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苦
骤然间,陷入了沉寂。
空气中飘着一缕一缕清新淡雅的幽香,浮在水面的茶叶打了几个旋,幽幽然,缓慢地沉了下去。亦如楚展靳的心,沉入了深渊谷底。
剧烈的头痛感席卷而来,楚展靳攫紧拳头,用指甲掐着手心,强忍着疼痛,淡淡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霍然起身,沉重的步子跨向门口。
“我请求你,不要伤害我姐!”
楚展靳脚步微微一顿,“我会尽我所能来照顾她!”说完,虚浮的步伐走了出去,一坐进车中,慌乱取出药瓶,颤抖的双手取出药片,一下子吞了四颗。
“老板,你最近头痛越来越频繁,止痛药的药量也渐渐加大,要不要让私人医生再替你检查一下?”他的手下见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忧心不已。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楚展靳怒斥一句,疲软的身体斜倚着靠背,额头布了一层冷汗,聚成一颗豆大的汗珠,沿着刚毅的脸颊,缓慢地滑落下来。
湘以沫清洗了茶杯,正要走出蔷薇小屋,见到了失魂落魄的雅子,微怵了一下。
只见她脸色憔悴,黑眼圈非常深,肯定失眠没有睡好觉。眼睛又红又肿,布满了红血丝,想必哭了很久。
“我是湘以沫!”她担心雅子把她跟湘如沫搞混了。
“我知道!”
“我以为你会找湘如沫,而不是我。”
雅子颓然之间曲膝跪下,膝盖与地面撞击出清脆的声音,她卑微地低下头,喃喃低语,“我求你,求你阻止靳和湘如沫结婚好吗?”
“你不要这样!”湘以沫连忙蹲下身,扶她起来,“你搞错了,靳要娶的不是我,而是我姐,你以为我阻止得了什么吗?”
“靳要娶湘如沫,完全是因为你!如果你开口,他一定会同意的!”雅子语气急切紧张,仿佛这是她最后一点希望,她极力想要抓住。
湘以沫心里何尝又不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湘如沫心里肯定清楚的原因,不过她心甘情愿当替代品。
雅子将湘以沫推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湘如沫肯定会埋怨她,破坏她们之间的姐妹情谊。而且,会给楚展靳带来一丝新的希望,而后又是彻底的绝望。
“雅子,既然他不稀罕你,你何苦如此作践自己?没了他,你照样可以活得很潇洒,很骄傲!”
她泪如雨下,“你说得没错,我爱他,爱得抛弃了自尊,践踏了尊严,可是他从来都看不到。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他太多,所以这辈子要受尽如此折磨。”
“起来吧!”湘以沫搀扶她。
雅子瘫坐而下,“我从没要求他娶我,也不奢望他爱我,我只是希望能够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可是,他连我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剥夺了。”
“你越是在意,他越是把这当然理所当然。你越是靠近,他越是厌烦你的存在。有的时候,需要欲擒故纵。你转身的时候,他才会发现你的存在。”湘以沫给她小小的支了一招。
“你的意思,我应该洒脱地甩了他?”雅子纳闷地问道。
“聪明!这样,才能掂量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如果,你离开,他仍不为所动,那么这种男人不值得你再浪费时间了,还是重新寻觅自己的幸福吧!”
雅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轻笑一声,“隔岸观火,的确比身临其境理智得多。”
“擦干眼泪,扬起头,用你的骄傲回击他的冷漠!起来吧!”湘以沫将她搀扶了起来。
雅子明白了,如此情商高的女人,会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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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湘以沫陪着姐姐准备婚礼,从挑选婚纱、到设计请柬……每一个环节她都有参与。看着湘如沫脸上甜蜜的笑容,她就愈加惴惴不安。
她的幸福如履薄冰般脆弱,稍不留神,就会破灭。
一个月,在忙碌的准备中,一转眼就过去了。
“刷”帘子缓缓挪开,一抹倩丽的身影走了出来。
“姐,我漂亮吗?”湘如沫穿着纯白的婚纱,神圣典雅。抹胸设计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地一览无余,蕾丝的小花朵点缀在蓬蓬的裙摆上,更加唯美。洁白的头纱垂了下来,落在肩头。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如蜜一般甜滋滋。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板上,如花朵般层层绽放。
湘以沫收起眼底的不安情绪,挤出一抹笑容,“姐,你是最漂亮的新娘。”她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不早了,楚展靳快来了!”
点点和球球成了小花童。
点点穿了一条纯白色的蓬蓬裙,黑色的小皮鞋上镶嵌着闪亮的水钻。球球穿着黑色的小西装,戴着小蝴蝶结,双手反握,一副小绅士的样子。
“点点,球球,你们忘记要干什么了吗?”湘以沫厉声问道。
“拉裙摆!”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说道,跳跳蹦蹦地跑到了湘如沫的身后,拉起她的裙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娘苏梓琳拦在了门口。
“梓琳!给我开开门!”滕越又踹又踢!
“要进来,给红包!”
随即一个厚厚的红包从门缝里塞了进来,苏梓琳撇了撇嘴,“如沫姐,你的男人也太听话了吧!这样子,我都不好意思继续拦门了。”她打开了门。
楚展靳走了进去,目光先落在了湘以沫的身上,定了定,才转移向旁边的湘如,“你真漂亮!”
“姐夫,快点把新娘抱下去吧!”南宫寒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听似打趣,但却透着一丝警告,提醒让楚展靳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视线不要随便乱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