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害怕
他们再次抬头望向包厢，看见二爷正伸手数着人头。武长对他说了句话，然后二爷就走向玻璃窗，咧嘴朝底下的他们挥了挥手。
阿乐举手回应，“真幼稚！”小棘口中这么念道，理香礼貌地点点头。风影没反应，用左手支着头，连抬头看一眼也没有。
靶场上一记一记的枪响不停敲打她的头，冒出了火花，火光瞬间照亮了那总是漆黑一片的记忆深处，但随即又熄灭，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到任何画面。
“……风影、风影？”
沉浸在思绪中的风影猛然惊醒，看见睁着大眼直盯着她瞧的理香，发现自己额上一片冷汗涔涔。
“你还好吧？”小棘也凑到她面前。
阿乐在她们后方不安地探来探去。
“没事。”她低声说，移开目光。
“别逞强了，你的脸白得跟鬼一样。”小棘心直口快说道。
“没什么，只是不太舒服。”
“测验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我们先走吧。”理香口气少见地略带强硬，将她从椅子上一把拉起，“你们帮我们跟二爷说一声。”
理香拉着风影的手，一起走在回房的廊上。
风影落寞地开口，“理香……”
“怎么了？”她担忧问道。
她停顿了几秒，“……我……好像还是不行……光是听见枪响脑筋就一片空白……真是没用。”
“没这回事。”理香一脸不同意。
“我是个连鞭炮声都会害怕的胆小鬼。”
“才不是这样。就像、就像每个人都会有很害怕的东西啊，像我怕鬼、还有毛毛虫、还有蟑螂、哎，根本说不完。我听说还有人怕蝴蝶，这才奇怪呢。”
“理香是理香，但我不行啊，我可是得保护理香才行。”风影自言自语地说，“这种窝囊样太可笑了。”
“没这回事！”理香激动地拉住她的手臂，“风影维持现在的样子就行了。”
风影怔怔望着自己的双手，“嗯，面对敌人，我可以拿棍棒、拿刀，但要我拿枪不可能。的确，这样大概是不足以保护你。但要是有人敢用枪指着你，我会挡在你前面的。”
理香盈满泪光的大眼闪亮亮地望着她。
“呜～呜～”
一阵低哑的呜咽从旁边传来，将当下美好的气氛瞬间破坏殆尽……
姊妹俩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光头老人坐在一旁出现得很莫名其妙的板凳上，嘴里咬着手帕，泪眼汪汪地凝视着两人。
“二爷！”“射击测验结束了吗？”
“呜、是啊，幸好赶得上看见这～么令人感动的一幕。多～么令人感动的姊妹情深啊！你们两个真是太令老夫我感～动～了。”
呃，风影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你话好好说，不要随便把字的尾音拉长好吗？”
“呜、风影、理香，你们这两个孩子──”
二爷从板凳上一跃而起，就要扑向理香，但在瞬间注意到风影的脸色，猛然停下，然后掏出手帕擦擦泪水以及冒出的冷汗，“唉，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还有，我们黑泽家没有鬼啦，我活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也没有蟑螂那种东西，不过蝴蝶倒是没办法……”
“我又没说我怕蝴蝶，二爷你听到哪去啦？”理香被老人颠三倒四的话逗笑了。
“喔，这样啊，那这样就更没问题，你们更可以安心地住在这里了。”
总觉得二爷说这一串话只是为了下这个结论，风影想到此心情更差了。
“安不安心根本不重要。”
“为什么？风影？为什么这么说？”二爷作出一副心痛状。
风影一把拉住理香，“我们可不是自愿留下来的。”
“别这么说嘛，风影，难道你还没适应黑泽家的生活吗？”
……就是因为太适应了，让风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危机感。这几个星期以来，在黑泽家的日子比待在家里舒适太多，食衣住行皆不虞匮乏，大多数的人也对她们两人很和气。但正因如此，让风影隐约有种预感，若是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看风影沉默着没回答，老人的眼眶泪光闪烁。
“什么！？你现在还是不情愿留在这里吗？真是太令人伤心了……好吧，”他用手抹抹脸，作出坚强状，“看来还是得让你们两个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才对。所以，我决定了──我们来一决胜负！”
“……什么？”是要决啥胜负？
“要是你输了，”二爷摇摇他对风影伸出的手指，“你就得心甘情愿留在黑泽家，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全──”
“那要是我赢了呢？”风影打断他。
二爷瘪瘪嘴，“……那就……随你高兴。”
“随我高兴？真的？”这下倒引起风影的兴趣了，“那要怎么决胜负？”
“嘿嘿，这我早就想好了……”老人得意地笑道。
黑庄二楼的会长办公室内。
“运动会？无聊。”
“什么！？”
“我拒绝，”玄埋首于桌上的文件，“这种无聊事不要扯到我身上。”
“什么无聊事！这可是决胜负的关键耶！”二爷坐在他对面的古董椅上，手持手杖挥舞，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该不会……你怕输了面子会挂不住吧？”
“激将法也没用。”
“死小子！”
“我也没兴趣。”无奈坐在一旁的风影说，“为什么我得和这家伙、不是，是和会长在运动会上比赛？这太奇怪了吧！”
“不过听起来很有趣耶。”理香在旁边扇风点火，引来风影的白眼。
“就是说嘛。理香妹妹也这么认为吧？用运动家精神来决一胜负。”二爷寻求认同般讨好地说。
“不对，重点不在于有不有趣吧！”风影觉得头又痛了。
“这我不同意。”坐在另一张办公桌后聆听他们对话的武长开口。他们再次抬头望向包厢，看见二爷正伸手数着人头。武长对他说了句话，然后二爷就走向玻璃窗，咧嘴朝底下的他们挥了挥手。
阿乐举手回应，“真幼稚！”小棘口中这么念道，理香礼貌地点点头。风影没反应，用左手支着头，连抬头看一眼也没有。
靶场上一记一记的枪响不停敲打她的头，冒出了火花，火光瞬间照亮了那总是漆黑一片的记忆深处，但随即又熄灭，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到任何画面。
“……风影、风影？”
沉浸在思绪中的风影猛然惊醒，看见睁着大眼直盯着她瞧的理香，发现自己额上一片冷汗涔涔。
“你还好吧？”小棘也凑到她面前。
阿乐在她们后方不安地探来探去。
“没事。”她低声说，移开目光。
“别逞强了，你的脸白得跟鬼一样。”小棘心直口快说道。
“没什么，只是不太舒服。”
“测验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我们先走吧。”理香口气少见地略带强硬，将她从椅子上一把拉起，“你们帮我们跟二爷说一声。”
理香拉着风影的手，一起走在回房的廊上。
风影落寞地开口，“理香……”
“怎么了？”她担忧问道。
她停顿了几秒，“……我……好像还是不行……光是听见枪响脑筋就一片空白……真是没用。”
“没这回事。”理香一脸不同意。
“我是个连鞭炮声都会害怕的胆小鬼。”
“才不是这样。就像、就像每个人都会有很害怕的东西啊，像我怕鬼、还有毛毛虫、还有蟑螂、哎，根本说不完。我听说还有人怕蝴蝶，这才奇怪呢。”
“理香是理香，但我不行啊，我可是得保护理香才行。”风影自言自语地说，“这种窝囊样太可笑了。”
“没这回事！”理香激动地拉住她的手臂，“风影维持现在的样子就行了。”
风影怔怔望着自己的双手，“嗯，面对敌人，我可以拿棍棒、拿刀，但要我拿枪不可能。的确，这样大概是不足以保护你。但要是有人敢用枪指着你，我会挡在你前面的。”
理香盈满泪光的大眼闪亮亮地望着她。
“呜～呜～”
一阵低哑的呜咽从旁边传来，将当下美好的气氛瞬间破坏殆尽……
姊妹俩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光头老人坐在一旁出现得很莫名其妙的板凳上，嘴里咬着手帕，泪眼汪汪地凝视着两人。
“二爷！”“射击测验结束了吗？”
“呜、是啊，幸好赶得上看见这～么令人感动的一幕。多～么令人感动的姊妹情深啊！你们两个真是太令老夫我感～动～了。”
呃，风影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你话好好说，不要随便把字的尾音拉长好吗？”
“呜、风影、理香，你们这两个孩子──”
二爷从板凳上一跃而起，就要扑向理香，但在瞬间注意到风影的脸色，猛然停下，然后掏出手帕擦擦泪水以及冒出的冷汗，“唉，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还有，我们黑泽家没有鬼啦，我活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也没有蟑螂那种东西，不过蝴蝶倒是没办法……”
“我又没说我怕蝴蝶，二爷你听到哪去啦？”理香被老人颠三倒四的话逗笑了。
“喔，这样啊，那这样就更没问题，你们更可以安心地住在这里了。”
总觉得二爷说这一串话只是为了下这个结论，风影想到此心情更差了。
“安不安心根本不重要。”
“为什么？风影？为什么这么说？”二爷作出一副心痛状。
风影一把拉住理香，“我们可不是自愿留下来的。”
“别这么说嘛，风影，难道你还没适应黑泽家的生活吗？”
……就是因为太适应了，让风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危机感。这几个星期以来，在黑泽家的日子比待在家里舒适太多，食衣住行皆不虞匮乏，大多数的人也对她们两人很和气。但正因如此，让风影隐约有种预感，若是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看风影沉默着没回答，老人的眼眶泪光闪烁。
“什么！？你现在还是不情愿留在这里吗？真是太令人伤心了……好吧，”他用手抹抹脸，作出坚强状，“看来还是得让你们两个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才对。所以，我决定了──我们来一决胜负！”
“……什么？”是要决啥胜负？
“要是你输了，”二爷摇摇他对风影伸出的手指，“你就得心甘情愿留在黑泽家，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全──”
“那要是我赢了呢？”风影打断他。
二爷瘪瘪嘴，“……那就……随你高兴。”
“随我高兴？真的？”这下倒引起风影的兴趣了，“那要怎么决胜负？”
“嘿嘿，这我早就想好了……”老人得意地笑道。
黑庄二楼的会长办公室内。
“运动会？无聊。”
“什么！？”
“我拒绝，”玄埋首于桌上的文件，“这种无聊事不要扯到我身上。”
“什么无聊事！这可是决胜负的关键耶！”二爷坐在他对面的古董椅上，手持手杖挥舞，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该不会……你怕输了面子会挂不住吧？”
“激将法也没用。”
“死小子！”
“我也没兴趣。”无奈坐在一旁的风影说，“为什么我得和这家伙、不是，是和会长在运动会上比赛？这太奇怪了吧！”
“不过听起来很有趣耶。”理香在旁边扇风点火，引来风影的白眼。
“就是说嘛。理香妹妹也这么认为吧？用运动家精神来决一胜负。”二爷寻求认同般讨好地说。
“不对，重点不在于有不有趣吧！”风影觉得头又痛了。
“这我不同意。”坐在另一张办公桌后聆听他们对话的武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