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又见洞穴
有吗？他双手张开放在耳朵后仔细听，果然听到时隐时现的羊的叫声，他大为惊异，这里怎么会有羊？这里怎么会有……不对，应该是在地下，对！下面肯定是山洞，这里也有防空洞！他兴奋地喊：“快找，我也听到了，就在附近，应该是山洞里，是防空洞，找到咱们就得救了。”
四人便遁着声音搜索起来，那声音时断时续，时强时弱，忽而觉得在这，忽而又在那边，但几个人可以肯定就在这附近。又找了一会儿，王牧之大喊：“就是这里了，你们听。”三人迅速聚拢了过去，果然听到下面的声音比较清晰，“扒开雪！”林玉龙说。
四个人来了精神，立刻弯下腰来双手刨雪，没一会儿他们就挖了一个大雪坑，羊的声音更响亮了，而且明显不止一只，是数只，声音此起彼伏。大家更加兴奋，双手猛刨，很快就挖到了石头，雪下是大大小小的石块，那些石块似乎是随意的堆砌在一起。他们一边继续把雪坑周边的雪往山坡下扒拉，一边挪动积雪之下的那些石块。韩小艺左手举着手电，右手跟大家一起搬动石块，突然她发现一处石块间的缝隙很黑很深，手电光自石块的缝隙照了进去，似乎看不见底，她把耳朵凑近那处缝隙，果然里面羊叫的声音很清晰，似乎就在跟前。她兴奋地说：“就是这里了。”
大家加快搬动石块的速度，那缝隙所在的位置逐渐形成了一个窟窿，里面黑乎乎的深不见底，从漏出来的一节混凝土建筑的形状来看，大体可以判断这是一处山洞的洞口的顶部，被坡上垮塌的山体所掩埋。林玉龙说：“我们也要小心点，别形成第二次塌方，尽量搬动上面的石块，别抽取下面的。”
再过一会儿那洞口更大一些，可以轻松钻进一个人，王牧之说：“我看可以了，先进去避避风再说。”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先后钻了进去。那些石块斜着铺进洞内，他们踩着石块东倒西歪地慢慢下到洞底，这才在手电光的映照之下略一打量这处山洞，见这里的洞壁也是用混凝土加固的，只是空间比大前门大门内那段山洞要小很多，洞底果然或趴或站着几十只山羊，正好奇地打量着进洞的四人，见四人不怎么搭理它们，它们也就自顾自的重新叫唤了起来，叫声甚为凄惨悲催，几个人知道这些羊大概两三天没吃没喝了，虽甚为同情却也无计可施。
洞内果然比外面暖和多了，没一会儿大家就都恢复了精神，他们四处打量这处山洞，打着手电往里走了走，这里没有什么二道门，但往里也就走了二百多米就过不去了，前面被一堵砖墙堵住，便又退了回来，那些羊没精打采地看着他们，似乎对几个人没有带草料给他们颇有不满。
几个人坐在石头上休息，蒋向楠说：“咱们用不用轮流出去个人，否则他们来救咱们了还找不到人，别以为咱们都淹死了，再组织人员打捞，那可就麻烦多了。”
王牧之摆了摆手：“不用，他们来了肯定得吆喝，再说咱们这么辛苦，让他们出点力找找咱们也是合情合理的，对吧，哈哈。”
众人嘻嘻哈哈赞同。
大家聊起这番大水，无不觉得来的莫名其妙，王牧之说：“密云、官厅两水库离这里远着呢，就算是水坝塌了也影响不了这里呀，这哪来的水呢？”
韩小艺说：“我可以肯定是来自海里，但是怎么来的就不知道了。若是海啸，能到这里吗？”
“你怎么知道是海水？”林玉龙问。
“因为水是咸的呀。你们没注意到吗？”
她这么一说大家还真想起来了，舔一舔嘴唇果然是咸的。“真的是海水，怎么能冲到这里呢？这条水沟的海拔怎么也五六十米了，海啸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吧？……海啸之前不是有地震吗？怎么没感觉到呢？奇怪。”蒋向楠说。
大家又分析了一下，均不得要领。韩小艺挪动了一下脚，突然吓了一跳，她站了起来，叫着：“这是什么？吓死我了。”大家聚了过去，手电的照射之下，看到一条羊腿从两块石头之间露了出来，知道这是一只被砸死的羊，便搬动石块，把这只死羊刨了出来，他们知道，食物短缺的现在，任何可以吃的都是珍贵的。好在靠近洞口气温低，那只死羊似乎还没有**。接着又搬动石块，试图从里面在挖出几只来。但忙活了一会儿毫无所获，林玉龙搬动石块的手突然触动一件异物，他忙说：“小韩，往这边照一照。”
韩小艺拿手电往这边一照，几个人同时大吃一惊，见那里赫然是一只穿着鞋的脚！
他们突然觉得毛骨悚然：竟然跟一个死人共处一室这么久！林玉龙盯着这只老式球鞋以及鞋后的裤管，恍然大悟：“这人我们见过，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放羊的老头，这老人还是死了，那时候我们把他绑进山洞就好了。哎，还是不果断，如果方总在，肯定直接绑人了。”
王牧之摇了摇头：“不一定，方总对老头、老太太不感兴趣，当时我们路过一个敬老院，我说咱们进去救救他们吧，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们那辆中巴还空了很多位置，方总直接摆手否定了。而是在大街上搜寻，碰到老幼的不搭理，碰到年轻一些的就直接让我们给拉上车。那时我们正从医院往回赶呢，就那段路程我们拉了十几个人，都是年轻的。”
沉默了一小会儿，林玉龙说：“我明白他的用意，老年人对付接下来的灾难以及灾后重建的意义是不大的，而且他们基本没有繁育后代的能力，与其占用同样的资源，何必不救更有价值的年轻人呢？这是非常现实的，到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嗯。”王牧之点了点头。“他是头儿，毕竟要考虑更多东西，所有的压力都在他身上。”
“那这个老头怎么办呢？要不要给挖出来埋掉？我可不敢挖啊。”韩小艺问。
“顾不上这个，回头再说，到时咱们把这些羊都给弄回去，老头的遗体也要给埋到外面，这边的山洞或许有利用价值。”林玉龙说。
几个人便把老头的遗体稍微掩盖了一下，又坐着聊了会天，林玉龙说：“你们先坐着，我上去看看，估计他们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