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人心歹毒
南宫澈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觉得心冷,上官紫月在他的面前何其的温柔可人,可谁曾想她的心竟然是如此歹毒,这丫头是她陪嫁,据说在上官府就一直跟随着她,她竟然可以如此毫无人性,如此残忍的设计杀害了她!
南宫澈想通此种关窍,心中却也无奈的知道,此番的事,必定只能由这个丫头背了黑锅,而不能动到上官紫月了。
南宫澈心中烦闷,命人将花匠关好,自己则去了若惜的房间。
若惜辗转难眠,正起身剪了剪灯芯,忽然看到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房间一角,便柔声道:“可累?我备了些暖胃的粥,喝些吧?”
南宫澈坐到若惜跟前,接过若惜递过来的粥便稀里哗啦的喝了起来,若惜见南宫澈这个样子,知道他多半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而事情的真相也必定和自己所猜所想相差无几。
看着南宫澈那一番无法接受的表情,若惜的心也微微的有些痛,她以为,南宫澈终究还是对上官紫月有些感情的,否则,又怎么会在得知了真相后,这番的难受?
而南宫澈此时此刻只是在想,上官紫月如此残忍,如果自己一直将她留在身边,万一有一****出手伤害若惜可怎么办?
两个人各怀心事,却都是一颗心为了对方,沉默的相对中,彼此却都觉得身心煎熬,痛入骨髓。
半晌,南宫澈将粥碗还给了若惜,说道:“上官紫月太狡猾了,我竟没有料到她能先下手为强,如今来了个人死不能对证,她又逃过了一劫。”
若惜点了点头,说道:“事到如今,你也只能装不知道了,否则打草惊蛇,今后我们倒更加不方便了。”
南宫澈闻言,一拳击在桌面上,冷声道:“真是不甘心!只晚了这么一步!”
若惜淡淡道:“来日方长,何况胜负乃兵家常事,何必这么在意?”
“若惜,我如何能不在意?一想到我放了这么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在身边,我就替你担心,你虽然聪慧,可却不会武功,若是你遇到这样事,你叫我,叫我怎么办?”南宫澈说着,一把将若惜拥入怀中,脑海里满是那丫鬟惨死的模样,南宫澈只觉得自己越想越害怕。
若惜闻言,心中一暖,拍了拍南宫澈的后背安慰道:“你放心,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物,别的不说,自保的前提下示警,我还是能做到的。”
若惜说着,扶正了南宫澈的脸与自己对视,认真的说道:“你只要交代好侍卫们,若是见到我的院子示警,一定要尽快赶来就好了。”
南宫澈认真的点了点头,“若惜,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遭遇这些。”
若惜又安慰了一会儿南宫澈,见他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才说道:“南宫澈,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澈收敛了思绪,说道:“那花匠是冤枉的,我自会安排,让他隐姓埋名却别处生活,可是在我这里,花匠是必死无疑。”
若惜点了点头。
南宫澈继续说道:“另外,我会和上官紫月说,发现了她的贴身丫鬟偷盗我书房内的东西变卖,看她怎么交代,这也算是让她放心,知道我不会再怀疑她。”
若惜又点了点头。
南宫澈说道:“只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父皇那里能不能交代得过去,而且,那个死囚也未曾找到,我最近拉网在皇城中搜索,也是寸功未见。”
“死囚还未找到吗?”若惜忽然问道。
南宫澈点了点头,“本来不想告诉你,免得你又伤身,可如今这丫头死了,我唯一能够取信父皇的便是将死囚抓回来。”
若惜闻言低低道:“你这般不告诉我,可不是让我更担心吗?”
若惜伸手抚摸着南宫澈骤然沧桑的脸颊,心疼的说道:“瞧你,不过几日,都瘦了。”
南宫澈伸手握住若惜的手,将若惜的手轻轻凑到唇边,虔诚的吻了一吻,说道:“若惜,我只但望你平安快乐,我便觉得安心快乐。”
“我又何尝不是?”若惜淡淡说道:“南宫澈,答应我,别再一个人扛着,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你别忘记了,这个计划是我俩一起想的,如今你想抛下我独自出风头那可不行。”
南宫澈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那一夜,两人在若惜的院落和衣而眠。
上官紫月在去书房找南宫澈未遂后,独自在偏房里辗转反侧,那一夜,上官紫月噩梦连连,总是梦见丫头满身是血的追着自己。
第二天一早,南宫澈就早早回了书房,谁曾想,上官紫月竟然比南宫澈还早就守在了南宫澈的书房门口,管家正为难的将上官紫月拦在门口。
南宫澈眼神一梭便看了个明白,上官紫月眼睛红肿,面色苍白,眼圈下反而多了一道黑眼圈异常的明显,想来应该是一夜未曾好眠。
南宫澈冷冷一笑,心想,对于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难道还会因为良心不安而睡不好吗?
南宫澈心里想着,身子轻轻一跃就翻过了围墙,燕子穿花一半从书房的窗户钻进了书房。
“夫人,真的不是老奴看轻夫人,实在是太子殿下吩咐了,未得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打扰,何况这才什么时辰,太子殿下一定还在休息的。”管家苍老的声音带着为难。
上官紫月却好不体恤,冷冷说道:“太子哥哥待紫月一向特别,如今紫月院子里出了这样的事,紫月来找太子哥哥要个说法,难道也不行吗?”
“这当然行,只是现在时辰还早……”管家正打算是用这百试不爽的借口再度搪塞时,南宫澈扬声道:“吵什么?”
管家急忙躬声应话,可话还没有说出口,上官紫月仿佛疯了一般一把推开了管家,整个人都贴在了南宫澈的书房门上。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我是紫月啊。”上官紫月的声音异常凄厉,带着让心心痛的颤音。
南宫澈应声开了门,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聪明的退了下去。
南宫澈这才看着挂在自己腰上的上官紫月,眼底闪过一抹厌恶,那是一个人在看到毒蛇时的痛恨,也是在看到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子变成蛇蝎一般后的痛彻心扉。
“紫月,怎么了?”南宫澈伸手将上官紫月扶起,要将她安置在一旁的椅子里。
上官紫月却怎么也不肯坐下,只整个人抱住南宫澈的腰,脸颊紧紧贴在南宫澈的胸膛,南宫澈无法,只得再度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今日我便命人给你换个院子,也免得紫月你害怕。”
上官紫月却摇了摇头,说道:“太子哥哥,紫月只是想来为丫鬟讨个公道,昨夜紫月一直梦到丫鬟,说她是冤枉的。”
南宫澈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嘴上却说道:“紫月,昨夜我连夜审讯,已经可以确定那个花匠便是杀人凶手,他见财起异杀人夺物。”
上官紫月闻言越发往南宫澈的怀里挤了挤,哭道:“都是我害了她,都是紫月害了她啊,若不是紫月忘记了拿如意,她便不会替紫月回屋去取,是紫月害了她啊……”
南宫澈拍了拍上官紫月的肩膀说道:“紫月,此事与你无关,你那丫头也算不得枉死。”
“怎么?”上官紫月抬头看着南宫澈,满眼都是疑惑。
南宫澈将上官紫月带到了桌边,将桌子上一叠东西交到上官紫月的手里,说道:“紫月可还记得进宫那一日,父皇和我说过的事?”
上官紫月抬头惊问道:“是那个死囚被释放的事?”
“对,我给父王下了军令状,一定要查明此事,在我的追查下,终于发现我那些废弃的字画竟然在京中一家当铺里出现。”南宫澈说着,仔细看着上官紫月的表情。
上官紫月低垂着头,她并没有梳头,散落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上官紫月听到此处,问道:“太子哥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难道那些字画是她偷出去的?”
南宫澈看着上官紫月无懈可击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对,就是她,我昨日正好发现此事,正打算提审她,却谁知道她竟就这样死了。”
“太子哥哥,这件事,这件事紫月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啊,紫月可以对天发誓。”上官紫月立刻惊慌失措的丢了手上的资料,跪倒在南宫澈的脚边。
南宫澈看着上官紫月,本想就这样不了了之,可是,一想到上官紫月亲手策划了这些,心肠如此歹毒,南宫澈又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上官紫月一个教训。
南宫澈心头纠结万分,最终,他还是沉声道:“紫月,你真的不知道吗?她可是你的陪嫁丫鬟!”
上官紫月没有想到南宫澈竟也有这样怀疑自己的时候,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按照她的设想,只要她温言细语,故作柔弱和不知情,南宫澈便不会对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