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修学之旅（上）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到我的脸上，朦胧的刺激将睡眠的**打消了。
“啊~~~~”
缓缓起身后打了个呵欠，昨天对都武他们说完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在都武的央求下，我同意让他继续来到屋子里过夜。
转头看向闹钟，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早，回笼觉还是算了，如果一不小心睡着被叫起来，在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下觉得还要去学校才是最不情愿的。
“嗯？”
身边的被子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鼓鼓的。
我拉开一看瞬间愣住了。
凛雨惬意地闭着眼，头发散乱，穿着一件已经解扣的白衬衫躺在我的旁边，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而她下方只穿了一件白色……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慌忙把被子拉上，将美好的春光给掩盖起来后我摇了摇凛雨。
“凛雨，快起来，你怎么在这里睡了？”
熟睡的凛雨表现出一副难受的样子，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
“什么啊，已经早上了吗？”凛雨缓缓爬了起来，伴随她的动作，原本披着的被子又掉了下去。
“被子被子！”我连忙抓起落下的被子立即在盖在她的身上，可能是因为太急了，她短暂的露出痛苦的样子，随后消失。“对不起，弄痛你了？”
凛雨微微摇头，看向了床头的闹钟后。接着把手伸出抱住了我呢喃道。
“时间好早啊……在睡会吧。”
“我要去上学的？”
“上学？”凛雨露出不解的样子，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问道，“大哥哥是幻辰学院的学生么？”
“是啊。”
“好吧，那么在大哥哥出门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看家的。”
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嗯，麻烦你了。”
凛雨露出笑容笑道。
“遵命，主人。”
——主人？
对了，她说要当我的女仆，按照身份来讲的话我也算是她的主人。可我更情愿她叫我大哥哥……
这里忽然想到一个更值得让我在意的事情。
“凛雨，你是什么时候跑到我的床上的？”
“嗯，哦~这个啊，昨天晚上口渴醒来找水喝，在厨台喝完水后不想回去就跑来找大哥哥了。”
“那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咔——”凛雨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这个嘛……”
“这个？”
“因，因为就是想穿嘛……不行吗？”
别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好吗？我很有罪恶感的。
“可以啦，但是你不冷吗？”
“哎嘿嘿，没问题的，因为有大哥哥在。”凛雨说完后立刻抱住了我笑道，“看，这样就暖和多了。”
——是啊，的确暖和多了。
从胸前传来的柔软触感确实让人感到‘温暖’啊。
正当我被‘屈服’于凛雨的撒娇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那个……”
“！？”
突兀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接着我迅速拉开与凛雨的距离跳下了床。
凛雨转头看去说道。
“嗯，是幽啊，有事吗？”
被叫道的幽依旧穿着昨天的哥特式萝莉服，可胸前的纽扣却被她解开了几个。
“凛雨有衣服吗？”
“哎？没有也，怎么了？”
“我想洗澡。”
凛雨‘嗯~’了一声后开始下床，将衬衫扣上后准备离开房间前，我制止她说道。
“凛雨，那是我的衣服。”
“嗯？我知道啊。”
“你怎么不穿你的衣服啊。”
“没办法啊，我的衣服昨天晚上洗了之后没干只好穿大哥哥的啊。”
“那你昨晚为什么会选择去把衣服洗了？”
“这，这个……”凛雨尴尬地把头转了过去，喂！你这样不正说明自己非常可疑吗！
“凛雨，是因为我吗？”幽走前对凛雨说道。“你知道我的习惯所以才去洗衣服想给我换？”
凛雨脸一红，随后点头。
“说出来挺不好意思的，而且大哥哥衣服很多，我随便穿穿就好了。”
“对不起。”
“哎？没必要说对不起啦，这种事别放在心上啦，哈哈。”
凛雨露出爽朗的笑容示意毫不在意，还上前拉住了幽的手朝浴室走去。
“来，好像距离上次一起洗澡有几个月了吧。”
在她一笑一哈的声音中，幽被拉近了房间的浴室。
——那个，换洗的衣服不带上吗？
心中默默吐槽后我站起身走到客厅，凛雨的衣服挂在了阳台，我将之拿下放在了浴室的门口，同时去门口处的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回到房间后我看了看闹钟的时间，距离出发时间也差不多了，写了张纸条后我把那张卡放在浴室门口，纸条上方有卡片的密码，凛雨的话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浴室内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哇，幽，你胸部又变大啦。”
“嗯……”
“话说你的肌肤好滑啊，是沐浴露的效果吗？”
“我不知道”
“…………”
——还是先走为妙吧。
将书包拿起走出门时，隔壁的603也刚好开了门，都武和月羽看到我出来后打了声招呼。
“哟，今天起来挺快的。”都武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
“是啊。”
我回应了一句，以往都是他们在等我一起上学，鉴于现在家里热闹了，所以起床的时间也开始提前了。
“对了，午饭要不要带便当去学校？”
在路上，都武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对我问道。
“带便当？我们不是没有吗？”我疑惑地朝都武问道，“难道你想这时候再回去准备吗？会迟到的。”
都武笑道。
“这么粗浅的道理我当然知道，只是不想每天都去食堂吃饭罢了，跟我来。”
我和月羽两人迅速追着都武，跑了一会后，都武进了一家便利店里。
随后跟进去的我们则看到他在生鲜货柜那里看着售架上的便当盒。
“冯枫，你要什么口味的？”都武说完举起两个便当问道。一个是猪排，一份则是蔬菜类的。
“猪排吧”从口感上出发，我还是偏向肉类。
都武将猪排交给我后，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蔬菜便当，把它朝向月羽问道。
“你要吃吗？”
点头点头。
月羽乖巧的像个孩子从都武手上接过了便当。
“要不要换个？”都武继续从架上拿出另外的便当问道。
摇头摇头。
“唔，那好吧，我就这个吧。”
看到月羽的拒绝后都武挑了份自己的便当后到了柜台结账。
当我们快要走到班级门口时，都武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
“对了，冯枫，有件事得先告诉你。”
“什么？”
“注意不要死掉哦……”
“什么？”
“就是这样。”
都武留下奇怪的话后拉住月羽快速走开了，被拉住的月羽先是愣了下，随后嘴角上扬被都武给拉走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
我嘟囔着嘴巴走到教室，打开了门。
还是和过去一样的景象，大家各自说话，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由于那天事件是星期六发生，从时间上算，已经有旷课两天了。
坐在位置上，默默地把书打开。
此时充当的仅是他人眼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样就好。
直到上课铃响，我旁边的源路香月，还有萌爱与冰欣澄还没来。
伴随门被‘咔啷’打开后，谷晓老师一声黑色紧身工作服站在了讲台上，目光扫到我时愣了下。
——也是啊，毕竟请假都没有就旷课了那么多天。
“冯枫，你出来一下。”
谷晓老师当众说道。
“好。”
站起身，我在众目睽睽下跟着她走出了教室，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我有些无奈。
“喂喂，看来他可能会被训一顿呢。”
“如果只是训的话还好，可能会挨揍呢。”
“不是吧，那也太惨了吧。”
“毕竟是那谷晓老师嘛。”
——希望能逃过一劫吧。
我在心中暗暗祈祷道。
“能说说你这几天没来上课的原因吗？”
座椅上，谷晓老师翘着腿对着我问道。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我和她，其他的教师都已经出去上课了。
鉴于上次她的开班会的效率之高，我放下了为什么要在上课时间来找我谈话的这个思想包袱。
“唔，能不说吗？”
我试探地问道。
谷晓冷笑一声，手上的笔快速转了一圈。
“不说，当然可以啊。”
“那你还叫我出来？”
“我只是在觉得你可能也会坦白一切。”
我耸了耸肩膀。
“几率小的可怜。”
“但是也不是没有不是吗？”
谷晓老师反笑，同时将笔再转一圈，扶着自己的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来猜猜。”
她给出一句开头，接着……
“从最基本的出发吧，家人，朋友或者知己。从目前你的情况来看，家人和朋友我能排除，理事长告诉我你是单独一人。朋友的话，嗯，隔壁班的冬下都武和秋华月羽倒是来找过你，但是他们也不会被人暗算，这里我继续排除。”
“班级上除了冰欣家族那两个，只剩下源路香月，可是很凑巧，在你消失的那几天里，冰欣萌爱和冰欣澄到处找你，这里继续排除她们两个，如果像你这种故意把自己和别人保持距离还能有其它的朋友的那我无话可说。所以，最后的答案是源路香月。”
“当然，还有像生病，搬家，被仇人追杀之类的，可惜，这些对于你并不适用。”
“这几天源路香月上课与以前也不太一样，老是心神不宁，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你的原因吧。虽然有点老套，不过应该是所谓的英雄救美吧。”
“…………”
“哦，如果有说错的地方请指出。”
“没有。”
“哦？这样啊。”谷晓苦笑。“我还以为还会有更复杂的原因呢。你的那个方案是我考虑的第十三种。”
——十三？
“你想过多少可能？”
“我只是根据你个人性格，住址，交际来推断。你的身体有无疾病其实我也考虑过。嗯，至于我想了多少，你应该也有数吧。”
看到我沉默后，谷晓朝我挥手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打电话了。”
“知道了。”
我听完后径直离开了办公室，在她的视线下我感觉自己都要被看穿一般。
如同赤身**展露，任她视线游走。
“自作聪明的小鬼。”
她冷冷地嘲讽了一句。
——是啊，我的确是自作聪明了。
无奈地走了办公室，我赞同了她对我的讽刺。
之后回到教室后大家都在安静地学习，即使没有老师，纪律也很规范。
在座位上翻了翻书后我便趴在桌上。
其他人看到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前排有个像是班长一样的眼镜女孩过来弱弱对我说了句上课时间不能睡觉后就离开扭开了头看着自己的书本。
看到她那样子，在心中打消了睡意我拿起历史书翻了起来。
那是本专门讲述神堕人的历史书。
从他们的出生到毁灭的一个过程。
目光不由看着自己的右手护腕。
——出生到毁灭。
我也是这样的结局吗？
——不，不会的吧。
‘咚！”
——又来了。
自从和克里尔交手后，身体里有时总感觉有些怪异。清楚的能感觉到神堕人的那个标记在隐隐作痛。
以前这样的情况明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个标记难道不单单只是一个象征么？
继续翻阅着那本神堕人的书本，我寻找关于标记的相关线索，而早上的课程就在这期间悄然结束。
中午时间，都武和月羽来到班级找我，值得在意的是他进来时别人都有些害怕地躲着他。在看到他走向我的时候，那些人都露出同情的目光。
我拿出便当，都武问道。
“我们去天台吃怎么样？”
——天台？
我似乎记得萌爱也曾对我说过她吃便当的地方也是天台吧。
“可以啊。”
走到天台后，我才发现这个地方基本没人，比起班级与食堂喧嚣比起，这里倒是能让人平静地度过午休时间。
“唔，看来这里倒是不错呢。”
都武看完后赞叹了一句。
上次来这边是因为那封无名的信，由于当时是属于下课时间这里没人能理解，可如此绝佳的地方为什么都没人来我很奇怪。
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后，我们三人喊道。
“我开动了。”
便当口感并不差，感觉上还是都武做的更为好吃，月羽吃下去的时候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吃下去。”
都武看着自己的便当说道，同时夹起自己的蛋卷吃了一口。
月羽默默地咽下，然后努力地继续消灭自己的食物。
我们三人中，都武最先吃完，将便当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后对我问道。
“冯枫，那两个小女孩是不是一直寄住在你那里啊？”
“目前是。”
“唔，那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哎？没事啦，我能解决的。”
“好吧，有困难要记得说。”
“没问题。”
听到承诺后都武靠在椅子上仰望天空，我站起来把吃好的便当扔进了垃圾桶。
正当我想回去的时候，月羽把还剩一半的便当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不会饿吗？”
“不会。”月羽说完转身回去。
“真是个固执的胃口。”
我嘟囔了句后也跟了上去。
回到班级时，萌爱她们还是没有来。下午的课在平淡无奇的课程中度过了。
“呼啊啊啊啊~~”
并肩同行回去的都武问道。
“怎么了，想睡觉？”
“是有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有点困。”
在半路上，我忍不住发出呵欠，强忍着老师的课不睡果然很吃力。
为什么不睡，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前桌的班长老是会转头过来叫我起来。
——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才来提醒我不要睡觉呢？
——算了，反正也无所谓，人家毕竟是班长。提醒同学规范也正常。
回到崎月公寓时，几辆黑色的轿车井然有序地停在门前。全体一致的颜色不禁让人感到一阵威严。
“好派头啊。”
都武苦笑道。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耸肩说道，月羽无言地点头。
我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穿过车子回到了公寓里面。却看到里面的大厅站满了一群类似保镖的人。
“哦~这个一定是个大人物。”都武对我低语道。“话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
“嗯？看外面那么多车我就猜到了啊，一般那些大人物下车都带一堆的保镖。”我随意说道，接着补上一句。“你想，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唔，也对。”
那群保镖也注意到了我们，开始窃窃私语。
进入电梯时，他们没有讨论完，内容也无法听清。
“唉，真是受不了。”电梯里，都武靠在墙上说道。“被一群人盯着那种感觉真讨厌。”
“习惯就好。”对于这个感觉我相信许多人都不喜欢，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别人眼中那和所谓的赤身**有何区别。
当电梯到了六楼时，我和都武道别回到了601。
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凛雨，那时做的那个噩梦让我感觉非常的真实，不知为何，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了我不能没有凛雨的这个想法。
或许这种感觉仅仅只是一时的冲动。可在这份冲动还未泯灭之前，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我回来了。”
久违的问候，当这话说出口时，心中泛起了暖暖的感觉。自从莉莉丝不在后，我也很久没有这样说了，然而回应我的声音却十分慌张。
“大哥哥，不，不好了。”
从客厅里跑过来的凛雨忽然抱住了我，像是快要哭了一般继续问道。
“大哥哥是嫌凛雨太没用吗？不想要凛雨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弯身将凛雨的眼泪擦掉之后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就是……”凛雨转头看向客厅的方向，接着……
“哥哥，欢迎回来。”
出现的身影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她的身影依旧那般娇小可爱。
“萌，萌爱？”
我惊讶地看着出现在我家里的妹妹叫道。
“请用……”
“谢谢。”
对于凛雨的上茶，萌爱报以微笑。凛雨僵硬地回笑了一下坐到我的旁边。
现在我，凛雨，都武，月羽，还有萌爱与冰欣澄坐在603的饭桌前。
萌爱双手撑着下巴，维持着笑容问道。
“哥哥，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这个嘛……”
我尴尬地把头扭向右方，正好与一旁隔岸观火的都武相视。
——请帮帮我。
现在这样的情况要说起来真的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一定要让都武也帮忙解释。
“咳咳！”接受我的求助的都武故意放出这样的声音。“那个啊，其实……”
与萌爱同坐的冰欣澄对都武不满地说道。
“请不要打断大小姐的问话。”
“啊？好，好的。”
迫于冰欣澄的压力，都武对我苦笑了下示意无能为力。
他身边的月羽短暂地半眯着眼朝冰欣澄看去，随后消失，这个现象没有都武发现。可能刚才的情况让她会对冰欣澄感到反感。
摩挲……
手上传来的触感，低头看去，只见凛雨紧张地握着我的手。
不说真话只会一直拖下去，如果说谎话的话，那么必须要用更多的谎话去圆谎，对萌爱，我始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分离许久的家人。
也像是追杀多年的仇人。
——无法对她说谎。
即使心中被这样的怪异充斥，我依旧无法去欺骗她。
我能感受到，她对于我那份不含有任何瑕疵的真实。
“萌爱，其实我的朋友被绑架了。”
对于这个答案，萌爱继续问道。
“然后呢？”
“我去救人了。”
“笨蛋。”
“什么？”
“什么都没。”萌爱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对于我的问话立刻把头扭开。
见到萌爱这样，冰欣澄犹豫了一会才开头问道。
“难道你是受伤了所以没来学校？”
“嗯，一点小伤啦。”我轻松说道“那些医生太夸张了，硬是要我多呆两天。”
说谎了，明明不希望对萌爱有所隐瞒。
转过头的萌爱瞥了我一眼，微微地叹了口气。
那副样子，就像隐瞒事实的孩子被父母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