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血溅大殿(1)
不一会。
岳玥来临了,纳兰梳云随即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了他,吩咐道:“给冥夜公子送去,让他全部服下去,这药与一般的不同,并不需要过多的疗伤步骤。”
“嗯。”岳玥转身就走,对于他来说,做好分内事就可以了。
见此。
龙玉清倒是忍不住低估了,“这样多好,何必自己送去呢,爱妃,你做得太对了。”
“闭嘴。”纳兰梳云瞥了他一眼,正色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龙玉清一愣。
不过他能感受到她的严肃,于是不再嬉笑,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片刻后。
两人身处一处地牢之中,这里面积不大,墙壁上挂着几盏明灯,隐约可见,隔开的一个房间中,坐着一位黑衣女子。
看其模样,正是当初前来刺杀却被擒住的舞煞。
“这些天,你想明白了没?”纳兰梳云站在粗大的木头前,看向里面,“上一次来我就说过,别的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指使你的人是谁?”
的确。
之前她与舞煞有过一次交涉,奈何并无结果,可是现在不得不进宫了,甚至有可能去面对一些危险,故而,出于心中那份不安的感觉,她仍得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在此之前,获得有用的信息。
龙玉清则静静地听着。
“我也早说过了,想知道幕后主使人,现在是不可能的。”舞煞抬起头,“不如答应我之前的要求,只要放了我,在我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可以告诉你。”
“这种交易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是太亏了,但抓了我对于你们又有什么好处,想必你们不是为了杀我泄愤,否则也不会一直耽搁了。”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舞煞仍是并无惧意。
死。
对于杀手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纳兰梳云亦是明白此点,可是她不甘,明明机会就在眼前,怎能轻易错过,声音蓦然森然起来,“告诉我!否则的话……是逼我对你用出各种极刑,你应该清楚,这些东西等于是‘生不如死’,死了远比活着痛苦。”
舞煞身形忍不住一颤。
自然知晓那些极刑代表着什么,但她未完成的事情一直是个牵挂,就算是面对再大的危险又算不上什么。她轻笑一声,“平阳公主,看来你真得是失了分寸,与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这种威胁的手段对我并没有多少作用。”
“你确定?”纳兰梳云反问一句。
舞煞咬了咬牙:“有什么尽管来吧,从做杀手的那天起,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纳兰梳云只能放弃了,其实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再者,同为杀手,多少有点惺惺相惜,舞煞的遭遇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若是有一天她也面对如此选择,该如何是从!
“觉悟,好一个觉悟。”纳兰梳云喃喃自语。
紧接着。
她陷入了思索,整个人彻底安静了下来。光线昏暗,纳兰梳云的纤弱身影显得是那般诡异的可怖,却又好似有一种孤独,缺失了一份守护。
“爱妃。”龙玉清忽然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想多了,放心,有我在你身边,一定护你周全。”
“纵死,也要保护你!”
他双手温柔,将她身子掰过来后,面对自己,出神的目光凝望而来。
纳兰梳云肩头一抖,本想拒绝这个亲昵举动,但龙玉清这反常的行为,不禁让她犹豫了下,然后放慢了动作……
当再察觉时,两人的身子已经快紧贴在一起了,纳兰梳云身子一沉,急忙保持了相应的距离,美眸对望而去,“松手。”
龙玉清置若罔闻。
不但没有松开,双手的力气反倒是加强了几分,同时,隐隐有不规则地颤抖。
“还不松开,你疯了吗?”纳兰梳云感受清晰。
他的这种颤抖对于武者来说,一般是不存在的,但现在龙玉清却有了这种异常,可想而知,此时他的情绪似乎有点失控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这一刻,他真得很反常,说话安静就算了,语气竟然与赌咒发誓一样,这种性格与素来邪气的银面阎罗完全是不符合的。
另外。
他的目光虽然隐藏在面具之后看不清楚,但那种灼热刺破虚空而来,气息逼人。
“告诉我,你究竟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不想进宫?”龙玉清道,“如果真得是这样,父皇那里我去说,我绝对不勉强你,就算你不肯嫁给我也没什么,本皇子这点气量还是有的,哎……不娶就不娶了吧。”
纳兰梳云顿时无语了。
这家伙说话真会捡便宜的话说,就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毕竟据她所知,东离国与西凉国的皇帝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都绝不可能去解除婚约的。
“三皇子,我可没有心情跟你在这里开玩笑。”纳兰梳云双肩晃了晃,本以为又要颇费一番手脚才能摆脱束缚了,哪知龙玉清却率先松开了双手,不过这倒也是好事,省得她烦心烦力了。
万般无奈。
与传说中的银面阎罗相处,是个人都会有压力。
“爱妃,咱们该干正事了。”龙玉清随手拉开了地牢的石门,双手一摆催促道,“父皇在等着我们呢,你不用换衣服了,这就随我走吧,嘿嘿,我的爱妃天生脱俗,父皇一定会为此龙颜大悦。”
纳兰梳云暗叹一口气,自然无奈地默许了。
看来,她只能先进皇宫了,虽然之前心中的悸动来得有点突然,但那又如何,多年历练出来的杀手本色,岂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即便危险。
也不该有任何惧意。
“舞煞,等我这次从皇宫出来,再与你谈之前的交易。”纳兰梳云神色淡然,看了眼牢中。
“公主一切小心。”舞煞顿了下,意有所指的道。
“哦?小心?”纳兰梳云美眸一眯,“但愿你说的话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