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明明是个全赢局
这时候的苏谨,已经气得肺都快要炸了。
昨晚太后说起这事时,明明就只有皇上和她三人知道,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谁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呢!
她如此招摇,负棘请罪,分明就是要将这件事传开来,逼着皇上应承此事。
果然,陈才人说道:“皇上纳妃,向来都是由皇上自己做主,皇后娘娘虽主理后宫,却没有权力阻止皇上纳妃。苏姑娘,若此事是真,您大可不必如此,您与皇后娘娘本来就是亲姐妹,从此姐妹二人共侍一夫,此为佳话呀!”
玉美人也道:“没错,自莺贵姬离去后,皇上再没有晋妃位,现在要晋苏姑娘为妃,是好事啊!”
这两位也算是萧鸾喜欢的女人,虽然还没有真正的侍寝过,但数次被邀与皇上共进御膳。而且后宫晋位向来有个惯例,就是晋位之时必成双,没有单单进某人位的。
如果真有苏茉晋为后妃之事,那么她们也或许多了一个晋位的机会,因此都暂时地忽略,苏茉成为妃子后,她们将多一个强劲情敌的事实,而在此时此刻都希望苏茉晋位成功。
这些目光短浅的女人。
就把自己的男人,一点点地推给别的女人进行刮分。
但是此时此刻,这件事是如何也压不下去了。
隔了好半晌,苏谨才道:“确实,皇上有提到要晋苏茉与欣贵人为妃的意思,充裕后宫本就是皇上的责任之一,我这个皇后只有为他高兴,能哪生气呢?苏茉,你大可不必负荆请罪,倒叫众妃嫔笑话了,应该像欣贵人那样,大大方方的接受方为上策。”
晋位晋双,就给她们个双,叫她们再火上浇油!
果然陈才人和玉美人的脸上皆出现失望之色,而苏茉也是为之一愣。
陈才人不由地对苏茉哧之以鼻,“原来欣贵人也将晋为妃职啊,果然还是欣贵人比较识大体,没有让皇后娘娘为难。”
玉美人也道:“是啊,苏姑娘,您这样负荆请罪分明是在给皇后娘娘难看……这样真是太不懂事了!”
陈才人继续道:“既然苏姑娘不想当妃子,皇后娘娘您就行行好,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让皇上知道苏姑娘的心意啊,免得皇上一头热,苏姑娘却这般惶恐又委屈的不肯领情。”
玉美人:“对对对,陈才人,你说的太对了……皇上堂堂天子,又岂会强迫别人为妃?这件事一定要跟皇上讲清楚啊。”
正在议论间,却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朕当然不会做强迫的事。”
竟然是皇上已经下朝,来到御秀宫了。
众人皆下礼。
萧鸾径直牵起苏谨的手,“皇后,苏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苏谨微微一笑,“她是来负荆请罪的,说是不愿做您的妃子,听闻您要纳她为妃可是吓了一跳,这不,就成这样了……”
萧鸾微皱了眉头,向殿下问道:“是真的吗?”
苏茉尚未回答,陈才人和玉美人已经齐声道:“是真的!皇上,苏姑娘根本就不想做您的妃子,您为什么要强晋她的位份呢?”
“是啊是啊,皇上,苏姑娘心中还是只想照顾她的娘亲,又哪会放心思在皇上您的身上呢?”
只有苏茉努力地想要分辩,“不,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有点害怕……”
陈才人忙道:“唉呀,苏姑娘你不必害怕,皇上是不会逼你的,皇后娘娘为人一直很好,当然也不会逼你。你看,同样要晋为妃子的欣贵人,高高兴兴的接受妃位,才是皆大欢喜,这事就图个大家欢喜对不对?说什么也不能让苏姑娘委屈啊!”
玉美人这时候用个娇俏的兰花指抚着自己的下巴猜测道:“该不会是,苏姑娘心中另有情郎,那人很优秀,竟然连皇上都比不上……”
苏谨要阻止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这话犯了萧鸾的忌讳,冷冷地哼了声,“你们真是越来越大胆,全部都在胡说作道!关于晋位一事,自有朕和皇后及太后做主,你们在这里嚼什么舌根,朕累了,你们先离去吧!”
陈才人和玉美人惊慌地互看一眼,连忙告退了。
她们不知道,萧鸾最恨别人提起一人,那就是……玄宁!
当玉美人说苏茉另有情郎的时候,他很容易就联想到玄宁,关键是玉美人说那人,连皇上都比不上……
唉,果然是言多必失啊。
明明是个全赢的局,最后却成了平手。
好在苏茉也不敢继续做怪,跟着陈才人和玉美人一起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很忧伤地看了萧鸾一眼,可惜萧鸾却已经闭目养神,根本没有与她对视。
……
如果没有玉美人的那句话,苏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想成为皇上的妃子”便成定论,那么她再想扳倒定论成为妃子也不那么容易了。但是现在,苏谨怕的是,萧鸾会因为玄宁这个名字,而偏要纳苏茉为妃。
他虽然很聪明,可是一遇到有关玄宁的事就会犯糊涂。
而且他到底是皇上,偶而任性一下,又有谁能管得了他呢?
正当苏谨在评估这里的得失时,却听到萧鸾闷声问道:“是谁说要晋欣贵人为妃的?”
苏谨愣了下,然后打个哈哈一笑,“只是个提议罢了!皇上完全可以当作没说过啊。”
“你话都出口了,朕能当没说过吗?”
“怎么,怪我啊?”
萧鸾睁开了眼睛,桃花目中满是宠腻,“你啊,吃醋吃过头了!”
说着拧了下苏谨的脸。
苏谨撅嘴道:“我哪有吃醋,只是替你避避邪花罢了!”
“是吗?邪花?邪花是谁?……”
“就是她啦,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萧鸾一把将苏谨捞过来,“朕不知道,你要说清楚。”
“反正我说出来,你又不会信的,说什么说。”提到苏茉所做下的事,就不得不提到玄宁,每次提到玄宁,苏谨总是占不到便宜,所以还是选择住嘴比较好。
萧鸾已经轻轻地吻了下她的耳垂,“你说真心话,是不是吃醋,不肯让朕纳妃?”
苏谨的眸中忽然溢出一点雾气,“我如果说是,你会为我而改变吗?”
萧鸾笑了笑,心头泛起点点怜惜,“你若这样说了,朕说不定会考虑一下,为你倾尽后宫。”
苏谨蓦地瞪大了眼睛,“倾尽后宫?”这可是曾经的小说中和坑爹的电视剧中才有的事啊!他真的能做到吗?
她怔怔地望着他,嘴唇哆嗦着……
心情紧张到说每个字都好像在搬一座大山,“我……我……希望,皇上你能……能……能倾……尽……唉……”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完,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我不想说,说出来如果没有做到,我会很失望。既然注定要失望,还不如不要希望的好。”
“你怎么知道会失望?”萧鸾的眸中竟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同时也松了口气,如果她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可能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吧,朝廷中盘根错节的事,又岂是他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不过虽然如此,但她若是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很安慰。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好在两人都没有就这件事继续纠结下去,萧鸾听苏谨给他讲苏茉负荆请罪的全部过程,不由地笑开了。
“皇后,你就算讨厌她,也不用搞得她这么狼狈吗。你这样一来,使她弄巧成拙,又多晋一个欣贵人,她心里怎么能服气?肯定气坏了。”
“是啊,我就是气坏她,那你是不是很心疼呢?”
“怎么会?朕就是觉得,既然她能做到这一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到这里,他忽然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其实有时候,你也要想开一点,你‘老共’是皇帝,不是一般的男人,总是有女人追逐不休的。你若一直跟她们开战,岂非要累死自己?”
对于苏谨说,她的家乡把自己的丈夫都叫做“老公”,他觉得很不雅,所谓“公”和“母”,那是形容动物的。
“老共”就不同了,就是老了还共同生活在一起的人,所以要叫“老共”。
苏谨就取笑他,“还佬棍呢!”
“佬棍是什么意思?”
“就是老坏蛋的意思!”
“啊!……现在朕罚你把屁股乖乖地掉过来,让朕好好的打一打。”
苏谨干脆把头埋在床上耍赖,“又要打屁股?让我死一死去!”
……
总体来说,和萧鸾在一起生活,还是很快乐的。
对于苏谨口中那些稀奇古怪的词儿,私下里他也很喜欢学上一学,然后再反过来卖弄一番。
而萧鸾不雅的伤,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有天晚上,兰公公送了一盒子礼物到到御秀宫,苏谨还很奇怪,好好的送什么礼物啊,而且白天在一块的时候没提起呢!
连忙打开一看,顿时笑得肚子疼。
那是一盆子苏谨缝制的小内内,上面还有个书签,用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写着,“朕好了”。
等到苏谨一阵凌乱的笑完后,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朕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告诉她,他的身体好了,就可以做那事了吗?
虽然说,对于他不信任她的事,她也是可以原谅的,可是心中毕竟还是有根刺啊。她真的要,“献身”于他吗?
一时间,只觉得脑中纷纷乱乱,理不清头绪。
果然,那天晚上,萧鸾翻了皇后的牌子。
这可是,自苏谨成为皇后之后,第一次正式的翻她的牌子。这与平时,萧鸾赖在御秀宫不走还有苏谨为照顾他住在麓宫是不同的。翻牌子,多了这道工序,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儿,皇帝要来“潜”她了,而且是名正言顺的“潜”。
苏谨在房间里风中凌乱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他,他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