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遇初恋希宁
武含春吓得撒丫子飞奔出了家门，一路快跑跑出小区，站在马路上看着来往的车辆忽然觉得特别难受。
街角灯火霓虹，万家团圆，五月底的晚霞弥漫在天际，看上去特别有味道。
武含春低头看着自己都没来得及换的拖鞋，咬着嘴唇，觉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三十剩女，大学毕业，外貌一般，单身多年，极品老处女，**丝疯婆娘。
这就是武含春身边的人，以及武含春自己，对她的评价。
男人是一种奢侈品，对一些条件不太好，也不怎么招男人喜欢的女孩来说，男人就是一种彻头彻尾供别人看别人享受别人用的东西，而条件好的女孩呢，满不在乎，成千上万的追求者堵在门口都不屑一顾，那滋味儿很高傲，但是也遥不可及，因为在这个世上，不是所有女孩都有这个资格傲视旁人的，这是需要先天资本和后天供给，比如化妆品和名牌衣服。
在多年前，也就是武含春的学生时代吧，她也挺想要那些女孩子都为之疯狂的东西，比如化妆品，比如名牌衣服，比如白马王子和水晶公主鞋，但是这些随着年龄增长和社会阅历，她都淡薄了，过了爱做梦的年纪，的确不再喜欢那些梦幻的不切实际的了，化妆品和名牌衣服纵然能改变一个人的本真，却也不再那么纯净美好了。
武含春心里也清楚，之所以老爷子和老太太那么着急，大概也是害怕她重蹈覆辙。
没错，重蹈覆辙，这个词儿特别适合用于武含春，她三十年的青春，尤其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她刚和初恋分手，她也不是没人要，她相亲，每次都吊儿郎当的，甚至故意给对方吓唬跑，她就是不想，不想结婚不想恋爱，更不想遗忘，遗忘那个初恋。
武含春的初恋叫希宁，是她大学同学，希宁属于那种学习好，家世好，各方面都好的男人，比不上何方这么显赫出众，却也不是没落于人群的那种。
武含春大学就追他，追到大学毕业，俩人才到了一起，那时候希宁刚毕业，工作不太顺利，武含春毕业就找到了工作，一个月三千块钱，不多，可是足够两个人生活的了，希宁也不愿意吃软饭，但是他心气高，觉得自己的研究生学历不能随便屈居在小公司，武含春爱他，所以义无反顾的支持他，陪着他日复一日的等机会苦熬着，后来呢，希宁就走了，带走了武含春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张三万块钱的银行卡，密码还是两个人共同知道的数字。
两个月之后，武含春从一个当警察的朋友那儿知道了希宁被抓紧去了，诈 骗 罪，判 了八年，他一共骗了六十万，具体做了什么不知道，款项也下落不明，希宁没爹没妈，他是孤儿院的，后来被领养了，养父母早就死了，他除了一套养父母留下的独单再没有别的，但是房子也被养父母的亲生女儿卖了，钱一分没留下，后来，为了给他减 刑，武含春把爹妈给自己攒下的三十万嫁妆都拿了出来，那天她跪在地上求她妈，老太太狠狠的甩了武含春两巴掌，然后把卡扔给了她，她兴高采烈的拿着就走了，后来，她又央求着自己老爸托了很多在里面做事的朋友，好说歹说给希宁减了两年，这六年里，武含春没再对第二个男人动过心，至于那半个恋人，也是因为太像希宁了，她归根到底爱的还是希宁，念念不忘的也是他。
武含春的爸妈最生气的时候指着她鼻子骂，“你为了他耽误了多少年了，你还不悔改？”
武含春笑着接受一切指责和不解，她就是忘不了，也许她觉得何方好，也是和希宁有关，他们的眼睛很像，但是也仅此而已了。何方那么有钱，他永远不需要骗别人，而希宁呢，他到底因为什么，武含春不知道。
如果不是武含春和老妈闹的这么凄惨转身跑下楼，她不知道希宁会不会直接去敲门找自己，他应该知道自己折磨了武含春这么多年，耽误了她这么多年，家里人都像对魔鬼一样看他，他也许不敢，那么就是在楼下等待漫长的一夜，等早晨武含春下楼他再过来，总之，不管因为什么，当武含春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月光浅淡，阳光还在，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楼下，仰着头，望着三楼那开着灯的窗户，紧抿的嘴唇，瘦削的一张脸，侧面轮廓很好看，曾几何时，武含春就是迷上了这张脸，然后迷了好多年，迷到现在，都没能爬出来。
“小春儿。”
他先看见了了武含春，走过去两步，迟疑着有顿下，他扬了扬手里的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笑了一下，“我来还给你。”
希宁的声音有些暗哑，和多年前的意气风发不一样了，他的脸也沧桑了很多，那时候，武含春最后一面见他，他就在要去监狱的车上，只是惊鸿一瞥，他才二十四岁，现在呢，他三十了。
六年，果然是弹指一挥间，那么多回忆都没来得及忘却清除，还都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上演，眼前的人还是那么熟悉，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陌生，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给我什么？”
他喘了口气，死死攥着，“我欠你的。”
“你欠我什么？”
武含春忽然莫名的暴躁起来，她撕扯开T恤的扣子，紧紧握着拳头，“你什么都不欠我的，希宁，这六年我没去看过你，一次探视都没有，我不愿意去，我凭什么去呢，咱俩什么关系？恋人么，你当初不告而别，我跟谁恋去？你心里从来就没把我看作过女朋友吧？怪我下贱，我提出来的同居，我怕你不要我，我拼命的去倒贴，可是你都不稀罕要，你肯定在心里骂我下贱，哪有男人不提女人自己要求住在一起的呢？是，我武含春下贱，我就想跟着你，你不愿意要我我也愿意。”
希宁死死咬着嘴唇，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小春儿，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你当初被抓紧去，我没帮你什么，我就是帮了，我自己犯贱我心甘情愿，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这三十万……”
希宁抬起手，往前迈了一步，把那个信封递到武含春眼前，“这卡里有三十万，我还你。”
武含春看了一眼，怪不得，两个月前她就从黎艳艳那儿听说了，他们共同的大学同学聚会，好多同学都提起了希宁要刑满释放的事儿，武含春装模做样没听见，他们也都没往这儿提，都清楚武含春和希宁这段孽缘，当初希宁刚被抓进去，武含春几乎把认识的人都求遍了，有几个知道希宁最后在外面和一个酒吧的女孩搞到一起的同学还特别为难的劝她，说别这样小春儿，有的是好男人，你何苦为了一个压根儿给不了你未来的男人这么不顾一切呢。
武含春根本听不进去，即使她清楚别人为她好，可是没用，她的心她的脑子她的一切都贴在了希宁的身上，她就是想帮他，想救他，这六年凡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同学朋友都绝口不提，他们以为武含春不提就是忘了，其实没有，黎艳艳就知道，她说过，“武含春是个傻子，女傻子，她要是能把希宁忘了，至于到现在都没人要吗？有人不要她，也有好多是她不要人家的。”
“希宁，你把钱还我，你把青春也还我吧，我都三十了，我到现在单身，你是么，你也是，你刚出来，但是外面有女人等你么，除了我还有么？我不知道，也许还有吧，你找我来就为了还钱是么？那你拿走吧，我不要，我想和过去一刀两断，曾经给你的，我都不想再要了，我不想和过去染指你听到没有！”
武含春声嘶力竭的喊出来，希宁只是咬着牙默默听着，两只手握成了拳头，越来越紧。
“我三十了，男人三十不要紧，别说事业有成的，就是一无所有的，三十岁都没事儿，可以奋斗啊，找个工作啊，四十岁的单身汉只要有钱还是钻石王老五呢，你长得又好，你还有才，你不愁的，我呢，我没有貌，没有才，没有钱，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最惨的，我青春也没了，我不赖你，但是我就想问问你，假如没有你，我是不是现在也结婚生子了，我相亲了快两百次了，总会有一个瞧得上我的吧，但是我想标着你的模样去找，我能找的着么，大千世界每个人都不一样，我总这么想，我能嫁得出去么，可是即使这样，希宁，我还是不怪你，我犯贱，可我就在你一个男人身上犯贱。”
“小春儿，你别说了。”
希宁咬着牙低下头，武含春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他抬起胳膊抹眼睛的动作上看，武含春觉得他是哭了，瞧，自己还挺煽情的，把一腔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立刻就把男人打动哭了，武含春你这么大本事，怎么就嫁不出去呢，让男人可怜的女人，不都能成功拿下么，可是可怜不等于感激，就像女人说的，愿意嫁给一个让自己感动的男人，而不是嫁给一个让自己感激的男人，前者可以让女人贡献自己，后者能让女人贡献一句谢谢。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就这个，你不拿着我心里难受。”
武含春冷笑着转过身，她往小区外面走，希宁就跟着，他把信封横在她眼前，她不想看，可又容不得自己不看。
“希宁，有必要么，你非要跟我划清界限，不想欠我一分一毫，但是我不想要，我也想和过去划清界限！”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言简意赅，武含春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最怕这个，希宁可以骂她，说她贱骨头，说她蠢女人，说她活该，等到四十还剩着才好呢，她就怕希宁跟她来软的，一个还爱着的男人低三下四道歉说对不起，哪个女人能承受得住呢？
“你没对不起我，我对不起我自己，跟别人无关，希宁，我现在想开了，从我刚才看见你我就想开了，我不会对自己这么委屈了，你不爱我，会有人爱我的，你滚吧，永远别让我看见你。”
武含春说完飞奔着跑出小区，她一路跑到大街上，拦住了一辆开得最快的出租，她拉开车门坐进去，身后是越来越近的希宁的声音，他声嘶力竭的喊着，武含春让司机快点开，疾驰的街道，后退的风景，后视镜里希宁的身子很僵硬，看不见表情，只有微微伸张的手臂，还有很瘦很瘦的一条线。武含春吓得撒丫子飞奔出了家门，一路快跑跑出小区，站在马路上看着来往的车辆忽然觉得特别难受。
街角灯火霓虹，万家团圆，五月底的晚霞弥漫在天际，看上去特别有味道。
武含春低头看着自己都没来得及换的拖鞋，咬着嘴唇，觉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三十剩女，大学毕业，外貌一般，单身多年，极品老处女，**丝疯婆娘。
这就是武含春身边的人，以及武含春自己，对她的评价。
男人是一种奢侈品，对一些条件不太好，也不怎么招男人喜欢的女孩来说，男人就是一种彻头彻尾供别人看别人享受别人用的东西，而条件好的女孩呢，满不在乎，成千上万的追求者堵在门口都不屑一顾，那滋味儿很高傲，但是也遥不可及，因为在这个世上，不是所有女孩都有这个资格傲视旁人的，这是需要先天资本和后天供给，比如化妆品和名牌衣服。
在多年前，也就是武含春的学生时代吧，她也挺想要那些女孩子都为之疯狂的东西，比如化妆品，比如名牌衣服，比如白马王子和水晶公主鞋，但是这些随着年龄增长和社会阅历，她都淡薄了，过了爱做梦的年纪，的确不再喜欢那些梦幻的不切实际的了，化妆品和名牌衣服纵然能改变一个人的本真，却也不再那么纯净美好了。
武含春心里也清楚，之所以老爷子和老太太那么着急，大概也是害怕她重蹈覆辙。
没错，重蹈覆辙，这个词儿特别适合用于武含春，她三十年的青春，尤其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她刚和初恋分手，她也不是没人要，她相亲，每次都吊儿郎当的，甚至故意给对方吓唬跑，她就是不想，不想结婚不想恋爱，更不想遗忘，遗忘那个初恋。
武含春的初恋叫希宁，是她大学同学，希宁属于那种学习好，家世好，各方面都好的男人，比不上何方这么显赫出众，却也不是没落于人群的那种。
武含春大学就追他，追到大学毕业，俩人才到了一起，那时候希宁刚毕业，工作不太顺利，武含春毕业就找到了工作，一个月三千块钱，不多，可是足够两个人生活的了，希宁也不愿意吃软饭，但是他心气高，觉得自己的研究生学历不能随便屈居在小公司，武含春爱他，所以义无反顾的支持他，陪着他日复一日的等机会苦熬着，后来呢，希宁就走了，带走了武含春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张三万块钱的银行卡，密码还是两个人共同知道的数字。
两个月之后，武含春从一个当警察的朋友那儿知道了希宁被抓紧去了，诈 骗 罪，判 了八年，他一共骗了六十万，具体做了什么不知道，款项也下落不明，希宁没爹没妈，他是孤儿院的，后来被领养了，养父母早就死了，他除了一套养父母留下的独单再没有别的，但是房子也被养父母的亲生女儿卖了，钱一分没留下，后来，为了给他减 刑，武含春把爹妈给自己攒下的三十万嫁妆都拿了出来，那天她跪在地上求她妈，老太太狠狠的甩了武含春两巴掌，然后把卡扔给了她，她兴高采烈的拿着就走了，后来，她又央求着自己老爸托了很多在里面做事的朋友，好说歹说给希宁减了两年，这六年里，武含春没再对第二个男人动过心，至于那半个恋人，也是因为太像希宁了，她归根到底爱的还是希宁，念念不忘的也是他。
武含春的爸妈最生气的时候指着她鼻子骂，“你为了他耽误了多少年了，你还不悔改？”
武含春笑着接受一切指责和不解，她就是忘不了，也许她觉得何方好，也是和希宁有关，他们的眼睛很像，但是也仅此而已了。何方那么有钱，他永远不需要骗别人，而希宁呢，他到底因为什么，武含春不知道。
如果不是武含春和老妈闹的这么凄惨转身跑下楼，她不知道希宁会不会直接去敲门找自己，他应该知道自己折磨了武含春这么多年，耽误了她这么多年，家里人都像对魔鬼一样看他，他也许不敢，那么就是在楼下等待漫长的一夜，等早晨武含春下楼他再过来，总之，不管因为什么，当武含春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月光浅淡，阳光还在，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楼下，仰着头，望着三楼那开着灯的窗户，紧抿的嘴唇，瘦削的一张脸，侧面轮廓很好看，曾几何时，武含春就是迷上了这张脸，然后迷了好多年，迷到现在，都没能爬出来。
“小春儿。”
他先看见了了武含春，走过去两步，迟疑着有顿下，他扬了扬手里的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笑了一下，“我来还给你。”
希宁的声音有些暗哑，和多年前的意气风发不一样了，他的脸也沧桑了很多，那时候，武含春最后一面见他，他就在要去监狱的车上，只是惊鸿一瞥，他才二十四岁，现在呢，他三十了。
六年，果然是弹指一挥间，那么多回忆都没来得及忘却清除，还都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上演，眼前的人还是那么熟悉，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陌生，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给我什么？”
他喘了口气，死死攥着，“我欠你的。”
“你欠我什么？”
武含春忽然莫名的暴躁起来，她撕扯开T恤的扣子，紧紧握着拳头，“你什么都不欠我的，希宁，这六年我没去看过你，一次探视都没有，我不愿意去，我凭什么去呢，咱俩什么关系？恋人么，你当初不告而别，我跟谁恋去？你心里从来就没把我看作过女朋友吧？怪我下贱，我提出来的同居，我怕你不要我，我拼命的去倒贴，可是你都不稀罕要，你肯定在心里骂我下贱，哪有男人不提女人自己要求住在一起的呢？是，我武含春下贱，我就想跟着你，你不愿意要我我也愿意。”
希宁死死咬着嘴唇，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小春儿，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你当初被抓紧去，我没帮你什么，我就是帮了，我自己犯贱我心甘情愿，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这三十万……”
希宁抬起手，往前迈了一步，把那个信封递到武含春眼前，“这卡里有三十万，我还你。”
武含春看了一眼，怪不得，两个月前她就从黎艳艳那儿听说了，他们共同的大学同学聚会，好多同学都提起了希宁要刑满释放的事儿，武含春装模做样没听见，他们也都没往这儿提，都清楚武含春和希宁这段孽缘，当初希宁刚被抓进去，武含春几乎把认识的人都求遍了，有几个知道希宁最后在外面和一个酒吧的女孩搞到一起的同学还特别为难的劝她，说别这样小春儿，有的是好男人，你何苦为了一个压根儿给不了你未来的男人这么不顾一切呢。
武含春根本听不进去，即使她清楚别人为她好，可是没用，她的心她的脑子她的一切都贴在了希宁的身上，她就是想帮他，想救他，这六年凡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同学朋友都绝口不提，他们以为武含春不提就是忘了，其实没有，黎艳艳就知道，她说过，“武含春是个傻子，女傻子，她要是能把希宁忘了，至于到现在都没人要吗？有人不要她，也有好多是她不要人家的。”
“希宁，你把钱还我，你把青春也还我吧，我都三十了，我到现在单身，你是么，你也是，你刚出来，但是外面有女人等你么，除了我还有么？我不知道，也许还有吧，你找我来就为了还钱是么？那你拿走吧，我不要，我想和过去一刀两断，曾经给你的，我都不想再要了，我不想和过去染指你听到没有！”
武含春声嘶力竭的喊出来，希宁只是咬着牙默默听着，两只手握成了拳头，越来越紧。
“我三十了，男人三十不要紧，别说事业有成的，就是一无所有的，三十岁都没事儿，可以奋斗啊，找个工作啊，四十岁的单身汉只要有钱还是钻石王老五呢，你长得又好，你还有才，你不愁的，我呢，我没有貌，没有才，没有钱，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最惨的，我青春也没了，我不赖你，但是我就想问问你，假如没有你，我是不是现在也结婚生子了，我相亲了快两百次了，总会有一个瞧得上我的吧，但是我想标着你的模样去找，我能找的着么，大千世界每个人都不一样，我总这么想，我能嫁得出去么，可是即使这样，希宁，我还是不怪你，我犯贱，可我就在你一个男人身上犯贱。”
“小春儿，你别说了。”
希宁咬着牙低下头，武含春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他抬起胳膊抹眼睛的动作上看，武含春觉得他是哭了，瞧，自己还挺煽情的，把一腔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立刻就把男人打动哭了，武含春你这么大本事，怎么就嫁不出去呢，让男人可怜的女人，不都能成功拿下么，可是可怜不等于感激，就像女人说的，愿意嫁给一个让自己感动的男人，而不是嫁给一个让自己感激的男人，前者可以让女人贡献自己，后者能让女人贡献一句谢谢。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就这个，你不拿着我心里难受。”
武含春冷笑着转过身，她往小区外面走，希宁就跟着，他把信封横在她眼前，她不想看，可又容不得自己不看。
“希宁，有必要么，你非要跟我划清界限，不想欠我一分一毫，但是我不想要，我也想和过去划清界限！”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言简意赅，武含春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最怕这个，希宁可以骂她，说她贱骨头，说她蠢女人，说她活该，等到四十还剩着才好呢，她就怕希宁跟她来软的，一个还爱着的男人低三下四道歉说对不起，哪个女人能承受得住呢？
“你没对不起我，我对不起我自己，跟别人无关，希宁，我现在想开了，从我刚才看见你我就想开了，我不会对自己这么委屈了，你不爱我，会有人爱我的，你滚吧，永远别让我看见你。”
武含春说完飞奔着跑出小区，她一路跑到大街上，拦住了一辆开得最快的出租，她拉开车门坐进去，身后是越来越近的希宁的声音，他声嘶力竭的喊着，武含春让司机快点开，疾驰的街道，后退的风景，后视镜里希宁的身子很僵硬，看不见表情，只有微微伸张的手臂，还有很瘦很瘦的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