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安墨染来了(下)
当下二话不说,上前一脚就把罗月琼踹的跪到了地上,然后才抱臂道:“今儿要不是看在罗四姑娘的份上,只怕你边这个院子都出不去。”
罗月琼哪里肯吃亏,尤其是在自己的娘家,刚要大叫,九宫就哼道:“我还是劝你老实点,我们世子的脾气可不大好,你这会儿要是磕头认错了,我们世子没准就不与你计较了,不然,我们世子一但发起伙了,别说是你,就是你那什么老爷,都得过的提心吊胆的。”
或许为了解开罗月琼心理的疑惑,九宫之前与安墨染在院子外偷听的时候,就转身与村里的段里正去核实罗月琼的身份了,只不过进了院来也没机会与安墨染说,再加上段里正也说了,这罗月琼嫁了人当妾,跟罗家的人几乎不大来往了,九宫心下也就有了数,这下手就狠了一此。
正好这会儿,段里正也跑了过来,知道安墨染过来了,以前身份没挑明,大家就只当不知道,如今里正也知道桅子的亲事定的襄阳侯府,哪里还能装不知道,急三火四的进了院子,也没看地上跪的是谁,一把老腿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道:“凤凰村里正,段某,不知道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世子见谅。”
段里正还是头一次闹这般大的架势,罗家人都看的愣了一下,安墨染这才轻轻巧巧的说道:“里正年岁大了,起来说话吧。”
罗月琼看着段里正起身的时候,才傻了眼,那段里正一家在村里可是横着走的,啥时候见他给人磕过头,下过跪的,这么说,眼前这个少年,就真的是襄阳侯世子了。
九宫适时的提醒罗月琼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再不磕,只怕想磕也就晚了。”
罗月琼脸一下子就白了,别说是世子,就是当官的,她也没见过,至于那个拨斩五品官,还是她听她们老爷说的呢,长的是什么模样,她都不知道,这会儿眼前冒出个真世子来,当下的顾不得别的,只连着磕头认错。
只是安墨染却清冷道:“你该认错的不是我。”
这话一出,罗月琼愣了,罗天翔和罗天全也愣了。
却见安墨染上前拉着桅子站到了罗月琼的面前,在罗月琼诧异的目光,温和的说道:“想来刚才我的话你没听清,现在我就再跟你说一遍,站在你面前的,即将成为襄阳侯府的世子妃,未来的襄阳侯夫人,所以,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得罪的不是我,而是未来的襄阳侯夫人,我现在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还是安墨染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把桅子揽在了身边,而且这般郑重的介绍桅子的身份,还让桅子的亲姑姑向她磕头认错。
桅子有些迷茫,亦有些感慨,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开始学会这种等级的差别,开始学着适应自己的身份?
此刻,不只桅子迷茫了,就是罗家众人也跟着迷茫了,即便心理知道等级有别,见到君主或是当官的要下跪,可是那都是平民对当官的一种敬畏,那些人就像是天生的生在高位一般,而如今自家出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罗天翔与吴氏,还有马氏与罗天全都不禁在想,是不是她们以后见了桅子也要行这般大礼呢。
安墨染就那般稳稳的扶住桅子,不让她有半分的动摇,因为这一刻,是她走的第一步,只有迈出这一步,以后才会一点点走的顺畅,这是他能为她争取最多的东西,即便是侯夫人再过宽厚,可是该习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侯夫人连婚前礼仪教导的嬷嬷都请好了,却被安墨染打发了,为的就是不想让他的小丫头受到束缚。
安墨染知道那些嬷嬷,顶着宫里的光环,在各个大户人家游走,美其名曰教各位大家闺秀礼仪规矩,其实在安墨染看来,无非是把自己在宫里曾受过的苦楚,拿到外面对付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还一面打着要学好就要吃苦的恍子,然后想着各种法子为难。
在京城里呆了三年多,安墨染可是没少听见自己那几个好友跟自己抱怨,自家的姐妹是如何受这些变态的嬷嬷们欺负的。
所以安墨染舍不得他的小东西受欺负,这样的人推了,可是他也知道有些事逃避不了,规矩礼仪可是慢慢学,他相信以桅子的聪明,这些难不倒她,只是这为人处事,身份的尊插有别,这些都要从现在学起,而今天这个女人,无疑就是最好的练习人选。
当然,想用这样的法子逃避之前的责任那是不可能的,安墨染的眼睛微眯起来,对于这个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身上的人,非常没好感,尤其是她提到的那个老爷,还有那个什么五品官的,看来,他应该做些什么了。
九宫跟着安墨染的时间长,这会儿见安墨染的神色变幻就知道自家主子的主意,下面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罗月琼离开罗天全家的时候,整个人还在浑浑噩噩中,因为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家侄女真的许了襄阳侯府,这得是多大的富贵啊,关键是自己压根不知道,还一下子撞到了口上,把人得罪到了明处,不只是得罪了自家人,连襄阳侯世子都得罪了。
这会儿罗月琼连给桅子磕头的耻辱感都没了,只想着怎么补救呢,因为她心理清楚的明折,自家老爷是什么人,这次的事,自己显然没办好,可是有桅子嫁进襄阳侯府这个事,自己交差是不成问题的,关键是接下来,这么大的好处,自家老爷不可能不利用起来,那么老爷要是再让自己来跟自家联络感情。
罗月琼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刚刚给桅子磕头赔罪的情形又历历在目,要是让她每一次见桅子都下跪的话,罗月琼有些为自己的膝盖叫屈了。好歹她也是襄阳侯世子妃的亲姑姑,就是再讲究尊卑,也得有个长幼吧。
罗月琼的无知想必就是从这来的,若是她真能多下两次跪,就能换来襄阳侯府的提携的话,可想而知,她在夫家的地位会有多高,这是在变向的与她夫家表达一种态度,只是罗月琼这样的人,注定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机会,同样,桅子也不会把这样的机会给罗月琼这橛的人,因为在她心理,压根就不齿于罗月琼的行径。
“怎么了,生气了?”安墨染打发走了罗月琼,终于逮着一个与桅子单独相处的机会。
当然,这也是罗天翔与吴氏刻意给两人一个适应的机会。
实在是刚才安墨染的态度有些让罗家人惊愣了,即便是现在,罗家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或者说还没有学会适应。
桅子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她不是分不清好坏的人,安墨染那般维护她,她要是生气,那不是不识好歹了吗!
“安哥哥,我有些不适应。”桅子的声音有气无力。
安墨染安抚的揉了揉桅子的头,感受到那一份温度,笑道:“怎么了,不会是觉得这种颐指气使的日子不适合你吧。”
安墨染太过了解桅子,这丫头若是让她自己去努力做些什么,不怕苦,不怕累,身上有一种潜在的光芒吸引着身边人的视线。
桅子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好意思的笑了,道:“安哥哥,我就是觉得吧,以前的生活跟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有很大的反差,也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适应的了。”
这才是心理最大的担忧,桅子从来不相信爱情是维系两个人关系永久存在的尺码,就是在现代,爱情不也一样有保鲜期吗。
而且爱情有可能是一时的冲动,亦或是在那个时候自己的感觉,彼此看到对方的,只有好处,优点,没有缺点。
可是生活毕竟不是一幅瑰丽的图画,每个人也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你思想里标榜的那样,一成不变,只是在这变化当中,如何还能保持住今天的吸引,才是桅子要考虑的问题。
也许有朝一日,即便爱情转化为亲情,可至少两人的手还是紧牵着的。
安墨染也明白桅子的心思,其实这门亲事,要不是他一直强势的坚持着,只怕这丫头早就逃走了。
“桅子,你相信安哥哥吗?”安墨染问的很轻,却很坚定,眼里的柔光抚慰着桅子有些彷徨的心。
桅子就那般望进那一池碧波里,除了自己的倒影,别无他物,头不自觉的就点了下去。
安墨染的眸中闪现着蛊惑人心的笑意,再接再厉道:“桅子,你相信你自己吗?”
桅子的目光一怔,相信自己吗,微微凝眸,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最先相信的就是自己,因为相信自己,所以才敢于去做,去尝试,哪怕失败,也可以重新再来,毕竟自己脑袋里有先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自己没有什么改天换日的想法,可是至少能让自家的日子过的丰盈一些。
安墨染笑道:“桅子,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桅子的目光一挑,第一次,应该是她初次去镇里,去齐家那次吧。
一想到这,桅子也忍不住笑了,心情也放松下来。
安墨染能很清晰的感到桅子的心理变化,慢慢笑道:“桅子,那个时候,也不过五、六岁吧,那么小的一个丫头,就有那样多的鬼心思,而且口齿流利,骂人都不带脏字的,那会儿我就奇怪,这是谁家的孩子,胆子这般大不说,而且还这般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