眉目间有一抹散不去的哀愁:“自古以来,说这些话的男子,都是不作数的,但是因为是你,因为是我,所以我信”。
于是十里长街,尽做陪嫁,那一日,京城之中所有人都知道,一直不肯成亲的太子,终于成亲。
成婚以后,琴瑟和谐,苍辰脸上的笑容一日比一日明朗,他觉得人生这样,刚刚好。
但是这世界上的事情,哪有一帆风顺的道理,就在苍辰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陪着沐笙儿的时候,皇帝病故,天下重任交在了苍辰手上。
那时候,新皇初立,百废待兴,先帝在在世的时候,将权力尽数交给大臣,而他想要发号施令必须仰仗那些大臣,偏偏先帝在世的时候,选错了人,大臣们一直打压苍辰,一直没有尝过这样苦的苍辰,终于明白那时候先皇说的是什么意思,在皇宫之中,没有真正的爱情,爱情在皇宫之中根本就活不下去。
那一夜,为了留住先皇留下来的基业,苍辰做了一个决定。
次日,在朝堂之上,苍辰宣布立后,但是皇后却不是沐笙儿,而是吏部尚书之女,他需要权力的平衡,所以只能做了这一件事情。在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本自己所厌恶的历代先皇其实是多么无奈。
那几日,立了新后之后,他一直不敢去看沐笙儿,怕沐笙儿说他违背了当时的誓言,怕沐笙儿对他心灰意冷,所以只好回避。
可是沐笙儿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女子,有一日,他抵不住心中的思念,去看沐笙儿,沐笙儿看见他的时候,眉目之间是淡淡地憔悴,他心疼无比,却不知道说什么,沐笙儿看到他这个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在成婚之前要问你那些话”?
苍辰没有言语,他知道自己已经违背了当日的誓言,就算沐笙儿要走,他也不能拦。
沐笙儿看见苍辰的表情,知道苍辰会错了意,沐笙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可知,现在你的样子,我有多心疼”?
苍辰一愣,没有像到沐笙儿口中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决绝地话语,而是满心满眼的关心。
沐笙儿说道:“其实从新婚前,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你是一个太过高傲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一腔孤勇的高傲就能解决的,你会收到很多人的反对,因为你是一个皇帝,而皇帝有众多妃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不怪你”。
苍辰听到沐笙儿这么说,猛然抬起了头,他听到了什么?笙儿居然说不怪他?
“为什么,笙儿,你明知道,我负了你”。苍辰的声音有些喑哑,显然是因为过度悲伤。
“你只要记得,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什么都不在乎,我仍旧是你的笙儿,而你,也永远是我的苍辰,这就够了,你要相信我,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女子天生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妥协,因为她们看不得自己喜欢的人有丝毫的苦楚,所以她们习惯选择原谅,同时也将自己推入更深的深渊,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一开始就是错。
林月兮为苍辰口中绝代风华的女子叹息着,却忍不住想要听后来的故事。
苍辰一直说着,原本脸上的淡淡柔和竟然也消失不见。
那时候他为沐笙儿说的话感动着,发誓自己永远不会辜负沐笙儿,但是最终还是辜负,那时候沐笙儿对苍辰说,如果要封妃,就封她为清妃,举世都以为他的心中只有天下,只有她,沐笙儿知道,他永远都是梨花中那个局促不安的男子,他不是无情的帝王,而是这个世界上最多情的男子,沐笙儿的爱人。
随着后来他纳的妃子越来越多,竟然也觉得力不从心起来,因为沐笙儿的爱,让他觉得沉重,觉得压抑。
沐笙儿那时候应该是明白的,但是却不言语,装作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