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鳄鱼池
云萝低下头。
宇文玲知道她的脾气,云萝这种人正好是听抱怨的最佳人选,她既不会去告密,也不会背后给你使绊子,就像一个装废品的袋子,你装进去她就系好,永远也不会给你倒出来。
“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王爷多关注我一下呢?云萝,我听说你们西疆的女人个个懂得魅惑男人,你可不可以传授我几招?”宇文怂恿道。
云萝心里忍不住苦笑,不喜欢的男人,我又何必去取悦他?但是这句话无论如何也不方便在宇文玲面前说,她只能低声道:“我不会什么惑人的招术,若是我会什么招术,也不至于落到此等地步。”
宇文玲一怔,这个倒是实话,若是云萝有心魅惑王爷,光是姿色她就比不上,这样一想,倒觉得她说的一定是实话。
她嘀咕了几句,“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我先告辞了。”
宇文玲出了别院门,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站着那儿,白芊芊正静静地看着她。
宇文玲咬着唇站着,脸上忙挤上一抹笑意,唤了声:“王妃。”
白芊芊说道:“玲夫人,王爷说了,让云萝今日起搬进前院,以后你不必老是往这儿走了。”
宇文玲脸色一白,没想到云萝这么快就可以搬进前院了!刚刚还在说她境遇差,没想到转眼天翻地覆,没想到到头来,反而是自己最落下风。
想到这儿,她咬了咬牙,“多谢王妃告诫。”
云萝本来就被宇文玲烦得不胜其烦,见瑞王突然间将自己召进前院,住在前院临近书房的地方,不免也有些意外,害怕要侍寝,一直提心吊胆了很久。
没想到她却是多虑了,白芊芊只怕是为了让她和宇文玲保持距离才这么做的,果然,住进了前院,离白芊芊越近,宇文玲也不好意思往前院闯,她的日子果然清净了许多。
环溪旁侧景物也是大变,南宫澈明明记得这环溪前百米多的距离就会是他上次找到紫月的山洞,没想到却是一片荒芜。
看样子,这片密林的危险远比他想像中的令人恐惧。
从沼泽地里出来,身上脏得要死,南宫澈拼命的洗涮着自己,他有洁癖!他无法容忍这么肮脏的自己,生命受到威胁,面临死亡之际脏也只好认了,现在这一身香飘十里的味道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他干脆将衣服一件件脱去,只余一条裤衩,用衣服当帕子洗着全身,再把衣服给洗干净。
他洗着洗着,突然间想到刚才若惜见他过来满脸寒霜的样子,不禁失笑,也对,他这一身又臭又脏,还要奔过去问人家原不原谅自己,换谁能受得了?
想想若惜明明对自己也有好感,却总是像藏着掖着一般,明明他觉得已经靠近了,却偏偏又突然间冷淡了下来,若惜不是个你对她说一句‘我爱你’就能得到她感激涕零的生死相许的人,对于这样的若惜,南宫澈一时陷入沉思。
身上的伤口一遇水,渐渐随着流水扩散开去,一丝丝血丝慢慢氤氲,在水中荡漾开去!
“啊!这是什么东西!”
若惜正在出神,南宫澈一声惊呼,想到他刚刚讹她心疼他,本想不理会,一想到一个可能性,立刻唰地一下回过头来,见南宫澈神色古怪,不由得低头去看!
环溪中并未出现她所想像的鳄鱼,却见南宫澈所站的那片溪水内有一群火红色的小鱼在游动,像金鱼一样,极是漂亮。
南宫澈腿部一痛,他大叫道:“咦,这鱼怎么咬人?我还没见过有咬人的鱼?”
只见有条火红的小鱼咬了他一口,随即有血在水中洇开,那条鱼那追逐着血丝嬉戏,显得极是欢快兴奋。
南宫澈稀奇地看着若惜,叫道:“你看!它又咬我了!”
若惜的目光却被身后浮起的东西给胶着住了,她大叫道:“快离开溪水!”
转眼间环形溪里浮出的一个生物,南宫澈已经拾起衣服跳出水,若惜拉着他,退后几步,鳄鱼终于出现了。
“这……这又是什么东西?又吃人?”南宫澈已经麻木了,随着遇到的怪东西越来越多,他的神经也粗壮了很多,已经不那么吃惊了!
若惜捏紧手心,紧盯着浮起的一条鳄鱼,又见不远处又浮起一条,她冷冷地说道:“是鳄鱼!”
她眼瞅四方,打算再用同样的法子渡溪,却见四处荒芜一片,要想再找个树木横跨溪上,显然不可能。
“吃人的。”若惜补充道,眼里陡现警觉。
南宫澈嘴角一抽,问:“那我们怎么办?”
“要么后退,要么闯过去!”若惜冷声道,除此之外,没有退路。
南宫澈瞥了眼身后,似乎也是溪水的分支,旁边有一片草地,他果断道:“别跟这个东西硬碰了,我们后退!”
他看到鳄鱼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回被咬了一口的究竟是不是这个怪东西!
若惜不纠缠,听话地与他一起后退。
两人退到了后面的草地上,心里安稳下来,若惜问道:“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走的是哪个方向,若是找不出你见过的那个山洞怎么办?”
南宫澈想了想,“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把眼前这一关闯出去!”
他心里着实有些后悔与若惜来这片密林,他真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玩意儿!
早知道如此,他应该带领侍卫军来,而不该让若惜跟在后面冒险。
两人到了草地刚停下步子,就定在了原处。
一片黑压压的黑色迅速的靠近,紧接着两面又是两大片黑色,呈现出三角合围之势围拢而来,黑压压的扑天盖地般的如同石油一般泼洒过来。
本来从远处看,看不出量多量少,一会儿就离得近了,若惜顿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天啊!她有密集恐惧症!
原来这来的三群黑压压的东西居然是传说中的食人蚁!
南宫澈不禁打了个寒战,叫道:“妈呀!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快走!是食人蚁!”若惜迅速拉着南宫澈向溪水边奔去!虽然溪水里有鳄鱼,可好歹能留个胳膊留条腿的,跟这群不是人的东西碰上,那只有被吃得干干净净,估计连头发也一丝不剩啊!
到了溪边,南宫澈二话不说搂过若惜的腰,仗着自己轻身功夫甚好,借力跃起,一脚踏在鳄鱼背上,飞奔向溪中心,只要离岸边的东西越远越好!
砰地一声巨响,溪中溅起大片的水花,南宫澈脚上一滑,被鳄鱼甩落在溪里,若惜一入水,眼睛一闭,就觉得腰上一坚,南宫澈二话不说搂着她朝前奋力的划去!
南宫澈拼命地向前,往前游了一段不少的距离后,眼见着身后水流迅速朝两侧划开,他们浮上水面换气,若惜转过头一看,断喝道:“来了!后边你右手方向!”
南宫澈根本没心思去查探身后的处境,见若惜发话,便见机行事,一剑狠狠地在水中划开,不管怎样,划过去总有碰上的时候。
在水里打架就是吃亏。
南宫澈一剑挥过去之后反手一切,再刷刷几剑,恶狠狠地一脚朝后踢去!
只听见一声闷响,一条鳄鱼被踢出了水面!
若惜见鳄鱼破水而出,看上去比在岸上看到的还要巨大无比,口中流着血诞,正是被南宫澈划伤的地方,面目丑陋令人作呕,尖利的牙齿闪着寒光。
南宫澈一手执剑,咬着牙道:“我乃天凤国堂堂太子!我不会怕你的!”
若惜失笑,这时候还管你是不是太子?你只要是个人,它们统统当作食物!却见南宫澈长剑刁钻地一挑,笨重迟钝的鳄鱼腹部一道血线****而出,被南宫澈一剑开膛破肚,内脏血啦啦地流了一溪!
若惜被南宫澈背在背上,见他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另一条鳄鱼,拔出身上另一把短剑,大吼一声横切了上去,鳄鱼嘴部被划开。
南宫澈眼疾手快,大吼一声去掰被划裂口的嘴巴,整个下巴被他整块的切了下来,紧接着短剑脱力,也跟着掉落,被若惜伸手接过。
这短剑倒是锋锐,她正好少了一把匕首,南宫澈也是大喜,没想到刚刚长剑在对付蟒蛇时没啥用处,对这个家伙倒是挺得心应手的,还当真是削金断玉,顺手极了。
看来不是这把剑不好,而是那个蟒蛇属于千年难得一见的大怪物,太有能耐了!这会儿遇上个没什么能耐的,长剑就体现出了它的威力,也占不到他便宜了!
快速地解决掉眼前的两条鳄鱼,南宫澈长舒了一口气,心想也为自己那会儿被咬的一口报了仇了!
俩人急速前行!
身后那条被切了整个下巴的鳄鱼疼得疯狂地翻滚,鲜红色的血液不停的在水中翻腾,另一条被开膛破肚的还没有死透,两条丑陋的东西在溪水里扑腾着,发泄着临死前的暴戾。
南宫澈心无旁骛地往前直游,若惜关注着身后的情况,“不好,那些鳄鱼全部都下水了!我们快离开溪水!”
眼见着离对岸没多少距离了,南宫澈默不作声地往前使劲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