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谁欠了谁的，都是要还的
“主子！”舒影刚回到皇家猎场中，无尘便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她的面前，像是等了很久一般。
“怎么了？”舒影看起来则淡定很多，司寒说要带她去玉屋的时候，她很自觉的把无尘留在了外面，没让他跟去，一是因为玉家的秘密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二是因为她给无尘布置了一个重要的任务，看紧白大夫。
很显然，无尘的匆匆是因为后者。
“他跑了，往城外。”无尘口中的“他”，便是指白大夫。
舒影一副了然的模样，与司寒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走吧，抓他回来！”
舒影和司寒二人根据暗影卫的信号，再次出现在白大夫面前的时候，看见白大夫眼里清清楚楚写着“惊恐”二字。
舒影款款走近他，在他面前站立，云淡风轻的开口道：“怎么，去哪儿啊？”
“去……去亲戚那儿！”白大夫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白大夫，没有人告诉过你么，你很不会撒谎。去找个亲戚至于把家里搬个精光么？”舒影严肃的看着他，眼睛中泛着锐利的光。
“白大夫……白义！”此时，司寒的嘴角挂着无情的微笑，也走至白大夫的面前，果断的判定让白大夫心中一惊，自己想好的解释卡在喉咙，无法出口。
司寒看见白大夫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找了那么久的白义，原来就躲在皇都之中。“说到亲戚，请我也很想知道，你的亲戚呢？据我所知，太医院前院使白义，在紫金园事件发生一年后，就告老还乡了，可是呢，在他的老家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白御医，你今日独身一人，亲戚又去往何处了？”
“住嘴，住嘴！”白义愤起，司寒的话说到后面，他的身体已经止不住开始颤抖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义平息之后，依然选择了狡辩。
“那么这块绣帕呢？为什么你看见它的时候，是心惊的表现！”舒影掏出怀中绣有海棠花的绣帕，说道。
白义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手帕，便开口道：“我不认得那手帕，你们真的认错人了！”说完，他就背着自己的包袱，快速从舒影旁边绕过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从宫中告辞后，还没有回到你的家乡就遇上了莫名袭击，对吗？”白义停下了脚步，司寒继续说道：“而你在宫中带了多年，自然也知道那袭击意味着什么，要不然你也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离开皇宫，太早易引人怀疑，太晚，生命不保。”
司寒停顿了片刻，此时的白义已经激动的全身发抖了。“可是你就算再逃，也逃不过那人杀人灭口的步伐，不是么？杀人灭口啊，知道事情真相的是你，为什么死的是你的妻儿？难道，你不想报仇么？”
白义艰难的转过身来，内心再怎样逃避，也逃不了妻儿惨死的事实，逃不了心中的恨。他颤颤巍巍的走近司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长的很像皇后，紫衣皇后！从今早见到你时，我就隐约察觉出来了，我逃不掉了。苟活了那么多年，我已不成人样，或许，今日遇上你们，还能让我早些解脱！我对不起紫衣皇后，对不起您！”白义扑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那手帕是谁的？”司寒收起了那无温度的笑容，肃冷的气氛在周身萦绕。
“海棠花，是当年姚贵妃的最爱。”白义简单的回答，已经点明了重点，而司寒听见的，也只有“姚贵妃”三个字。
“那日放母亲去找司徇求情的，就是姚贵妃，是么？”舒影清楚的看见，司寒在说这话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
“您说的是皇后流产那日吗？”
司寒微微点头。
“那日的确是姚贵妃去的紫金园，换下了皇后，而且……”
“而且什么？”司寒冷冷道。
“那日皇后，本来可以保住胎儿的，可是……姚贵妃吩咐我，处理掉……”白义再一次重重地磕头，道：“是我对不起皇后，我无意中在姚贵妃那里说漏了嘴，她一直都知道皇后怀有身孕，那日姚贵妃以我妻儿做赌，让我下手，我不得不下手啊！”
司寒听见这话，猛然抬起手，手上的气力就要发出打在白义的身上，千钧一发间，舒影生生抓住了司寒的手，说道：“你知道宫里的规矩，女人的争斗向来如此，况且白义是在你母亲进宫之前就在宫中任职的，自然与姚贵妃的牵扯更多些，有的时候，是身不由己！”
“你的意思是，他没错。”司寒冷漠的看向舒影。
舒影垂下了眼眸，说道：“错自然有，只是你不想寻到根源么？他的妻儿对于他，你的母亲对于你，都是同等价值，你不明白么？”
司寒缓缓放下了手，脸色阴沉，带着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有时候我真讨厌你的理智。”
白义感激的向舒影看去，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已有多年，今日能够坦然的将自己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自然也不怕会要承担怎样的后果。“我知道，我不该为了自己的妻儿而去伤害皇后，可是姚贵妃的势力太大，任谁也是抵不过的。”
“起来吧。”半晌，司寒吩咐道。
“回你的住处好好待着，和以往一样。关于那件旧事……过两天再来找你详谈。”舒影说道。
白义狼狈的脸，此时却是平静的，没了逃跑的慌张，而是安然接受。“我会好好接受你们的安排，只是……我想报仇，我请求你们，一定要帮我了却心愿！”
“你不说我也会。”司寒大步流星的走远了，剩下舒影留在原地，舒影一笑，说道：“谁欠谁的，都是要还的。”
“是啊，要还的！有因必有果，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诶？”白义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道：“你信舒是么？你和舒相……”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不是普通人，无论从长相，穿着，还是气质上来看，你都像一个贵世族家的孩子。”见舒影不理会自己的问题，他害怕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连忙解释道。
“舒岑是我父亲。”
“哦。哦。”白义悻悻的点点头，像有话要说，又不敢说。
“你是想说舒岑也参与了那件事对吗？”
“倘若他不止于参与呢？你知道的，舒相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权力，而且他的立场是怎样的，你也很清楚！可是现在看来，你在帮三皇子，那么你的立场就会变得很尴尬，你不怕自己帮错人了么？”
舒影沉默了片刻，说道：“还是那句话，谁欠谁的，都是要还的，没有例外。只是……看怎样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