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重回灵泉
陈方连连解释道:“不是不是,你不是的”
水彤故意幽怨的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陈方急得抓耳挠腮的,偏偏就是想不起来该怎么解释,看着陈方都快跳起来了,水彤才笑着说:“好了好了,别再想了,逗你的,真不明白你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女人缘。”
陈方满头的大汗,板着脸说道:“你怎么能跟我来这种玩笑呢,万一我急死了怎么办?”
水彤扣着他的手指,连声道:“呸呸呸,不许说这样的话,死啊死啊的,我们两个才没有那么早死呢!”
陈方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是啊,我们还要去好多地方,去好多好多美丽的地方,交好多好多好朋友才好,然后,我们再想想生一个怎么样的孩子”
水彤羞红了脸:“谁要给你生孩子啊!”
陈方很纳闷儿地问道:“别人不都是先谈恋爱,然后结婚接下来生孩子,最后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水彤微笑道:“大哥,我们才谈恋爱多久啊,有必要谈婚论嫁地那么快吗,而且我暂时还不想做你妻子呢!”
陈方的脸色一暗:“为什么?”
水彤托着腮,打着瞌睡说:“因为我还想多做一段时间你的女朋友,我可不想自己的丈夫结了婚了还有一帮的女朋友,再说了”水彤的话戛然而止,撅着嘴,低下了头。
陈方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再说什么?”
水彤微微抬头,黯然说道:“再说你总是要离开我的,什么时候柳梦飞回来,什么时候我就该走了”
陈方的脸也耷拉了下来,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那颗眼珠里仿佛又出现了柳梦飞的音容笑貌,他不能否认,自己和水彤的结合只是暂时的。
水彤今天下午就看了出来,单是在柳梦燕面前,陈方已经不敢承认自己和水彤的关系了,要是真的见到柳梦飞的面,他会怎么做?螭吻的各方面条件都比柳梦飞好,陈方还不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柳梦飞?
陈方叹了口气,说:“天晚了,你早些睡吧!”
他站起来离开了凳子,从水彤身后走开,刚走开不过一步,水彤就牵住了他的手,黯然问道:“你不是说,一步也不离开我吗?”
陈方一愕,水彤紧紧地贴在他背上,抱住了他的人。
柳梦燕在水彤的门口靠了一会儿,环抱着手臂走下了楼梯,坐到了门口的台阶上,面前的纸钱还是满天的乱飞,有几片还落到了她的绣鞋上。
忽然间看到一张秀气白皙的脸,正紧蹙着眉毛,忧郁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好像谁欠她几千两银子似的。
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憔悴了不少。
何无垠在她后面举着小镜子照着她,微笑道:“我一直以为,这种表情只会出现在我的脸上,你这种白富美小妞怎么也会有这种别人欠你钱的表情啊?”
柳梦燕板着脸推开他的镜子,冷冷道:“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在这?”
何无垠收回镜子,坐到柳梦燕的身旁:“怎么,就这么想我走,不担心我的伤了?”
柳梦燕毫不在乎地说:“死了算了,你走了我眼不见心不烦,正好。”
何无垠舔舔嘴唇,脸色变得十分无奈,叹道:“好,为了让你不再心烦,我今天来是向你要一张欠条,免得你到时候不认帐。”
柳梦燕二话不说,起来就朝楼上房间走去。
何无垠也就是一时说笑,柳梦燕可当了真。
何无垠急忙喊着:“哎,说着玩呢,别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说话就说话,开什么玩笑!谁有空跟你开玩笑?”柳梦燕把气全都出到了何无垠身上。
何无垠站了起来,瞬闪到柳梦燕跟前,把他按在了自己怀里,任柳梦燕再怎么挣扎,他也不让她再挣开自己的怀抱。
柳梦燕忽然间哭了,捶打着何无垠的胸口,连连叫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何无垠就是不放手,紧紧地用双手箍着柳梦燕的身体:“跟我走!我不会再让你受伤!身上的和心上的都不会!”
柳梦燕边哭边抱紧何无垠的脖子,自顾自地说:“我真的喜欢陈方哥哥,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他总是可以看得出别人的爱,总是看不到我的心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何无垠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明天我就离开这里,再有这种事,可没人这么对你了”
他抱着柳梦燕,心中出现的却是水彤的影子,那是因为恨
陈方把手放在水彤的手背上,缓慢地握紧,闭上眼睛,叹息着,慢慢地把她的双手分开。
“我是喜欢着你,可是,我们还不能做那样的事。”
“你嫌弃我?”水彤幽幽问道。
陈方道:“不是,只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水彤走过去关上门,背靠在门上,挡住了陈方,冷冷地说:“今天要么留下来陪我,要么就杀了我离开!”
陈方的眼中已有泪水打转:“你们为什么都这样我呢!”
“我怎么想得到,一个女孩子会在和一个正常男人共处一室的时候,说这样的话!”欧阳玉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微笑着对晴远老道士说。
晴远也落下一子,微笑道:“欧阳施主也是性情中人,莫非就看着那个女施主,在别人的怀中?”
欧阳玉冷冷地说:“那道长认为,我应该下去把何无垠推开,然后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晴远苦笑道:“贫道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欧阳玉白了他一眼,低头一看,己方的棋子已经被晴远杀死了一大片。
晴远站起来说:“施主已无心下棋,贫道告辞。”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何况欧阳玉在下子的时候,也没有怎么把输赢放在心上。
反正那天晚上陈方没有从水彤的房间里出来。
那天晚上是何无垠点了柳梦飞的睡穴,把她送进了房间里。
何无垠一早上就走了,只让欧阳玉给柳梦燕说一声,毕竟留封书信写几个毛笔字还是要花钱的。
等欧阳玉想起金枪李这根毒刺的时候,何无垠已经从灵泉村出去了。
同床异梦,对陈方和水彤来说,就是陈方虽然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却连碰都没有碰她,就差学习着西方童话里的勇士,睡觉时把一把剑插在自己和她的中间,谁也不碰谁了。
看着陈方从房间里疲惫地出来,欧阳玉面带微笑地问:“昨天晚上一定累得狠吧,来,喝口茶补补身子。”
为了查清楚灵泉村背后的秘密,欧阳玉不惜派出降龙帮的七个一流高手,将整个灵泉客栈变成了他自己的地盘,将原来的老掌柜、店小二和其他的鬼尸全部赶了出去,司徒元震,罗冰和李许清代表的已经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欧阳玉连他们也都能收拾得了,能力可见一斑!
灵泉村究竟有多少鬼尸,这些鬼尸中又究竟有多少深藏不露的高手,欧阳玉若是仅凭武力来和这些人硬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用的是外交手段,只要威胁掌柜的说陈方已经把灵泉村的秘密告诉了他,然后避开所有有关鬼尸的秘密,让掌柜的认为就算是杀死店里的所有人同样不能阻止消息的传播,掌柜的除了答应,也绝对没有其他的选择。
陈方冷哼道:“是挺累的,一晚上都防着她往我身上趴,能不累吗你怎么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欧阳玉淡淡一笑:“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陈方惊讶道:“那梦燕是不是也”
欧阳玉冷冷道:“她还不瞎!昨天晚上哭了一宿,你不知道?”
陈方叹着气低下了头:“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就听着她哭吗?”
欧阳玉笑道:“她喜欢的又不是我们,我们管的着吗!”他的笑充满了无奈、苦楚。
陈方站起来,突然道:“不行,我得去给她打洗脸水去!”
欧阳玉冷冷的看着他:“早干什么去了,何无垠走时已经打过了不过你可以把他打的水倒了再打一次。”
陈方气愤的坐下,哼道:“我还没病!”
欧阳玉道:“就算是没病,也差不多了,你放心吧,柳梦燕还没那么小气,水彤的事,她能理解。”
陈方回头看看水彤的房间和柳梦燕的房间,看到房门都还紧闭,这才坐了下来:“何兄走了?”
欧阳玉点点头:“走了。”
陈方压低声音说:“我请你查的人,你查了吗?”
欧阳玉摇了摇头,叹道:“灵泉村的势力比较复杂,也许,我们应该先从金枪李查起,看他来灵泉村是谁指使的,毕竟那个老掌柜能强接龙凌情一掌,也绝非是我们几个一拥而上能对付得了的。”
欧阳玉忽然一顿,脸上的表情僵硬地冻住了,艰难地吐了一口浊气,十分惊恐地说:“我错了,我实在不应该让何无垠一个人出去的,在去药王集的时候,我就发现路上一直有十七玄衣剑中几个人的踪影,而我又说知道了灵泉村的秘密,只要条件允许,我相信,任何人都不可能从灵泉村活着出去了。”
陈方立刻跳了起来:“那还不快追,何兄有危险!”
欧阳玉苦笑道:“已经来不及了。”
楚国的边境,还是很少有这么大的雾的,干燥,冰冷,这些天气特征同时存在于雁门关这个地方。
何无垠的人,就站在这一大片迷雾里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样的地形适合埋伏和狙杀,也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样的天气对自己这样的路人最为不利,因为他是个杀手。
这一刻何无垠才知道,天理是循环的,有他狙杀别人的一天,自然也有别人狙杀他的一天!
当何无垠走到这一片密林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的兵器盯上了,可能是子不过午的子午透骨钉,也可能是一珠入体,千刃噬心的唐门毒蒺藜,就算是子母踏星圈和金刚鸳鸯拐这种传说中的兵器在对准着何无垠的头,他也绝不会感到奇怪。
僵尸怕阳光,鬼尸会不会怕?就算是鬼尸真的害怕阳光,这样的大雾天气,又如何能克制得了他们?
何无垠左手轻轻把青刚剑推出了半寸,右手握紧了他的断钢小斧!
就算是真有鬼有神,他也要让鬼神夜哭,神魔日嚎!
一箭破空,嗖的一声,何无垠直接将断钢小斧飞出,嗡的一声,小斧在半空中发出璀璨的光芒!
可以听见,羽箭被小斧劈开,落在了地上,只是那小斧羽箭所碰撞成的光芒,已经足以何无垠的位置!
那一箭,根本就不是为了攻击的!
何无垠不做多想,立刻使出了每个人都会使的绝技:逃!
何无垠快速的向外面跑,他还记得,这附近有一条河,到了河中,就还有生路!
如果河里没有埋伏的话!
林中的都是绝顶高手,何无垠这么一动,立刻有十多枝箭,三十多颗暗器,顺着何无垠的脚步钉在了他的身后。
何无垠一拔剑,扫开身前的两团如雪的剑光,继续往前逃!
面前又是一抹红影!红缨枪散开的枪穗!
何无垠也不硬抗,一旦稍有停留,马上就会被当做箭靶一样射成筛子!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杀人动手就不带用眼睛的!
剑锋在红缨枪上一捺,人立即从敌人头上飞过!
两柄虎头钩,就等在何无垠落地的地方,要的是他的双腿!
何无垠将剑往地上一刺,手一按剑柄,飞出几丈!
一把鬼头刀,一把丧门剑,几乎削断了何无垠整条脊柱!
前方就是那条河!
到了,终于到了,何无垠激动了起来,虽然受了伤,可是只要到了河里,他就有把握逃走,上天对他毕竟还是有眷顾的。
终于逃的走了!何无垠都想笑出来!
这次对准他的,只是一幅画,一幅只有在医馆里出现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