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连环计
“你们是谁?!干什么坏我的好事?”黑衣人气血翻涌,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中了若惜的毒,只好开口拖延时间,希望自己能够将毒逼入身体一处,先杀了眼前的障碍。
那人看了看黑衣人,忽然笑了起来,“那死女人果然擅长使毒,啧啧啧,瞧着这毒还不一般啊,竟然发作得那么快。”
那人说着,干脆寻了具尸体坐了下去,仿佛坐在家中椅子上一样淡定。
黑衣人瞳孔一缩,握着刀身的手就紧了紧。
“你们是要为巫图显报仇?”那人吹了吹手中的兵器,顺便擦了擦兵器上的污渍。
“是,为巫图显报仇!杀光你们天凤国人!”黑衣人压根紧咬,从那人道破自己中毒之事,他就知道今天必定不能善了。
那人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黑衣人,笑道:“瞧你这样子,也不像是罗浮国人啊,不知道你是奉了谁的命令要杀天凤国人?”
黑衣人一愣,随即说道:“天凤国人涉及杀害太子公主,任何罗浮人都该为公主和太子报仇,何必谁来指使!”
那人听完,更是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那么开心,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
就在所有黑衣人警惕万分之时,他却忽然那么笑了,似乎笑得毫无防备,几乎就在黑衣人心动是否要群起而攻时,那个人却忽然动了。
他从极静到极动,猛然就那么蹿了起来,闪电霹雳一般掠过所有黑衣人,紧接着,黑衣人们瞪大了一双眼接二连三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人回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轻蔑的一笑,随即,他轻轻的“咦”了一声,然后走到了刚才和他说话的黑衣人跟前。
那个黑衣人似乎武功要高一些,故而未曾被那人一招致死。
那人走到黑衣人跟前,看着他如同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笑了笑蹲在了黑衣人的身边。
“你别怪我,是你自己说的罗浮人杀天凤国人天经地义,不幸的是,你是天凤国人,而我恰好是罗浮国人。”
那人说罢,轻轻伸出手,他五根修长的手指如同爱人一般轻轻覆上了黑衣人的头,然后他淡淡一笑,微微一用力,黑衣人的眼珠顿时崩飞出去,整个脑袋都被他捏得碎得不像样子。
“喂,巫图诚,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一个妙龄女子轻灵的从屋顶跃下,嫌弃的看着巫图诚一手的红白之物皱了皱眉头。
“那两个女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妙龄女子继续问道。
巫图诚认真的掏出手绢,很奇怪那手绢竟然是纯白的丝绢,他认真的去一旁的水缸里找了些水洗了洗兵器和手,然后认真的用丝绢擦干净,这才看着妙龄女子道:“巫图玉,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既然巫图显已经死了,自然是找那个女人问清楚情况。”
巫图玉顿时怒道:“老娘还不是尊重你这个队长,不然我问你干什么?!”
巫图玉一怒,整个人顿时如同燃烧起来的火把,你甚至可以感受到从她身上疯狂肆意的热浪。
巫图诚却毫不在意的一笑,伸手拍了拍巫图玉的肩头,问道:“巫图显的骨灰呢?”
问这句话的时候,巫图诚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而巫图玉浑身如火如荼的怒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弭无踪,她只微微低垂了头,说道:“都已经收集好了,只可惜让那个该死的什么皇帝的兄弟跑得实在是太快了。”
“来日方长,不怕不怕!”巫图诚淡淡一笑,却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味道,“跑得了和尚难道还跑得了庙?”
“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巫图显教了你多少次了,没记性。”
“你成天就知道跟着巫图显学,简直就是他的应声虫,我就要不一样点儿!”
“你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吧,笨就是笨,你承认也不会死。”
“是你自己死脑筋,没创意,呆就是呆,你承认胸也不会变小。”
“……巫图笨,去死去死去死!”
“……巫图呆!!巫图呆,巫图呆!!”
“……”
两个人一路吵着,旁若无人的渐渐消失在街道拐角。
日光很刺目,照在爬满青苔的潮湿斑驳的墙壁上,一两株藤蔓从一旁粗壮的树身上盘下来,如同慵懒的女子,优雅的垂在墙头,叶片上带着凝露,在日光下尤为刺目。
一只蝗虫从叶片上纵到地上,将那滴凝露惊碎,它无声的跳跃在寂静的院子里,只引得一地的小草矮了又矮。
寂静的院子里,因为这一只虫,反而越发显得空寂。
杂草丛生的院落里,一条不是太明显的路径隐约在中间,顺着红泥的路径,可以来到院子一角的房子。
而此时,若惜就透过窗户看向屋外,那样的清新翠绿,若是在平常,当可以品茶画画,将这一院美景凝固下来。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半点儿这个心思,因为她的对面或坐或站围了四个人,他们个个身法矫捷胜过黑衣人,此时此刻他们看似不在意的玩弄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可若惜却知道,他们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自己和灵溪公主稍微有一些动作,那个坐在椅子上把玩匕首的男人都会斜眼看过来。
他的目光森冷至极,只看你一眼,就仿佛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凛冽的让你不由得透骨寒凉。
若惜看着他们一言不发,不是她不想说,聪明的她早已看出来,这群人在等人,而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定是在等那个曾经救了自己的人。
那个男人竟然是他们的首领吗?可是,这群人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和黑衣人作对?
若惜心里一个又一个的疑问铺天盖地而来,想得她脑袋疼。
忽然间,其中一个站在窗边的人说道:“来了。”
众人立刻都起身站到了门口,远远的却听见两个声音在争吵。
“巫图诚,你怎么不去死?你白长了一副男人身子,怎么这么罗嗦?”
“巫图玉,亏了你还********,真是委屈了这副好身材,巫图显早就说过女人胸大无脑,真是说对了。”
“你别拿巫图显来压我,我告诉你,你可以说老娘,却不可以说巫图显说老娘!”
若惜远在屋子里,在听到这句话时,似乎也感觉到一股灼热之气顿时弥漫四周。
“糟糕!老大又惹火娘子了!”门口一个年轻人无奈的拍了拍额头,他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巨响,然后巫图诚的身影就倒着飞进了屋子。
巫图诚甫一飞进屋,半空中的身形一转,立刻轻灵的落了地,然后他看了看门口众人,淡淡一笑,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衣襟,说道:“还是这招,巫图呆你真是没创意。”
众人闻言立刻退了几步,对于巫图诚这种明知是死却还是要找死的行为不予置评,只用行动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巫图玉果然怒气汹汹的冲了进来,巫图诚却一挥手,正色道:“别闹了,办正事!”
巫图玉刹车不急,整颗头都栽在了巫图诚的手掌里,她无奈的看了一眼巫图诚,眼神哀怨又愤怒。
分明是你要闹,现在又搞得好像是我不知轻重一般!巫图玉越想越生气,狠狠跺了一脚巫图诚的脚背,这才走到了一旁寻了个椅子坐下来。
若惜看着巫图诚,从刚才他和巫图玉吵架的语气来看,她已经猜到了大半,可是她的一颗心却也提了起来。
同样是姓巫图,若惜却分辨不出来到底是敌是友,从巫图显和她说过的那些事来看,罗浮国的皇族就不讲什么亲情,巫图一族,更是根本没有所谓的亲情可言,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也可以互相刀剑相向,那么,这些人又是什么人呢?是巫图显的兄妹?还是巫图显那个居心叵测的二皇兄派来的?
若惜心中打鼓,脸上却不动声色。
灵溪公主似乎察觉到屋内气氛的压抑,她的目光终于从手中一直把玩的南宫澈的玉佩里抬了起来,就在她与巫图诚四目相对时,灵溪公主又再度尖叫了起来,然后她整个人都缩在了若惜的身后,不住的颤抖,不住的喊着,“我不要这个人,我不要这个人,我要澈哥哥,我要澈哥哥……”
巫图玉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是灵溪公主吧?你可真有眼光,巫图诚这种笨人真的要不成。”
若惜看向这女子,觉得她的眉目之间似乎也有些像巫图显。
“巫图玉!”巫图诚怒道:“别玩了。正事要紧。”
巫图玉瘪了瘪嘴,终究却还是没有说话。
若惜看向巫图诚,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套出这帮人的来意时,巫图诚却当先开口了。
“女人,你就是天凤国的太子妃吧?”
若惜淡淡一笑,反问道:“你说呢?罗浮国的皇子殿下。”
巫图诚闻言也不意外,只笑道:“都说天凤国的太子妃聪慧过人,却不想传言果然是虚的。”
“哦?何以见得?”若惜淡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