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共患生死
“张文轩，我们的爱情游戏你打算什么时候宣布结束？”
张文轩微微皱眉，他不想在这个关头跟莫小雪废话，轻轻揽过莫小雪的头，放在他的胸前，“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会结束。”
莫小雪抬头定定地看着张文轩，她被张文轩坚定的口吻吓到了，除非他死，否则这个游戏永远不会结束？
可是，他已经有了许茹晴，为什么还要禁锢她，这般折磨。
飞机仍在颠簸，而且强度越来越大。空姐仍在安抚乘客的情绪，却有些底气不足。机舱内躁动难安，隐约听见的女人嘤嘤的哭声。
张文轩抓着莫小雪的手更紧了，“我们能够死在一起也很好，只遗憾你没能给我生个孩子。”
孩子……莫小雪呆呆地凝视着张文轩，他从来没说过想让莫小雪为他生个孩子，也从来没做过与生孩子有关的事情，忽然说起这样神圣而沉重的坏提，着实让人难以适应。对莫小雪而言，生孩子这件事是那样遥远。
如果命中注定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就这样安静地依偎在张文轩的怀里，直到生命的终点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无需再去纠结那些与爱情无关的人和事。如果他们有幸获得新生，莫小雪决定不再逃避，就算她只是张文轩爱情游戏中的玩伴，就算张文轩已经有了合法的妻子，但是，她认真去爱了，便无怨无悔。
飞机终于穿过了那段不稳定的气流，慢慢平稳，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嘤嘤的哭声反而更加强烈，也许是在庆幸，她还活着。
张文轩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揉了揉莫小雪的头发，“算你命大。”
飞机终于平安落地，莫小雪紧紧拉着张文轩的手，不紧不慢地下飞机。经历过一场生死，方知什么叫做珍惜。哪怕留在他身边做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女仆小三也好，这一刻，莫小雪终于摆脱了所谓道德的束缚，心安理得地去释放爱。
“我们有这么多东西吗？”莫小雪看着张文轩从输送带上拿下两个人的行李箱后，又接着搬下了几个大大的纸箱，“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呀？”
“当地特产，给爸爸带一些，剩下的都归你。”张文轩宠溺地捏了捏莫小雪肉嘟嘟的小脸，牵起莫小雪的手。
对面走过来两个人，“老大，车就在外面。”
张文轩微微点头，牵着莫小雪往外面走。莫小雪往后挣了挣，“我的箱子——”回头看见那他们两个一个拉着一个行李箱，还有几个人在搬纸箱，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又是谁呢？“张文轩，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她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黑社会大哥的女人。
“好奇吗？想知道的话就不要总是试着逃跑，猫抓老鼠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莫小雪皱着鼻子，她是老鼠吗？
机场外，白茫茫的一片。细碎的雪花洋洋洒洒，正是一场大暴雪过后的余音。张文轩和莫小雪手牵着手，在纯白色的雪地上流下专属他们两个人的印迹，虽然过不了多久，他们的脚印就会被大雪重新覆盖，可是，那小小的两排脚印却永远刻在了他们心里。
莫小雪一直觉得在大雪纷飞的季节，天气又不是那样锥心刺骨的寒冷，有那么一对情侣，围着厚厚的围巾，手牵着手，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足迹，是天底下最浪漫的事。
回到家里，整洁如新。他们的东西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客厅，虽然看不见一点玫瑰花的痕迹，可是，空气里还弥留着玫瑰花的味道，不由得勾起她的回忆。她从来没想过，张文轩也会做出这样浪漫的事情，轻轻问道，“玫瑰花有多少朵？”
“你没学过《概率论》，难道也没学过小学数学吗。”
本来是很浪漫的话题，没想到又遭遇了张文轩冷冷的嘲笑，“看来你也不知道，胡乱堆的而已。”
张文轩双手托起莫小雪的脸，温和道，“九千九百九十九。”他低着头，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得莫小雪可以闻到他的呼吸，那种似乎掺杂了**香的气息，只要闻到他的闻到，就会让莫小雪意乱情迷，完全丧失意志。
她渐渐没了力气，轻轻倚在张文轩怀里，忘情地汲取着张文轩的体温，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暖起来。
“好了，去洗澡。”张文轩把她轻轻推到浴室，“洗好先自己睡。”说完，他便一个人去了鬼屋，打开电脑，霹雳巴拉地敲着键盘。玩了一天半，不知道有多少工作等着他。莫小雪一边往身上涂着泡泡，一边哀怨，张文轩过的好像古代皇帝的日子，每天勤于政务，还要治病救人，到了晚上还有她这个默默无名的小妃子作伴。
万一有一天，正宫娘娘看她不顺眼，是不是也会找个理由赐她一杯毒酒？
莫小雪翻开手机相册，看着照片上的许茹晴。不得不承认，她很美。她的笑容很甜，也很幸福。心里一阵难受，急忙关掉相册。微信上传来张楠的消息，“姐姐，在吗？”下面是一张图片，他举着一面小旗帜，带着一队游客在瀑布边上合影。
他竟真的做了导游！
早上醒来，身边的张文轩早已不见了。夜里，在她朦朦胧胧的记忆中，似乎曾抱着张文轩取暖。
她也该回杂志社上班了，新的生活从此开始。
办公室的人一见到莫小雪，便把她围得严严实实。谁也没想到，莫小雪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把自己嫁了。在他们的印象中，知道莫小雪可能有男朋友就是第一次在杂志社楼下见到张文轩，时至今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竟然把结婚证都领了。一群大龄待嫁女青年围着莫小雪取经，她们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才能钓到如张文轩一样的高富帅。
幸好莫小雪早有准备，从包包里翻出一袋从云南带回来的花瓣做的糖果，分发给大家，就算是喜糖了。
糖果堵住了同事的嘴巴，莫小雪终于有机会溜掉，去找苏默如。她拿出一个大大的芒果，“太沉了，家里还有很多，等下了班叫你家秦天去拿。”
苏默如淡淡地笑着，“看样子蜜月很快乐嘛！”
“默如，你眼睛又红又肿的，不会是跟秦天吵架了吧？”苏默如虽然面带笑容，却看不出一丝精气神，认识她这么久了，莫小雪还从未见她如此憔悴过。
“没事。”苏默如淡淡一笑，“出去疯了那么久，快回去工作吧。”
坐在电脑前，莫小雪越来越理解张文轩，出去玩了一周，回来有好多工作要补。何况张文轩平时就很忙，晚上回家一定要给他做顿好吃的。莫小雪美美地想着，宛如刚过门的小媳妇一般。
忙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就下班了。莫小雪整理了一下工作，见苏默如还在埋头写着什么，她决定主动加一次班，把欠下的工作尽快补上。一定不能因为她的版块影响了整本杂志，让默如难做。
“小雪姐，你老公来接你了！”微微娇声娇气地喊着。
莫小雪一抬头，果然看见了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你怎么来了？我工作还没做完……”
张文轩走过来，朝着里面办公室里的苏默如挥了挥手，“爸爸等我们回去吃饭，明天再忙吧。”
莫小雪关了电脑，越想越不是滋味，怎么爸爸现在只和张文轩联系，是不是不要她这个亲生女儿了？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地进门，爸爸乐呵呵地迎接，“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你们有那份心思就行了！现在年轻人挣钱也不容易……”
余彩蝶不急不忙地走过来，“都有什么呀？”
莫小雪淡淡一笑，“就是一些特产。”她当然也不知道张文轩都带了什么，只是疑惑为什么余彩蝶又在家。张文轩自然也没料到会遇见余彩蝶，他没有跟余彩蝶打招呼，便提着东西，给大家分礼物。
民族服饰，普洱茶，花朵做的各种小吃，水果，零零总总加在一起，还真不少，唯独没有专门给余彩蝶带的礼物。莫小雪根本就没想到买礼物这件事情，张文轩自然也不会给余彩蝶选礼物，一时间，两手空空的余彩蝶有些尴尬。
莫小雪急忙退下手上的翡翠手镯，这是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张文轩给她戴上的，幸好包装还在包包里，莫小雪装好之后，重新拿出来，“姐，这是给你的礼物。”
余彩蝶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下来，注意到莫小雪手上的戒指，“小雪，你这钻石有一克拉吗？”
她关心的总是这些东西，莫小雪有些无奈，“我也不清楚，都是张文轩买的。”她轻轻抽回了手，“说不定就是玻璃珠子，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钻石呢。”说到这里，莫小雪又觉得说错了话，因为余彩蝶手上那枚显眼的大钻戒早已不见了。
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张文轩借口医院还有手术便带着莫小雪离开，阴沉着一张脸，很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