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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曾讲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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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告之我,因为绮婕妤刚刚滑胎,身体虚弱,精神痛苦,需要抚慰。所以皇上是留在她那里了,特让哆公公送来了一柄古筝和一只玉香炉,算是对我的补偿。

我笑了笑便谢恩收下。

其实今日椒香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能保得自身平安已经算不错了,即使他不来兰陵殿,我又能怪他吗?

末了,请哆公公稍坐烹茶闲聊。

哆公公倒也不客气,笑着坐了,抹了把额上的汗水,“老奴今日可一刻都没闲着,先是贵妃娘娘您落水,后又有绮婕妤——呃,这个——”

他似乎有所顾及,我亲自给他斟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哆公公请喝茶!”

他哂哂地笑着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绮婕妤倒是把孩子给生了下来,可怜的是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仿若还活着,过了片刻才断气,皇上赶去的时候,正赶上孩子断气,皇上也懵了,你是没见当时皇上的表情,如果不是奴才扶着,他就要跌倒下去……”

我暗暗地心惊,没想到孩子是在他的眼前死去,那么他定是难过极了。

我试探着问:“有没有查出,孩子已经七个月了,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哆公公摇摇头,“太医说是娘娘不小心误食加了藏红花或者是麝香的食物,才会使孩子最终早产。皇上便立刻着人查看娘娘的饮食,结果发现,骊贵嫔先前送给绮婕妤的香瓜内不知怎么的注入了藏红花,使其浸入到果肉中去,食之又被香瓜的香味将藏红花的味道掩去。绮婕妤喜欢吃香瓜的事,众人皆知的,每日都要吃上几片,虽然量不多,但食十天半月的,也足以伤到孩子了。”

她竟然没有拿出那支钗来冤枉我吗?这件事竟然是骊贵嫔做的?得到这个结果,我却反而有些惊疑不定的。

但是也不好再针对性很强地深问,只得顺着哆公公的话说:“没想到是骊贵嫔所为,那现在骊贵嫔怎么样了?”

哆公公皱了皱眉头,“向来皇上对于骊贵嫔还是颇为喜爱的,今日他说头痛,交给太后去处置了,估计是好不了!”

继而却又恭喜我,“反而娘娘您,那边儿闹得鸡飞狗跳,这边儿您就接赏。其实奴才也早看出来,娘娘您绝非池中之物,皇上不可能冷落您多久的,您看奴才不是说着了吗!”

他也是少数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之一,这话倒是话中有话。

我笑道:“哆公公是机敏人,以前还要多亏了公公的照拂,以后也还要请公公多多关照。”说着让云喜把那玉香炉拿了过来,送给哆公公。

他连连推辞不敢。

“收下吧。这贵重物件儿现在还没有归档记录,哪时再记下了,要送给你还不那么易呢!”

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以前就曾收过恭才人的金制三羊开泰,这时候将玉香炉同样地拿在手中把玩一会,连连赞叹是好东西,又且观且谢地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也就罢了。

夜渐渐深下去,让云喜撤了茶炉,沐浴休息。希望今夜能有好眠。

半夜的时候,忽听门外有人传皇上驾到。

我蓦地坐起来,就要整衣出迎,宗伯孤注却已经带着一股冷意走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连帐幔都未及掀开,就被他一把抱在怀中。只听他喃喃说道:“朕看见了,他本是那样鲜活的,却因为奸人的毒害,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就离去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难以言表的苦涩和惊痛。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也隔帐紧紧地拥着他。

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没有那么深急了,想必心情有所平复,才说道:“皇上,事已至些,您也别太伤心了……否则,辛子也会跟着您难过的……”

说着,喉咙里便真的忍不住哽咽了两下。

是的,我真的很难过,我所难过的是,此情此景,如此熟悉。

记得他曾与恭辛子隔帐相拥,那时两人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而此刻,帐后人已经不是昔日的恭辛子,但在他的心里却一般无二吧。

他只当她还活着,可以听他倾诉。

果然,他似是有所愧疚,人也侧身进入帐内,二话不说,再次紧紧地拥着我,“辛子,都是朕不好……”

抹去我脸上早已经横流的泪水,他说:“辛子,生命如此脆弱,朕只庆幸,你我都还好好地活着。只是绮婕妤终于失去了孩子,而那个孩子,他,他……”

他又难过地说不下去,虽然我没有在当场,但听到哆公公的描述,也知道这终究要成为他一生的遗撼了。

果然,他轻轻地说:“他终究来世上一回,朕不想他就这样默默地去了。”

我想了想道:“那封王吧!将他封为王爷,划地立碑,总算世人都知道荆北是有这样一个王爷的。”

他的眼睛明显地亮了亮,“朕也正是这样想的,辛子,你不愧是朕的红颜知已,果然想法与朕一致。”

顿了顿又道:“记得当初你曾讲过一个关于生命的故事,曾令朕很感动。说的是,有一个人黄昏时在海边散步,他远远的看到有个老人不停的在沙滩上捡起一些东西,然后再扔回大海里。”

我接着讲述:“那人走进一看,原来那个人正在不停的捡起由潮水冲上海滩的海星并把它们扔回大海去。他对此行为非常疑惑,便向前去问到:朋友,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老人回答:现在是退潮时期,这些被潮水冲上岸的海星不能自己爬回大海,很快便会被太阳晒枯并无法呼吸而死。我只有把它们扔回海里,它们才能活下去。”

宗伯孤注接着讲道:“散步的人又说:我知道,但这里有数不尽的海星,你能把它们全部都扔回大海救活它们吗?明天还会有海星被冲上岸。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他讲到这里,喃喃地说:“辛子,记得那个老人说过什么吗?”

我与宗伯孤注在一起,从未有一次讲过这个故事。但我知道,这个故事肯定是恭辛子讲给宗伯孤注的,因为她也曾对我讲过这个故事,而且告诉了我,那位老人最后的回答。不知她当时向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是否会想到,有一天,宗伯孤注会向我问起这个故事的最后的答案。

忍下心中的酸涩,我带着悲悯的语气答道:“这个故事是我告诉你的,我当然记得那个老人说过什么。他说,起码对于被我扔回大海的那些海星有意义。”

“是啊,辛子,在椒香殿的时候,闻着还没有完全散去的血腥味,不知道为什么,朕一直在想这个故事。或许,如果,朕再对绮婕妤多一点关心,她就不会受这样的苦,孩子也不会死去。”

“或许,或许明日绮婕妤知道皇上要册龙儿为王爷,心情会好一点……”

我的安慰如此苍白。

宗伯孤注不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只是将我搂得很紧很紧,“辛子……辛子……或许,当日朕再给你多一些温暖和爱,你便不会……”

我用静静的,淡淡的,肯定的语气告诉他,“会的,无论你当日给她再少一点,或者再多一点,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因为她只为自己而选择,她……”

感觉到宗伯孤注似在认真地听我说话,我蓦地住了口,只在心里悲哀地想:“她只是用她的血,为她苍白的生命注入了非凡的意义而已,她的所有决定都是为她自己,甚至她给他的爱,也只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宗伯孤注似乎也并不期望我再说下去,感觉到他似乎是微微地叹了口气……

我心中明白,他今日之所以来看我,是因为我是恭辛子,她便是我在将来很长一段日子里所能倚仗的王牌,我不能将我对她的理解,那样血淋淋地展现在宗伯孤注的面前。

毕竟,她付出了生命,她真实的想法谁也不会再知道了,我所说的,也只是我站在我的角度做出的猜踱而已。

因为她而造成现在这样尴尬两难的局面,我承认,我对她是有所芥蒂的,我的看法也未必公允。即是这样,更不能破坏她在宗伯孤注心目中的形象。

这夜,他的睡姿比我之前所见很有不同,像个受了伤的脆弱孩子,双拳握在一起放在胸前,身体微微地蜷曲着,像是在睡梦中,也正在祈祷,让那个夭折的孩子能够到达极乐世界,不必在阴司路上受苦役。

第二日清晨,他又是早早地离去了。

日上三竿,我犹赖在床上。云喜悄悄地进来两次,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我有点累,那种仿佛跋涉了很久之后,忽然到了个很舒适却又让人绝望的地方,便这样懒懒地,混混愕愕地再也不想起来了。

直到午后时分,我忽然彻底地清醒。

云喜连忙将碗药端了进来,“娘娘,太医说您虽然没有大碍,但这两日还是得按方子吃药,以彻底清除体内的风寒。这时候喝药已经有点晚了,但奴婢难得见您睡得如此安稳,就没有打扰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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