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助理十则
林一彤在助理办公室里脱衣服，却听见门口有人窃窃私语，说的话都是王远贵有关的。
“哎呀，王主播其实挺帅的，三十五岁了，成熟有魅力还那么多金，我听说他在西郊有三套别墅，市里面还有几套房子，奔驰是他最差的一辆车了，玛莎拉蒂劳斯莱斯他都有，我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我这辈子也值了，我还当什么人人呼来喝去的小助理啊，看赵主播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不就是娱乐台收视第一么，跟王主播比比去，连人家收视率的零头都没有。”
“是啊，王主播那么牛的人，赵主播哪敢比去啊，还不臊死他？不过王主播洁癖实在太严重了，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也没个女朋友，谁能忍受得了他啊，人家都说结婚之后朝夕相处什么缺点都暴露了，结婚前再光鲜亮丽，难免有没洗漱蓬头垢面就出现的时候，他还不得离婚啊，跟他结婚风险太大了。”
“就跟你见过似的，他那么大男人了不吃饭不睡觉不拉粑粑啊，擦屁股时候就能保证干净了，再说了，他起床不也得蓬头垢面的么？”
“哎呀，哈哈……你好恶心啊，人家王主播睡觉的时候都特别好看呢，干净极了。”
“哎呀，你见过啊，说说啊，你怎么见的，睡了么？”
“你这人真讨厌……”
外面终于清静了，林一彤嘴角再次没忍住抽搐了好半天，她发现电视台果然跟一般地方不一样，且不说神经病多，这儿的女人花痴太严重了，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意 淫都能玩儿得这么兴致勃勃的，林一彤觉得自己在这儿用不了多长时间估计也很难正常了。
林一彤换好了衣服又进了办公室，她没直接进去，也没敲门，而是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王大主播穿衣服了么，我能进去么？”
这一嗓子把路过的几个同事都喊停下了，她们都诧异的看着林一彤，她只是视而不见的笑，继续重复的喊，“王大主播在里面是干什么呢，怎么呼哧呼哧喘气不出声啊？”
接着下一刻，嗷一嗓子再次响了起来，林一彤捂着被门撞红的额头，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王远贵跟瘟神似的站在她面前，跟她一样咬牙切齿的，“你喊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远贵说完目光落在那些围观的女人身上，冷目一沉，她们都长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就走了。
王远贵冷冷的又看了她一眼，“跟我进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林一彤吐了吐舌头，跟着他走进去，她想了一下，要不试验试验？
“呀——王主播，你屁股后面……”
“什么！”
王远贵果然跟疯了似的，就差跳脚了，“到底屁股后面有什么！快说啊！”
林一彤被他这么疯狂的举动吓住了，她半天才张开嘴颤颤巍巍的，“有裤子……”
“什么？裤子……”
王远贵伸手去摸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他脸色变得更黑了，站在那儿跟冰雕一样，林一彤顿时就不由自主的搂了搂自己的胳膊，往后挪了一步，“你打算干什么……”
王远贵攥着拳头往下压了压，“你觉得呢，我能对你干什么？”
王远贵把那个“你”字说的特别重，就是一种不屑一顾的语气，他说完冷冷的睥睨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绕过桌子，坐在办公椅上，静静的看着她，“你以为是个人就干耍我么，你出去打听一下，别光打听基层，去台长办公室问问去，电视台有人敢惹我么，你是头一个，但是我希望你把你的脾气给我收敛了！我不是魏成峰，你休想让我跟他似的那么让着你，我要是急了，我直接给你扒拉送到一楼大厅给那些总试图拍到我私生活的记者免费展览去！二十八，你五十八都嫁不出去，你信不信？”
林一彤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她点点头，“王主播我再也不敢了！”
王远贵冷笑一声，不屑一顾的眼神，“助理十则，去看一下，最好背下来，不是最好，是务必给我背下来！”
林一彤接过去他递来的一张纸，上面赫然印着“助理十则口训”
——第一，每天上班后到办公室务必刷牙洗脸洗手
第二，洗漱完毕后到主播办公室进行消毒大扫除，开窗通风，洒水消尘，在主播到办公室的五分钟之前完成这些，进来之后务必要感受到清新空气，否则扣发奖金，午饭不许吃
第三，每天中午吃饭前务必用消毒液清洗餐具，用保鲜膜包裹好到楼下食堂打饭，告诉厨师要最新的菜，不准被人动过，不准用餐厅勺子，盛饭务必戴上消毒后的手套。
第四，下午主播有一个会议，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务必把主播座的椅子和桌子擦干净，还是用消毒水，周遭空气务必清洁，要茉莉花味道的香水，左右旁边位置不许坐人，助理座位在主播左后方十米开外的位置。
第五，五点下班在主播走出办公室之前，要把过道休息室的空气变得清新，开窗通风，清理众人，铺上红毯，要最干净的拖鞋，外面罩好一次性鞋套。
第六，主播的车每三天到车行擦洗一次，但是助理的任务是在主播早晨把车开到停车场而办公室的工作做好之后，拿着刷车的工具到楼下停车场，把车外观清洁一遍，不许有丝毫尘土，包括轮胎外轴，要检查车上纸巾是否还有，没有即使从后备箱拿出来更换，只要清风牌子的，带着淡淡香味，重的刺鼻，没香味的也不用。
第七，主播不和任何人说话打招呼，不管是什么记者包括领导和老板等一律在内，他们在主播不想说话的时候，助理进行拦截，笑脸迎人，如果之后有人说主播不好的言论，一律从助理头上扣发奖金进行相应的惩处措施。
第八，如果主播有加班，助理配合加班，六点准备晚饭，要楼下凯丽饭店的豪华套餐，没有不吃，换匹萨饭店***套餐，都没有的话去想办法，让他们立刻做出来，别的不吃。
第九，如果加班超过十点，那么要在九点的时候备上咖啡和甜点，甜点只要巴黎贝甜的，不要巧克力，其他的口味随意，咖啡要现磨的咖啡豆，速溶绝对不允许，蓝山和卡布奇诺这些已经烂大街没品位的牌子一律不喝。
第十，如果以上没有做到，主播有权发布相应的解决惩处措施以达到改进助理工作的目的，无条件配合做到。
林一彤连眼睛都开始抽搐了，她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确定不是做梦还有疼痛感才张开嘴，但还是咬牙切齿的，都是从嗓子眼里往外面挤出来的。
“王主播，您这些，都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去变态网站搬来的？”
王远贵何尝听不出来她是在拐着弯儿的骂自己，但是他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的确平时做的很过分，但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有时候看着身边的助理换了又换没有一个能坚持留下来做好的，他也挺懊恼，但是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容纳她们那些不可容忍的毛病，而且因为他洁癖和暴躁的脾气，周围人都在远离他，即使碰面了也都是点到为止的打个招呼，貌合神离实在是太普通了，他也是个人，经常这样也难免有点泄气，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但是今天他发现，面前这个女人挑战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极限，他却还能忍受，并没有彻底的大发雷霆，他自己都惊讶了，要是换了别人这么拐弯抹角的说他变态，他早就疯了，不把桌子掀了都是他心情好，可现在，他不但没恼，反而觉得枯燥的日子挺有乐趣的。
“这是我自己亲自琢磨出来的，我一共印了一百份，每一个新来的助理我都给发一份让她去看，每天都要看，时间长了就背下来了，凡是有一条做不到的就要扣发奖金，当然了我还是比较人道的，工资我不会扣。”
哼，林一彤冷笑一声，你不是不会扣，而是电视台有财务，轮不上你发。
“另外，我不喜欢笨女人，聪明点儿的最好了，我不喜欢一句话说很多遍，我只想说一遍，听见了去做，听不见自己猜，猜错了我的心思也不行，我照样会生气，知道为什么你是我第九十个助理了么，就是因为她们受不了，你行么？我看你也够呛。”
其实林一彤还就是够呛，她现在还基本上等于一天没当呢，但是她已经忍受不了了，她现在真的敬佩王远贵上一个跟着他干了半年的那个助理，据说才二十五岁，就这么能忍，将来结婚了也势必是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媳妇儿，逆来顺受啊。
但是王远贵这么一说，她反而被激起了斗志，于是脖子一梗，“怎么够呛了，王主播要是打算换人直说，我是不会辞职的，我已经辞职两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就是死在这个岗位上，我也心甘情愿我，为了实现全民小康么，牺牲我一人无怨无悔，只为了幸福千万家。”
王远贵忍不住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很好，我拭目以待，希望林助理能坚持住，不要跟我之前任其最短的那个助理一样。”
“任期最短的那个？多久？”
王远贵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半个小时。”
“为什么，这半个小时里，你做什么了？”
王远贵吸了口气，这个女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单身时间久了就口不择言饥不择食么。
“是因为她刚在办公室里听我讲完这个助理十则，就吓跑了，我觉得你胆子还不小。”
林一彤明白了，原来他是吓唬自己的，看不上自己当助理直说呗，何必来这一套打算吓跑自己，不然跟介绍人魏成峰不好交代是吧，还真不巧，她林一彤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她偏要看看这个洁癖大主播能做出什么来，她就要当助理。
“你仔细看看，没问题就可以出去了，有事我找你，有内线，但是记住了，三分钟之内务必赶到，我会在放下电话之后给你掐时间的，绝对准确，因为是秒表。”
林一彤嘴角没控制住的跳了一下，“可是我还有问题。”
王远贵低头去看台本，嘴上云淡风轻的，“快说，我的时间很紧。”
“这个第一条，上班刷牙洗脸洗手……您以为我生活在大西北么，我们家有水，我妈虽然抠点吧，但不至于水都不让我用，我肯定是要起床之后洗漱才出门儿的，尤其还是来电视台这样的地方上班，尤其还是当您王大主播的助理……”
王远贵冷笑了一声，“没错，我当然知道你起床后要刷牙洗脸，但是，我跟你说的不是一个步骤，我之前的助理，都会洗漱，可是，我要求来到公司进我办公室打扫之前，再洗漱一次，原因很简单，我不喜欢空气不清新的，包括你从家里到这儿的路上呼吸的别人的空气带着颗粒灰尘雾霾的空气，北京质量这么差，我希望我的办公室能带的味道除了茉莉花就是竹盐牙膏，你明白了？还有，洗脸不许用舒肤佳和梦幻，我嫌那个味道恶心，用清水就好了，洗面奶我只能接受旁氏的，你听明白了么？”
林一彤愣着点头，她其实都不知道她自己听没听明白。
“那第二条，在您到电视台五分钟之前清扫您的办公室完毕，你的这个办公室么？”
王远贵看着她，不置可否。
“可是这个办公室，打扫起来，如果要求干干净净不能马虎的话，那至少要四十分钟吧，再提前五分钟通风完毕，我还要准备工具，那我不是要早您一个小时就到？”
王远贵点头，“不错，时间观念倒是还可以。”
“那您不是开玩笑吧，您早晨五点上直播，您四点半到了就开始化妆准备，那我要三点二十五就到么？那还是凌晨啊，夏天还好点，冬天呢，我根本起不来！”
王远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魏成峰，到底把什么东西给他介绍过来了，还当助理，这是要当祖宗么！都是问题，还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把电视台工作了解清楚就来闹，以为办公室是菜市场还讨价还价的？
“你难道不清楚这个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备播带子么？你以为电台的人都那么早上班然后录节目？那凌晨两点还有最后一档，主持人也要等到那个时间上完了节目再下班？有人会做么？谁天天都当夜猫子加班到那么晚？”
林一彤愣了一下，挠了挠脸，“那您的意思是……”
“凡事超过八点以后播出的节目，我们都会在白天进录影棚录完，等到了时间再播出，不是直播，但是对外称直播，其实所谓的直播，最直接的也要早录出来两个小时，剪辑制作才能播放，这是电视台，而且是北京电视台，你以为是地方的不受重视所以错了也随便么，观众现在越来越挑剔难道你不知道么，林助理，不要告诉我你私下从来不看电视。”
林一彤脸色白里透红的，那叫一个诱人，她不是气得，而是臊得，没错，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不懂，连点功课都没做还大言不惭的来应聘最当红主持人的助理，这简直……绝了，估计全天下也就她林一彤做的出来了，难道她天生就是给别人当笑料的么，还是只有她认识的人才骂人不吐核完全估计别人感受就想骂就骂？
“那王主播，我还能再问个问题么？”
王远贵深呼吸了一口气，点头，“说。”
“那您想吃的那个夜宵套餐，我去给您买，是我掏钱啊还是您掏钱给我，或者说台里给提供？那我能吃么？我不用吃那么好的，什么套餐这个套餐的，我就来一份桂林米粉或者麻辣烫就成了，当然了，如果我连续好几天工作很出众，您要是打算请我一顿好的，我也愿意张嘴的。”
王远贵冷笑了一声，“你放心，不会用你花钱给我买宵夜，我要吃的东西价格我都知道，我会给你钱让你去买，或者你买回来我再给钱，一分钱都不会让你吃亏，我不在乎那点，但是不在乎归不在乎，我不是慈善家，电视台员工加班我不可能都负责夜宵，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即使你是我的助理，你的工资也不给我，我的也不给你，所以吃饭花钱，也是你自费，当然了，如果你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做到让我觉得很出众，我也考虑适当的请你俩馒头。”
林一彤当时差点撅死过去，这么大的主播，主持的节目收视率就三亿人在看，而且还口口声声叫嚣着他不差钱，竟然咬了半天牙就蹦出来俩馒头，他可真敢张口。
“谢谢王主播了，那多不合适啊，我自费得了，不劳您破费俩馒头了。我还能问最后一个问题么？”
王远贵已经很不耐烦了，林一彤对他来说已经破例了，要是换了别人，没有魏成峰这个关系，他早就破口大骂把桌子掀翻了，这是拿他闹着玩儿么，问了这么都，以为这儿是托儿所哄孩子呢？
他压着那点不停向上拱的怒火，“我只再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
“在电视台，是不是没有清洁工？都由主持人的助理来承包了？这个洗车，我从来没做过，假如没洗好，把您的车划出来一道口子，后果是什么？”
王远贵觉得她果然得寸进尺，真拿他闹着玩儿了，他咬着牙，但是脸上却保持着最后那点阴不阴阳不阳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我的车平均价码都在一百万左右，划出来一道口子的修复费大概在几万，程度严重的可能更多，你一个月工资是三千多，算上奖金和加班费也才不到四千，你可以自己算一下，你需要为我白干多少年，前提还是你不会被我厌烦解雇，不然你很有可能要倾家荡产还账给我了，你感兴趣么？”
林一彤被他的语气说得身子都僵了，她赶紧笑着摆手摇头，“额，不麻烦您了，王主播您忙，我先熟悉一下卫生间的内部构造，以便上班更好服务。”
林一彤话音还没落下呢，人已经彻底消失了，跟一阵风似的，出门不小心没看见人还撞上了一个别的主持人的女助理，林一彤摸着脑门点头哈腰的道歉，这是魏成峰告诉她的，刚到了电视台，这里人很欺生，但是咬牙熬过去就好了，这儿算得上全北京最好福利的地方了，而且工作压力也不大，尤其是助理，伺候好了主持人就好了，相比较而言，女人是非多，即使王远贵为人再小气事儿多，伺候一个洁癖狂，也永远比伺候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犯病的女人要强得多。
林一彤撞上的女助理倒是挺好说话的，笑呵呵的扶着林一彤，“你是王主播的新助理吧，恭喜你啊，真不容易，王主播特挑剔，因为他名气大，人也帅，好多大学毕业生甚至家庭主妇都来应聘当他助理，不拿钱都乐意，还有千金小姐来过呢，还有的四五线的小演员也来过呢，就是为了炒点绯闻好红起来，我见过的就不下一千个了，但是他留下的助理到现在为止都没超过几十个，你是第一百个的样子，最长的才留了半个月，就是你上一个，半个月前走的，本来估计都没有人来应聘助理了，因为王主播的事儿啊是大家有目共睹也是扬名在外的，没想到还真有人，而且你还留下了，你是不是有人啊？”
林一彤尴尬得笑了笑，“也不算有人吧，就是歪打正着了。”
女助理点点头，“我叫小艳，是蔡主播的助理，你知道蔡主播么？”
林一彤摇头，又点头，“是蔡明么？”
“啊？哈哈……”
小艳笑得眉毛都拧起来了，“那不是说相声演小品的么，哈哈，当然不是了，我们蔡主播比菜名年轻漂亮得多了，才二十九岁，中国传媒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还是系花呢，好多人追她，她是主持旅游节目的，收视率一般吧，但是也没垫底，垫底的是法律新闻节目的华主播，哎，这年头，关心大事的还是少啊，观众看新闻，大部分就是图个乐子，再不就像对王主播那样，看人。”
小艳说着话狡黠的笑了一下，挤眉弄眼的，林一彤忽然觉得这个女孩挺逗的，“你岁数也不大吧，二十来岁？”
“嗯，二十五，我大学毕业三年了，就一直跟着蔡主播，她人还不错，挺正直的，脾气相对于别的主播来说就太好了，我经常看到有人送她花啊巧克力和糖果什么的，不过她减肥，从来不吃那些甜食，就都给我了，我再给别的助理分分，在这儿口碑最好的最亲民的就是蔡主播了。”
女孩说完眨眨眼，拿胳膊肘捅了林一彤一下，“你都知道我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你叫什么啊？”
林一彤也学着她那样天真狡黠的笑了一下，“叫我彤彤吧，她们都这么叫我，我二十八了，快二十九了，你叫我姐姐也行。”
“彤彤姐吧，这名儿挺好的，咱们蔡主播名字里也有个彤，叫蔡月彤。”
哦……林一彤这才恍然大悟，这个蔡月彤可不简单，虽然才二十九岁，跟她一边大，但是她的心机和手段相当高深了。
没提全名林一彤还真没想到敢情是蔡月彤，她不只是主持，还演过电视剧，就一部，女二号，但是那部戏女一没红，女二就算是红了吧，但是也没红多久，后来她又演了一部大成本制作的电影，结果她又红了，女一没火，她一个普通角色却火了，参加了好多节目和活动，赚了不少，座驾也从本田换成了奥迪，结果就没什么消息了，电视上除了主持节目就没再看见过她，可是主持节目她也大部分都推了，只留了一两个当工作来赚钱，林一彤也很少见到她，原来是在北京台主持了旅游节目。
“那蔡主播为什么退出演艺界啊，当初我记得，她要是在这个圈子里坚持下去，没准能红的，她当时已经挺红了，怎么退出去了，绯闻么？”
林一彤很自然的联想到了自己，她辞职律师不就是因为跟顾伟涵的绯闻么，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用炒作来提高知名度赚钱出名，也有一小部分跟钱有仇，宁可不挣也不会不择手段，不过在眼下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来看，就有点格格不入了。毕竟就是那句话，面子和尊严值多少钱，能当房子住当饭吃么，还是要赚钱的，为了钱，什么手段都不为过，除了犯法。
“嗨，这事儿啊，多少年了，都没什么人提了，也都淡忘了，不过我知道，因为当时，也就是三年前吧，她的事儿还挺热闹的，结果她突然就消失了，也不算消失，就是没那么轰轰烈烈的，不是打开电视就能看见她，所以很多报道都在报，我当时正好毕业，就来电台应聘助理，她正好是主持人，我就当了她助理，那段时间我总看见有好多记者在门口堵着，蔡主播下班都发愁，不想面对还不得不出去，就走后门，有时候藏在那个大的箱子里被工人运送出去，特别艰辛，我记得我有一次问过她，当时就我们俩加班，她当时就哭了，说为了爱情什么的，也说得含含糊糊的，我大概起猜测了一下，可能是蔡主播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结果被好多人知道了，就炒的特别热闹，然后蔡主播当时的那个公司打算借这个来炒作，但是不想说是跟有妇之夫，想说跟企业高层，显得上档次，但是那个男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当时蔡主播也不愿意，她就跟公司递交了辞呈，好像还赔了一大笔违约金，那个男人也在背后运作了不少钱，把这事儿给压下来了，一直也没曝光，其实都有不少知道的，勾在都拍到多少次照片了，一起进出宾馆啊什么的，可是拿钱了，就得守口如瓶。”
小艳说着叹了口气，“结果呢，那个男人也没离婚，而且老婆还怀二胎了，就是跟蔡主播玩儿玩儿而已，但是她动心了，女人啊，如果爱上已婚男人，动情了是最大的错误，你想啊，哪个有家庭有孩子事业稳步上升的男人会为了一个情人而离婚啊，现在这时候，想找随时都能找年轻漂亮有的是的小三时代，男人不珍惜了，爱情和事业相比，爱情是狗屁，事业和家庭才是最重要的，有的男人，有点脸面的，尊严和名誉更重要，所以蔡主播赌输了呗，就彻底消失了，本来电视台安排给她的是娱乐节目，这个节目收视率再低，也比一般的高，毕竟太多人想八卦了，可是她不干，就是不想被再次关注被遗忘之后就不打算让别人想起来了，她还特意跟以前的妆容啊打扮啊都不一样了，换了很大的风格，而且旅游节目大部分也是取景，照主持人脸的时候不多，所以她到现在也相安无事的，你没发现主播大部分都在播出节目开头字幕打全名么，就蔡主播没写全名，就是她自己的一个保护。”
林一彤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那她挺苦的，其实她也不是唯一的过错方啊，那个男人最大的错了，他花言巧语的，还不负责任，把一个女人大好青春耽误了，耽误到现在，事业也没办法进行了，我觉得她不肯炒作的原因就是还爱着他吧，所以不肯违背他的想法，其实对于娱乐界的来说，炒作啊曝光啊绯闻啊是好事儿，她就是为了这段爱情，都不肯做，现在这念头，女人做到这样，其实够不容易的了。”
小艳也只是叹息，“男人女人都一样，谁都过不了情关，只不过女人更难，男人还有的因为钱被麻痹了能躲过去，钱的诱惑力也挺大的，可是女人总是受害者，我都不想当女人了。”
“林助理，我给你工资就是让你在这儿聊天的么？”
一声鬼魂儿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林一彤当时就觉得浑身发冷，小艳正面朝着门，林一彤是背对着主播办公室，小艳看见王远贵那张阴的要刮风的脸吓得缩了下脖子，朝着林一彤摆手，口型比划着“你多保重我闪了。”
林一彤暗自叹气，电视台这个是非之地，刚才还聊得那么尽兴呢，怎么遇到麻烦了就不管不顾了呢，倒是拉我一把啊。
“王主播，您没休息啊。”
王远贵冷笑了一下，“上班时间休息？你以为我是你啊？仗着魏成峰撑腰？”
“你……！”
林一彤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变态渣男洁癖狂二百五神经病，自己和魏成峰狗屁事儿都没有，普通朋友关系就不能帮忙介绍一个工作拜托对方关照一下自己么，非得是恋人或者有那种意思的才能帮忙？男人的理论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远贵看着林一彤龇牙咧嘴的，竟然没忍住笑了一下，不过他有咳嗽给遮掩过去了，而林一彤光顾着自己碎碎念也没看到，其实王远贵笑起来还是非常好看的。
“好好工作，不要谈主持人的八卦私事，蔡主播的感情问题，现在是人人心照不宣但是又绝口不提的，至少私底下提别人管不了，可是在电视台，没人提，蔡主播脾气好不代表就不会发飙，你也可以试试去，但是到时候不要找我解救你。”
“啪——”
王远贵话音刚落，林一彤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办公室的大门就关上了，他人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