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贯通二脉
张承天吃了一惊,没想到光头胖子竟然是叫他去做护卫保护一个家族,赶忙道:“这不行,我哪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个事情?”
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保护一个家族,那可是要有很大能耐才能完成的,这个胖子竟然叫一个对这世界一无所知的人去完成这件事情,真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胖子像是早猜到他会这样说,半眯着眼道:“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不迟。”
张承天不停摇头,继续拒绝:“恩人,不是我不愿意去做,而是我确实无力完成这种事情。”
光头摆摆双手,再次凝视着张承天,忽然哈哈大笑:“你这态度我才安心将这事交给你去完成,要是你还没了解事情就应允我,我还真不太放心。”
张承天纳闷:“为何这般说?”
“因为你胆大,机智,做事小心谨慎,还很会诡辩,又带点狡诈阴险,懂得舍小求大,最关健的是懂得如何忍,确实是完成这事非常合适的人选。”光头胖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然后看了一眼张承天,继续言道:“你习练那秘典后,武艺会大进,也足够你施展才能了。”
张承天乍乍舌,我是这样的人吗?说我诡辩又狡诈阴险,这是**裸的诽谤,我们才待了这么短时间,你就这么了解我了?这些话既有赞赏又贬斥,这是在灌我**汤!随即念头一转又想道,罢了罢了,他已经认定我,这事情恐怕难以推脱,何况现在他仍没帮我治好伤,可能这是他不怕我不答应的筹码。
再者现在无处落身,找一个地方扎根也好,不就是做下护院嘛。想清楚此点,张承天询问道:“那要我去的是什么样的家族?”
胖子见张承天口风改变,露出欢愉笑容道:“这是江东名门望族桥家,桥家直系一脉人数不多,但家大业大,在江南也是有数富绅之一,你答应我乔装潜入该府,五年内若逢遇大祸助其化解,暗中保护桥家直系子嗣无恙即可。”
张承天听说只有五年之限,而且遇大事时才出手,保护主要人物就行,心中暗道做这种隐卫还好,起码不用被人吆喝来吆喝去的,随即点点头,算是应允了光头胖子的事情。
“小伙子,不是我要以治伤要挟你,即使你不答应,我也会助你打通全身经脉,待你伤好,我就要离开这里。”光头胖子脸现忧伤神情,对着张承天感叹道。
“恩人,你要离开这里?”张承天本来在暗骂光头要挟人还不承认,忽见他脸现凄色说准备离开,心里突显不舍。
光头胖子笑着道:“我张伯祖今年已经年过七旬,学医时间超过一甲子,就有四十年时光驻足在此,如今故人西去,我也该换个地方了,免得老来伤怀。”
光头胖子年过七旬?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看模样倒像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这张伯祖还真会保养。
“张恩人,你要去哪里?”与这老头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是这个叫张伯祖光头却是对张承天真的不错,从水中将他救起,这是一大恩,接着又要为他治伤,也没有提过份要求,这是张承天很感动的。
现在听闻张伯祖为了故人常驻这里达四十年光景,这更加了不得,这是一般人所没有的执着和真情。此时的张承天已经由衷的钦佩这个老人,因此萌发难舍之意。
张伯祖没有正面回答张承天的问题,微微一笑道:“可能先回老家一趟,然后云游四方。”
紧接着他意味深长看了张承天一眼道:“你到了桥家后,帮我照料这位女故友的子嗣,也算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事,特别是一位叫桥仲景的年轻人,他生性淳厚,不通人情世故,一心学医,可他哪里知道,在这兵荒马乱时期,单靠医术怎能普济世人?”
原来张伯祖数十年在此守护的,竟然是一个女子,现在女子去世,知道再留此处对己无益,所以才有离去的想法。但为何他单单提到这个叫桥仲景的年轻人?难道是他们俩人的私生子?张承天心里嘿嘿一乐,难得八卦了一回。
但这种猜测张承天可不敢提起,他挣扎了一下,坐直身子郑重道:“恩人,你对我有再造之恩,你交待的事我会尽力办好,不负你所托。”
不管是张伯祖用治伤胁迫也好,还是因为被老头这股真情所感动,张承天终于答应了去桥家。而老郎中也信守诺言,几天时间都在屋里忙里忙外,炼丹制药,针灸刺穴,推拿按摩,尽心为张承天治伤。
到得第五天,经过张伯祖再次针灸,服用完最后一粒丹丸,张承天最后两条经脉终于畅通,他倏地在床上站立,刚直起身子,一个踉跄差点跌落床底。
“嘿嘿,张承天你个小子,还没学会走就想飞了呀?”张伯祖见到张承天猴急样子,打趣道。
“老头,都这么多天了,如果我不能站起,也只能怪你医术不精。”张承天从床上爬起,脸红耳赤道。
张伯祖两只小眼微微一眯,笑道:“老弟,谁叫你这么急的?任督二脉是人体最重要经脉,二脉初通,真气连结不太顺畅,你只有适应了这个过程才能掌控好全身气力。”
张承天喏喏苦笑:“老哥,瞧你说的,我平时有那么急色的吗?只是躺了这么多天了,能站起来心情有点激动,这完全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一老一少在同一间屋子待了五天,两人趣味相投,一个老成奸诈、一个无耻滑头,自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现在已经称兄道弟起来。
抛开张伯祖救了张承天不提,两人若是在另一个地方相遇,只要有共同的话题,也很快会惺惺惜惜,互诉哀愁,正所谓臭味相投,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壶子。
疗伤的这段时间,张承天通过旁敲侧击,终于让他证实张伯祖果然是为了一个女子苦守在此,张伯祖和这个女子的情爱故事也颇具传奇色彩,听得张承天不断叫好而又惋惜。
张承天本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思想境界不同,大谈爱恋有夫之妇没什么不对,只要用情真挚则要大力提倡,一下子说到张伯祖心坎里。这让张伯祖埋藏了数十年满腹心思发泄了出来,心情自然感觉舒畅无比。
张承天也对他不藏私,除了没告诉张伯祖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将崖上山洞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对他说了,只听得老郎中忍俊不禁,他还不断提出建议,教唆张承天如果再次遇上孙小妞,就要将她征服以此作为报复。
两人嬉闹了一会,张伯祖从屋外提了一个竹篮进来,里面装着几盘饭菜,还有一坛子酒。
张承天眼前顿时一亮,有酒喝,这可比聊什么红杏出墙、闺房窃香好多了。
张伯祖两只小眼睛一眯,嘿嘿一笑道:“承天,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五,我们先来过个小年。”
张承天当然知道这个习俗,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腊尽春回,人们度过了漫长的冬天,即将进入到新的一年,腊月一到,春节就来了。
“老哥,你真要离开这里吗?”张承天想起张伯祖说过春节前会离开这里。
“我们哥俩今天喝酒,祝贺你伤病痊愈,先不谈其它。”张伯祖脸上露出复杂的情绪,良久又来了一句:“那个《万隐源术》,今天开始可以练习了,你可还要学好本领去泡那个孙~孙小妞的。”
张承天见张伯祖自言其它,知道他去意已决,再听到泡妞这个词,心情稍好,他从木凳站立,接过篮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对,喝酒,泡妞,干大事。”
“这才像张承天的样子嘛,你虽重伤初愈,但喝点酒也不打紧,今晚你就陪老哥喝上几杯。”张伯祖弯腰坐下说道,而眼睛却已经开始瞄向酒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今,是男人在饭桌上都要喝上两杯,张承天他们两个一老一少,推杯换盏,喝的自然兴致怏怏。
稍逊,十几杯落肚,或许多日没喝过酒,或许重伤初愈,或许古代的酒不一般,张承天感觉头脑开始发昏,模糊间又忆起自己前段时间的遭遇,再想到刚结识的张伯祖即将离去,心中一阵苦闷,他想学古人触景吟诗发泄一番,却偏偏无此才学,他索性站立起身,高声吼起了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
杯莫停三字还没吼完,就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张伯祖见到张承天已醉倒,将杯中米酒喝完,赶紧将张承天扶到床上,轻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承天老弟也是个性情中人!”
紧接着他又回到了桌边,低头沉思片刻,一边饮酒,一边用木筷敲着酒坛,轻声念叨:
一边畔伺,一边苦念,人生短促日月如梭。
好比晨露转瞬即逝,失去的时日实在太多!
那穿着紫衫的娘子哟,你令我朝夕思慕。
只是因为您的缘故,让我沉痛吟诵至今。
惊闻佳人患疾西逝,唯有狂饮方可解脱。
桥府悲声环绕耳际,忧郁长久填满心窝。
我久蓄于怀的恋情哟,突然喷涌而出汇成长河。
奈何故人离去不再复还,唯留单思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