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太子之怒
南宫澈说着,伸手拍了拍苏亦承的脸颊,苏亦承只觉得放佛被刀锋划过脸颊,顿时瑟缩了一下。
李若兰看着李若惜,又见南宫澈这个样子咄咄逼人的要挟苏亦承,顿时来了气,李若兰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此事不能怪亦承,是,是什么情况,事实的真相,太子殿下还是应该问问若惜。”
李若兰此话一处,苏亦承立刻点头赞同。
南宫澈转头看向若惜,问道:“若惜,你有什么话说?”
若惜淡淡抬头看着南宫澈,然后目光又扫过苏亦承和李若兰,淡淡的说道:“我不记得了。”
“胡说!”李若兰顿时跳了起来,“你胡说,亦承醉酒而已,你又没有,分明是你刻意为之,你故意向丫鬟紫鹃打听了亦承的动向,故而昨夜才来勾引亦承。”
李若惜闻言笑了起来,她缓缓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拉过南宫澈,然后缓缓问道:“李若兰,你看清楚,这是太子殿下,也是我未来的夫君,你认为你的苏亦承有什么地方强过太子,值得我李若惜不顾名节刻意勾引?”
李若惜说完,斜睨了一眼苏亦承,笑道:“我可没有忘记,当初要求退婚的,可是我!”
李若兰顿时哑口无言,看看南宫澈,又看看苏亦承,心中也被李若惜的问题问住。
是啊,南宫澈身份地位长相才华,什么都比苏亦承强,李若惜要不是疯了,就是又傻了,否则怎么会在大婚降至的昨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若兰心中想不明白,可是那一口怨气却怎么也得找个出口,更何况,李若惜这么一说,那么大家对于苏亦承的怀疑就会多几分。
大家会怀疑苏亦承因为当年退婚一事心怀不甘,所以故意在李若惜婚前搞出这个事来,可是,聪明的人也会想到苏亦承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做这样的事?
这件事,怎么看都处处透着诡异,只是,当时李若兰和苏亦承都没有心思好好想内中深意罢了。
南宫澈冷眼看着苏亦承,一想到这厮昨晚和若惜同寝一室他的心就快要被愤怒冲爆,恨不得立刻上去给苏亦承几记老拳。
他在得到画舫小哥的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是责备若惜自作主张,竟然对他使了缓兵之计,第二时间就是恨自己,为什么想了一夜也未曾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在小哥的催促下,南宫澈只能依照若惜昨天和他提过的计划走下去,他即便心中再是不满,却也知道他不能意气用事,不能让若惜白白牺牲却一事无成。
南宫澈思及此,斜睨了一眼身旁的若惜,若惜急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天聋地哑的模样。
而就在四个人唇枪舌战时,画舫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南宫澈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如今看看时辰,大约也是最精彩的好戏要上演的时候了。
果然,没一会儿,苏尚书和夫人双双出现在了船舱之中,苏尚书一眼看到屋中情形,顿时心脏狂跳,而苏夫人则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的救治苏夫人,如此一来,请大夫的请大夫,安置房间的安置房间,一时间热闹非凡,而那些出去请大夫的小厮也不省事,一边跑一边逢人就宣传,说苏公子和若惜在画舫里不清不楚的过了一夜,李若兰一大早就来捉奸,太子震怒,苏尚书夫人吓破了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一转眼的时间,半个皇城都知道了这件事。
百姓们骨髓里的八卦因子顿时再度被激活,大家议论纷纷,开始刨根挖底,渐渐将若惜之前,大家早已遗忘的痴傻事情也翻出来说了。
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苏亦承和李若兰都大呼冤枉,说那一夜其实苏亦承喝醉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大家却总觉得苏亦承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苏家越是辩白,却越描越黑,而当事人之一的南宫澈却一直没有表态,他高深莫测的沉默,让大家更是忍不住的猜测太子殿下的心思和皇家的心思,至于若惜,本来这件事就是她一手策划,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是几个人当中最为淡定的一个,从出事至今,她都闭门不出,独自一人在相府中看书弄花,过得异常悠闲。
南宫澈和若惜的悠闲,却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苏尚书当日便被皇上召见进宫,据说那一日皇上紧闭书房,君臣俩人在屋内谈了许久,然后苏尚书汗透重衣,脚步虚浮的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紧接着,宫内就传了圣旨,苏尚书罚奉半年,苏亦承闭门思过,最惨的莫过于云娘,画舫被查封。
幸好这一切都在若惜的意料之中,故而南宫澈一早就已经安排好,给了云娘和那些姑娘们一大笔安置费,也免了她们****在风尘中打滚。
皇上的圣旨一下,立刻引发了百姓更多的猜测。
有的说皇上这样是顾忌皇家颜面,所以才只是罚奉而不是诛九族,而另一部分人却在猜想,皇家是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所以,画舫那一夜,必定没有什么事发生。
大家各执一词,渐渐在民间衍生出了更多的版本。
而若惜却知道,这些版本,皇上是绝对一个都不会相信的。
皇上聪慧过人,自然看得出这件事的蹊跷之处,一是苏亦承向来自负胆小,绝对没有胆子约见自己,而自己的脾气皇上也知道,更没可能会在大婚前夕和苏亦承见面,何况,当年退婚的内幕,皇上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对苏亦承还余情未了。
所以,这件事到最后,皇上只会得出一个结论——有内情。
而这个内情和真相,皇上却永远也不会知道,以为内若惜和南宫澈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若惜对皇上的反应没有太在意,她和南宫澈在意的是宫中那位皇后的反应,她似是极为谨慎小心,频频在皇上跟前打探消息,摸清了皇上的想法,直到此事过后五日,她才和皇上提及了上官紫月,不过,她也仅仅是一提而已。
若惜正在琢磨,自己都卖了那么大一个漏洞,甚至不惜让人在‘食为天’开始翻自己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出来诋毁自己了,怎么皇后还没有动静时,宫中来了位公公,说是太后有请。
若惜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最先要见自己的,竟然不是皇后,而是皇太后。
若惜略微思量了片刻,立刻整了整衣裳跟着公公进了宫。
皇太后依然和往常一样斜倚在塌上,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像往日一样见若惜进来便热情的直起身子招呼若惜,而是闭目假寐,放佛没有见到若惜。
若惜也不急不燥,安静的跪在太后跟前,太后的宫中燃了檀香,香气淡然,越发让若惜一颗心安静了下来。
过来半个时辰,太后这才满意的睁开眼睛,见若惜跪在地上,低低怒斥道:“怎么若惜来了也不告诉哀家?”
太后身边的嬷嬷立刻告罪,若惜却含笑道:“太后一向头痛,难得好眠,若惜和嬷嬷都心疼太后,不敢惊扰。”
皇太后闻言笑了起来,伸手指了一旁的椅子,“快起来吧,跪疼了吧?”
若惜摇了摇头,乖巧的坐到了一旁。
皇太后看着若惜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怀疑那些流言蜚语的真实性,她想了想,说道:“若惜,今日哀家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说法。”
若惜淡淡一笑,“太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惜不想本来自清,却越描越黑。”
皇太后淡淡点了点头,“哀家也不信你是那样的人,可是那一夜,你当真和苏公子共寝一室?”
若惜苦涩一笑,“启禀皇太后,那一日,若惜曾遇到尚书府的一个丫鬟,得知因为若兰不能生育,苏公子便时常夜不归宿,若惜想,若兰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故而那一晚才会到八角亭去等苏公子,若惜本意只是想劝一劝苏公子,有事可以好好商量,不必如此冷落小妹,谁知道,苏公子心中郁闷,越说越苦,若惜亦感同身受,不知不觉间竟然喝多了……”
若惜说着,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若惜那一夜,的确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闻言也微微动容,在她的心里,若惜一直都是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如今听她这么一说,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
她一直希望若惜和南宫澈可以凑在一起,前时皇上不同意,太后也曾在皇上耳边念叨过,如今皇上终于赐婚了,可是若惜又闹了这么一出。
太后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有对此事的怀疑,如今她亲自召见若惜,却见她说得坦然,心中也不由得越发怀疑那一夜,到底是真是假。
“若惜,哀家一向喜爱你,事到如今,哀家也不想深究,只是,有一件事,你得听哀家的。”皇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若惜盈盈跪在地上,“若惜谨遵太后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