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郁闷
见他沉默着有潜水下去的黑色头像,我陷入阵阵郁闷之中,连这孩子都不理我了。只是我埋怨了还没有两句,人家就拨通了电话。
“喂!”我有气无力的喊出。
“喂个屁呀!”对方显然对我不认真的态度暴跳如雷,冲着电话喊着,震得我耳膜痒痒的。死孩子,还是那么大的脾气。
知道他生气了,我赶紧赔上笑脸,一脸假笑道:“呵呵,生气了?”
对方气哼哼地闷闷哼出一个字儿:“嗯!”
我依旧笑:“这么好的月色,这么好的风景,生气实在是太浪费感情了。”
对方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也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兴冲冲的对着电话一顿叽里呱啦,”你刚刚说你想我了,是真想了,还是真的想了?”
我郁闷:“有区别吗?你应该说,是假想了,还是真的没想!”
他郁闷:“老妹儿,这有区别吗?”
我挺胸昂首,一身正气:“当然有了,字儿不一样,比划也不一样。”
徐皓轩才不吃我这套跟我耗着,话锋一转,语气温和的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我了呢?”
当然是你问我我才这样说的,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话到了嘴边说出来的时候去临时改了说法,想逗逗他,但也是实话:“因为我失恋了,男朋友不要我了,大伙儿都抛弃了我,所以我想勾当你,自然就想你了呗!”
“……”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知道他在佯装生气,这可是他一贯的作风,词不达意怕说不过我只好以沉默代替。
我继续跟他瞎掰:“皓轩,要不,你把你的女朋友甩了跟了我吧?你放心,本姑娘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鬼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有,那也无所谓,反正是开玩笑,没有的话,更无所谓了,反正他没女朋友,也不会生气。
“我去看你吧!”只是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好像我刚刚说的他根本没听见似的。
我大惊,不敢相信的取下手机,瞅了瞅,然后又放回会儿继续听话:“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你了。”
我正在喝水,听他这么一说,呛得眼泪直流,这人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呀,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他一下子改变了说话方式,我还真应付过来。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爬到床上盘起双腿准备好好应付接下来的对话。
“……”
但是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还是头一次跟他没说可说。
良久,他再次重复道:“我要去你们学校。”
“为、为什么?”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以至于不知不觉的同样的话说了第二遍。
他却是一本正经:“因为再有两天,我们学校开运动会,放五天假。”
“噢,这样啊。”
“我估计今天晚上出发,到了我给你信息,就这样,我先睡觉去了。”
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
还不等我说什么,他麻利的挂了电话。真是的,每次都是他挂我电话。
对于这件事,我完全当做恶作剧没放心上,可是他这次真没跟我开玩笑,两天后他发了条让我从床上吓得弹坐起来的短信,他说:爱妃,寡人于明日将安全抵到爱妃的寝宫,爱妃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前来接待寡人噢。
我顶着鸡窝头,睡裙的一根吊带滑离肩膀:这是真的吗?难道他真的来了?不管是谁,都知道这样的玩笑开不得,会吓死人的,只是习惯了玩笑的我,依旧不明白事理的问道:“是吗?陛下,臣妾已经沐浴过清汤,现在已整装华丽丽地待在寝宫等候服侍陛下,不知陛下何时出现在臣妾的身旁?”
我觉得我的短信还没有达到对方那里,他就回过来了:“等不及了?我明天早上十一点应该能到。你可要来亲自接我哟。”
“等不及了“这是一句多么让人害羞到浮想联翩的话呀,他竟然能说得出口!厚颜无耻,厚颜无耻。不过现在不是鄙视他的时候,我得确认他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没办法,玩笑开多了,真假不分,所以说,凡是适可而止,千万别过了头。
“徐皓轩,你说的究竟是真的假的呀?你好好说话!真是的。可恨可恶!”
这次他没有回短信,而是彩信,这让我彻底无话可说了,彩信是他手中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写着他名字有他身份证号的火车票,下面还附了一句话:“爱妃,君无戏言!”
我彻底晕倒,还能怎么办,他既然来了,我就得盛情款待不是?
只是我还得请假啊,裴韶华明确了,若是我以后再敢逃一节课,就让我好看。
因为军训的缘故我逃了好几节课,除了做实验时间,裴韶华让我乖乖待在他的公寓将漏掉的部分通通补回来。这个男人就是多事,前三年我每学期都逃很多课,起初老师们恐吓说,缺课多少次者不让期末参加考试,可是最终还不是在我软磨硬泡,软硬兼施下放过我。至于裴韶华嘛,这个我还真没有把握。
我在想啊,请假的事儿,还是当面说得好,可是又担心他不给我请咋办,电话上好说,即便他不同意,我挂了电话就当赞成得了。好,给他打电话。
我耳边传来金沙跟后弦的《你懂得》,两个家伙幸灾乐祸的一遍一遍的说我懂得,我懂什么,懂得裴韶华没有那么好商量?切!可是这家伙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一次不成两次,无奈,为了等他接电话,我无聊的跟着他们唱起了歌。
“咳咳,难听死了,别唱了!”
他竟然在我捏着嗓子模仿金沙婉转悦耳的声音虽然很不上调但依旧追赶曲调的时候接了我的电话,还不忘冷不伶仃讽刺我一句。哼,坏人。
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刚刚还咳嗽了两声,难道他生病了。
“裴老师,您生病了?”同情心过于泛滥的我,竟然关心起他来,倒将正事给忘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你过来。”
“为什么?”
他很不耐烦的再次强调:“你过来!”根本不考虑我乐不乐意,丢下这一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好似生怕我说出个“不”字。还能怎么样,走呗,为了能成功请假,我只能这样了。
来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一般情况下,我们俩一起来,而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敲了门他来懒洋洋的来开门。
我推开门进去之后,再轻轻关上门,刚准备蹑手蹑脚的进去,却传来裴韶华的声音:“把门锁上。”
我“哦”了一声,锁上门走了进去。
裴韶华正坐在办公桌旁一手握成拳头状挡在嘴边咳嗽,一手放在鼠标上,眼睛盯着电脑看都没看我一眼,知道我来了,还这样,没礼貌。
我走到办公桌跟前放下背包,习惯性的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取出书来,开始学习。可是一抬头却瞥见裴韶华一张通红的脸。我吓了一大跳,站起来:“裴老师,您感冒了。有没有吃药啊?”
裴韶华闻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紧皱眉头,继续刚才的事儿,只是声音分明在颤抖:“没有!”
没有?还跟我犟。对了,他究竟说的是没有感冒,还是没有吃药?
我来的次数之多,再加上他可劲使唤我,所以他的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我差不多都能找到。我迅速起身,从柜子里翻出感冒药,扔到他桌子上,然后又屁颠屁颠的去倒开水。回来的时候,他用带着血丝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在看我。看什么看,难道你嫌我多事?如果我不管你,你病死了,我也脱不了干系。只是他刚刚看我的时候,好像没有厌恶之色,虽然眼睛红的吓人,但是他那双俊俏的大眼睛出奇的雪亮。
咳咳咳,我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不能乱想事儿,还是先让他吃药吧。
我将水递给裴韶华,他迟疑了一下才接过去,好似担心里面有毒。刚刚给他水杯的时候,我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手指,好烫,他都发烧成这样子了,怎么一点都不当回事呢?
我瞪着他愤愤地抱怨道:“裴老师,您都感冒了,怎么还在工作,您应该休息才是。还有,您感冒了应该吃药,怎么能拖着呢,要是严重了怎么办?”
我趁他低头的空荡瞪了他一眼,烧傻了才好,免得再虐待我。
裴韶华没有理会我的关心,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已是分辨不出他这是什么表情,他说:“我感冒了吗?”
呵,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感冒了,看来真是烧傻了。我没好气的斜睨着他:“是啊,你的手很烫的。你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
我在心里鄙视他。
“我在等发现。”
裴韶华慢悠悠的说出一句意味深长让我浮想联翩的话,他还用那种炙热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突然萌生了一个超级搞笑的想法:他这么说,是不是喜欢我啊?可是再回头时却瞥见他嘴角有一抹阴笑,我气得恨不得冲上去揍他,竟敢取笑我。
我一下子红了脸,迅速退到了一边,像是他有狂犬病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