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往事
秦战说罢便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秦凡闻言急忙也跟了上去，想要问清楚秦战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当等到秦凡下了马车之后，周围哪里还有秦战的身影。无奈之下秦凡只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平常的衣服，这才心事重重的向着秦战的卧室赶了过去。
一路之上秦凡的心里都是充满了坎坷，他修炼唤春功的秘密竟然被秦战所知晓了，虽说秦凡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唤春功到底算是怎样的功法，但随着修炼的进行，也时常为这功法的神妙而赞叹不已。而今日依照秦战的说法，这唤春功恐怕就是所谓的修真功法，而这修真，却是秦战所极为厌恶的。
秦战的卧室对于整个秦府来说的是禁地，即便是对于秦凡来说，每次秦战叫他去谈话，也都是在秦府的大厅之内，至于秦战的卧室，秦凡几乎是没有去过的。只是在极小的时候因为贪玩儿偶然间去过一次，可事后却被秦战狠狠的呵斥了一顿，自此秦凡便再也没有到过秦战的卧室了。而这次秦战竟然叫他去自己的卧室谈话，秦凡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情绪。
秦凡走到秦战的卧室门前，用手敲了几下门，同时说道：“爷爷，你在吗？我来了！”
“恩，进来吧。”秦战的声音悠悠传了出来。
秦凡依言推门进去，随后略有些好奇的观察着屋内的布置。秦战的房间极大，可布置却极为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几把椅子，如此而已。秦凡一眼便将这房内景物尽收眼里，可单单却看不到秦战的身影。秦凡略有些疑惑，随即又将房间仔细看了看，终于发现在房间一角的隐蔽处竟然有一扇小门，小门微闭着，从缝隙中只能看到其中一片的黑暗。
正在秦凡犹豫要不要进去之时，小门之内竟然传出了秦战的声音：“凡儿，进来吧，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知晓了。”
秦凡闻言亦不在犹豫，推开小门走了进去，在经过一条大约六七丈的隧道之后，秦战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秦凡的眼前。
这是一间长宽仅有一丈多些的暗室，仅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靠在墙边，上面似乎摆着两块牌子，烛光昏暗，秦凡看的不是很清楚，而秦战，此时便坐在那张椅子上。
秦战见秦凡进来，还不等他说话，便抢先说道：“凡儿，既然来了，就先给你爹上柱香吧！”
秦凡闻言顿时便愣住了，爹，对别人而言，是最亲最近的人，可是对于秦凡来说，这个字却是显得很是陌生。秦凡的父亲，名叫秦艳阳，据说当年亦是才华横溢之人，可还不等秦凡出生，便已经亡故了。秦凡很小的时候看到秦瑶有父亲，便哭闹着向秦战要自己的爹，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一阵训斥。后来长大了些，懂事了，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再人世，可出于少年对父亲的憧憬，便向秦战询问自己父亲的事情，可换来的依旧是一阵训斥，而秦府之内，即便是跟了秦战五十余年的老管家，也对秦凡的父亲一无所知。可是今日，秦战竟然主动向他提起了自己的父亲，秦凡的心情既有些激动，可又有些莫名的不安。
秦战见秦凡有些发呆，也没有催促他，只是转头看向了桌面之上的事物。许久，秦凡才算回过神来，微微的叹了口气，却见秦战并没有看向自己，不由的顺着秦战的目光望了过去。
此时秦凡比刚刚要离那桌子近许多，在烛火的照耀下，秦凡终于看清了桌面的上的事物，那两块木牌竟然是两块灵牌，靠左的那块上正写着“秦艳阳之位”五个大字，看到这块灵牌，秦凡的目光却是再也不能离开了，紧紧的盯着这块排位，眼角的泪水不禁流泪下来。
秦凡含着泪在父亲的灵位前插上了三炷香，然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跪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那块灵牌，因为秦战再此，思念的话语却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说起。
“凡儿，祭拜了你的父亲，给你的母亲也上柱香吧！”
秦凡刚刚心神都完全沉寂在了对父亲的思念之中，此时听到秦战说起自己的母亲，心中有是一惊。这里原本有两块灵牌，一块是秦艳阳，莫非另一块是……秦凡想到此处，迫不及待的便将目光移到了另一块灵牌之上，杨子茉之位，五个大字映入了秦凡的眼中。
秦凡对于自己的母亲，甚至知道的比父亲还要少上许多，仅仅知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死掉了，却连她的名讳越也不曾知道。可还不等秦凡发问，秦战的声音便先一步传了过来：“凡儿，对于你父母的往事，你想知道吗？”
秦凡闻言赶忙点了点了，秦战见此露出苦涩的神情，许久之后，才开口说起的秦凡父母的事情。
“你父亲名为秦艳阳，从小便聪明绝顶，无论文章还是武艺都是稍微点拨一下，便可融会贯通，待到成年之时，文采武功更是不弱于许多成名已久的大家，为天下所称道。可他却丝毫不以为然，仅仅喜欢游访名山大川。终有一日，当他游历归来之时竟然带回了一位老者，那老者说自己乃是修道之人，与你父亲有缘，想要收他为徒。当时我见那人举止谈吐都极有大家之风，在加上你父亲苦苦哀求，便就让他去了，可这一去，竟然足足八十年没有消息。”秦战说道此处，脸上竟然出现了些许激动之色，沉吟了片刻，才愤愤的说道：“若知如此，那我万万不会让他跟那老者离去。后来我随前任皇帝夺取了天下，更是倾全国之力去寻找你的父亲，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我的心也就渐渐死了。”
“直到那一天，我正在书房写奏章，管家却突然来报，说有两名女子携着两具棺材前来拜访！当时南蛮初定，尚不安定，我还以为是蛮族高手前来挑衅，正准备前去查看。可刚刚走出书房，却看到那两名女子不知何时早已在站在书房门外，而她们的身后，正摆放着那两具棺材，此时棺材的盖子已然打开了，而且似乎其中还躺着什么人。我好奇之下向内一看，却……却看见……”
说道此处，秦战竟有些语塞，神情中居然带有几分凄凉之色。秦凡虽心中极为好奇，但也不敢催促，只是默默的等着秦战的下文。
许久，秦战才又说道：“在那具棺材之中，我竟然……竟然看到了你的父亲，秦艳阳！”
秦凡闻言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虽说早已得知自己的父亲已然亡故，可此时突然听到秦艳阳的死因，却也一时无法接受。秦战似乎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也不管秦凡的神态如何，只是略带些悲凉的继续说道：“艳阳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八十年过去了，我早已头发花白，可他的面容却依旧如刚离家时一般，似乎还是那般放浪不羁，可此时在他身上，却连一丝的生机都感受不到，你父亲，竟然已经死了！”
秦战说道此处，眼角竟然流下了几滴清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强如秦战，亦无法摆脱这儿女私情。此时秦凡已然从刚刚的震惊中稍稍恢复了一些，虽心中亦是悲痛异常，可见到秦战此时的伤痛，正想安慰秦战几句。可谁知秦战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心中猛的一震！
“当时我见到艳阳的尸身，感觉万念俱灰，可心中又升起了浓浓的仇恨，正要逼问那两名女子你父亲的死因。可还没说出口，却见那两名女子竟然走到另一具棺材前，向其中撒了些不知什么粉末，随后竟然从其中扶出了另一名女子，那便是你的母亲，杨子茉。”
“我的母亲也遇害了？”秦凡听到此处，再也无法忍耐，悲凉的问道。
秦战摇了摇头，接着说到：“不，你母亲当时还活着。当时那女子被搀扶出来，虽然面色极为苍白，与死人无异，可我却能感觉到，她的身上却还有一丝略有略无的生机，并未身死。”
“可母亲既然还活着，又怎么与会与父亲一般躺在棺材之内。”
秦战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思绪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随着他的叙述，那日的情形也显现在了秦凡的面前。
那女子从棺中出来之后，挥手示意扶着她的两人退到一旁，然后对着秦战跪了下来，用略有些微弱的声音说道：“儿媳子茉，参见公公！”
秦战闻言顿时便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已经成亲了，而自己的儿媳妇居然就跪在自己的面前，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可还未等他询问，面前的女子竟然再一次昏了过去，秦战刚要出手将她扶住，可眼前一花，却见刚刚侍立在一旁的两名女子中的一人已经抢先一步，扶住了秦凡的母亲。另一名女子对秦战遥遥行了一礼，随后说道：“小姐累了，老太爷可否为小姐安排了个房间。”
秦战虽说此时对这三名女子的身份有些惊疑不定，可面对自称是自己儿媳妇的女子，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忙将三人引到自己的房中，让那秦凡的母亲躺好，这才向那两名女子问道：“两位姑娘，可否向老夫说明一下状况？”
谁知那两名女子闻言却并不理会秦战，只是默默的从衣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将其中的液体给秦凡的母亲服下之后，其中一人才冷冷地对秦战说道：“小姐腹中有你秦家骨肉，从今日起，秦府设为禁地，除去本府之人，乱入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