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路轮回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呢？”
玉霄子看着慕寒眉心的黑气，停下了净化的神魂能量，失神地喃喃道。
心魔劫乃是天地大劫之一，修仙本是一条逆天之路，既然是逆天之路，必然是一条历经坎坷的路。每个修士在跳出命运轮回，成就命轮境的时候，都会经历心魔劫，听起来这心魔劫只是对应修道意志而出的劫难，如果这么说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心魔劫可大，可小。即使是明知自己在经历心魔劫的人，也会彻底失去自我，一旦在黑暗中迷失，那么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而自己身体会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腐朽，最后化为虚无，身死道消。
很多天赋异禀的修士都是在这一劫难中迷失，因为心魔劫太真实了，真实到连自己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每一个成就命轮境的强者都很庆幸，因为自己差一点就万劫不复了，这不仅仅是运气，也是一个人对于仙道意志的坚持。成功渡过心魔劫，以后武道的发展，自然畅通无阻，若是不成功，则化为枯骨。
也有很多修士寻找天材地宝来提高自己成功渡劫的几率，毕竟修行了数百年的光阴，谁会甘心一朝化为枯骨。凡是因为太过天赋异禀，遭天妒又或是造孽太多，为天地所不容者都会提前应劫，但是像慕寒这样修为才化圣境就经历心魔劫的人，恐怕千百万年来也只有他一个。
慕寒处于昏睡之中，表情时而喜悦，时而狰狞，时而迷失，时而怨恨，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玉霄子只能在一旁连连叹气，等待慕寒醒来。心魔劫只能靠自己渡过，外人无法帮忙。慕寒眉心那一团黑气如同火焰一般，不断地燃动着，散发着不寻常的气息，而且越来越亮。玉霄子能感觉到慕寒的生命力正在流失，心急如焚，只能不断在识海中传音，希望慕寒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从黑暗中脱离。
………………
黑暗中，慕寒不断地远离那个声音，他坚信既然能走进来，也一定能走出。但是不知走过了多少岁月，那个声音始终在他耳边笑着，似乎无论走了多久，多远，都逃离不了这里。
“桀桀桀……
“你逃脱不了这里，还是朝着黑暗深处来吧，我会帮你解脱，快来吧…………”
那个声音始终在**着。
“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像你屈服的。”
慕寒歇斯底里地大吼，每次他有些动摇的时候，都会用这样的话来提醒自己。
“你一定会过来的，桀桀桀……”
那个黑暗中的声音再次沉寂了下去。
慕寒继续走着，走了这么久，他感觉自己离开这里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孤独，没有生命，没有真气，任何地一切都没有，他开始变得有些不相信自己。他望着自己的双手，竟然有些颤颤发抖。
“不……不会的，我不会死在这里，我一定会出去，我一定会打败你。”
慕寒自言自语，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那指尖在掌心刺出鲜血的疼痛感是那么的逼真。慕寒看着自己的掌心，呼出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在原地打起了金刚镇魔拳。
“力劈山河”
“拳定天下”
“金刚镇魔”
………………
重复的打着一遍又一遍，累了就会继续走，然后停下来，钻研其他的招式，比如改进蛟龙翻天掌又或者是太白剑招。慕寒只能这样沉浸在武道之中，不断压抑自己，麻痹自己。或许是十年，或许是百年，又或者是……千年。
“恩，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此时的慕寒劈头散发落于腰间，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深深的沟壑如刀刻一般，他伸出手低头静静地看着，看着自己苍老如枯木一般的双手，慕寒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正在这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寒儿，快回来吃饭了。”一个温和亲近的中年妇女在不远处对着慕寒喊道。
慕寒抬起头，眼角有些湿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时候黑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片熟悉的村落，大家都在忙碌着，慕寒站在村口，看着已经站在家门口的母亲正在对自己笑着，不由地抬起了脚，往前走过去。
“娘……娘。”
慕寒嘶哑地喊了一句，长时间没有人说话，慕寒变得有些不太会说话了，连叫一声都有些结巴，但是慕寒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
外面，慕寒眉心的黑焰，突然光华大盛，急速地吸取着慕寒的生命力。慕寒的脸色变得有些痛苦起来，身体不断地抽搐。
“徒儿……徒儿……我是师父啊。”玉霄子看到慕寒这幅模样，也不由得老泪纵横，慕寒是一个不错的孩子，苍天无情啊，居然让这样一个孩子承受心魔劫，为什么？为什么？玉霄子心中痛苦万分。
玉霄子的声音传递到了黑暗中，慕寒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师父？”
“我为什么要说师父？师父又是谁？”
慕寒站在原地，定定地想着。
“哼，老东西，居然坏我好事”黑暗中的声音在自言自语道。
就在慕寒想着玉霄子是谁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再次一变，村庄在燃烧，妖魔们正在袭击自己熟悉的村庄，大家都在四散逃跑。
“寒儿，快走。”
慕寒的父母亲正在远处受着妖魔的折磨。
“爹，娘。”
慕寒大急，想要走过去，师父的呼唤再次传来，提醒着慕寒。
“不对，你们不是我爹娘，我是慕寒，我是慕寒。”
慕寒摇着头，颤抖着后退着，虽然是假象，但是这假象勾动了慕寒心里最痛苦的记忆。
场景再次转变，一个身姿俏丽，妩媚动人，身着淡紫色的女子哭着：“慕寒，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我爹逼我嫁给杨傲天，快来救我。”
“媚儿，媚儿。”慕寒痛苦的叫道。
“不，这不是真的，你不是媚儿，不是。”
慕寒落着泪，表情挣扎着指着眼前的女子道。
“你好狠心，慕寒，你真的好狠心。”眼前的媚儿哭着，抽泣着。
慕寒心中一痛，想要后退，此时慕寒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杨傲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寒，嘲讽道：“蝼蚁一样的东西，还敢碰我的女人，媚儿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说完杨傲天一把把媚儿推倒在地，淫笑着，无情地撕开媚儿的衣服。
“不……”慕寒跪倒在地，双手撑地呐喊道。
“啊，慕寒救我，快来救我，啊……”媚儿哭泣地叫道。
“哈哈哈，救你，他就是个废物，你指望他？哈哈。你是我的，乖乖顺从我吧。”杨傲天淫笑着，还回头看了一眼跪着的慕寒。
“不……不行，她是假的，她是假的，啊啊……”
慕寒头痛欲裂，万分挣扎。
“啊……”
听着就在眼前的媚儿的叫声，慕寒渐渐地失去了理智。
“我要救她，我要救她。”慕寒站立了起来，眼神之中带起了疯狂之色，“媚儿，媚儿。”慕寒大吼着朝着这两人疯狂的奔跑了过去。
外面的慕寒极度的痛苦，更加疯狂地抽搐，身上已经大汗淋漓，眉心的黑焰几乎就像是凝成实体一般。
“徒儿，徒儿，该怎么办，怎么办……”
玉霄子看着慕寒生命力极速的流逝，甚至额上的发色都开始变白，更加心急万分，手足无措。
“桀桀桀……就是这样，快过来。”
黑暗中的声音**着，慕寒疯狂地向黑暗深处跑去。
慕寒身上的祖龙之匙一抖动，一股力量从慕寒身上升起。玉霄子有些疑惑：“这力量是……？”这力量冲进了慕寒的眉心，穿过了黑暗面，粉碎了一切的虚幻，向着黑暗深处击去，慕寒的身体也平静下来，不再抽搐，生命力的流逝也慢了下来。
“该死，又是这股力量，是谁在阻止我。”黑暗中的声音像是见到天敌一般大叫着。
与此同时，慕寒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虚幻破灭，自己也变得年轻起来。
“父亲？母亲？师父？媚儿？”慕寒喃喃起来，“我想起来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慕寒一阵后怕，要不是刚才这股力量，恐怕自己已经身死道消了。
“桀桀桀……我是你的心魔，嘿嘿，想要力量么，那就来吧。”
“哼，休想，有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慕寒冷哼道，他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一个俊美潇洒的少年。
“桀桀，若不是股力量，哼，不过你也走不出去…。”黑暗中的声音再次沉寂了下去。
虽然那股力量救了慕寒，但是并没有帮助慕寒脱离黑暗，慕寒一边思考脱离的方法，一边定心养神，专心修炼。
又是几百年过去了………
这一次慕寒没有变老，他停下了脚步。
“桀桀桀……还是过来吧。”
“哼，不用诱惑我，我说了我不会再上当了。”此时的慕寒眼里透着丝丝成熟之色，仿佛经历过许多事情一般。
“这一次，我定然破你……”