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阴谋(1)
虽然夕桐很想问为什么要给猫取福条这样奇怪的名字,又一想,如果是出于什么典故自己去问了岂不是让皇帝认为自己不好好读书那么肤浅,所以夕桐还是算了,满心欢喜地接受了猫咪的名字。而且,福条福条地叫着,貌似好像还挺好听的。
反正夕桐仰慕皇帝,他自小饱读诗书,取名字肯定有很好的意思的。
而皇帝看着她满心欢喜自然也不会说破,其实这个名字只是用他们孩子的一个字,加上这猫咪的皮毛的条纹状结合起来而已,福条,有福气的条纹猫,如此简单。
不过自从有了福条,夕桐对于自己被禁足的这件事情就释然多了。跌跌荡荡很快就过了两个月,或许是被关在咸福宫的日子有点长,夕桐的活动范围下了,也就是说运动少了,也因为不用盛装出去见人,这两个月夕桐被皇帝嫌弃了好多次邋遢。
“夕桐,不是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吗?前段时间朕还开心着你终于知道要打扮呢,瞧瞧你被禁足才那么些天就变得这个样子,你一整天都穿着睡衣披着头发呆在房间里头么?”
夕桐将两边的头发挽到耳后,一脸无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这不是不用出去么?况且皇上真心喜欢臣妾也不会在意臣妾穿什么了!”
男人被她说的语塞,瞪了她一眼,见她怯怯地别过脸去才罢休。
于是盼望夕桐放出来的就多了一个人了。
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了宫外的太阳,夕桐岂肯放过出去散散步的机会,再说了她也好久没有跟自己孩儿玩了,就让玉梅喊乳娘领着福惠跟着她一起走了。
福惠极其地喜欢福条,追着那只猫在后面跑,“福条福条”地叫着,就算走路还不太稳依旧兴趣满满的。
夕桐在后边看着他,忧心忡忡,玉梅在一边看着,“娘娘不如奴婢去扶一下?”夕桐连忙点点头,“赶紧过去吧,别让这猴儿把本宫的福条给弄伤了,”说着自己也走上前去,着急地说道,“惠儿,猫尾巴不能抓!”
留下玉梅在一地凌乱,敢情福惠不是自家娘娘的亲生孩儿吧,怎么还更加关心福条来了。
御花园中。夕桐在一边逗着猫玩,而福惠被玉梅扶着挽着秋千,按道理来说阿哥长这么大了应该得进阿哥所了,只是皇帝特别疼他就留在了身边养,照顾得十分的细致。
皇帝也有闲情雅致也来到了御花园游玩,正巧看着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一脸的笑容地走了过去了。旁边的苏公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今日早朝皇帝被气得不轻,一直板着脸他大声出气都不敢,如今终于也有个笑容出来了。
最先发现皇帝的是福惠,他想从秋千上蹦跶下来,结果摔倒了吃了一嘴巴子的泥巴,皇帝大步上前把他扶起来,那孩儿还哭着却也说着,“皇阿玛福寿安康。”
一边的人也朝他行礼来了,夕桐也连忙过去看孩子。
男人见自己的儿子这副模样还要行礼,不禁心生感叹,问道,“都摔得这样疼了,还顾着行礼。”
男孩却咧开嘴巴一笑了,眼泪流进嘴巴里头,“我喜欢皇阿玛,喜欢给皇阿玛行礼啊。”皇帝捏了捏他的脸,淡淡地说道,“真不愧朕疼你。”
夕桐白了一眼男人,略为嗔怪,“瞧你宠得他都忘了我这个额娘了,嘴巴只会惦记着皇阿玛。”两父子相对一笑,皇帝拍了拍福惠的肩膀。
“桐儿过来。”皇帝自己坐了下来朝着夕桐招招手,夕桐愣了愣,立马笑了笑,走到了皇上身边也坐了下来了。
“皇上好兴致?叫我桐儿好肉麻啊,这大日头的,福惠过来,额娘喂你点荷叶汤。”夕桐招招手,孩子便走了过来,“额娘额娘抱抱”福惠跑急了,又摔了一跤。夕桐赶紧奔过去扶起他。“好孩儿,给额娘看看,摔伤了没有?”
“额娘呜呜膝盖痛呜呜”
“好孩儿,不哭哦,地板欺负你你就狠狠踩它,不怕。”夕桐做了一个踩地板的动作逗得福惠呵呵地笑起来了。
皇帝看了皱皱眉,不禁摇摇头,责怪夕桐道,“哪有你这样教孩子的,作为朕的儿子,应该勇敢无畏,不然以后怎样怎么替朕治理国家。”
男人不说还好,夕桐这么一听就生气了,她反驳道,“谁说臣妾的孩子以后一定要帮皇上治理国家的,臣妾只求他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了。”
“朕的孩子朕说了算。”胤禛语气不温不火,却充满了命令的以为,这倒是让夕桐急起来了。
“皇上,你答应过臣妾的,要好好待臣妾和臣妾的孩子的,你看,大清历代的皇子,都是和阿玛额娘离得远远的养着,臣妾不想臣妾的孩子这样,太没有家庭温暖了,皇上你要一直亲自养着他,和臣妾一起。”
皇帝听了点点头,“这个,朕答应你。”
“对于以后的事情,皇上你不可强求,这个孩儿能活是多么不容易,要疼着他。你要答应臣妾的。”
皇帝听了,盯着夕桐看了老久不说话,好一会儿才问到,“你今天是怎么了?”
夕桐像是生气的样子,哼哼了一声,“皇上,你就答应臣妾啦!”
“得了,朕答应了。”男人想着,就答应她好了,以后他愿意让谁当皇帝就谁当,还轮不到她管呢,先哄着吧。
“嗯,君子一言。”夕桐试探地问道,盯着男人的眼睛。
“驷马难追。”男人却低下头,自顾自地倒了一碗荷叶汤合起来,甘苦的甜味沁人心脾,他看了看夕桐怀中的孩子,笑容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很多事情都具有很多面的样子,每个人看事情通常只是能够看到这其中的一面,或者两面却很少人能够了解到事情的全部事实,很多时候我们都体谅自己的无知,但是当真相一丝不挂地展露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当那些东西就这样轻易地掀动我们的神经和痛楚的时候,我们就会宁愿,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些日子,或者说,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希望一直能被蒙在鼓里有多好。
夕桐打发玉梅到内务府去取这个月的月俸,自己则在房间里面做着给福条的衣裳,玉梅曾经不止一次提及夕桐对福条比对福惠还要好,夕桐也是这么觉得的,并不是她不疼自己的孩子,相反她非常疼福惠,只是她觉得自己手太拙了,内务府能给福惠的必定是最好的,而福条就只有自己看着,也就只能自己来做了。
这个时候有一个宫女进来了,她端着小厨房刚做好的甜品进来了,弯着身放到了桌上。夕桐看了她一眼,惊讶地问道,“怎么是你?你面生的很,玉梅呢?”
夕桐放下手中的小衣服,理了理衣裳,看着眼前跪着的眼生的奴婢,疑惑的很。那丫头倒也不慌,磕了个头就抬起头来回话。
“回年妃娘娘,玉梅姐姐去了浣衣局,被管事的姑姑拉去出宫往皇上之前的王府干点活儿了,内务府就派奴婢来料理娘娘的事情。”
夕桐一拍桌子,那奴婢吓得赶紧低下头去。
“胡来!玉梅是我的贴身丫头,岂是谁都可以使唤的。”说完,夕桐站了起来,那跪着的丫头也赶紧起来扶着,夕桐瞪了她一眼,“你一边去,谁都不准跟着!”
说完夕桐一撒手就奔去了浣衣局,一路的愤愤。
“可恶,连我的丫头都敢乱使唤”夕桐踩着花盆鞋,一路急急忙忙风风火火,自言自语着。
夕桐正想进去浣衣局的大门,却隐隐听见里头的人的谈话有自己的名字。就赶紧地躲到了大门后听着。
“你不是说真的吧?”其中一个宫女惊讶地问道。另外一个人急急忙忙地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别大声说话。
“你别那么大声,我也是听我表姐的话才知道的,我表姐是当年皇上还是王爷时候在王府做工的人听到的谣言已经很多,如今进了宫,和今日的事情一连起来,十有**是这样了。”那宫女明显地压低了声音,而夕桐却听得清清楚楚,看样子是和王府里头的人有关,出于女人的好奇心,她屏住了呼吸躲在门后偷听。
“可是,年妃娘娘的孩子不是在宫里头才没的吗?不是生出来就是死胎么?”
这下夕桐的心一沉,因为这两个人说的不是其他别的人,说的正是自己。这下子她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因为一时的走神错漏了什么信息。
“你傻啦,当年在王府,皇上怀疑年妃娘娘和府中的一个花农有染才有的孩儿,怀疑的时候那胎儿已经有了五六个月了,你不知道,圣上早已经派人将那花农住的地方,好像是京中很红的一间楼,叫雨邀坊来着吧?圣上派人往那儿放了一把大火,一夜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怜了年妃娘娘什么都不知道,而我又听说啊,圣上私底下问过太医能不能人工滑胎,太医说了,年妃娘娘的底子弱,怕是不行,这不,生了下来,就让皇上活活闷死了,那可是个多么可爱的男孩啊。”那宫女的声音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每说一个字都像扎到夕桐心中一样,她惊吓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来,她的腿已经有点发麻了,却依旧不敢动,她想了解完全的版本。
“可是,如今皇上还是待年妃娘娘那么好”另一个宫女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