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会飞的东西
若惜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胖许,“所以你们才将计就计,趁我拖住巫图冷的时候,包围了整座‘北川’城。”
“可不是,如今巫图冷成了瓮中之鳖,还不是容我们捏圆捏扁?也省去了不少麻烦。”胖许说着,钦佩的抬头看着若惜,“话说太子妃,你那些会飞的东西是什么?”
若惜看着胖许灼灼双眸,殷切的模样,忽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她微微弯下腰,凑到胖许跟前,柔柔问道:“想知道?”
胖许点了点头,若惜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认真的说道:“偏不告诉你!”
胖许一愣,随即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太子妃的计谋比太子殿下可多了百倍,自己此番‘出卖’了她,岂非得罪了她?俗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有天下最毒妇人心,自己会不会……
胖许想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后颈。
眼看着南宫澈的人马渐渐将巫图冷围在了中央,要形成合围之势,南宫澈再度开口道:“巫图冷殿下,我天凤国从始至终,无意与贵国为敌,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巫图显和巫图拉是如何去世的,倘若你今日在此承诺,从今往后,罗浮国与我天凤国井水不犯河水,那么今日,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南宫澈,你怎么能够放了他?”巫图诚顿时叫了起来。
若惜闻言驱马上前,拉住了有些激动的巫图诚,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巫图诚的满脸怒意忽然就变成了笑容。
巫图冷看着眼前这一批人,心中早已如死灰一般,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可以从天上落下来,有人可以从空中攻城,他以为,城墙上涂满生油,竖满尖刺,拉上挂了铜铃的绳索,就可以防备敌人攻城,就可以拥有最快速的预警,然而,他错了,他错得彻底。
他这一刻,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听皇叔的话,他早已警告过自己,不要小瞧了南宫澈和李若惜。
李若惜,都是这个女人!巫图冷目光一沉,寒冰一般射向若惜。
若惜只觉得心底一凉,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勇敢的迎向了巫图冷的目光。
巫图冷看着若惜,忽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道:“李若惜,你说话算话吗?”
若惜笑了起来,“那得看是对什么人。”
巫图冷却毫不介意若惜话里的含义,说道:“我可记得,你刚才亲口说过,要和我打赌,你守城,我攻城,如今此话可还当真。”
南宫澈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了一眼若惜,他只听胖许提及若惜今夜会袭城的计划,却从未想到,原来若惜是想用这样的缓兵之计,先夺下“北川”城。
南宫澈一瞬间就觉得眼眶有些发酸,从送亲开始,若惜就没有真真切切的好好休息过,自己如何劳累,她都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然而,当自己休息了,她却还在忙碌,为伤员治疗,在小厨房做私菜给自己,不停的看各种兵书、医书、布阵的书。
若惜清瘦的身影映入南宫澈的眼底,他只觉得心里发酸发痛,他只觉得自己不能够辜负若惜。
“怎么?果然是要反悔吗?”巫图冷冰冷嘲讽的声音将南宫澈的思绪拉回。
若惜却淡淡一笑,回道:“我本来就不是英雄,更不是男子汉,我反悔很奇怪吗?”
巫图冷见若惜这样一说,顿时脸色青了不少。
“看起来,传闻太子妃刚直不阿,说一不二,也不过都是虚言罢了。你不过也只是徒有虚名的一个女人!”巫图冷愤而怒道。
若惜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于这样蛇蝎一般的对手,她是不会介意自己损失一点儿声望的。
然而,南宫澈却觉得自己不能够再让若惜受一点儿委屈,他立刻说道:“放你又何妨?我便和若惜守住着‘北川’城,谅你也攻不了。”
若惜闻言惊讶的看向南宫澈,有些着急的压低声音道:“南宫澈,不必如此。”
南宫澈却回头看着若惜,温柔的说道:“若惜,我发过誓,从此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和一点儿委屈。”
南宫澈说罢,轻蔑的看着眼前的巫图冷,“何况一个善于耍小手段的人,我还不会放在眼里。”
南宫澈扬手一挥,天凤国的部队整齐划一,无声无息的让出一条路来。
“巫图冷,今日我南宫澈放了你,不是因为不能擒下你,不过是要你死得心服口服!”南宫澈傲然道:“从明日起,以十日为限,你若攻不下‘北川’城,那么,罗浮国就必须退兵,并且发誓从此罗浮国不会再犯天凤国!”
巫图冷冷冷道:“若是攻下了呢?”
若惜立刻接口道:“殿下,待你攻得夏‘北川’再谈也不迟。”
“好大的口气!”巫图冷立刻怒道。
巫图诚却伸手扇了扇鼻端,“你又没吃大蒜,可是为什么你说的话这么臭?”
巫图玉也捂着鼻子退了几步,“好臭,好臭!”
巫图冷被这四个人刺激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可是,如今自己处于下风,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带着为数不少的城防军退出了‘北川’城。
至此,南宫澈的部队尽数收回了属于天凤国的国土,捷报传到帝京时,皇帝却正躺在塌上,而一个纤瘦娇小的女子正跪于他的塌前伺候着。
烟尘滚滚,南宫澈和若惜看着晨曦里逐渐退去的巫图冷部队,两个人心中都有些不同的感慨。
“南宫澈,就这么放走巫图冷好吗?”若惜幽幽问道:“若是此番放走了他,我们或许又要再战很久才能回家。”
南宫澈却笃定的点头道:“若惜,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我不想让巫图冷到处说你的坏话。何况,你既然敢开出这样的赌约,说明你必定成竹在胸,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可是,如此一来,这些将士又得跟着我们吃一段日子的苦头了。”若惜叹了口气,“为了我,终究是不值得的。”
南宫澈翻身下马,走到若惜跟前,伸手握住若惜的手,他的手很大很宽,掌心因为长久习武留下粗粗的茧子,茧子磨砺着若惜的手背,却让她觉得温暖。
“若惜,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在我的眼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南宫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徘徊在耳际,若惜低眉垂目,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晨曦的日光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那些往日里看起来犀利的轮廓也在日光中渐渐温软下来,他的眉目含笑,一双眼睛仿若深潭,带着可以将人宠溺致死的爱意。
若惜只觉得心跳如雷,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脸红起来。
“喂,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挑个时候再卿卿我我?”巫图诚挖了挖鼻孔,非常不乐意的眯了眯他狭长的桃花眼。
若惜闻言,转头瞪了巫图诚一眼,南宫澈倒坦然的将若惜抱下马,才吩咐道:“既然进城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我估计今日巫图冷是不会来的。”
“那是当然,以我对巫图冷的了解,此番他的自以为是却受了这么大的挫,他肯定会在营地里大发雷霆,砍杀几个人泄愤,然后再琢磨琢磨才敢来的。”巫图诚懒懒说道:“何况,我们受着‘北川’,就不怕他不来。”
若惜看着巫图诚一贯慵懒的模样,心中忽然生出些愧疚,她走到巫图诚跟前,缓缓说道:“对不起,本来你们今日就可手刃仇人的。”
“哎,这点儿小事何必道歉?何况,一刀宰了那厮岂非太便宜他了?”巫图诚桃花眼一眯,狐狸一般看着若惜,“若惜,我觉得你放了他挺对的,让他来攻城,再狠狠的打击他,最好搞得他精神分裂,然后再揭穿他勾结外人颠覆罗浮国的真面目,最后让他死之前身败名裂,走在街上都有人朝他吐唾沫才好,哈哈……”
巫图诚叉腰仰天长笑,似乎已经看到巫图冷惨遭失败的那一天。
巫图玉看着巫图诚毫无觉悟的笑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你就乐吧,等巫图冷死了那日,你就该哭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摆脱那些老学究,看你当不当罗浮国的皇帝。
不过被巫图诚这么一搅和,气氛顿时好了起来,而日光渐渐照耀大地,‘北川’城里那些缩了一夜的百姓也渐渐打开了房门,当他们看到南宫澈的旗帜时,都欢呼着跑了出来。
几人自然又是一番应酬,等到抵达了府衙时,已经时届中午。
南宫澈推开府衙的大门,看着那个四方小院,忽然就笑了起来,“若惜,可还曾记得在江南时的那些日子?我们也是住这样的府衙。”
若惜闻言一笑,“哪儿能忘记,那一次可是险些葬送了性命。”
“可是我们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若惜,你是我的福星。”南宫澈握住若惜的手,回了属于他们的房间。
沐浴更衣吃饭,这些在往日里正常的生活,在此时却显得那么奢侈,待一切妥当,若惜舒坦的躺在了床上。
南宫澈推门进来,自然而然的钻上了床,然后如同那些****夜夜,他和衣抱着若惜,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