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衣衫褴褛的混混
铜块有了，可是要让它变为铜丝的话，还得进一步加工才行。李多多让人制造了一个大的锅炉，这个锅炉底下用猛火将上面的铜块烧融，然后利用金属的拉伸性能将铜块拉成铜丝。可是这拉铜丝的过程却也是不易的。不像现代有机器来完成。他只能靠人用双手去拉。可是那可是烧融化了的铜，手没靠近，恐怕都会被烫伤。
李多多试了好几次材料，底下的帮工烫伤了好几名，都没能拉出一截铜丝。李多多犯难了，没有铜丝做成线圈，只能空欢喜一场。
李多多别的没有，就是有一点心志好，百折不挠，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世上的人，成功与否，能力的差别是一个方面，但是最关键的是应该有一颗坚定的心，不折不挠。很多人之所以没有成功，都是因为看不到希望，倒在即将成功的前一刻。
有一天夜里，李多多在梦里忽然梦到了一只冰蚕，吐出来一种坚韧无比的丝，不仅耐高温，而且柔韧性比钢还要好。原本这只是个梦，可是梦醒之后，李多多突发奇想，找来秦六一问，还真有这种冰蚕。那是一种长在西域雪山上的冰蚕，他吐出来的丝极其寒冷，如同冰柱一般，能够迅速冷却高温的东西。而且极为柔韧。只是这种冰蚕丝极为珍贵，非常少见。
听到这里，李多多紧锁的眉头总算松开了，非常少见，但起码还是可以见到，仍然有着一丝希望。
看来这趟差还得落到秦六的头上了。李多多又给秦六批了三千两银子，让他去办这件事。
为了折腾这个破玩意，光原材料就已经耗去了八千多两银子了。八千多两银子啊，这可是个大数目啊。李多多想想这些银子，就心疼。
皮带和轴承，还有另外一些配件，倒是好办，到唐朝时期，那些传统的纸皮和铁匠工艺已经很发达了。他们只要按照李多多画的图纸，依样化葫芦就行了。
就在李多多这边如火如荼地搞着试验的时候，甲五终于回来了。将近一个月不见了，甲五黑多了，也瘦多了，连衣衫都褴褛不整了。那样子仿佛就像是一个逃难的灾民一般，哪里还有先前那风光无限的样子。想想，甲五也是一个有名的混混，可是没想到竟然混到了这种程度。
“甲五，你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我还想让高全找你去。”李多多蹲在一大堆零件前面，抬起头来看着甲五道，他实在没有想到甲五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甲五听到这句话，突然痛苦流涕：“大人，你早就应该派人去找我啦，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成这副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李多多忍不住问道。
甲五擦拭了一下眼泪：“那天，我奉了你的命令，监视段大人的去向。我发现段大人每天都会出城。我就很好奇，一路追随着出城，前几次没有跟上，大概是在第五次，我终于发现了段大人的去向，他每天都会到城外黑云山的一个山洞里。”
李多多奇怪地问道：“黑云山？就是人们传说闹鬼的那座山吗？”这个地方，大凡是京城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座山里常年闹鬼，附近有一些百姓到山中砍柴采药，总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有些人甚至莫名其妙地死亡，后来这座山也就成了荒山，没有人敢去那里了。可是段阴为什么会去那座山，而且几乎每天都去，这里面应该藏着什么秘密。
甲五哭丧着脸道：“对啊，就是这座闹鬼的山。我就觉得段大人非常奇怪，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于是我暗中偷偷跟着，头两次，段阴没有发觉。可是跟着跟着，跟到一个山洞口的时候，就跟丢了。第三次，跟到山洞口的时候，段阴发现了我。待我要转身离去之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被带进了一座黑不隆冬的山洞里。”
“然后呢？”李多多追问道。
“然后我就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带着手铐和脚镣干活，每天有一顿没一顿地吃着。那些人也够抠的，每天给的饭量足以让你活命，但也不会让你吃饱。他们说好像是为了防止逃跑。”
“那你们每天都在干什么？”
“具体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每个人都被分在了不同的山洞里，每个山洞里干得活都不太一样，就像是一道道工序似的。我们这些人也是被分开的，就是说你做了这一道工序，就不能再做下一道工序的事情了。而且我们之间还不能够多说话，一旦多说话被发现，就会被他们毒打，甚至是不给饭吃。”
李多多敏感地嗅到了这个山洞里有什么非常特别的事情。但是就凭着甲五这只言片语实在拼凑不出来事情完整的经过。
李多多让王府里的厨子做了几样上等的好菜，再把自己酿造的美酒拿出来，让甲五先饱餐一顿再说。
等甲五吃饱了喝足了，再慢慢套他的话，这一整件事情的信息量太大了。甲五都没有好好地说出来。
这些情况应该很重要，以甲五这个混混的个性，他应该会像是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地挤出来。自己好歹得给他一点甜头才是。
甲五看见这些美味佳肴上桌时，如同一只长期在沙漠里捕食不到猎物的恶狼一般，立即狼吞虎咽起来。他的手脚很忙，嘴巴也很忙，一边抓着肥硕的鸡腿，一边啃着大块的牛肉。整个嘴巴里都塞满了肉，还不停歇地往嘴里塞东西。
李多多看着甲五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摇了摇头。甲五真是饿坏了。想当初，甲五当个小混混的时候，虽不能说很富有，但是这些酒菜他还是能够尽情享用的。可是如今，竟然到了这一步田地，可见在山洞之中确实应该受了不少的苦。
甲五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仿佛把这一个月以来的怨气都喷出去。
李多多等着甲五继续把话往下说，可是酒足饭饱的甲五却又露出了混混的贪婪本色。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往正题上拐。
不见兔子不撒鹰。这甲五真他妈的现实。
李多多朝高全耳语了一番。高全瞪了甲五一眼，然后转身进去了。
甲五吓得一阵哆嗦，可是当高全再次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神绽放出了灿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