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结局4
他并不想在此时破坏气氛，但是，他一直欠她一句对不起。
然而此时她的沉默，却让他有一些不安，不知道，过去的事在她心里，是不是还有阴影？
那只手也不敢再乱来了，放弃与她的身体纠缠，只能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肩，抚摸着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的在她耳边轻问：“可以原谅我吗？”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不，你怪我吧……”
她若不怪，她心里这个结就永远都在。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她忽然又说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身体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痛，在我们的初夜，你把我当成了如云，一整个晚上，你一直要我，但是你的嘴里一直喊着如云的名字。”
再说起这段往事，她的心依旧会痛，但是她的语气很平静，很平静很平静。
“那个晚上我其实没有喝多。”他说。
“你说什么？”
“我不会轻易让自己醉，那晚我只是喝了一点酒而已，而且我大约知道，如云是为了我才会受到楚伟威胁的，那晚我去找她，是想跟她说明白，我不需要她为我牺牲。她没在，反倒是你去了她的房间，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你喜欢我，以为你是要对我投怀送抱……”
“我没有要投怀送抱，我只是想安慰你而已。”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他紧紧的抱着她。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我不愿意接受自己是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我排斥那种感觉，所以那个晚上，我要了你的同时，也为了要你对我死心，我故意让你以为，我是把你当成了如云。”
原来，这就是那一夜的真相。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怪我？”他在她耳边低问。
“怪你什么？”
怪他在不知道她是谁的情况下故意要她死心？
还是怪他不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如云？
他笑了，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揉进了怀里。
夜，在此时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她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
“想睡吗？”他问。
“不想。”
此时太美好，让人不忍心入睡。
忽然想起了阿天，她又问：“之前阿天跟你说什么？要你帮他做什么？”
“他一直想让我帮他脱离苦海。”
所谓苦海，当然指的就是楚天国际。
“你不想帮他吗？我可听说如果不是你在幕后协助，阿天怕是撑不住大局。”
“我不便出面啊，老爷子自然不会说什么，他巴不得我能回到楚天，但是这样一来，阿天势必又会逃之夭夭。老爷子身边可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若真的走了，老爷子一气之下一命呜呼怎么办？”
说到底，他就算脱离了楚家，也还是不得不为楚家那几个人着想。
她一阵沉默。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冰冰，她和阿天有着共同的爱好，不受拘束，如果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倒是很合适，谁也不必勉强自己为对方安营扎寨。如果可以的话，你帮帮他吧，不然他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真的太痛苦了。”
“好！”
“还有老爷子――”她想起了之前她跟老爷子说过的话，冷静下来有些后悔，不好意思的说：“我看我们有时间，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吧，不然，他的晚年会有多凄凉？”
“好！”
其实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她开口，他都一定答应。
她也明白，所以她不再说什么了。
依偎在他的胸前，即使开着窗户，清楚的听着海边传来的海浪声，还有阵阵夜风袭来，她也不会感觉到冷。
眼前不由得浮现许多画面，是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不禁笑了――
“傻丫头，傻笑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一切都像是梦一场。”
“是吗？”他轻咬她的唇瓣，低低的笑道：“这是梦吗？”
“你难道没有过做梦的感觉吗？”
“有。”他承认。
“什么时候？”
“你不在的时候。”
那时候他总觉得那是一场噩梦，每一天他都希望自己快点睡去，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她还在身边。可是，怀里没有她的柔软，他难以入眠。
说完，他笑了笑：“你呢？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特别难熬？”
“没有。”
她说的是实话。
他却不乐意了，瞪着她：“跟纪亚权在一起，你似乎过得很好？”
“你干嘛老跟纪大哥吃醋？”
“不该吗？”
“这跟纪大哥又没有关系，那时候是有小语在我身边，她的存在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快乐，和心灵上的寄托。”
“那时候，你对我已经完全没有期待了吗？”
“没有了。”这也是实话。
“……是吗？”
他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怪不得她，是他一次又一次，把他们推到这个绝望的困境中去的。
“楚大哥，你不高兴了？”她感觉出来了。
“告诉我，你之所以嫁给我，是为了我，还是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孩子？”
“你说呢？”
“我不知道。”他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却笑了。
“你笑什么？”他瞪着那笑容。
“我不应该笑，我是想到了那些最令我感到痛苦的日子。”
“是什么时候？”他想知道。
“是你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时候。”
顿了顿，她继续说了下去：
“还好那样的日子并不长久。后来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每天看着你，就总在想，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这样阴差阳错擦身而过？
在我小的还不懂还爱情的时候，你说等我长大要娶我，在你终于走进我心里的时候，你却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等我终于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忘了我，成为我姐姐的男朋友。
可是当我决定要放弃你祝你幸福的时候，你又娶了我。
我的心里一直抱着一个希望，等你想起我，等你爱上我，可是每一次都天不从人愿，等我终于对你失去信心的时候，你又回到了我的世界里。
那时候我说，我害怕你的再一次离开会伤害到孩子，其实，我也怕我再一次原谅你，你有一天还是会选择离开我……”
原来，这就是她心里的恐惧。
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深情的凝视她：“这种恐惧，现在还在你心里存在吗？”
她摇头：
“直到那一天，炸弹面前面临生死的时候，我终于相信你是用生命在爱我，我想再冒一次险，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于是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再也不分开了。可是没想到，紧接着，我们在悬崖边上又一次面临生死。
你昏迷的时候，我总是看着你，一切灾难好像都结束了，楚伟死了，再没有什么危险可以分开我们，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让我们一次次面临生离死别？是不是命中注定我们不能厮守？不能白头偕老？我甚至想，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的，那么我情愿不在一起，我只要你活的好好的……”
“那是什么，留下了你？”
“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你说，你不想死，你想和我共度一生一世。”
正是这句话，让她不敢离开。
她等着他，她照顾他，就算他一辈子不醒来，她陪他一辈子，总之，他们不会再分开。
他笑了，“我真庆幸，原来偶尔说句很肉麻的话也是有好处的。”
“其实，那也只是偶尔产生的念头而已，我们好不容易才能相爱，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尤其你还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使天崩地裂我也不会离开的。”
说完，她也笑了。
“噢，原来你刚才所说的‘没有没有’，只是在捉弄我？”他的笑容有些危险。
“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紧张？”
“我紧张？你还怪我紧张？”她都摆明她不爱他了，他怎么能不紧张？
“因为你从来没有紧张过嘛……”
“那你现在知足了？过瘾了？”他也笑得更危险了，把她扑倒在床上，挠她痒痒。
“楚大哥，不要，我最怕痒了……”
她立即想躲开，可是这床说小不小，睡几个人绰绰有余，说大却也不大，逃也无处可逃，她还是被桎梏在他身下，那些敏感的部位都没能逃过他的魔掌。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不停的求饶：“楚大哥……你别……别这样嘛……我错了……我不敢了……你……”
“你哪里错了？”
“……”说不出来。
于是，他继续。
“老公，好老公……你别哈哈……我怕痒……”
“现在叫什么都没用，我一定要惩罚你……”
“我爱你！我爱你！好老公，好楚大哥，我爱你！”她急忙大声的喊。
这句话也没有用吗？
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止了。
原来，他就是在等她这句话。
可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床上直不起腰来。
他点点她的唇，温柔的笑道：“小笨蛋，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揽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所有的蜜语甜言，全都融化在这一吻里。
一直持续到很久之后――
“楚大哥……”
“再说一次！”
她不说了，只说：“你陪我看《一生一世》吧！”
“好！”
他看过无数遍的电影，她也看过很多次的电影，每一次都是一个人看，其实，也没多好看，但是这是他们之间的遗憾，只想再一起看，最起码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