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风生水起
对于这一天在公司的生活，曾健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度过来的。他就一直呆在办公室内不敢出门，甚至连中饭都是陆总给他买来的。
大厅里的那些同事们都在议论纷纷，他不是不知道。可这也难怪，谁让他在脸上刻了那几个“记号”呢？
倒是陆总，她怎么也看不过去了，冲出办公室就把那些人给训斥了一通。
“我说你们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啦？不好好工作也就算了，还在别人的背后说三道四的，算哪门子经啊？如果有种的可以站出来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啊？”
见陆总发火了，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作鸟兽散，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陆总来到了曾健的办公室，曾健正坐在办公椅上冥想一些生活中乱七八糟的问题。他在脑子里不断地责问自己今天这种行为的正确性。如果让乐舞雪知道了，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曾健甚至都不敢想象乐舞雪忧伤的面容。他已经领教过了，那是他心底里最深最苦的痛。
可问题是事情他已经做了，乐正宇迟早都会找上门来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阿健！在想什么呢？”就在曾健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了过来。
曾健连忙回过神来，他看见陆总正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神望着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没……没什么。都不是害没到上班的时间吗？我就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曾健说，他甚至都不知道陆总什么时候进的他的办公室。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陆总说，“就在刚才，我去把公司里那些多嘴的人给教训了一顿，他们以后一定会收敛一些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公司里那些人的秉性，都是些看戏不怕台高的人。”
“陆总！谢谢您的关心，我会的。”
“好，如果是这样的，那我就放心了。”陆总说完，就准备离开，可就在临出门的时候，她又折返了回来，“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哦！吃饭……我看就免了吧！再说了，您看，我的这张脸，也不方便在公众场合出现，我看还是改天吧！到时候，我做东。”
陆总对曾健微微一笑，出去了。曾健给她的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
下班后，曾健就急切地往家里赶。他刚一走到路边上，一辆红色的轿车便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那是朱雨晴的车。曾健知道。
“上车，我送你一程。”就在曾健犹豫不决的时候，朱雨晴打开了车窗玻璃，她从里面探出头来对曾健催促道。
曾健看了看自己的周围。除了外公司的几个人之外，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怎么？一个大男人，还怕我这个女人吃了你不成？”对于曾健敏感的动作，朱雨晴只是给与微微一笑。
“不，不是。”曾健支支吾吾地说，“我这不都是在为你着想吗？你想啊！你是一个单身女子，如果有了我这个污点，那对你的将来不是不好吗？”
“我看你是为你自己吧！”说完，朱雨晴立刻转变了话题，“赶快上车，我还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曾健都不明白朱雨晴那话里的意思。
“别问那么多了，等上车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就这样，曾健也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上了朱雨晴的车。
车一路向前奔驰，好久，她们彼此都未曾说话。但彼此的心里都好像憋足了一股劲。
“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当车在经过一个岔道路口的时候，曾健还是忍不住这样问了一句。
车前面就是一个人行横道，朱雨晴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来往的人群，她没有马上回答曾健的问话。
车在那里足足等了三分钟，才勉强穿过了那个岔道口。
“你刚才说什么？”朱雨晴忙里偷闲地转过头来看了曾健一眼。
曾健的心里有苦难言。他又不得不把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对朱雨晴重复了一遍。
“哦！你说的是那事啊！”朱雨晴若有所悟，“对，我是有话想要对你说。”她稍稍犹豫了一下，“阿健！难道你就不想对我解释一些什么吗？”
“解释？”曾健不明白朱雨晴那话里的意思，“我向你解释什么呢？”
朱雨晴把视线注意到了曾健的脸上。
“我今天在陆总的办公室不是给你们说清楚了吗？你当时也在场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曾健竭力地狡辩着。
“你的那些话，在陆总那儿也许是事实，但在我这里那就另当别论了。”朱雨晴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健哑口无言了。他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说真的，他不想把他和乐正宇之间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听，那是他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
“怎么？无话可说了，是吗？”见曾健久久都不说话，朱雨晴又接着说，“其实，有些事，即使你不说，我也能想象得到的。那五个手指印是乐舞雪给你留下的，是吗？”
“不，不，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这和舞雪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见朱雨晴说到乐舞雪，他的心一下子急了。
“那是谁留下的？”
“小晴！你就不要在这里刨根问底了，好吗？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是别人倒可以，但对于你……那是绝对不行的。”
车在经过一番颠簸之后，曾健终于回到了家里。
刚一进门，乐舞雪就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有多无聊，我都想死你了。”乐舞雪说完，便给曾健褪去的外衣，然后牵着他的手来到了餐桌前。
桌子上早已摆满了一满桌曾健喜欢吃的菜，闻着那淡淡的清香，曾健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就在乐舞雪把餐厅的灯打开的当儿，她的眼神注意到了曾健的那一张脸。
“阿健！你的脸怎么啦？……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没……没有。”曾家也想不清楚，这些女人今天都是怎么啦？动不动就拿他的脸当话题。可为了不让乐舞雪为他担心，他又不得不编出老一套谎言来敷衍她。
“这怎么可能呢？你是在骗我的吧？”乐舞雪和朱雨晴一样，她怎么也不相信曾健所说的那一套话。“你说，在公汽上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那栏杆撞上了你呢？再说了，我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栏杆撞过的痕迹。”
“好了，舞雪！我们现在就不讨论这些令人伤心的话题了，好吗？你看我都一天没吃过饱饭了，还真的饿了。”
“那你现在还疼吗？”乐舞雪用一双娇滴滴的眼神望着曾健。
“不疼。一点都不疼。”曾健说，“你看我现在能吃能喝的，你害怕什么呢？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两个人丢下那个不愉快的事，氛围还是柔和了许多。
饭很快就吃完了，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看电视。
“舞雪！我和你商量一个事情，可以吗？”电视剧结束，乘还在打广告的当儿，曾健突然转过脸来对乐舞雪说。
“什么事？看把你大惊小怪的。”乐舞雪不失时机地在曾健的怀抱撒着娇。
“就在刚才进门的时候，你不是对我说，你一个人在家里挺寂寞吗？”
乐舞雪点了点头。
“我想，你还是应该回家一趟，至少去和你的父亲打个招呼，好让他放心。你说呢？毕竟来说，他们做父母的也挺不容易的。就在前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夜都那么深了，可他还一个人在到处疯狂地找你。”
乐舞雪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曾健。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今天要跟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按理说，是她的父亲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应该恨他才对呀！
“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突然要对我说起这些呢？”
“没什么。我这也许是良心发现吧！”
“不对，从你的今天的神色上，我就看得出：你在骗我，对吗？”
“我说的都是我内心里真实的语言。”曾健说，“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生活能够长久吗？不错，我是希望你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可你知道吗？我们的这种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说来说去，你是在赶我走，是吗？”乐舞雪从曾健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你这样做……难道就没觉得太残忍了吗？”
“舞雪！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想赶你走，我只是想我们将来能够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贵，但至少我们要过得实实在在，光明正大，你说呢？”曾健苦口婆心。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心目中的光明正大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其实很简单，我很早就失去了父母，我就是希望我们的结合必须要经过你父亲的同意才行，不然的话，我们是很难找到幸福的。”
“那照你的这意思，如果我父亲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乐舞雪做梦也没想到健的思想竟然是如此的城府，就好像是这个社会的世外来客似的。
“我其实……其实不是那意思。”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说到这里，乐舞雪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我……我……”面对乐舞雪的眼泪，曾健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可如今，自己竟然把好些事情都做了，就如同那泼出去的水一样，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你说不上来，是吧？”见曾健支支吾吾，乐舞雪又接着说，“那我就替你把剩下的话给说了吧！你就是不希望我在这里连累你，对吗？如果你的心里真是这么想的话，那我走，也许只有我走了，你的生活才会慢慢地平静的。”
说着，乐舞雪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她一边哭，一边清理着放在柜子里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