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这才只是开始2
老夫人特别着急，哭着央求楼姚琛一定要救救楼冥轩。
再怎么说楼冥轩都是他亲生儿子，楼姚琛自然是不能置之不理了。
庄严的法庭上，全国最强大的律师团站在了楼冥轩这边。他们巧舌如簧，翻手之间便可颠倒黑白。更何况楼冥轩本来就没有参与什么商业欺诈这样的事情。
楼姚琛就坐在旁听席那边，看着律师团是如何为自己的儿子证明清白。裴家被收购，裴老爷子怀恨在心，出庭作证，指责楼冥轩欺诈裴家。律师团很泰然，出示一堆文书证明，一下子就说得裴老爷子哑口无言。
旁听席上的记者进进出出，不停向外界传达着最新情况。有人预测，楼冥轩会无罪释放。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会给裴家贴上“报复者”的标签。
在S市，楼冥轩就是一棵参天大树，任凭风吹雨打依旧无可撼动。眼见着形势转好，楼姚琛心下一松，起身就要离开。
“肃静！”法官面无表情地敲了一下锤子，漠然道，“有请原告证人楼佑析出席。”
楼佑析？
现场一下子炸开了锅，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了。
“楼佑析？不会吧。”
“楼家二少爷吗？”
“估计是同名同姓吧。”
“S市就楼氏集团一家姓楼吧。”
……
原本还是难以置信的楼姚琛在看到楼佑析出场那一刻脸色顿时惨白一片，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温润如玉的年轻男人，失足一下子就跌坐了原来的位置上。
精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现今手足相残的这一幕。
原告证人？开玩笑吧，是他听错了吧。
一时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楼姚琛只觉得大脑浑浊一片。呆怔地看着楼佑缓缓走上了原告席。
面容俊朗，唇边笑意如同阳光般绚烂。细长的眸子如泉，泛着清冽的意味。
“快去告诉主播。”身旁有记者忙让自己的助手出去，将“兄弟相残”这个最新消息告诉观众。脸上的神情纠结，说不出是好奇、惊讶、疑惑还是幸灾乐祸。
“楼佑析？楼家二少爷吗？”法官看了看手头的资料，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法官大人，我的确是楼家二少爷，楼佑析。”席上的楼佑析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楼冥轩，唇角的笑游荡着春风的柔和。
“那么，请问你是想要告自家哥哥吗？”怔了怔，法官下意识地反问道。
“法官大人，身为一个合法公民，我有义务站在法律这边，即使对方是我亲人。若是犯罪了，我觉得受到制裁才是最正确的，法官大人，你说是不是？”
泰然自若，微微笑着，他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优雅而高贵。
楼佑析一番话下来，法官也是无从辩驳。收了收心神，让现场安静下来之后，便轻楼佑析出示楼冥轩犯罪的证据。
“法官大人，大哥是不是进行着商业欺诈的犯罪活动我不大清楚。但是，今天我想揭露的罪行是，大哥他军火走私，这是法律所不允许的！”义正言辞，仿佛他就是正义的使者一般，他收了脸上的温和笑容，朝楼冥轩走去。
挺拔的身形颀长，他很好地遗传了父母外表上的优势。不仅如此，他还完美继承了父亲深谋远虑的心计。
背着双手走到了楼冥轩面前，楼佑析面色冰冷：“大哥真的很抱歉，我觉得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若是不遵守法律，那么这个国家迟早有一天会完蛋。原谅我，尽管我们是亲兄弟，但我不忍心看着你在犯罪的泥沼里深陷。”
军火走私？
楼佑析这话一出来，现场又是一阵混乱，议论的声音不断，法官不得不再提高音调让大家肃静。记者们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进进出出，宛如菜市场一般。
“佑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对于楼佑析的各种说辞捏造，楼冥轩真是烦透了。面色冰凉，不带任何情感，漠然地对上了楼佑析挑衅的目光，他的眸底全是不屑。
浓浓的不屑，冷冰的嘲讽。这种漠视的眼神自第一次到楼家之时，楼佑析就牢记于心了。那时他就发誓，他一定会狠狠摧毁楼家的，人也是一样！
“法官大人，这是大哥和意大利黑手党往来的书信，还有，这是我无意间从大哥的保险箱里搜到的枪支。”从怀里掏出了一些东西，现场的执行官立即接了过去，放在了法官面前。
浅然笑着，楼佑析轻声说道：“还有，大哥上个礼拜有一趟航班，目的地就是意大利。这件事只要查一下航班行程就完全可以证明的。”
“楼佑析！”细想了一下现今发生的所有事情，楼冥轩总算发现楼佑析设了一个多大的局。
楼家消息泄露，派往意大利的货物被劫，和黑手党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沈天琪。
故意嫁祸给沈家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样一来，楼佑析就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如果说商业欺诈罪他楼冥轩可以摆脱，那么军火走私就不是那么容易开脱了。
楼冥轩素来喜爱枪支，也做过军火交易。但他买枪都是给自己的，纯粹的兴趣爱好。
在中国私藏枪支是犯罪的。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却不想还是被楼佑析抓住了把柄。
“楼佑析！”浓浓的怒意自心底涌起，楼冥轩不禁又吼了一遍楼佑析的名字。滚滚的寒意蚀骨，高傲的楼冥轩很少慌乱，这一次看着楼佑析，心里却是恨意万般。
好不容易，沈静安肯主动靠近他了。好不容易，他有个补偿的机会了。这一次他会认认真真地祈求沈静安的原谅，这一次他也会将所有的事情坦白，向沈静安说明他为何利用沈家，又打算如何偿还。
牢狱之灾，不要！这不是他楼冥轩的去处！
楼冥轩身旁的律师也没有想到会临时发生这样的事情，眼看着胜利在即，不想半路却杀出了一个楼佑析。
辩护的主题一下子就走了方向，从原先的“商业欺诈”到现如今的“军火走私”。尽管律师临场反应还是很不错的了，可是证据就那样铁铮铮地出现了在面前，再豪华的说辞都有点苍白无力了。
“楼冥轩，你承认自己军火走私吗？”敲了一下锤子，法官面色冰冷地看着被告座位上的楼冥轩。
“……”抿唇，楼冥轩不说话，幽深的眼眸如海，其中蕴含的情感翻滚，叫人难以揣摩。
“尊敬的法官。”楼冥轩的辩护律师站了起来，认真地说着，“我方被告人不承认有进行军火走私的犯罪活动。”
原告和被告双方僵持不下，中场休息，下一场官司是在三天之后，而楼冥轩依然被关在了警局，等待着三天之后的结果。
消息出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原本一向高高在上的楼冥轩竟然会落得今天这样的局面。懂得察言观色的小人早已经摆了风向跑去恭维楼佑析了。
“楼佑析！”第一场官司结束之后，法庭里人散，只剩下楼佑析和楼姚琛两人。看着漫不经心的小儿子，楼姚琛脸色一下子就冰冷了起来。
他很少摆出这样的脸色，因为愧对楼佑析的母亲，所有他向来都只想给楼佑析最好的。可是如今，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却是硬生生地把他大儿子送进了监狱里。
这是报应吗？
看着兄弟相残的局面，楼姚琛不禁痛楚地想着。
“哦，爸爸啊，怎么了？”他像是没事人一般，脸上的笑还是一贯的温和。穿着一件白衬衫，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转身凝着自家父亲，无辜地摊了摊双手，“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爸，楼氏集团是不是该换新总裁了？”
“你坐上总裁的位置就是以你大哥进监狱为代价吗？”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楼姚琛失了一贯的冷静，气恼地吼道，“楼佑析，立即给我撤销控告！”
“不可以哟。”半倚在书桌上，楼佑析慵懒一笑，“我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包庇罪犯的事情我做不来。再说，爸爸你不是很讨厌大哥吗。把他投入监狱，如此眼不见为不净，岂不是很好？”
“楼佑析！冥轩不会做军火走私的事的！”迈步走向楼佑析，楼姚琛的步子都是颤抖的，他察觉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不然何以连儿子们的心思都无法掌控。有些哀求地看着楼佑析，楼姚琛红了眼眶――
“佑析，冥轩他是你亲哥哥。他可以把总裁的位置给你，但是，我拜托你，不要毁了他一生。”
监狱是残酷的，是无情的。楼姚琛不希望楼冥轩以后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奇怪啊。”看着楼姚琛对楼冥轩难得流露的慈爱之情，楼佑析勾唇戏谑地笑着额，“楼姚琛，你不是很恨楼冥轩吗？怎么，现在，你反倒是站在他那边了。我陷害楼冥轩商业欺诈的时候，你不是睁一眼闭一眼了吗？”
“……”身子不由颤了一下，楼姚琛脸色倏然一白，眸底的情感说不出是愧疚还是其他的。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东西卡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他能对付‘商业欺诈’这件事。所以就随便我任性一回是不是？”微微笑了起来，楼佑析眸底的情感冰冷――
“楼姚琛啊楼姚琛，你觉得你能想到的事我就想不到了吗？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而你，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楼姚琛了。”
薄凉地瞥了一眼呆怔的楼姚琛，楼佑析转身迈步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身形，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楼姚琛不由颤了颤声音，问道：“佑析，你是不是还恨着我？恨我当年抛下了你和你母亲，恨我娶了冥轩的妈妈。你是不是恨着楼家，恨着所有的一切。”
“恨？”嘴角一翘，唇边弧度说不出的冰冷，楼佑析停了步子转身看着悲痛的楼姚琛，“楼姚琛，你觉得给我安上了‘楼家二少爷’的身份我就会高兴吗，就会忘记你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吗？世界上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那……那你是想要毁掉冥轩吗？！”想想楼冥轩，楼姚琛心中不由涌出一阵浓浓的愧疚。红了眼眶，他气急败坏地看着楼佑析，“若是你恨我，报复我就好了，为什么要牵连到冥轩，他是你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