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要求

她跟着理香走在廊上，见她前头的武长等在电梯门前转身回头，才想起什么似地停下。理香走到武长面前。

“你还好吗？”

理香迟疑了一会才点点头，任由武长伸手摸摸她散乱的长鬈发。

小棘见状暗暗叹口气，折回餐厅。

武长望着理香哭得红肿的双眼，有点不舍地抚摸她的脸颊。理香双唇微张，就在她能吐出只字片语前武长开了口。

“我得去找玄。那家伙很令人担心。”

理香垂下眼，“……嗯。”

“我叫小棘来陪你。”他一手摸索口袋里的手机。

“……我可以自己去找她。”

“好，你别胡思乱想，风影她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理香点点头转身就走。武长搭了电梯上楼，她则走向楼梯间，很吃力似地踏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此时正巧走楼梯下来的和姬停下脚步，“你……吃过早餐了？”

她闷闷地应了声。

和姬将理香从头到脚看过一遍。

“这么不修边幅可不像是平常的你。”她淡淡地说，“问题主要在头发，重新卷烫过一遍看起来应该会有精神得多。”

“都是风影帮我烫的……”失神的理香喃喃说道。

“这又没什么难的。”

“在烫头发……？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武长结束与负责盯住理香的仆人通话、挂断手机，思考了好一会终究放弃，将视线移到办公桌后闭目不语的玄身上。

室内安静得只听得见空调运作的声音。

“玄，该出发了。”武长开口轻声提醒。

他睁开眼睛。

“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思上班，不过万一外头的人起疑会更糟。而且这里有二爷坐镇不会有问题。”

玄盯着满是烟头灰烬的烟灰缸，缓缓开口，“二爷他怎么样？”

“对伯父阿乐他们发一顿脾气之后已经好多了，他性子还是跟从前一样烈。”

玄伸手理理穿过夜没更换的衬衫，接过武长递来的领带。

“玄。”

他抬头望向一脸严肃的武长。

“你要答应我……”

“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应道。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做出会称了那家伙心意的事。”

玄盯着武长，眼神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

“够了，”他低声说，“不要在这种时候还要求我！”

“恨我也罢，但你既然身为黑泽集团会长就要表现符合你身份的行为！”武长毫不胆怯地直言。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身份！？”

“我知道你不稀罕！但你有义务！没有别人能替你承担这个责任！”

玄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也做得很多！”武长忿忿不平地说，“如果你有那么一点心体谅我的话──”

“我以为你很乐意──”

“我很乐意为你劳心劳力，所以你最好别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两人的冲突被手机铃声打断，武长接起。

“知道。”他挂断手机，脸色已然恢复平静，“车子已经备妥，可以走了。”

玄拿起西装外套，沉默地往门口走去。

夕阳西下，眼看夜幕又要来临。

黑庄三楼的茶水间内弥漫不安，所有人都望着正闭目沉思的老人与低头不语的玄。黑泽诚一家理所当然地被禁止出席。

“二爷，在现在这种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只能考虑对外放出消息。”武长打破沉默。

“这可不能仓促决定！外界知道了会怎么说？”白原筑反应激烈，“那时让赤羽家的两个女儿来到黑庄就引起不小的风波，何况这次永德和那女孩一起离开该怎么向人解释？说我们黑泽家就这么让他张狂地闯出去吗？”

“也许，”白原秀朗回应妻子的话，“可以对外说他们两人之间有感情因素？若要顾及赤羽家的颜面，或可说是永德拐骗了赤羽小姐？”

“不行，”武长立刻反驳，“不能捏造这种会破坏风影名誉的消息。”

“她的名誉和黑泽家的名誉何者为重？”白原秀朗不同意，“加上她才十八岁，这种事也只会被当成年少无知的行为，不会有人计较。”

“况且她真的是被永德胁迫的吗？”白原筑插嘴，“他们昨天才认识的吧？为什么永德偏偏选上她？而且听说那女孩身手不错，怎么会一点反抗的迹象也没有？说不定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想──”

“够了。”玄的脸色相当难看，“办事不力还想把脑筋动到风影的身上，知不知道羞耻！”

他朝着坐在对面的武长和草洼说，但也让其它人全噤声不敢言语。

“非常抱歉，属下无能。”草洼弯身致歉的脸几乎要贴到大腿上，武长也低头一副认错样。

黑泽清皱了皱眉头，将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开。

“风声不能走露，难道你们想让外面的人看笑话！？”二爷终于开口，神情疲惫但声音仍洪亮有力，“继续找！把整座岛翻了也要找到那混帐！”

“是。”武长立刻答道，不给仍想反驳的白原筑有出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