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判处自己无期徒刑
例行的晚间会议上方宇城说：“还是中午的两个议题，关于搜救，我想这样，搜救不作为重点，虽然其他防空洞会有很多生命存在的可能，但我们并没有足够的力量进行搜救，因为雪太大了，路又不通，翻山越岭地搜救显然不现实，还没有工具，所以搜救可以先放一放，当然了碰到了咱们就尽全力来救，碰不到不能逞强，咱们不能感情用事，应当把主要力量用在搜寻物资上，好吧？大家有没有不同意见？”
“同意。”
“搜救的确超出我们的力量范畴。”
“主要是雪太大了。”
……
大家纷纷表示认可。
方宇城说：“那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搜救不作为重点，但碰到了就绝对全力以赴去救。那么第二个议题呢就是关于秦凤凯的事情，是成立临时法庭依法审判还是咱们商量着来，大家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还有其他想法吗？”
下面众人窃窃私语，都也没了主意。坐在方宇城旁边的韩佳琪突然高举右手说：“我要发言。”
方宇城扫了她一眼：“说吧。”
韩佳琪站了起来：“我求大家不要判秦凤凯死刑，因为我认识他，他跟我老爸是朋友，我一直感觉他是好人，只是这次为什么杀人我就不知道了，嗯……当然我知道他犯了罪，应该伏法，但求大家不判他死刑，判他个无期徒刑就行了。再说咱们这次大灾死了这么多人，没必要再死人吧？”
厅内鸦雀无声，大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早就认识，不用说，方宇城也认识啊，方宇城让大家拿主意，并没有告诉所有人他们熟悉，是不想对这件事施加任何影响，让大家尽可能公平地对待。说明人家坦荡呀。那不妨顺水推舟，直接就把秦凤凯的处置权交给人家得了，况且，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就应该人家说了算。人家开会，奉行民主，那是人家姿态高，我们可不能装糊涂呀……一阵沉默之后，大家开始互相咬耳朵。韩佳琪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又低头看看旁边的方宇城，心里忐忑：我该坐下呢，还是该继续说？哎呀，不管了，她伸手挠了一下脸，说：“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啊，你们大家商量着来，我一个小丫头，你们没必要听我瞎说。”
那边的高羽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赞成琪琪说的，没必要判死刑，人类都快灭亡了，不应该再死任何人了。”
另一边的宋明秋也举手说：“对，听琪琪的，不应该再死人了。”
其他的诸如光明顶成员、超市、医院、其他各路人均想：我们更应该表态了，所以一时间多数人几乎同时站起，场面一片乱哄哄。方宇城双手下压做了个请大家坐下的手势，然后伸手请超市老板温华向发言，温华向缓缓站了起来，说：“这位琪琪小朋友的发言很有道理啊，我赞成，我认为，非但不需要判死刑，也不需要判刑，应当无罪释放，中午小修不是说了吗？要是依法审判，秦凤凯是定不了罪的，那么既然我们都赞成依法办事，那就应该依法宣布秦凤凯无罪。”
封克鲁站起来说：“赞成温总的观点，无罪释放得了。”光明顶诸人都表示赞同，他们跟秦凤凯本来就无冤无仇，只不过不愿意跟一个杀人犯生活在一起，再加上物资匮乏还有让他分一杯羹，这才难以容他，现在人家既然认识，这里又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容不下一个秦凤凯呢？
其他又有几个人发言也都是相似的观点，方宇城说：“他犯罪是事实，杀人是事实，就这么放了他也太便宜他了，同时也对不起被他杀害的那位老人。这样吧，我们让他过来，看看他的认罪态度。高羽，你去健身中心那边把秦凤凯叫过来。”
高羽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一会儿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人，上身穿米黄色夹克衫，下身穿深灰色西装裤，脚上一双白色休闲皮鞋，身材消瘦，脸色灰暗，一直佝偻着身子，正是秦凤凯。大厅内很多人并没见过秦凤凯，均伸直了脖子张望，想：这就是杀人犯呀？跟我们没什么两样嘛。
秦凤凯往前面一站，耷拉着脑袋，也不言语，方宇城说：“秦凤凯，你杀了人你认不认罪？”
“认罪。”秦凤凯继续低着头，只是说话时稍微点了下头。
“你是否承认自己犯下故意杀人罪？”
“承认，我认罪。”
“但现在因为缺少必要的证据链，大家依法要宣判你无罪，你将获得释放，你服判不？”
“不服判。”
一句话让厅里又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向周围的人求证，好证明自己没有听错。
方宇城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你为什么不服判。”
“因为我的确犯了罪，但现在得不到应有的惩处，所以内心难安，我将深受煎熬。恳请大家重新审判，判我有罪。”
底下又是一阵交头接耳之声。
方宇城说：“因为缺少必要的证据链，所以依法不能判你有罪，你的要求我们不能满足你。”
秦凤凯抬起头来：“那么我自己宣布我有罪可以吗？我自己审判自己，宣判我自己有罪，判我无期徒刑，这样是否可以？只是请方总帮个忙，腾出一个小房间来，改装成牢房，我要一辈子住在里面，忏悔我的罪过。”
方宇城略一沉吟，说：“这，我们还真没有理由拒绝你，我想大家也都没有理由拒绝你。这样吧，也甭牢房了，我们还得改装，就给你一间房间，你自己画地为牢，你既然判自己有罪，相信你有能力约束自己，另外，你要跟大家一起参与劳动，我们不能养着你，别人怎么干，你也要怎么干，并且，你最好发挥你的特长，更好的为集体做贡献，这也是改造你自己的一个必要过程，我们当中任何一员都有权监督你的行为，帮你改造自新。你自己也要努力，要懂得配合，懂得服从，另外，每周要写改造小结，交上来，我们将安排人轮流对你进行评估和督导，以更好的帮你改造。你觉得这样可行？”
“行，我服从，感谢方总和大家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不负众望，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秦凤凯连连鞠躬。
大家均想，这个人看来并非坏人，他杀人也许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这么一来大家对他均有了好感，实在是聪明之举，其实这里坐不坐牢又有何区别呢？但人家姿态往这一放，就是让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