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共舞

“已经打扮好了？”武长欣赏着难得盛装的姊妹俩。

“怎么样？好看吗？”

“当然。美得不像话。”

一旁的玄上下打量风影，缓缓开口，“你这样看起来──”

“我知道，像人妖对吧！”被脚上高跟鞋折腾了好一番，却还必须表现得若无其事的风影没好气打断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理香，我们走。”

她拉起理香就往楼下走。

武长望着她们离开，笑得很开心。

“难得你想称赞她……看来话真的不能乱说，否则造成创伤很难磨灭啊。”

玄白了他一眼，“多管间事。”

理香跟在小心翼翼走下楼梯的风影后头，“风影，我觉得刚才玄是要称赞你耶！”

“少来了，怎么可能？那家伙！”终于安然无事走完阶梯到了一楼，风影叹口气，“对他来说我根本就不是女的。”

“怎么会？若是如此，那么会长的审美观未免太奇特了点。”一阵低沉的男声悠悠传来。

只见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倚在墙壁旁的大理石柱，双手插在裤袋内，朝她们露出一抹莫名的笑。

约莫三十岁的男人身材高大英挺，身着常见的名牌西装，却不知怎的自然流露出一股异国情调。也许是因为他健康的古铜肤色，或是绕在颈间及腕上的造型特殊银饰，又或是他眉宇间独特的神色。

他见两人都吃惊地望着自己，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抱歉，冒犯两位了。我是黑泽永德。”

“你是阿乐的哥哥！？”理香问。

“是的，请多指教。”

“怎么说呢？”理香侧着头思考，“好像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吗？”永德问。

“嗯，听说你是个很成功的企业家，所以我以为你会是个那种严肃又稳重的人。不过你倒是像我想的一样，带出去会让人觉得很拉风──”

“不准没礼貌。”风影小声说。

“一点也不会，”永德相当友善地说，“能被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称赞是我的荣幸。”

理香两颊上露出酒涡。

“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我是赤羽理香。”理香迫不及待答道。

“赤羽风影。请多指教。”

他的薄嘴唇始终扬着微笑，眼神柔和地望着她们，好像在望着自己心爱的小妹妹。

“所以你们已经认识了？”小棘的声音响起，“那就用不着介绍了。”

他们望向声音来源，不约而同张大眼睛。她上身竟然穿着古代西洋男士宫廷装，颈子前还有模有样打了个黑色领结，下半身则是合身的黑西装长裤。

“小棘！？你怎么穿成这样？”理香惊呼。

“怎样？”她表情不爽回道。

永德在旁笑弯了腰，“真服了你！一阵子不见，你又……更帅气了。”

“你给我克制点。”即使面对年长许多的表哥，小棘说话仍然毫不客气。

“哈！真想看看你妈的表情！”他大笑，低头看着许久不见的表妹。

“不好意思，恐怕在玄警告她之后，她也不敢再罗嗦什么。”

“那白原叔叔呢？他也来了不是吗？”

“我爸才懒得管我。”

“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打扮？”风影问。

“这样才不会有一些无聊人士拉我去跳舞。”小棘带着极强的怨气说，似乎有过很不愉快的经验。

“说到跳舞，你听，是史特劳斯！”永德示意此时管弦乐团奏出的乐曲，“很适合跳舞的曲子……”他朝风影伸出右手，“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共舞？”

“什么？”风影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摇头拒绝，“不行……我、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啦，风影，你就试试看嘛！”理香竟然在一旁敲边鼓，而小棘则板着脸不说话。

“不要紧的，只要跟着音乐摆动身体就行了，我会带着你。”他握住风影的左手，半强迫地将她拉向大厅中央。在大厅四处忙着布置打扫的佣人全好奇望着他们两人。

“我真的不会……”风影既尴尬又不知所措。

“不会才要预先练习啊。不用担心，来。”永德拉起她的左手搭上他的右肩，他的右手扶在她肩背，左手则牵起她右手，脚步缓缓来回踏着。风影只得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很简单吧？”他低头问。

这种近得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距离，让风影不禁红了脸。她不敢张望四周，只是低着头不自在地跳着这生平第一支舞。而原本在彩排的乐团似乎开始认真替他们伴奏起来。一首曲子突然变得好漫长……

“就是这样。跳得很好啊。”他鼓励道。

风影转开话题，“……为什么你刚才不邀理香？”

“理香？噢，可爱的女孩子连名字也很可爱。”他会过意来，然后露出一贯的迷人笑容，“只是……比起娇艳的玫瑰，我更偏好姿态独特的花朵。”

“？”风影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抱歉，我不太懂……”

“很困扰吗？”永德笑问，“与我一起共舞。”

“在大庭广众之下是有点啦。”风影不好意思地说，“太引人注目了。”

“那么就先跟你说声抱歉，不过我们还是得跳完这支曲子。”他似乎有点得意，“连乐队也演奏得很起劲呢。”

就是啊！……明明只是在彩排不是吗？风影有些气愤地想。

“你是赤羽组长的女儿？”永德突然问。

“嗯？对。”

“这几年东京的事我都不太清楚，毕竟已经离开太久了。”

此时风影终于稍稍集中注意力在他们的对话上，“去了中东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