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雨欲来之舞楼相遇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红唇轻启，涟漪淡淡的唱起这一首足以让人心动的曲调。

秋千落地，涟漪轻盈的走下来，旋转，轻纱材质的衣袂在她的周身散开，将她托称成一朵绽放的鲜花，腰肢下弯，不知何时，涟漪的嘴间出现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她随意的取下咬在嘴间的花，向台下一抛，顿时引起了一场轰动。

众人像是拼着命也要抢到那朵花一般，互相拉扯，争夺。只因为那是一朵被涟漪咬过的花。

涟漪在高台上娇笑，忍不住笑弯了腰。她选择了这首《凤求凰》，唱了一首本该由男子对女子聊诉衷肠的一首歌，她身处在舞楼，享尽了男人们的温柔，却没遇到一个对她真心的人。她只想，在自己容颜还在的时候，寻着一个值得她抛弃一切去跟随的人。

“怎么样能见到涟漪？”大堂里涟漪悄悄离开，只剩下一群闹哄哄的看客，舒影的眼神跟随着涟漪离开的身影，问道。

“这个……今儿个涟漪姑娘已经有约了，姑娘您还是下次来吧！”花鱼吞吞吐吐的答道，至于谁约了涟漪，她实在不方便说。

舒影意会的点点头，继续气定神闲的喝着杯中的酒。心里打着什么样的心思，她丝毫没有展露出来。佳人有约是么？谁又能约到媚生楼的头牌呢！

就在舒影的隔壁雅间，司寒同样看着涟漪离开的背影，深思。

“既然今天见不到涟漪姑娘，那你替我说一声，改天来访！”舒影掏出袖子中的几张银票，放在桌面上，说道。

“好的，花鱼定将姑娘的话带到！”花鱼一脸兴奋地收下了舒影的银票，说道：“花鱼给您带路吧！”

舒影点点头，跟着花鱼出了雅间。谁知，她一掀帘，旁边那间雅间也有了动静，舒影偏头一看，居然是司寒。舒影脸上出现细微的变化，司寒出现在这里是意料之外，她也有些讶异在这儿看到他，但她依旧镇定地背向司寒，走下楼去，两人互装作不认识一般，一前一后出了媚生楼的门。

“什么时候来的？”出了媚生楼，转过一个巷口，舒影背靠在墙壁上，直到司寒步步走来，她问道。

“不久前，你就这样进了媚生楼？”司寒简略的回答道，又一脸质疑的问道。媚生楼这样的地方，舒影居然能穿着一袭红衣进去，想也有些怪异。

“有钱能使鬼推磨，白城战乱，现在的钱可不好赚，我给她们白白送上去，她们会不要么！”舒影讽刺的一笑。

司寒早也想到这就是舒影的作风，抓住别人的心理再大笔的挥霍，只为了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司寒看向舒影，夜色中的红衣显得异常的鬼魅。两人眼神交流片刻，司寒只说了两个字，两人便纷纷消失在了这夜色里。

“涟漪。”

翻身进了媚生楼的后院，舒影看见司寒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这里，不禁想，果然男人皆风流，爬后院都爬的如此娴熟。

司寒接收到舒影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眼光，一时没想到舒影在笑些什么，也懒得去求解她心里的小九九了。

“你们知道今天涟漪姐姐要见的贵人是谁吗！那是节度使大人！”二楼传来了一声女子的低语，舒影和司寒立刻动身，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涟漪姐姐真有福气，我什么时候也能让天底下的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呢！”接着又有另一女子带着些醋意，带着些幽怨的声音传来。

“在我们这里，你要是运气好，碰到一个好的贵人，指不定就能脱身了，还能享受到荣华富贵！要是没那运气，怎么盼也是盼不来的。”

两个女子同在叹息，叹息着自己注定悲剧的命运。

待两人离开，舒影和司寒的身影又重现在了月光下，两人对视一眼，却都为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怜悯二字。虽然说，那两名女子深处的环境让她们失去了尊严，失去了自由，但她们从未想过要去寻回自己的尊严，又怎么值得别人的怜悯。

两人脚下一蹬，飞身上了二楼，去往涟漪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