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狙魔使（下）
说实话，现在都已经是是什么状况了，还说两人约定啥的真是不解风情，迫在眉睫的生死关头还在这扯淡什么小秘密，那种事以后要怎么许诺都无所谓了。冯枫心里一时浮现这样消极的想法，不过看着菲莉娜的样子他觉得此时这样的行为仿佛可以让他忘记这个可怕的现况……
而且，菲莉娜说的对，他们曾经约定好了在一起，可是到后面毁约的人是冯枫。
“对不起，以前我离开了你……这次，我们约定好了。”冯枫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与之相握，随后两人淡淡地笑道。
“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那一刻，世界空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仓库，冯枫，菲莉娜，以及老人都被一片空白所取代了……
那仅仅只是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间，随后，空白消失了，场景再度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怎么回事！？”老人惊慌失措地大喊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冯枫的声音在仓库内响起，带着一丝轻松的味道。“难怪这里，异能无法使用……”
“你什么意思？”老人问道。
“字面意思。”冯枫勉强地站起了身子笑道，“你不过就是个胆小鬼罢了。”
“嘭！”
无形的冲击飞来，扭曲的空气震动还没击中冯枫时后者的身前出现了一道屏障将之挡住了。
“怎么可能！”老人震惊地喊道。
“呵……”
“咚！”
一道闷响在仓库响起，老人被弹回去的冲击撞到了墙上，整个人深深地嵌在了里面。
“……这，这不可能！”老人嘴角流出鲜血地不甘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冯枫耸了耸肩膀，将闭着眼睛的菲莉娜抱在胸前，她早已在空白中昏睡了过去，此时就像个人偶般任人摆动。
冯枫有点吃惊，菲莉娜妖媚的身材竟然轻的有点不可思议，唯有她全身倚靠在自己身上冯枫才能感觉到该有的重量。
他将菲莉娜的泪痕擦干，轻声地对着她说道：“你做的很好。”
菲莉娜嘴角露出淡淡的浅笑，冯枫看到摸着她的头，即使在做梦，她似乎也是心有灵犀。
“咚……”碎石坠落，冯枫扭头看到老人用力地踩着脚步朝他们走来。
额头流血的老人此时给人一种罗刹鬼神的错觉，鲜血将沾染满脸，他那双闭着的眼睛此时仿佛要睁开了一般，留着浓浓的血泪。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冯枫轻笑道，随后抱着菲莉娜朝后跳去，原来的地方瞬间被数道无形的冲击轰炸，一阵可怕的扭动空间在半空爆散开了。
“你怎么能看到我的异能！”老人震惊地喊道！
“看到就看到了呗。”冯枫撇嘴，随后看着自己的胸口笑道，“果然，伤口复原了。”
那原本一片通红地要出血的肌肤此时已经变成了正常肤色，冯枫用手摸了摸确认无事后看着老人说道：“这次，游戏真的结束了。”
“你说什么！？”
“嘭！”灼热的高温在冯枫身前形成，老人感受到了极致的炎热后立马后退，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使用异能！？”
“这个地方，除了我不可能有别人能使用才对啊！”
“你说的对。”冯枫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语气嘲讽。
“可是那也只能限定我还在你的控制之下啊。”
“你……你说什么！？”老人害怕地看着冯枫，靠在墙上无法再后退的他只能看着灼热的温度逼近着自己。“你已经……出去了！？”
“回答正确，多亏了菲莉娜，我才能出去！”冯枫狞笑，“让她和源路香雅受到如此大的折磨，把我的朋友也牵扯了进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没有我的话，你也别想出去！”老人大喊道！
“是这样吗！”冯枫咧着嘴反问道“你还漏了一个人！”
“什么！”
“还有，我说过了！游戏……结束了！”冯枫用力挥出了一拳，在身前形成的巨大火球如上膛发射般冲了出去，袭向它的目标。
高温的尾焰扭动空气，狠狠撞在了老人的身上。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在仓库猛地响起，红色的火焰带着灰烟爆散开来，冯枫毫无表情地看着烟雾，随后一阵冲击冲破了灰烟朝他袭来。
“死性不改！”
冯枫抱起菲莉娜跳到半空躲过攻击后，灼热的温度再次在身边凝聚，一个龙头带着致命地高温在天花板形成。
“焱龙！”语气冰冷的冯枫落在地上指着烟雾内，如同一个判决死亡的执行官丢出了令牌。
“气焰焚杀……”
“轰——————”
在焱龙口中的火焰如同天花落雨般无情扫射着烟雾里面，弹幕密集的火焰‘嘭嘭嘭’的声音如同从不间断的M60。
整个仓库温度急剧加高，为了防止影响斯默莉冯枫停止了焱龙扫射。
“呜…………”
烟雾散去后，老人满身血痕地靠在墙上，呼吸微弱……
“看来胜负已定了。”冯枫笑道。
“你……你是怎么……”
“我知道你很奇怪，毕竟就我来说也难以相信这样的情形。”冯枫摸着菲莉娜的头发“你输给了她与香雅，至于我，则是托她们的福发现了这个地方的异样。”
“什么……意思？”
“这个地方不过就是你给我们制造的一个幻境罢了，你很厉害，特地在我们登机之前将幻境的布置在飞机上做好，这样一来就能让我们十二位者全部陷入其中。”冯枫摸着菲莉娜的头发“你的幻境很完美，可还是出现了疏漏的地方。”
“什么地方？”
“说了，就是菲莉娜与源路香雅。”冯枫说“我们在飞机上陷入你的幻境时是不会记得先前的事，如果想起来的话你的幻境就毫无意义，凡是有去想之前自己在干什么的都会被你设置好的幻境阵弄得脑袋麻痹。你特地布置了录音机，定时炸弹来压迫我们的求生意识，这样从侧面逼着我们不去想先前的事。”
“…………”
“这招很准，为了让我们求生意识加深，你设置了这些让我们唯有齐心协力才可以逃出去的布局，四个仓库唯有相互知晓才能一起逃生。只可惜最后出乎了你的意料，这个仓库的铁门竟然被我们炸没影了！”
“那你为什么……还知道这里是幻境？”
“呵，香雅和我说过，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她在一起，不巧的是我也似乎做了相同的一个梦，那个梦太真实了，我都感觉不到那是个梦，现在想来也对，因为那其实根本不是梦，而是现实。真正的我和她现在还躺在房间里的床上。”
“…………”
“至于你最大的败笔，就是她。”冯枫抚摸着睡着的菲莉娜“你的幻境对她的确有用，可是因为她的异能也有关于领域类的，所以她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
“她一直痛苦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的领域在保护着她，但是她的意识却留在了你的幻境内，因此她的脑内才会无数次被你的幻境阵所麻痹。”
“为什么……她的领域会发动？”老人吐着鲜血“进入我的幻境，明明无法发动异能才对……”
“的确是没有办法发动，可是如果她的身体自行发动的话你觉得呢？”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可以无意识发动异能！”老人绝望地喊道。
“你可以把那个当做是一个自动防卫系统。”冯枫说“还有，无意识发动异能的人现在就在你的眼前，记住，人外有人！”
“那你是怎么发动异能的！”老人颤抖地站起身子问道。
“这真是个废话啊。”冯枫笑道，“你还没发现么？”
“发现什么？”
“你的幻境正在崩溃……”
“唔————”
房间内的大床上，熟睡的人发出了低沉的哀鸣。
脑袋传来剧烈的疼痛，冯枫吃痛地按着脑袋醒来过来。
周围的一切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房间内自备的空气净化器让他感受到了真实，洁白干净的套房配置让他感觉就像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
“唔——”
冯枫的身边还躺着一位女孩，她带着银色的面具静静地闭着眼睛，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紧张地皱着眉头。
如同现实般的幻境历历在目，冯枫不由抓着头，醒来之后幻境破解了后遗症和刚进去时一样，都会有麻痹脑袋的可怕电流，威力大的可以让人迅速昏倒。
“香雅……”冯枫伸出手摸着对方的头低声说道。
她一定也努力撑过了那可怕的痛苦才看到现实中的景象吧，虽然她认为那只是个梦。
但是正是因为这个虚幻而又真实的梦，才让冯枫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十二个人的意识都处于老人的控制之下，可若在出现在幻境中的他被现实的人找到了的话，那么幻境将会不攻自破。
“这场游戏……是我赢了。”冯枫握着拳头说道，“莉莉丝，我遵守约定了，我保护好她了！”
将被子给香雅盖上，冯枫坐在一旁摸着她的脸颊。冯枫并不担心香雅因此一觉不醒，幻境已经结束了，那么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源路香雅的脸很柔软，一动不动的她睡觉就像个小猫，老老实实地躺在那任君享用。
某种熟悉的感觉浮现心头，冯枫的脑中忽然出现了某个场景。
那是小时候的他与源路香雅，坐在床边的他与睡着的源路香雅小手相握，他默默地看着呼吸均匀的香雅，嘴角露出微微的浅笑。
最近总是这样，偶尔两人在一起时就会出现浮现过去的某个场景，冯枫知道这是一种记忆现象。
失忆的人即使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可是还会与自己的家人与恋人会有极深的亲切感，这是一种羁绊，谁也无法斩断。
冯枫就是那个失忆的人，可是不同的是失忆的病人会有康复措施，冯枫则是刻意避免着记起。
冰欣萌爱与源路香雅。
这两个人过去曾经和自己有过深深的接触，冯枫甚至都在怀疑她们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了，那样的话他不知如何面对她们。
冯枫的脑中闪过某个女孩的身影，依旧是美好地对着自己腼腆笑道“主人……”
冯枫缓缓抬起手对着虚空摇了摇，仿佛那里真的有她的存在。
“我回来了……”他带着些许的幸福说道，女孩仿佛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事实上那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因为神堕人身份，他才打开了囚笼，让凛雨选择自己的归宿。
冯枫并不后悔放走她，即便她是自己找到的第二个莉莉丝……
凛雨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而且还总是帮着自己的伙伴着想，活泼，单纯，冯枫感觉自己再继续当着她的主人的话终有一天会将她玷污……
那个时候，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行为。
“凛雨……你还好么？”冯枫看着窗外低声说道，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他忘不了啊，虽然一开始他真的是将她看作了第二个莉莉丝，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当着她的主人，可是他还是失败了啊。
他没有想到失去莉莉丝的自己竟然这么懦弱，丢脸到去喜欢上一个一开始认为是替代品的女孩。
喜欢的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仅留的情感全部放在她身上后却还是必须让她转身离去，不舍是理所应当的……冯枫也明白，可是……
喜欢……就是喜欢啊。
那种感觉就像洪水将你淹没，你没有抵抗的余力，只能沉浸在水中随波流荡……你会怎么做你根本不知道。
冯枫那么冷其实都是必须的，因为他根本不敢跟别人交谈，如果不保护好自己，保持好与他人距离的话，周围的人就会因为他而受牵害。
——将夏婉治好之后就离开吧……
——不能再让别人因为我而受伤了……
神堕人，也就是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即使不能喜欢，无法付出感情，甚至还得孤独一人，可是他们还在努力地生存着，竭尽自己的一切在保护着自己……
看着熟睡的源路香雅，冯枫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很轻很轻。
“睡个好觉吧……晚安。”他灿烂地笑着，随后起身走出了房外。
EZ——379航机，行李舱。
“呜……呜！”
地板上的老人满身鲜血，痉挛地抖动着，他满头白发，双目失明地抬起头似乎仍想睁开眼睛看清身前的袭击者。
他原先藏着的衣柜已经被无数的切割气流化的残缺不堪，碎屑落满整个仓库……
他被偷袭了，原本控制着幻境的他忽然现实中遭到了暗手，而且对方很果断，直接一阵强风利刃后自己已经毫无招架的余力。
“你……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夏洛尔说道，声音冰冷妖媚，“既然你有做好杀人的觉悟，也就应该知道终有被人杀掉的一天。”
“呜……你是怎么到飞机上的！明明……只有十二位者……才可以登机的才对……”老人艰难地说着，即使双目失明，他仍皱眉头不甘地瞪着夏洛尔。“你不是十二……位者！为什么……你会知道他们在……幻境，明明看起来……他们只是在……睡觉。”
“你遇到了最不该遇到的人了。”夏洛尔俯下身子笑道，悠悠地道出了一段略带神话气息的话语。“我们一族一直都在寻找一个人，那人会成为我们的引导者带领我们走向光辉的未来，而那一族从古至今都在隐姓埋名，在世界中潜伏着，有的成为了普通人，有的成为被人歌颂的英雄，但是我们从未中断……因为圣物在保护着我们，让我们得以繁衍，躲过了无数的必死天灾……”
“咻————”
一个锋利的无形风刃划过老人的脸颊，差点就将他的脸颊洞穿……
“我们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从古至今等了无数的岁月，无数的繁衍……我们深信能驾驭圣物的那人终会出现，那人就是我们的一切，我们一族的神！而你却妄想杀害他！可笑至极！”夏洛尔越说口气越凶，“卑微的蝼蚁，看好你自己的分量！”
“砰！”扭曲的空气如重型大锤将老人的身体砸进了地板，地板瞬间出现龟裂的痕迹，老人咳出了一口鲜血后差点晕厥了过去……
“最后告诉你吧，我们一族无论什么年代，都会选出五名巫女侍奉那个可能会出现的神。我很幸运，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他，所以你现在才会变得这样。”夏洛尔冷笑，“巫女和神之间有特殊的联系，虽然一开始我也认为他是在睡觉，甚至还感觉不到你在飞机上布置的幻境，可是后来我却忽然看到了他的梦……”
“怎么……可能！”老人喊道，他已经绝望了，最后的最后，他根本不信这些毫无科学的现象！
“在那之后……就发生了一片空白，我醒来后看到了他睁开了眼睛，随后再次闭上了，那时我就明白了，你让他们全部陷入了幻境……因此，我找到了你！”
“那么……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为何你没有陷入我的幻境！”老人疯狂地大喊道，嘴中吐出的鲜血让他不住地咳嗽着。
“这你不是最清楚的么？我根本不是十二位者，你那个幻境，只有对带着面具的他们才有效而已。而你最大的不幸就是我这个第十三位者，当然这个是自诩的啦，毕竟我的面具送人了。”夏洛尔笑道，“废话也够了吧，赶紧给我去死吧。”
“什——”
“噗————”
没有给老人惊愕的时间，在半空如子弹的空气扭动着从上方射入了老人的左胸，将他的心脏洞穿……
“他会夸我吧？”夏洛尔脸颊微红，露出了幸福的表情自问道。
“嘭！”
机舱内的某间房门被猛地炸开，模糊地人影冲进房内径直袭向床上。
“呜——”
床上的那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被突袭的敌人径直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压在墙上。
“是……你。”他艰难地呼吸着，对方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让他感觉身体像抱着一个火炉‘兹兹’地冒着烟。，
“是我。”冯枫轻笑道，“好久不见了，萨德莱尔……”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萨德莱尔难受地说，完全被占据主动权后他已经无力反抗冯枫足以热死人的超高温。
“我是来复仇的……”
灼热的温度在房间扩散开来，冯枫的眼中出现炙热的红光，仿佛燃烧着火焰般，他用力地将萨德莱尔按在墙上，手上的力度开始慢慢加大，萨德莱尔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挣脱开他的双手。
“呜……呃！放开我！”
“你也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冯枫另一只手凝聚着极度的深红，跳动的火焰涌动在上方，他狠狠砸进了萨德莱尔的胸口上，房间的墙壁直接被打穿，萨德莱尔胸口冒着灰烟落到了另一个房间内。
“呜啊……”萨德莱尔口吐鲜血，颤抖地想爬起之时再次被冯枫按在了地上。他仇恨地瞪着这个如同杀神的男孩愤怒地问道，“为什么你要杀我！”
“咔——”
话音未落，冯枫手上力度猛地增大，萨德莱尔因为疼痛失去了意识，随后炎热地温度让他再次热醒了过来。
“啊……”萨德莱尔的余光中看到了这个房间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她爬起了身子正看着自己这边，似乎还没懂发生了什么事。
“请帮帮我！”萨德莱尔大喊道，此时在旁人的眼中，冯枫就是个杀人犯！自己却只能任他宰割。
可是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萨德莱尔的叫喊，而是目光怔怔地看着冯枫。
冯枫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转过头看去，随后语气冰冷地说道“是你啊。”
“小枫……”菲莉娜柔声道，表情乖巧的像一头小猫在地上摇着尾巴看着他。你不行动它也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冯枫瞥了眼后收回目光，冰冷地看着萨德莱尔，对方已经被他的先手突袭给逼到绝境了。满脸通红，错乱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