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次袭击
但要是这时有人能盯着海灵看，那么他一定会发现，海灵的脸，不知为何已经悄悄的红透了。
“真是的……”无奈的耸了耸肩，纪弘在发现海灵已经结束话题似的躲回谢歆怀里后，识相的将注意力转到狄叔身上：“狄叔，您刚才是真的发现了我身体异变的原因？”
“不，我只是在哄温昊那家伙罢了。”被谢歆两人晾在一旁，正独自整理着剩余实验资料的狄叔，在听见纪弘的话时，甚至就连动作也没停顿下来，冷淡简短的回应道，显然并不想搭理纪弘。
自讨没趣的纪弘闷闷的走回床边，不懂自己怎么突然把所有人都给罪光了？
“那纪弘刚刚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他竟然可以挡下老师的攻击？”一旁的谢歆在听见两人的对话后，终是忍不住好奇心，跟着追问起狄叔来了。
因为她对纪弘能够挡下温昊的攻击却又毫发无伤这件事，实在感到百思不解。
照理说要挡下老师的攻击，少说也得练元素能量练上个十几年才行，可是纪弘却只是个刚知道元素能量存在的实验体而已，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呢！
直到谢歆也开口了，狄叔这才抬起头缓缓解释道：“我想刚刚那应该是进入十三号实验……”
“纪弘！”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谢歆在狄叔谈到纪弘时，出声纠正了狄叔对他的称呼。
这可把纪弘和狄叔都给吓了一大跳。
隔间里的纪弘甚至以为他出现了幻听，认真的歪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刚才……谢歆是不是真的纠正了狄叔对他的称呼？
相较于纪弘的错愕，沉稳的狄叔反而是很快的就恢复了平淡，从善如流的续说道：“我想那应该是进入纪弘体内的文明，在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后，为了保护毫无能量的纪弘而复制的能力，在元素上，文明或许比人更能掌握纯粹的能量，所以这才压下了温昊……至于这种能力在纪弘觉醒能量后还能不能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抚着下巴，谢歆望向纪弘的表情显得有些担忧。“说不定在你体内的文明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古老，更加神秘──”
“那个……”明白这时的谢歆是真的在替自己担心，纪弘正考虑着要不要将梦中混沌的事情和她坦白时，脚下的太空舱却突然一阵摇晃，接着就听见各处都传来了警报的声响，以及告急的广播：
“警告，羽人来袭，请所有工作人员立刻回到自己的冈位上，尽全力抵挡羽人入侵，重复一次──”
“糟了，羽人又来了，狄叔，我们到前线去。”一听见广播，谢歆的情绪立刻从担忧变成了愤慨，起身喊着狄叔和她一起往前线支援。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不断伤害姆特星系的羽人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生长的母星不断受到破坏，相信不管是谁都无法忍下这口气，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谢歆？
这下纪弘甚至还没来得及提起任何有关混沌的事情，谢歆就已经越过实验室大门，消失在他眼前了。
“怎么回事？”
“羽人来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呢？难道是他们发现我们在找实验体？不可能啊……”
正过身，纪弘本还是想从海灵那里得到答案的，可是看着海灵慌张的样子，纪弘知道她大概没那个心思回答自己了。
对她们口中的羽人产生了好奇，纪弘闭上眼沉思起来。
在姆特星系这种拥有高度文明以及高科技的势力面前，还能够在百年来，不断给姆特星系造成困扰，可见羽人也拥有让人不容置疑的实力以及谋略。
但若真如自己所想，又是什么让宇宙的一方强者，不断的骚扰姆特星系呢？
“海灵，你先冷静点，你能不能和我说说羽人到底是什么？”
听见纪弘的声音，海灵这才想起纪弘对羽人一无所知，紧张的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说：“纪弘，你记得，不论什么时候看见羽人，第一件事情就是逃，知道吗？”
“为什么？”苦笑着反问，纪弘的心中不禁嘀咕起，海灵这小家伙怎么就是这么坦白？虽然他一点力量也没有，但叫他一见羽人就跑也太窝囊了吧？
“因为羽人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再生能力，以及恐怖的繁殖力，又总是成群的出现，即使再强大的力量总会有用尽的一天……以前在默路星球上，有一次因为防卫队的不注意，留下羽人的残骸，结果羽人躲在暗处再生、繁衍，竟然在短短的一年内，又组成一支军队攻击默路大城，造成很大的伤亡……”
提到不久前被姆特星人称为默路狂灾的那次羽人侵袭，海灵就心有余悸的停下了话。
“会不会就是因为，连他们也无法控制自己恐怖的繁衍能力，所以在本身的星球已经无法支撑的状况下，才会不得已，一直不断的攻击周边的星球，希望能够找到新的居住环境？”
一听见纪弘的话，海灵不禁愣得停下思考，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动作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停在半空中，表情可爱极了。
怎么她就从没想到，这可能就是羽人不断攻击姆特星系的原因？如果羽人真的只是想找个新的生存环境，那么对他们而言，拥有三十六颗星球的姆特星系，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对了，我怎么从没想到这问题呢！我这就去和歆姐姐说。”
“等等，你现在就算去告诉谢歆，也改变不了任何问题，况且外头现在乱成一团，你出去太危险了。”阻止正要往门外走去的海灵，纪弘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不过不管他们的繁衍能力有多么惊人，都不应该会造成本身星球上的负担才对啊，在宇宙定律里，所有的能力都是经过进化而来的，如果说这百年来他们一直在攻击姆特星系，也就是说他们这几百年几乎是没有间断的不断繁衍，这实在是太超乎常理了。”
默默的听着从纪弘说的话，海灵对于纪弘的观察入微感到难以置信的惊讶。
这几百年来，姆特星系的人们确实有想过这点，可是对于一个刚接触这一切的人来说，纪弘的思维的确太过冷静准确了。
可能也正因为他没有身为姆特星人的顾忌，以及百年来教育的迷思，所以才能有这么客观的看法。
望着眼前认真思考的纪弘，海灵突然觉得或许他会对姆特星系，以及和黑炎羽人这百年来的战局，带来什么改变也说不定……
看着电脑上已经转换成扫描模式的画面，海灵的脸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因为画面正显示着，羽人已经入侵太空舱，肆无忌惮的在四处搜索着了。
在电脑面前认真操作着，海灵对还在隔间里，抚着下巴沉思的纪弘说道：“纪弘，我先把你放出来，在羽人进来之前，你要想办法找到歆姐姐。”
“那你呢？”看着眼前渐渐升起的隔离门，对照着海灵有些奇怪的话，纪弘心里不禁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
好像这时的海灵，在跟他道别？
听见纪弘的问题，海灵先是不知所措的愣了愣，停下向电脑输入指令的动作，接着就像是下定决心般，咬了咬唇道：“我得在这里保护实验资料……”
“保护？既然你都知道羽人的恐怖，你还要在这保护资料？”一听海灵竟然决定独自留下来，保护实验资料，纪弘就莫名的感到一阵心酸。
难道不管在姆特星系或是地球上，人命都比实验资料来的廉价吗？
“纪弘，你不懂，如果能够留下一些有用的资料，那么对于以后的姆特星系来说，说不定就会有能够拯救千万人的作用啊……”
“牺牲自己去救以后的千万人？你难道不觉得太沉重了吗……”看着眼前和自己年纪相仿，却有着伟大思想的海灵，纪弘突然觉得在自己眼里的她，似乎有种越发巨大的错觉。
“如果能够只牺牲一个人，挽救千万人的性命，难道不是种奢望吗？”
“可是……”迟疑着，纪弘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海灵却抢先打断他，坚定的说道：
“别说了，你快走吧！替我找到歆姐姐，和她说我的决定，还有……”
“还有什么？”察觉到海灵最后的犹豫，纪弘抱着希望迅速反问道。
“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我还是想拜托你，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舍弃姆特星系好吗？”说到这里，海灵的声音已经忍不住哽咽。
眼泪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滑落，滴溅在键盘上的方格中。
即使现在的她，可能已经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可是她却还是放不下姆特星系，放不下星球上所有她喜爱的人。
纪弘可以说是现在的她，唯一的希望了。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纪弘真的能替姆特星系这场混乱的战争，画下句点也说不定。
望着海灵坚毅却不断落泪的面容，纪弘反常的平复了汹涌的情绪，缓缓的转身步出实验室大门，声音低沉落寞的喃念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谢谢你，纪弘，能够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看着纪弘走出实验室的背影，海灵的话语里多了些不舍。
她只希望自己的牺牲，真的能替姆特星系换来些什么……
只是她没有察觉到，已经转换成扫描模式的电脑上，有三道人影正在迅速的接近──但要是这时有人能盯着海灵看，那么他一定会发现，海灵的脸，不知为何已经悄悄的红透了。
“真是的……”无奈的耸了耸肩，纪弘在发现海灵已经结束话题似的躲回谢歆怀里后，识相的将注意力转到狄叔身上：“狄叔，您刚才是真的发现了我身体异变的原因？”
“不，我只是在哄温昊那家伙罢了。”被谢歆两人晾在一旁，正独自整理着剩余实验资料的狄叔，在听见纪弘的话时，甚至就连动作也没停顿下来，冷淡简短的回应道，显然并不想搭理纪弘。
自讨没趣的纪弘闷闷的走回床边，不懂自己怎么突然把所有人都给罪光了？
“那纪弘刚刚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他竟然可以挡下老师的攻击？”一旁的谢歆在听见两人的对话后，终是忍不住好奇心，跟着追问起狄叔来了。
因为她对纪弘能够挡下温昊的攻击却又毫发无伤这件事，实在感到百思不解。
照理说要挡下老师的攻击，少说也得练元素能量练上个十几年才行，可是纪弘却只是个刚知道元素能量存在的实验体而已，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呢！
直到谢歆也开口了，狄叔这才抬起头缓缓解释道：“我想刚刚那应该是进入十三号实验……”
“纪弘！”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谢歆在狄叔谈到纪弘时，出声纠正了狄叔对他的称呼。
这可把纪弘和狄叔都给吓了一大跳。
隔间里的纪弘甚至以为他出现了幻听，认真的歪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刚才……谢歆是不是真的纠正了狄叔对他的称呼？
相较于纪弘的错愕，沉稳的狄叔反而是很快的就恢复了平淡，从善如流的续说道：“我想那应该是进入纪弘体内的文明，在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后，为了保护毫无能量的纪弘而复制的能力，在元素上，文明或许比人更能掌握纯粹的能量，所以这才压下了温昊……至于这种能力在纪弘觉醒能量后还能不能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抚着下巴，谢歆望向纪弘的表情显得有些担忧。“说不定在你体内的文明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古老，更加神秘──”
“那个……”明白这时的谢歆是真的在替自己担心，纪弘正考虑着要不要将梦中混沌的事情和她坦白时，脚下的太空舱却突然一阵摇晃，接着就听见各处都传来了警报的声响，以及告急的广播：
“警告，羽人来袭，请所有工作人员立刻回到自己的冈位上，尽全力抵挡羽人入侵，重复一次──”
“糟了，羽人又来了，狄叔，我们到前线去。”一听见广播，谢歆的情绪立刻从担忧变成了愤慨，起身喊着狄叔和她一起往前线支援。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不断伤害姆特星系的羽人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生长的母星不断受到破坏，相信不管是谁都无法忍下这口气，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谢歆？
这下纪弘甚至还没来得及提起任何有关混沌的事情，谢歆就已经越过实验室大门，消失在他眼前了。
“怎么回事？”
“羽人来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呢？难道是他们发现我们在找实验体？不可能啊……”
正过身，纪弘本还是想从海灵那里得到答案的，可是看着海灵慌张的样子，纪弘知道她大概没那个心思回答自己了。
对她们口中的羽人产生了好奇，纪弘闭上眼沉思起来。
在姆特星系这种拥有高度文明以及高科技的势力面前，还能够在百年来，不断给姆特星系造成困扰，可见羽人也拥有让人不容置疑的实力以及谋略。
但若真如自己所想，又是什么让宇宙的一方强者，不断的骚扰姆特星系呢？
“海灵，你先冷静点，你能不能和我说说羽人到底是什么？”
听见纪弘的声音，海灵这才想起纪弘对羽人一无所知，紧张的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说：“纪弘，你记得，不论什么时候看见羽人，第一件事情就是逃，知道吗？”
“为什么？”苦笑着反问，纪弘的心中不禁嘀咕起，海灵这小家伙怎么就是这么坦白？虽然他一点力量也没有，但叫他一见羽人就跑也太窝囊了吧？
“因为羽人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再生能力，以及恐怖的繁殖力，又总是成群的出现，即使再强大的力量总会有用尽的一天……以前在默路星球上，有一次因为防卫队的不注意，留下羽人的残骸，结果羽人躲在暗处再生、繁衍，竟然在短短的一年内，又组成一支军队攻击默路大城，造成很大的伤亡……”
提到不久前被姆特星人称为默路狂灾的那次羽人侵袭，海灵就心有余悸的停下了话。
“会不会就是因为，连他们也无法控制自己恐怖的繁衍能力，所以在本身的星球已经无法支撑的状况下，才会不得已，一直不断的攻击周边的星球，希望能够找到新的居住环境？”
一听见纪弘的话，海灵不禁愣得停下思考，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动作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停在半空中，表情可爱极了。
怎么她就从没想到，这可能就是羽人不断攻击姆特星系的原因？如果羽人真的只是想找个新的生存环境，那么对他们而言，拥有三十六颗星球的姆特星系，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对了，我怎么从没想到这问题呢！我这就去和歆姐姐说。”
“等等，你现在就算去告诉谢歆，也改变不了任何问题，况且外头现在乱成一团，你出去太危险了。”阻止正要往门外走去的海灵，纪弘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不过不管他们的繁衍能力有多么惊人，都不应该会造成本身星球上的负担才对啊，在宇宙定律里，所有的能力都是经过进化而来的，如果说这百年来他们一直在攻击姆特星系，也就是说他们这几百年几乎是没有间断的不断繁衍，这实在是太超乎常理了。”
默默的听着从纪弘说的话，海灵对于纪弘的观察入微感到难以置信的惊讶。
这几百年来，姆特星系的人们确实有想过这点，可是对于一个刚接触这一切的人来说，纪弘的思维的确太过冷静准确了。
可能也正因为他没有身为姆特星人的顾忌，以及百年来教育的迷思，所以才能有这么客观的看法。
望着眼前认真思考的纪弘，海灵突然觉得或许他会对姆特星系，以及和黑炎羽人这百年来的战局，带来什么改变也说不定……
看着电脑上已经转换成扫描模式的画面，海灵的脸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因为画面正显示着，羽人已经入侵太空舱，肆无忌惮的在四处搜索着了。
在电脑面前认真操作着，海灵对还在隔间里，抚着下巴沉思的纪弘说道：“纪弘，我先把你放出来，在羽人进来之前，你要想办法找到歆姐姐。”
“那你呢？”看着眼前渐渐升起的隔离门，对照着海灵有些奇怪的话，纪弘心里不禁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
好像这时的海灵，在跟他道别？
听见纪弘的问题，海灵先是不知所措的愣了愣，停下向电脑输入指令的动作，接着就像是下定决心般，咬了咬唇道：“我得在这里保护实验资料……”
“保护？既然你都知道羽人的恐怖，你还要在这保护资料？”一听海灵竟然决定独自留下来，保护实验资料，纪弘就莫名的感到一阵心酸。
难道不管在姆特星系或是地球上，人命都比实验资料来的廉价吗？
“纪弘，你不懂，如果能够留下一些有用的资料，那么对于以后的姆特星系来说，说不定就会有能够拯救千万人的作用啊……”
“牺牲自己去救以后的千万人？你难道不觉得太沉重了吗……”看着眼前和自己年纪相仿，却有着伟大思想的海灵，纪弘突然觉得在自己眼里的她，似乎有种越发巨大的错觉。
“如果能够只牺牲一个人，挽救千万人的性命，难道不是种奢望吗？”
“可是……”迟疑着，纪弘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海灵却抢先打断他，坚定的说道：
“别说了，你快走吧！替我找到歆姐姐，和她说我的决定，还有……”
“还有什么？”察觉到海灵最后的犹豫，纪弘抱着希望迅速反问道。
“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我还是想拜托你，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舍弃姆特星系好吗？”说到这里，海灵的声音已经忍不住哽咽。
眼泪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滑落，滴溅在键盘上的方格中。
即使现在的她，可能已经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可是她却还是放不下姆特星系，放不下星球上所有她喜爱的人。
纪弘可以说是现在的她，唯一的希望了。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纪弘真的能替姆特星系这场混乱的战争，画下句点也说不定。
望着海灵坚毅却不断落泪的面容，纪弘反常的平复了汹涌的情绪，缓缓的转身步出实验室大门，声音低沉落寞的喃念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谢谢你，纪弘，能够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看着纪弘走出实验室的背影，海灵的话语里多了些不舍。
她只希望自己的牺牲，真的能替姆特星系换来些什么……
只是她没有察觉到，已经转换成扫描模式的电脑上，有三道人影正在迅速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