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不死冥神

城墙上目睹了一切的南宫威忽然浑身颤抖，指着远去的龙血魔马道：“那是龙血魔马！那名骑士就是就是小飞。”

“什么？小飞？”南宫长武隔远望着被重重包围了得骑士，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混小子隔了一年会变得如此悍勇，与记忆里刁钻油滑的小混蛋根本就不搭界，虽然小飞是一个天才，但是从小飞离开到现在为止，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长这么快，也太逆天了。

“上只听说小飞有一匹龙血魔马，再还有谁？”南宫威忽然回头吩咐道：“小飞不会愚蠢到自己跑来鹿角城，末日军团一定就在附近，马上集合所有佣兵，将老弱妇孺集中起来，随时准备突围。”

接着，甄乌下达了几乎一样的命令，两人四目相对，发现对方的眼里闪耀着生得希望，原本他们已经抱定与鹿角城共存亡的决心，但是只要有机会能够活下去，谁还愿意去死？

带上行动迟缓的老弱妇孺看上去难免有点妇人之仁，那会带给所有人灭顶之灾，但是鹿角城的平民在此一役中所表现出得英勇和所付出的牺牲让所有人敬佩，无形中佣兵团和怒焰军团的人都已将他们视为战友。

城下，小飞与卡特雷弗对峙着，紧张的气氛让周围士兵仿佛忘记了呼吸。

小飞盯着愤怒的卡特雷弗，一按左肩的按钮，“铮铮”声中，头盔藏回背脊处，露出本来清秀的面孔，神情轻松，如老朋友聊天般柔声道：“卡特弗雷？你今年多大了？看样子应该是儿孙满堂的年纪，家人还好吗？”

一众黑暗帝国士兵何曾想到杀神般的骑士竟然会如此轻柔的说话，声音低沉、缓慢，听上去让人心里很舒服，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惕，手里的兵器也慢慢垂落。

“本应该是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的年岁，却何苦远征异国他乡，放下吧，对，放下一切，奥黛丽正站在巍峨的雪山顶，抱着她最喜欢的布偶，眺望着远方，期盼您的回归。”小飞徐徐道来，眼睛慢慢的转变成漆黑的颜色，忽然小飞语气一转，急促而低沉的道：“奥黛丽脚下一滑，不好，她就要摔下山巅，只有你能救她，放下一切，拯救她，快快快。”

卡特弗雷脸上神情复杂，焦急、彷徨、挣扎、茫然，但最终选择了扔下手里的巨型战刀，踉跄的冲前几步，双手张开，仿佛接住了一个什么东西，轻轻的摇晃手臂，卡特弗雷的脸上慢慢露出慈祥、关爱、欣慰的笑容，只不过在别人看来，那笑容呆板而机械。

小飞缓慢的走近仿佛中邪般的卡特弗雷，对着地上的战刀一招手，战刀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扯动般，飞进小飞的手里：“奥黛丽是谁？为什么你的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多么美好的回忆，可惜，你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做了不该做的事，安息吧。”转身手起刀落，鲜血喷涌中卡特弗雷的头颅飞起，至死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手持沾满鲜血的战刀，小飞环顾四周陷入惊恐的黑暗帝国士兵，冷然道：“死亡并不能洗刷你们的罪恶，杀戮才刚刚开始，恐惧将伴随你们左右，死神不会因为你们的哀求而退却，你们将为在这里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一个即使付出生命也无法抵偿的高昂代价。”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小飞尽情宣泄着心中对于那些平民死难者横死的愤慨之情。

几千人目睹了战神级强者，毒龙军团的军团长卡特雷弗在对方的面前居然毫无反抗的被斩下首级，滚落在他们脚下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头颅透着无尽的诡异，众军士感觉像是落入冰窟一般，冷意袭遍全身，恐怖的气氛就像瘟疫般蔓延，先是一个士兵退后了一步，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潘其拉。”士兵们闻言神色更加恐惧，终于，整支步兵师团崩溃了，士兵们争先恐后的回撤，推挤、拥塞着，仿佛身后有魔鬼索命一般，潮水般退却的士兵不顾后方军官的警告，势不可挡的退回大本营，这让几名军官心中哀叹，如果进攻时有这种速度和义无反顾的精神，恐怕鹿角城早就拿下来了。

小飞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刚刚的精神攻击彻底用尽了他的精神魔力，战神强者强大的精神力让他费尽心机，耗尽了心力，现在的小飞已经油尽灯枯，持刀的手剧烈的抖颤着，仿佛手里的战刀有万斤之重，现在哪怕一个种地的莽汉也能将他轻易击倒，精神力的损耗让他感觉一阵阵的眩晕，小飞以刀拄地，心里可惜“众神之力”只能恢复战力，而不能恢复损耗的精神力。

此时，城墙上的南宫威看出了端倪，忙借助绳索从城墙跃下，将已经站立不稳的小飞接进了城里。

几兄弟见面分外亲热，小飞虚弱的靠在南宫威的怀里，竟然不想挪动，久违的亲情和安全感如梦般袭来，小飞竟然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精神力损耗严重的小飞太疲惫了。

南宫威摇头示意众人走开，盯着熟睡的小飞，南宫威就像泥塑般纹丝不动，深怕自己一个小的动作就会惊醒怀里的小飞，南宫威心中从未有过的安宁祥和，这是他的兄弟，最后时刻孤身来到鹿角城，孤身一人直闯黑暗帝**阵，诡异般击杀敌军主将卡特雷弗，战场上他就是神，主宰一切，但是现在他只是自己的兄弟，甚至虚弱到要自己来保护。

城外黑暗军团已经不复先前的嚣张跋扈，鹿角城凭借一支佣兵团，一支打残了的怒焰军团居然连续二十三次成功的击退了己方六万人的轮番进攻，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现在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少年竟然在千军万马中间孽杀卡特雷弗，无论是从信心还是意志上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甚至有士兵喊出了“潘其拉”这种字眼，这要是在帝国内是要被送上火刑架的。

“潘其拉”黑暗帝国语，意指不死冥神，在黑暗帝国冥神是他们唯一信奉的神灵，民众们相信，只有经历了地狱之火的洗练才有资格做帝国的臣民，他们自称是冥神的后代，但是心里却是极度恐惧的，他们信奉不等于愿意遭遇自己的神，在帝国的传说中，只有亵渎神灵的可怜虫才会被冥神召见。

恐慌在军队里蔓延，小飞完全被神话了，卡特雷弗毫无反抗，面带微笑被斩杀与传说中遭遇不死冥神的异教徒死法不谋而合，那种近乎不可战胜的力量让军士们丧失信心，即使卡娜利朵当众斩杀了近百名口不择言的士兵依旧无法控制流言的传播，军心涣散的军队想要再次组织进攻谈何容易，但是望着已经接近废墟的鹿角城卡娜利朵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再有一次，哪怕是最小规模的进攻都可能将目标摧毁，卡娜利朵不愿意接受也接受不了这个无奈的结局。

“大哥，兄弟们集合完毕，可还是没有末日军团的影子，我们”南宫长武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迎面对上了南宫威恼怒的眼神，赶忙噤声，以手掩口，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小飞动了一下，艰难的睁开眼睛骂道：“长武兄，你的破锣嗓子还是那么大，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小时。”南宫威小心的扶着小飞站起，顺便活动了下自己僵硬的手臂。

“一个小时？”小飞双手捂头道：“末日军团快要到了，大哥二哥，我们去看场好戏。”

站上墙头的小飞如英雄般接受着平民、佣兵、士兵由衷的欢呼，此刻在他们心里，小飞就是不可战胜的战神；臭屁的挥了挥手，小飞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红晕，这种表情出现在脸皮超厚，毫无廉耻感的小飞身上无异于神迹。

远处的黑暗帝**营内依旧毫无声息，这在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攻城战中度过的士兵们心里显得很突兀，好像很不习惯一样，很多士兵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开始补觉，不多会，城墙上已是鼾声一片，这群经历了最惨烈战事的士兵们最终没能战胜睡神，一个个横卧于血浆、瓦砾间酣然入睡。

远处的山脊出现一名骑士，孤单的身影在丘顶一闪而没，过不多时一名擎着末日军团旗帜的骑兵出现在山脊上，也只是窥探了一下，接着离开了小飞等人的视线，小飞明白这是末日军团给自己的信号，进攻很快就会打响。

甄乌和南宫威见势就要准备反击，小飞却阻止了他们，他们已经做得够多的了，接下来是表演时间。

小飞仰天一声嘹亮的长啸，声音在寂静的战场上传出去很远，山脊处一个黑点迅速的出现在眼前，速度奇快，只一眨眼功夫，龙血魔马已经驰临城下，小飞提着巨刀跃下城头，与之心灵相通的龙血魔马早一步接住了小飞，垂直在城墙上奔跑了十几米后，转而投向远处的黑暗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