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西凉大马行天下
第二百零四章,西凉大马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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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郡大荔县西乡寨外,两个相貌精悍,身穿布衣的汉子执刀相对而立,落在寻常人眼里,这两人的打扮却和一般寨子里自保的乡勇差不多,甚至可以说不如寻常乡勇,毕竟身上的衣衫都已经浆补多次。
但看相貌精气神,却明显比普通人要胜上一筹,不但人生的高马大,身材魁梧,更主要的是顾盼间的气势,虽然衣衫有些破烂,而且脸上有些菜色,但那股子傲气和煞气,只要是上过战场的人却都能感觉出来。
这两个汉子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远方,忽然听到远处管道上传来一阵辎车、马蹄之声,片刻只见官道拐角处出现一队商旅,为的却是一个老者和一个少年,身后约有十几名伙计。
这队商旅衣着却也平常,只是那胯下所起的马匹都是北地才有的高头大马,看样子是从北地赶来的客商。
这两个个汉子互相对视一眼,一个人却飞快跑进寨子,另一人把手中板门大刀一横,喝道:“来人留步”
那少年却正是王烈,笑眯眯对那汉子道:“老乡,敢问这里可是西乡寨?”
那汉子看了王烈一眼,见他相貌英武,笑容可亲,却不像是奸佞之徒,点头道:“正是,几位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王烈道:“我们是河南郡来的客商,要去京兆郡做点生意,往日都是在这寨子里休息、补给的,敢问这位兄弟可是寨中新聘的义勇?”
那汉子闻言,犹豫了一下道:“我正是本村新请来防范盗贼的义勇,不过我听你口音不像是河南郡的人,胯下马匹也不是河南郡所产,莫非是胡人的奸细不成?”
说完,大刀一横,不怒自威。若非面对过千军万马,绝对不会有这种凛冽沉稳的表情。
王烈忙道:“绝对不是,我当然不是河南郡的人,只是在那里有我们的铺子而已,但这批货物却的确是从河南郡运来,还请兄弟明鉴。”
心下却暗道:“这些贼人凭的大胆,现在还要欺瞒我们,若我不是事先得知,还真以为他是村中义勇,不过这汉子却的确生的威武,看样子也绝非寻常匪盗,莫非是我的什么老对头在这里设计坑骗我?”
不过,既然有了那商旅提醒,王烈却是暗中悄悄打量这汉子,却现他双手紧握刀身的虎口处,已经是一层厚厚的老茧,明显是常年手握长兵,而且是经常训练挥舞,才会如此,心下更是有了计较:“这些人绝对是当兵出身,而且是军中精锐。”
那汉子又盘问了王烈等人几句,见王烈回答得体,而且言语及其谦恭,心下有些不屑,暗道:“却是个样子货,如此无用。”
又想先前已经有人进村子通知,现在把王烈他们放进去,也早有了准备,正好下手,却是闪开身,放众人进村。
王烈经过他身边时,还笑眯眯的称赞他细心、尽责,还热络的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
那汉子微微皱眉,肩膀一侧,下意识的做出防御动作。
王烈手顺势落空,却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收回了手,心下已经有了最终判断,对身后苏良一使眼色。
苏良猛然难,一拳击向那汉子的脑袋,这汉子刚刚闪开王烈的手,身形已经侧开,再想移动却是不易。
他也算反应迅,伸出胳膊一架,想要拦住苏良的拳头,却不想苏良力大,直接把他的胳膊击到一边,然后砸在了他头上,把他砸晕过去。
王烈也不害他性命,叫人把这汉子抬到一边的草堆上安放。
远处村子里,另一个汉子正冒头走出,一见这情况,立刻又悄悄跑了回去。
王烈这边,十几个骑士迅抢占了村口的有利位置,弓弩上弦,对准了村子里。
村子并不大,纵横也就两三百步,从村口的制高点,就完全可以控制住村中广场的位置,更何况王烈还另有安排。
王烈则带着其余十几个人大摇大摆走进了村子。
刚行到村子正中的广场,只听见一阵铜锣鸣响,接着四周涌出了五六百名汉子,皆口中大喊:“抓贼啊,莫走了贼人”
王烈一听,气得差点笑出来:“什么叫贼喊捉贼?就是眼前这些汉子所为。”
这时,只见一人从众人中走出,对王烈等人吼道:“尔等是哪里来的狂徒,敢来我这里撒野?”
这汉子大约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高八尺开外,手拿着一柄和村外汉子一般样式的板门大刀,但尺寸却足足大了一圈。
一身布衣,眉目疏朗,四方脸上一副虬髯,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子野气。
而他身边的一个汉子悲声道:“大人,我刚刚看到这些贼人杀了李明。”
王烈忙道:“误会了,误会了,那兄弟刚刚了羊癫疯,只是昏了过去,我们没有杀他”
王烈如此轻佻的说话,却让对面面色严肃的汉子感觉自己这种严肃表情才是猴子一样,顿时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产生,怒道:“混蛋,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贼人,赶快通明报姓,爷爷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王烈一听,一咧嘴笑道:“你们这些家伙竟然贼喊捉贼,真是天大笑话,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天兵天将”
那汉子一听,气得怪叫一声:“好小子,竟然敢消遣你家爷爷,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王烈冷哼一声:“想要人多欺负人少么?”
却是一声呼啸,只听得一阵雷鸣蹄音,接着孙安带领一队骑兵呼啸着从这些汉子身后杀出,不断在这群汉子身后游走,带起一阵阵烟雾。
然后迅占据了村子的有利位置,弓弩对准了这些汉子。
那领头的汉子一看,一时间也摸不清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马,却是面色一变,却是对王烈道:“好小子,你到底是哪个仇家派来的,要来解决我们的性命么?”
若在当年,自己这些手下身披重甲,冲向敌军,莫说这点弓弩骑士,就算是再多十倍,这汉子也不会畏惧。
可是现在自己这些手下,不但没有了盔甲,而且这些日子缺衣少粮,根本无力长时间作战,此刻面对敌人弓弩,这汉子却犹豫起来,怕伤了手下兄弟性命,这些手下跟随他多年,毫不容易回到这里,如今若是这样折损,他却是不甘心。
王烈见他犹豫起来,却是不屑笑道:“怎么样,还想要凭借人多来欺负人么?”
那汉子闻言,脸色羞红,片刻怒道:“好小子,你可敢与我斗将,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来,吃我一刀——”
也不待王烈答应,一刀砍出。
这小子说出刀就出刀,却是毫不留情,而且他和王烈两人之间本来距离最少有十余步,却是瞬息间就跨越而出,明显是武功高强之辈。
而且他手中的板门刀看样子足有二三十斤,一挥而出,却带着呼啸的风声,气势端是惊人。
那边王烈早就将大枪横在身前,见这汉子的大刀来势凶猛,却是顺势一拦,直接和他的大刀撞在一起。
王烈腾腾腾后退三步,却是喝道:“好小子,说打就打,你却不笨想要与我斗将,力气还真他大”
这汉子的力气竟然比王烈在平舒城下对阵的支雄还要大上三分,已经不逊色于苏良了
而且这汉子本来想要依仗人多一拥而上,后来因为摸不清自己手下的实力,又选择单挑,看似憨厚,实际上却敬明的紧。
王烈心下却是提防起来,莫要被这汉子扮猪吃虎,把自己坑了才好。
这汉子见王烈夸他力大,却是喝道:“知道厉害了吧,知道厉害你就退去,我也不追究你伤我手下之过。”
王烈闻言,心下有了计较:“这汉子的身手不低,手下也不少,却忽然示弱,难道是另有隐情?”
正犹豫间,那汉子提刀再次上前,又是一刀砍出:“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这汉子的刀法,虽然简单,但却极其实用,刀刀都带着杀气,王烈连挡数刀,明明是面对这一人,但王烈此刻却有一种面对千军万马的感觉。
王烈吼道:“好汉子,你想与我斗将可以,但你若输了就要拜服我”
那汉子闻言,不屑道:“休要废话,你能胜我再说”
说完,一刀快似一刀,王烈连连闪避,心下暗自思虑:“这分明是千军万马之中破阵屠敌用的刀法,就好像一面磐石面对千骑冲锋,却依然能傲立中流一般,这家伙究竟是哪位名将,竟然能有如此威武。”
想到这些,王烈却是猛的一摆大枪,用巧劲荡开这汉子的一刀,然后横跨越一步,直接闪到了这汉子的身侧。
自从和支雄对战取胜后,王烈自我感觉已经顺利突破了那一层屏障,但因为身体内伤没有好尽的关系,所以在力量和度上还是没有回复到最佳状态,但至少在眼里和见识上已经达到了一流武将的水准,所以面对这汉子的巨力,他很快就制定好战术,并开始实施。
见王烈闪开,那汉子也是一扭身,大刀正要砍出,却不想王烈抢先猛刺一枪。
这汉子没想到王烈动作如此迅猛,大刀变劈为拦,斜斜横在身侧,想要拦住王烈的枪锋。
但没想到。王烈手中大枪却猛的一转,直接扫向了他的腿部。
这一枪若被王烈扫中,他当时就会腿部骨折。
这汉子怒吼一声,往后急蹦,这才躲避过去。
王烈见他闪的迅捷,却故意笑道:“你这兔子舞跳的真不错。”
那汉子闻言,气得脸色一红,但片刻却冷声道:“竖子,你不用故意激我,我北宫纯入伍十余年,从未被人用言语激怒、所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王烈一听他自称北宫纯,却是一愣,忙道:“先别动手,我有话讲”
北宫纯却不屑道:“想求饶了么?那也要打赢我再说!”
王烈闻言,气得笑了出来:“好汉子,既然如此说,那我就打服你为止”
此刻,王烈心下也是豪气顿生,如果眼前这个汉子真是历史上的那个北宫纯,那能有机会和他真刀实枪的对战,对自己的提升绝对是巨大的。
王烈,从来不会畏惧挑战。
而且,王烈并非一味逞强托大,这北宫纯力虽然量极大,刀法也真的算是凌厉无比,但缺点却也十分明显。
一是移动度明显没有王烈快,看样子他因为体型的原因,若傲立中军,带阵冲锋是挥所长,但若游斗不停却是短处。
而来北宫纯这刀法虽凌厉,但翻来覆去却只有那么四五招,而且之间并没有什么穿插变化。
王烈甚至能从他这一刀推断出他下一刀的招式。
正如王烈前边猜想,这种大开大合的刀法,乃是北宫纯在千军万马,冲阵掠地之时所用,而且是他自己总结创造的,名曰“破阵刀”。
这“破阵刀”阻挡劈杀敌人都是极有威力的招式,而且招式越简单越能挥出凌厉迅猛的威力。
但用在这种单对单的对决,却未免有些死板和缺少变化了。
最主要的是,王烈的动作实在迅捷,虽然没有骑着黑龙,若跑动起来故意和北宫纯周旋,对方却根本摸不到他的身形。
而这个时候,北宫纯依旧使用大开大合的招式未免就有些大刀斩蚊子的感觉,有力用不上。
一连数刀,都被王烈轻松躲过,王烈就好像能预先判断出他出刀的方向一般,这种感觉让北宫纯怒吼连连。
见王烈一副戏谑的模样,北宫纯喝道:“竖子,你只会跑算什么本事,是男人就和我正面对决”
王烈却笑道:“你也不用故意激我,我王烈入伍三年,更从未被人用言语所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却是等于把北宫纯的原话奉还。
北宫纯听到王烈的名字时却是微微一愣,把刀横在身前,却道:“你是王烈?幽州的王烈么?”
言语中竟然有几分欣喜。
王烈大枪却不停止,再次刺出:“休要废话,打赢我再问不迟”
北宫纯拦下这一枪,怒道:“好小子,学我说话,好,我也打到你服气为止”
两人却是再次扑向对方。
两人再战,北宫纯依旧是大开大合的招式,招式之间一片腥风血雨之气,这破阵刀果然是声势惊人,若真有千百个敌人,拥挤在一起,躲闪、施展不开,还真就如切菜剁西瓜一般,会被杀的四散而去。
但王烈是一个人,身边又无阻碍,身形腾挪自如,依旧不和北宫纯正面碰撞,整个人就如蜜蜂一样,围着北宫纯手中怒放的刀花,且行且战。
北宫纯久不建功,又是主攻的一方,加上大刀实在沉重,动作却是越来越慢,心下也暗叫不妙。
他这套破阵刀,乃是自己根据西凉军中的刀法改编,若是背后有上千兄弟效命,一起身披重甲挥刀上前,就算对面有上万人也丝毫不惧。
而且,敌人越多,则威力越大,利用敌人队伍密集的特点,一刀挥出,往往能斩杀数人。
可是现在,王烈专攻他身侧和身后,根本不和他正面对抗,他手中大刀反转不易,却是连着被王烈擦身数枪,险险受伤。
又是十几个回合过去,北宫纯只觉处处受限,根本施展不开,臂膀开始有些酸软,却是有些后继乏力。
王烈见他面色微红,空气中喘出的白气也是愈浓烈、厚重,心下算出他已经快接近力竭,虽然奇怪他为何疲累的如此之快,但手下却是丝毫不留情。
王烈大喝一声,身形再次急转,从他身子左侧一枪刺出,北宫纯列反手挥刀,刀竖背后,一式苏秦背剑,正挡住了王烈的枪锋。
王烈却猛喝一声:“开——”
北宫纯心下有气,就要硬抗这一枪,但还没等他直起身子,王烈的力量已经传来。
这一枪,从腿到腰,从腰到手臂,紧绷成直线一般,猛然间力,北宫纯身形本就有一个前倾之势,加上王烈这一枪本身的反弹之力,这一抽之下北宫纯猝不及防,身子失去重心,直接被抽了一个趔趄。
下一刻王烈飞身扑上,长枪却已经枪尾变枪头,虽然已经来不及再力,但只是这轻轻在北宫纯后心一点,却也足够。
北宫纯整个人本来还想立足,被这一点,彻底失去重心,双腿一弯,差点趴在雪地上,若非手中大刀撑住地面,却是要丢脸了。
而且若不是王烈收手,要是用枪锋直刺,虽然力量不大,但北宫纯现在后心最少是要多个血洞。
四周骑士这才来得及出惊呼,有那北宫纯的手下立刻上去要扶住他,也有人把大刀对准王烈等人,呼喊着要冲上去拼命。
北宫纯却低着头怒吼一声:“都给我住手,还嫌丢脸丢的不够么?”
众手下一愣,片刻默然后退,但看向王烈等人还是有些不忿。
片刻,北宫纯抬起头,面如红枣,把大刀往雪地上一杵,然后对王烈一拱手:“多谢王将军不杀之恩”
王烈一咧嘴:“北宫将军客气了,你乃是抗击刘聪、石勒和王弥这等逆贼的大英雄,我怎么能加害将军,再说……刚刚我也的确胜之不武,完全是凭巧劲,若真正面硬抗,三回合内我兵器怕就要被将军崩飞。”
王烈如此谦逊,却几乎是立刻就赢得了北宫纯和他身后那些汉子的好感,至少觉得眼前少年进退有礼,而且分外尊重北宫纯。
北宫纯忙道:“战场之上不分手段,更何况王将军也是光明磊落,以巧破力乃是取己之长,若我是你也会如此,此战我败的心服口服,我北宫纯也是有言必行之人,刚才我们有约在先,所以我败给你就要对你称服,请受我一拜。”
说完,竟然拜倒。
王烈连忙扶住北宫纯,笑道:“今日不是你服我服的事情,我看北宫将军也是爽快之人,分外对我的心思,咱们就当是以武会友,将来你我就是兄弟,却不知北宫大哥觉得小弟能否与你相交?”
北宫纯闻言,更觉王烈分外对胃口,却是大笑道:“好,我今日喜得阿烈你这样一个名震大晋的兄弟,也不枉我流落在此了,来,我们里边叙话”
进屋后,北宫纯叫人去准备吃食和热水,王烈关心道:“北宫大哥不必客气,我们还不饿,小弟好奇想问一句,你‘凉州大马,横行天下’的名头小弟钦佩已久,却不知道北宫大哥你怎么流落到此地,而且还……”
北宫纯却是叹息一声,却依然不改豪爽本色:“兄弟有话直接说,你是要问我为何在此聚众劫掠商旅么?这的确非大丈夫所为……我也并不想如此,可是跟随我这几百名兄弟还要吃喝,而且很多兄弟负伤在身,需要医救,这些哪一样都需要银钱,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行如此下作之事……真是丢尽了我们凉州军的脸面。”
王烈忙道:“英雄也有落魄之时,北宫大哥不必伤心。只是我奇怪那朝廷为何不安置大哥,大哥当年可是保卫洛都的有功之臣啊?还有自当日起,我听说您不幸被刘聪抓住,怎么现在又到了这里?”
北宫纯拉着王烈坐在胡床上,却是把这些年的遭遇一一讲来。
原来,自永嘉元年(3o7年),刘渊起兵杀奔洛阳,臣属于匈奴的青州豪帅王弥叛军也跟随刘聪一起杀到了洛阳。
一度抵达洛阳东门。晋廷震惊,满朝文武纷纷逃难,是为永嘉之乱。
北宫纯当时为凉州西凉督护,受命于凉州刺史张轨。
当时,张轨派北宫纯至洛阳办事,恰逢匈奴汉国大兵杀到洛阳城下。时年不过二十三岁的北宫纯豪勇盖世,面对敌人千军万马,百官、中军皆四散而逃的情况,却只带数千西凉重甲步军,或背倚坚城,或野战冲阵,数次击败匈奴汉国十万大军,后人才赞叹其“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后来北宫纯孤军无援,又中了刘渊诱敌深入之计,数千人马被刘渊包围,拼杀一日,死伤大半,刘渊以其剩余部署性命相胁,逼迫北宫纯投降,并想让他为自己出力。
北宫纯不忍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全部战死在这里,被迫投降了刘渊。
但北宫纯却坚决不肯帮助匈奴人屠杀汉人,于是刘渊带他和被俘的一千多凉州重甲步军返回了左国城,一起关押软禁在城内军营里。
刘渊死后,刘聪即位,一样甚爱北宫纯勇猛,但北宫纯依旧不肯为其出力,而且一直心怀大晋,想要逃离左国城。
但刘渊和刘聪都对其监管甚严,他也只能在左国城内和手下兄弟遥望故国。
但七年后,机会终于到来。
而这机会的创造者,去正是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