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手术成功

“没法估计，降水只能影响到平流层以下的尘埃，对平流层以上的就无能为力了，当然尘埃大部分处于平流层以下，所以我认为一年以后白天地面的亮度或者可以达到甚至超过满月的效果；十年以后可能接近暴雨时阴天的效果；三十年后可以看到太阳，薄雾中的太阳；用不了百年或将恢复蓝天，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下，现实中会不会达到这个效果，看我们的运气了。”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的相当乐观，比预测的乐观多了。这么说我们一年后出洞就不用戴防毒面具了？”赵主管又问

“不好说，”修亚文摇了摇头：“外面硫化物、酸性气体、一氧化碳等毒性气体的浓度依然会相当高，降水对尘埃的效果明显，但对气体的作用不算大，可以溶解一部分酸性气体以酸雨的形式降落地面，但空气中的毒性还是会很大，别忘了太多的化工厂会在灾难中起火爆炸，包括其他人类设施、各种物资不管燃烧也好、泄漏也好都会产生大量的毒气，甚至包括氰化钠这种剧毒物。不过总的形势我感觉就大气质量来说要比预计的乐观一些，起码北京附近是这样，至于气体中的毒性有多大，含氧量有多高，咱们没有相关设备也没法检测。”

许国栋也点头赞成：“而且大气层要恢复到以往的状态是一个极漫长的过程，恐怕需要几百年的时间，起码近几十年植物没法进行光合作用，可能只有海洋里的藻类可以产生少量的氧气，陆地上的植物绝大部分都会灭绝，生长都难，更不要说进行光合作用了。所以短时间内空气质量难以改善。”

方宇城神色凝重，他缠着绷带的右手抚摸着自己脸颊，思索了一会儿，说：“这么说起码在十年以内我们没法在室外进行生产性的活动，比如农业生产之类，对吧？”

“对，二三十年都没太有可能，不能进行光合作用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气温太低了，因为尘埃阻隔了阳光，这里此后数十年都不可能有夏天的存在了，绝大多数时候温度都在零度以下，最冷的时段可能跟南北极差不多了，地表会被大雪和尘埃的混合物所覆盖，可能会有十多米甚至数十米的厚度。”修亚文说。

“我的老天，”封克鲁夸张的咧着嘴：“这么夸张，后面的苦日子长着呢，还救人，自救都成问题。”

赵主管说：“也就是说此后我们几十年的时间只能在山洞里种粮食了，这才多大的庄稼地呀，就算是铺满土，就算是理想状态下的产量，能养活多少人呢？我们就算是能把人救了，也养活不起呀，弄不好我们这些还得搭进去。”

方宇城点头说：“嗯，关于搜救，还是明天大家讨论吧，由更多的人来决定。”

“讨论归讨论，那也只是道义上的一种形式，现实中我们都清楚，我们无能为力。”赵主管说。

“好了，这个话题……。”方宇城摆手刚要往下说，门突然开了，外面匆匆走进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陈主任，他脚步轻快，神色飞扬：“打扰你们谈话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王一渡的手术非常成功！……四个小时啊，值了。”

“太好了！”几个人几乎是同时站起，方宇城小心地问：“苏醒过来了吗？”

“还没这么快，做的全麻，另外导致他昏迷的还有一个因素是脑部淤血，我们今晚做的是颈部手术，脑部明天再观察一下，如果不能自行消融也需要做手术了。”

“可以确定手术成功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确定，我们仔细检查了一下损伤部位，神经、血管、骨骼系统均没有受到严重损伤，只是有块碎骨压迫了脊椎神经，术后一周内应当可以恢复。这场手术之所以做了这么久，是因为大量的时间都花在清理混凝土残渣和碎骨渣子上了，其实情况比想象的乐观。”

“很好，辛苦了。”方宇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人的重要性，知道这个人基于他的团队所存在的价值。

“太好了，丫死不了了！”封克鲁兴奋着。

众人无不心情大好。他们一起来到病房探望昏迷中的王一渡，见他依然双目紧闭，颈部戴着牵引护套，床尾的检测仪器规律的闪烁着各项信号。令瑾瑜坐在一边跟旁边的沈珂与等人低声聊着什么，又有不少人陆续探望。方宇城轻声说：“情况挺好吧？你们都辛苦了。”

令瑾瑜微微点头：“情况比想象中的好……我们辛苦是应该的，方总您才是真正的辛苦，我们都真的好感谢您。”

方宇城微笑着说：“见外了不是？再也不要说感谢之类的话，用韦爵爷的话讲，咱们是好兄弟，讲义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嗯，我看我们这些人也别都在这里杵着了，保持一个安静的环境比较重要，令大夫，你们安排值夜了吧？”

“放心，都安排好了。”

“那行，你们忙，我们就撤了。”

“好的，慢走。”

方宇城等人复又回到餐厅，修亚文回网吧继续写他的计划书。此时餐厅已不复刚才的热闹，有人甚至疲惫地趴在桌上，方宇城说：“大家可以视情况自由安排时间，困了的就回去休息，反正现在也不分白天黑夜，不管什么时候睡，睡眠时间和质量需要保证，不少于八个小时，否则难以应付接下来的高强度的工作。好吧？新来的光明顶的朋友找服务员小孙、小钱带你们过去，房间都安排好了，不困的呢可以继续。”

许多人陆陆续续的撤离，剩下的或是在写计划书，或是三三两两的低声聊着。

方宇城想起一事：“老封，你们机械组能不能想办法整出一台面粉机来？差点忘了这事儿。”

“哎呦，这可够呛，别说磨面的原理我们不懂，就算是懂，没有车床、没有零配件……我们也整不出来啊。我看我们还得去外面划拉。”封克鲁说。

“嗯，”方宇城沉思了一下：“也许厨房里的豆浆机可以代替，磨豆浆的，明天问问吧。”

正在这时，王主管走了进来，在方宇城身边低声说：“头儿，油料我仔细核算了一下，柴油单供发电机的话，只能坚持一个月的时间，要是铲车、拖拉机再用一部分，那就更撑不了几天，比之前估算的更严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