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石赦是强取豪夺惯了的主儿,懂得许多降服女人的手段。他既然敢对异能者下手,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名下有对儿双胞胎姐妹花,一个名叫诗慈,一个唤作诗柔。这两女子都是贫苦出身,却长了一副娇纤模样,且还拥有一样的异能——“失”。凡是人身上有的,她们都能让你“失去”,包括异能。
只要对上想要得手的异能者,让这对双胞胎姐妹出手,便一定会成功。
姐妹俩同乘一骑,听得石赦指令,嘻嘻哈哈地相视而笑,随即集中出力,一同对着宦娘出手,令她身上的换、木两种异能短时间都失去了效力,剩下的月之异能也没什么实际效用。
宦娘但觉身体骤然间仿佛被什么压制了似的,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痛得站都站不稳,紧紧地盯着那对姐妹,却怎么想也想不通又是中了什么招。徐平见状,眉头微蹙,当即将她怀中的孩子接了过来,单手抱着,随即拉着她便往一旁的窄巷跑去。
他已猜到石赦一方使得估计是压制异能的手段,只是他们再厉害,约莫也压制不了太久,只要拖延些时间,宦娘必能恢复。而在这窄巷里,高头大马进不来,便是人冲进来,也难以一哄而上,依他的身手,解决十几个不成问题。
入了窄巷,宦娘被他拉着跑着,身体痛得不行,脑子亦混混沌沌的。直到徐平将她和孩子们塞到一个角落,又沉着脸用边上不知谁家摆的箩筐围盖住,她才回过神来,哑然道:“徐平,你……”
“你不信我?我不会有事,拖些时间罢了。”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随即将怀中匕首抽出,递到她手上,同时匆匆俯身,在她唇角一啄,“若果真出了事,宦妹可别忘了美救英雄。”
那双胞胎的异能果然霸道,宦娘在原地等了约莫数个时辰,才堪堪恢复异能。期间,石赦手下的人在眼前来回了几次,宦娘提心吊胆,幸而未曾被发现。
至于徐平,却是没有回来。
在宦娘心里,这个男人等同于不死不灭,可他如今没了异能,而那石赦身边强者云集,他再怎么强,多半也斗不过。而且,若是石赦见着当年在宫城最为强大的男人,如今连异能也无,该会怎么反应?念在昔日旧情放了他,还是尽情羞辱……宦娘怎么想,都觉得后者更有可能,担忧至极。
由于石赦常常强掳男女,城中百姓已然所剩无几,非但街上行人不多,亦有不少房子空了出来。只是这些房子里常常不是溅满鲜血,便是躺着腐尸,宦娘接连看了十来家,才堪堪找到一家不曾上锁的空房。屋子内的值钱家当均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被人趁虚而入拿走了,还是原主是收拾好细软才离开的。
宦娘心中急躁,先是给孩子喂了奶,哄着他们睡着,随即施展了木之异能,用藤蔓将门锁了个严严实实,又将窗子完全封住。在她的驱使之下,花草都通了灵性,认她为主,且很是强韧,用刀斧是断然难以砍断的。宦娘来回绕了几周,这才堪堪放下心来,携着匕首抽身离去。
石赦是强取豪夺惯了的主儿,懂得许多降服女人的手段。他既然敢对异能者下手,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名下有对儿双胞胎姐妹花,一个名叫诗慈,一个唤作诗柔。这两女子都是贫苦出身,却长了一副娇纤模样,且还拥有一样的异能——“失”。凡是人身上有的,她们都能让你“失去”,包括异能。
只要对上想要得手的异能者,让这对双胞胎姐妹出手,便一定会成功。
姐妹俩同乘一骑,听得石赦指令,嘻嘻哈哈地相视而笑,随即集中出力,一同对着宦娘出手,令她身上的换、木两种异能短时间都失去了效力,剩下的月之异能也没什么实际效用。
宦娘但觉身体骤然间仿佛被什么压制了似的,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痛得站都站不稳,紧紧地盯着那对姐妹,却怎么想也想不通又是中了什么招。徐平见状,眉头微蹙,当即将她怀中的孩子接了过来,单手抱着,随即拉着她便往一旁的窄巷跑去。
他已猜到石赦一方使得估计是压制异能的手段,只是他们再厉害,约莫也压制不了太久,只要拖延些时间,宦娘必能恢复。而在这窄巷里,高头大马进不来,便是人冲进来,也难以一哄而上,依他的身手,解决十几个不成问题。
入了窄巷,宦娘被他拉着跑着,身体痛得不行,脑子亦混混沌沌的。直到徐平将她和孩子们塞到一个角落,又沉着脸用边上不知谁家摆的箩筐围盖住,她才回过神来,哑然道:“徐平,你……”
“你不信我?我不会有事,拖些时间罢了。”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随即将怀中匕首抽出,递到她手上,同时匆匆俯身,在她唇角一啄,“若果真出了事,宦妹可别忘了美救英雄。”
那双胞胎的异能果然霸道,宦娘在原地等了约莫数个时辰,才堪堪恢复异能。期间,石赦手下的人在眼前来回了几次,宦娘提心吊胆,幸而未曾被发现。
至于徐平,却是没有回来。
在宦娘心里,这个男人等同于不死不灭,可他如今没了异能,而那石赦身边强者云集,他再怎么强,多半也斗不过。而且,若是石赦见着当年在宫城最为强大的男人,如今连异能也无,该会怎么反应?念在昔日旧情放了他,还是尽情羞辱……宦娘怎么想,都觉得后者更有可能,担忧至极。
由于石赦常常强掳男女,城中百姓已然所剩无几,非但街上行人不多,亦有不少房子空了出来。只是这些房子里常常不是溅满鲜血,便是躺着腐尸,宦娘接连看了十来家,才堪堪找到一家不曾上锁的空房。屋子内的值钱家当均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被人趁虚而入拿走了,还是原主是收拾好细软才离开的。
宦娘心中急躁,先是给孩子喂了奶,哄着他们睡着,随即施展了木之异能,用藤蔓将门锁了个严严实实,又将窗子完全封住。在她的驱使之下,花草都通了灵性,认她为主,且很是强韧,用刀斧是断然难以砍断的。宦娘来回绕了几周,这才堪堪放下心来,携着匕首抽身离去。
风水轮流转。她可真是没想过,竟然也有自己去救徐平的一天。想到这里,宦娘心里有一丝奇异的感觉,难以言明。
石赦所占的洛城,灾变前也算是处风景秀美之地,先帝南巡之时,曾在此地建了行宫。行宫不大,但分外精致。石赦占据洛城后,自封为帝,将行宫当做自己的皇宫。虽说他身边已有不少人投奔了燕王和陈炎愈,但是仍有不少和他臭味相投的奇人异士追随于他,是以他的身边,并不好接近。
宦娘戴着斗笠,隐在暗处,甚至想过以女子身份,正大光明地混进去这样的混主意。她仔细想过了,自己的异能等级够高,甚至那木之异能没有升级一说,生来就是最高阶等,单论起使用异能的速度和范围,她要胜过绝大多数人。反正能在石赦身边待下去的,没几个好东西,她得先出手制住对方才是。
若是徐平异能还在,以他的个性和本事,肯定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单枪匹马都无所畏惧……还真是有些怀念这样的他啊。不过,等着她来救的徐平,她也中意。
正这般想着,她忽地瞥见从另一条巷子里,正缓缓走出三人来。定睛一看,正是那对具备“失”之异能的姐妹花,和一个黑壮的男人。说来也奇怪,那男人的长相极其怪异,光头,大眼,黑的异样,若不是来自异邦,那便定然是个怪胎。
男人左拥右抱,嘴里大声说着极为蹩脚的话。宦娘微微皱了皱眉,这话的音调很古怪,看来这个男人,可能当真来自海外异邦。
那对姐妹花倒是被他逗得极为开心,口中胡言乱语,还不住地大声尖叫。姐妹花从前家贫,爹想要这两人能讨得高门公子哥儿的喜欢,便给她二人裹了小脚。两个人走起路来并不方便,可这异邦男人却力气极大,竟能将她们搂得离开了地面。
宦娘嗤了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换去了男人的喉咙、双腿和眼睛,紧接着又令姐妹花双眼失明。男人惊愕至极,却俨然已成了个废人,不能看,不能说,亦不能动弹。姐妹花跌落在地,大叫起来,可她们之前便一直在叫,是以那守门的侍卫只是动作稍稍停了一停,并未过多关注。
“想要让这个男人完好如初,想要你们自己重见光明,就立刻给我闭嘴。”
两人于黑暗中摸索着牵起彼此的手,一起抽泣着,止住了声音。
“今天白天被你们带回去的,那个英俊又强壮的男人,如今在宫中哪里?”宦娘压低了声音,揪着两人的领口,问道。
原来不过是想救那个男人而已。两人安下了心,其中一个乖乖说道:“不在宫里。在包公公的府邸呢,皇上也在那儿。”
另一个补道:“大姐姐,你把眼睛还给我们。我们带着你去。”
“洛城一共就没多大,用不着你们带路。”宦娘道。
那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说道:“那地方很不好找。城里又没什么人,你去找谁问?有我们在,你很快就能救出你相公啦。”
宦娘并不信她二人,只是又细细盘问了她们那所谓包公公府邸中的情况。两人狡猾至极,变着法儿地以各种途径透露给宦娘“没有她们二人万万不行”的信息,说的话也似真似假,宦娘听得心烦,学着徐平的模样警告道:“你们俩也害了不少人了,死有余辜。若是还这样满口谎言,我便摘了你们的心。你们若是好好应答,待我救出人后,一定会回来救你们。你们不能乱跑,跑远了我可换不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就做一辈子瞎子姐妹罢。”
狠话撂完,她心里也砰砰直跳,暗道自己跟了徐平之后,徐平性子平顺了许多,反倒是她,将徐平的狠辣学来了几分。“朱”与“墨”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是此理。
姐妹俩听了她的狠话,还当真老实了不少,一五一十地将包公公府邸的情况说了出来,又将石赦身边的高手各有什么办事全部交待了出来。宦娘一一记在心里,倒是有几分安心,除了这对姐妹花完,其余人的异能都对她效用不大,完全可以彻底压制。只是她到底是血肉之身的闺中女子,若是纯以体力对抗,她胜算还是微弱得很。
她动用木之异能,令巷子里的野草不断伸长,渐趋强韧,将这三人捆了个严严实实,随即转身离去,心中暗自思量着对抗之法。想要以异能取胜,便绝不能让那些武夫近身。
抓了个寻常巡街守卫,逼得他引自己前往包府后,她先是动用月之异能,令天色转黑。因为天色已持续昏黄了有一年有余,众人乍见天色变动,有兴奋不已的,也有惊惧起来的。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天上,宦娘利用藤蔓,翻过了包府的墙,总算是成功潜入。
接连盘问了几个美貌的少年侍者,她总算是得知了徐平的具体方位。这些侍者也是可笑,本是作为禁脔被抓来的,却因为衣食无忧,完全不想离开,甚至还争风吃醋,因着徐平容色殊异而对他印象颇深,还讽刺他“年纪大了些”,着实令宦娘腻味。
按着侍者的交待,宦娘朝那亮着光的屋子寻了过去。离着不远,她便隐隐听得了些异样的声音——男人隐含痛苦和快慰的低吟,鞭子抽打着身体的声响,以及拿手拍打身体的啪啪声。
宦娘怎么听怎么觉得那被打之人的声音像是徐平,当即心上一停,手几乎微微颤抖起来。她逐渐接近,侧着身子,偷偷从窗缝向里面看去,但见被悬吊在梁上,不住被几个男人围着亵玩抽打的男人果真好似是徐平。皮肤白皙,身材英伟,侧脸俊美……当真是他!
宦娘忍无可忍,当即暗中动用异能,令这些男人统统失去了双臂。屋内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惊呼,混乱至极,宦娘正要伺机闯入屋中,趁乱带走徐平之时,却忽地听得风中传来了些许簌簌的声响——
紧接着,她便感觉肩胛处似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了一般,伤处带着全身都疼痛起来。
是箭!
那箭死死地将她钉在了木门上!力道之大,她便是想要忍痛拔出都动弹不得!必是石赦那“射”之异能所为!
宦娘五官扭曲,趴在木门之上,忽地瞥见屋内那被悬吊着的男人露了正脸,不过是个肖似徐平的美男子罢了——她中了圈套了!
果然,她的头忽地被人死死压在门上,纤细的腰身被人单手环住,胸前则被人隔着衣衫,颇有技巧地搓捏着,耳边有人喷着热气低语:“朕想起你是谁了。头天灾乱之时,在杏花巷里边,拿着簪子戳朕的那朵小野花,是不是?朕先玩了你,一会儿便把你和你相公摆一起弄,你高兴吗?”
宦娘大怒,手摸出匕首,向他腹间捅去。石赦不悦地皱眉,连忙闪躲,宦娘趁此时机,转过头来。
石赦心道不好,竟是和这婆娘的眼睛对上了!转眼间,他便眼前一黑,被人勾着脖子,拿着冰冷的匕首抵着喉咙,耳边,那女人厉声道:“今日我便‘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想让你们这个皇上活命,就把今天被你们抓回来的那个男人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