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留在客栈
直到被董千瑾温暖的胸膛包围之后,赵初夏才意识到方才不是幻想,董千瑾真的为了她闯过火堆,甚至抱着她的手背上还有块焦黑。
“你……为什么?”赵初夏终是忍不住开口,她不明白,董千瑾为什么要三番两次这么对她。
董千瑾抱着赵初夏迅速朝院门处移动,他挺拔的身影带给赵初夏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嘴里吐出最霸道的言语,“我要你好好活着!”
那样斩钉截铁,仿佛这个世间的生命都该由他来主宰!赵初夏瞬间泪眶满盈,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这样被击中。
“哇!出来了,居然救出来了!”
“天哪,这人是谁,太勇武了,就这样冲进院子里救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周围全是老百姓们的惊呼声,而赵初夏所住的院落,在他们逃出来的瞬间轰然倒塌,赵初夏对这一切恍若未觉。
她只是愣愣地望着董千瑾,有欣赏的神色在眼底闪过,赵初夏紧咬下唇将呼之欲出的娇羞掩藏住。
董千瑾抱着赵初夏一步步朝双福客栈的方向走去,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他此刻全心全意想的全是要赶紧找太医为赵初夏医治。
“许太医,快点出来!”董千瑾刚将赵初夏抱到客栈门口就大声喊着。
好在许太医还没离开,立即从里面迎出来,在为赵初夏把脉之后长吐口气,“董老爷请放心,赵姑娘只是吸入浓烟,好生休息几日就可恢复。”
董千瑾点点头,神色随没怎么变化,但原本放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总算松开,人也累极了般靠在椅子上喘气。
许太医脸露担忧的神色,“不过,我看董老爷身上可有好几处烧伤,让老夫尽快为你医治,否则怕是要感染了。”
“嗯。”董千瑾紧闭着双眼闭目养神,任由许太医为他医治。
赵初夏喝了些水之后总算缓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董千瑾不仅手背上有烫伤,连脖子和胳膊上也有,尤其是胳膊上的伤,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赵初夏心一疼,差点就想上前问董千瑾疼不疼,但在瞧见身旁的千落福晋之后,终究还是忍住了。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了?”樱儿的哭声从外头传进来,过了片刻在董千瑾侍卫的带领下进入客栈之中。
“樱儿,我在这里。”赵初夏赶紧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可把我吓死了!”
樱儿将赵初夏上下打量了一遍,见赵初夏除了样子狼狈之外,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还好董老爷赶过去救了我一命,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怎样。”
虽然赵初夏方才确实有轻生的念头,但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现在想想倒真有些后怕,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真的,董老爷真是个大好人!”樱儿心思单纯,知道是董千瑾救了赵初夏之后,心里也是对他心存感激。
赵初夏想了想,上前一步到董千瑾身前道,“初夏谢谢董老爷的救命之恩,请董老爷受初夏一拜。”
说着双膝弯曲就要下跪,却不想双臂被一双温暖的手抓住,董千瑾灼热的眼神望向赵初夏眼底深处。
“赵姑娘何须客气,你我有缘相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董千瑾沉声说道。
赵初夏一愣,没想到这样的事在董千瑾看来不过是小事,由此可见董千瑾心胸之宽广,心中对他的印象不由又好了几分。
“是初夏唐突了,董老爷的心胸确实让人敬佩。”赵初夏由衷说道,董千瑾却只笑了笑,并没有接腔。
樱儿最不喜欢看这种客套来客套去的场面,嘟着嘴嘀咕道,“今年真是流年不利,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都没着火,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事……”
樱儿还在念念叨叨,赵初夏脑中却是灵光一闪,她抬眼的瞬间对上董千瑾了然的眼神,明白他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按说,这种下雪天断然是不会起火的……除非……”赵初夏轻声说出来。
董千瑾微微坐正身子,薄唇危险地抿起来,声音冷冽道,“除非有人故意生火!”董千瑾话语刚落,就见赵初夏眼中闪过抹欣赏,显然她心中也是如此猜想。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敢生火,也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下雨天遭雷劈!”樱儿听他们这么说,神思激动起来。
完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肯定是李元宵那生娃没眼的家伙干的!我说怎么偏偏是这档口遇到这事,肯定是他怕陷害我们银夏阁的事情败露,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
樱儿还在骂骂咧咧,赵初夏的眼神不由幽深几分,樱儿的分析不无道理,既然不是天灾那必定就是**。
她和樱儿两人在江夏镇一直安守本分,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要说跟谁有冤仇,那除了死对头李元宵外再无他人。
赵初夏原本只当李元宵只是贪财了些,行事手段卑劣了些,却没想到他还存了这样恶毒的害人之心!看来她步步隐忍,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好拿捏!
“没想到李元宵是这等龌蹉之人,陷害我们在先不成,现在还想杀人!”饶是赵初夏再好脾气,这会子也不由动怒。
“就是,小姐,我们马上报官,让人把那挨千刀的家伙关大牢里去!”樱儿气愤地挽起袖子,若是李元宵在面前,她巴不得上前打他两巴掌。
董千瑾歪着头状似不经心,但心里已经思量万千,听樱儿这么说,沉声喝止,“不可!”
随着董千瑾的话音落下,赵初夏和樱儿皆是转头诧异地望着他,赵初夏想了想道,“不知董老爷有何见解?”
赵初夏心想董千瑾势力不一般,而且又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必定比她们一介女流强上许多,听听他的意见也无不可。
“李元宵和官府勾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没有证据,报官非但不能拿他怎么样,还有可能打草惊蛇。”董千瑾缓缓分析着形势。
赵初夏经他这么提醒,也想明白其中关键,不由点头赞同,樱儿就不乐意了,不满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吃这个闷亏,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这倒也不是……”董千瑾摇头,否定樱儿的说法。
这会子连赵初夏也不明白董千瑾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了,疑惑地望向他,但董千瑾只是神秘一笑,并不打算开口解释。
千落福晋上前拉着赵初夏的手道,“赵姑娘,既然你们住的地方已经烧毁,总要找个容身之处,不如就住在双福客栈可好?”
赵初夏点头应承,“也是,我们需要时间找新的住所,目前看来只能住客栈了。”
千落福晋盈盈一笑,显然很高兴赵初夏会留下,“这样也好,我们可有不少侍卫,那贼人投鼠忌器,想必不敢再拿姑娘怎样。”
赵初夏这才明白千落福晋要她留在双福客栈的用意,心下不由感动,“夫人,你和老爷对初夏这么好,初夏真是无以为报。”
“说的什么话!”千落福晋佯装生气拍了拍赵初夏的手背,“我们都很喜欢你,再说了都是举手之劳的事,何必见外。”
“谢谢夫人。”赵初夏见状,知道再多说反而矫情,因此止住了话头。
夜里,董千瑾凭窗而立,如水的月光打在窗台上,江夏镇银装素裹,这场雪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不过倒别有一番滋味。
敲门得到允许之后,福临推门而入,“老爷,事情已经办妥。”福临朝董千瑾一福身子说道。
董千瑾缓缓回头,“可有警告他日后不要再打赵姑娘的主意?”
福临道,“属下已经按老爷的吩咐说了,不过看那李元宵的样子,只怕是嘴服心不服,不能那么轻易可以顺从的人。”
“哼!”董千瑾发出一声冷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我且陪他玩一玩,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那属下告退!”
福临见事情已经交代完毕,安静地退出,董千瑾又在窗户边上站了会儿,直到月上柳梢,这才脱了衣裳躺着休息。
“小姐,图纸和账册子都带了吧?”樱儿检查着随身包裹,今天是和李元宵对簿公堂的日子,一定要将那人渣打败!
“嗯。”
赵初夏心不在焉地应了句,眼睛瞥向董千瑾紧闭的房间门口,心底不知为何隐隐划过种失落之感。
“我们快走吧,省得到时晚到了又落人话柄。”樱儿将包裹收起,拉着赵初夏往客栈外头走去。
在赵初夏她们走后不久,千落福晋和董千瑾也从房门里出来,千落福晋盈盈笑道,“王爷,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董千瑾嘴角倾斜,露出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这是自然,我倒要看看刘知县是怎么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的。”
江夏镇知府,赵初夏和李元宵皆跪在地上等刘知县上堂。
“这……”
赵初夏不经意间瞥了李元宵一眼,在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之后,想笑又觉得似乎不太人道,因此死劲憋着,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李元宵显然觉得十分丢脸,用手遮掩着脸不让赵初夏看,嘴里还恶狠狠道,“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
赵初夏听言也懒得再理会李元宵,他这人心思歹毒已经是人尽皆知,连看一眼都想着要挖对方的眼珠子,可见心胸有多狭隘。
“升堂!”刘知县已经出现在案台上方,拍下惊堂木,赵初夏不再想李元宵之事,开始专心应对。
“知县,这里乃是我银夏阁设计那些首饰的图纸,还有这两年的银两出入明细,请您查看。”
赵初夏双手捧着图纸和账册递给师爷,由师爷再呈给县令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